习近平主席亚信峰会讲话与亚洲安全共同体建设

2015-03-29 13:51:10刘涛
大连干部学刊 2015年9期
关键词:亚信六方会谈峰会

刘涛

(中共大连市委党校 科社教研部,辽宁 大连 116013)

习近平主席亚信峰会讲话与亚洲安全共同体建设

刘涛

(中共大连市委党校 科社教研部,辽宁 大连 116013)

习近平主席在亚信会议第四次峰会第一阶段会议上指出: “搭建地区安全和合作新架构,努力走出一条共建、共享、共赢的亚洲安全之路”,“推动亚信成为覆盖全亚洲的安全对话合作平台,并在此基础上探讨建立地区安全合作新架构”。在亚信机制基础上,通过整合东盟机制和朝核六方会谈机制来建立亚洲安全共同体,有利于维护地区安全,符合中国和其它亚洲国家的利益,也是落实习主席讲话精神的可行方式。

亚信峰会;亚洲安全共同体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上海举行的亚洲相互协作与信任措施会议第四次峰会第一阶段会议上,做了题为 《积极树立亚洲安全观,共创安全合作新局面》的讲话。在讲话中,习近平主席指出: “搭建地区安全和合作新架构,努力走出一条共建、共享、共赢的亚洲安全之路。”[1]建立亚洲安全共同体作为全面协调地区传统、非传统安全的主要机制,可以实现促进亚洲安全合作,增进亚洲集体意识,维护亚洲安全稳定,是落实习近平主席 “推动亚信成为覆盖全亚洲的安全对话合作平台,并在此基础上探讨建立地区安全合作新架构”[1]指示的可行方案。

从冷战结束直到今日,亚洲地区没有爆发过战争,也没有持续性的直接武装冲突,安全形势总体良好。但是,未爆发地区战争不等于没有地区安全隐患,正如习近平主席在亚信峰会讲话中指出:“亚洲安全问题极为复杂,既有热点敏感问题,又有民族宗教矛盾,恐怖主义、跨国犯罪、环境安全、网络安全、能源资源安全、重大自然灾害等带来的挑战明显上升,传统安全威胁和非传统安全威胁相互交织”[1]。亚洲地区存在严重的领土纠纷,领土纠纷又引发了大国干预和军备竞赛。亚洲地区还存在很严重的非传统安全威胁,需要各个国家共同努力,否则跨国犯罪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无法解决。传统、非传统安全问题要求亚洲国家从地区整体的视角来处理地区事务,需要各个国家从对本国负责、对地区负责的态度出发,拿出合作诚意,用机制安排和行动规约的手段来维持、促进亚洲的安全局面,实际上也就是亚洲各国建立亚洲安全共同体,用固定化、长期化、规约化的合作体制来维护地区共同安全。

一、建立亚洲安全共同体的可能性

无论是从地区安全现状的角度出发,还是从学术理论的角度出发,开展亚洲多边安全合作,进而构建亚洲安全共同体都是可行的。亚洲面临着传统、非传统安全威胁,亚洲各国都希望能够跳出军备竞争和安全困境的窠臼,站在地区一致的高度,通过多边合作,建立安全共同体,促进地区的和平与政治稳定,为各种地区安全问题与冲突提供新的解决思路。

第一,安全威胁促使亚洲区域内安全合作不断加强。在亚洲区域,各个国家间存在严重而复杂的领土纠纷,经济危机、 “三股势力活动”猖獗、跨国犯罪活动等非传统安全威胁也对亚洲地区的安全局面造成了严重的威胁。这些安全威胁对亚洲地区来说是挑战,但也为地区安全共同体的诞生带来了机遇。亚洲地区的安全威胁类型多样、成因复杂、危害非常严重,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指望仅仅依靠本国的单独行动就能全面彻底地解决如此庞大复杂的安全威胁,必须进行有效的地区合作。习近平主席指出: “大家共同生活在亚洲这个大家园里,利益交融、安危与共,日益成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1]亚洲地区有必要树立相互依存、共同命运的理念,建立地区安全合作机制。传统安全方面,亚洲部分国家间建立了持续、稳定的政治、军事安全合作机制。中美、中日、美俄、美日等国 (在国际政治学科,美国由于对亚洲安全影响巨大,可以视为亚洲行为体)间都建立了高层定期安全对话机制,深入沟通地区安全问题,讨论国防政策和地区安全形势以及争议领土问题等。非传统安全方面,亚洲各国的合作也已经成型,在中日韩等国家之间和东盟机制框架下开展了打击跨国犯罪、保障经济安全、跨国环境保护等合作。

第二,亚洲区域认同意识不断扩展。亚洲地区几十年的持续经济发展导致亚洲地区一体化程度不断加深,亚洲各国的相互依赖程度也不断加深。亚历山大·温特认为:互动对一方产生的结果取决于其他各方的选择,行为体就处于相互依存的状态。相互依存是行为体之间的较深厚的相互联系及相互影响,相互依存是一种客观状态,它是客观的存在,又是主观的判断[2]430-431。亚洲一体化不仅仅意味着亚洲各国经济贸易数额不断增大,经济依赖加深,还意味着亚洲各国在安全与政治方面的对话合作也向前发展,在构筑地区安全上国家对其他国家的需要不断增加,安全上逐渐产生相互依存。相互依存建立之后,亚洲国家的共同认同意识也在不断发展深入。建构主义认为,行为体的生存、健康、幸福取决于群体的状况时将产生共同命运[3]。当共同命运是客观条件的时候,则成为集体身份形成的原因,同舟共济的主观意识是集体身份的建构因素,国家选择了合作,原先的利己身份会逐渐削弱[2]437。自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之后,亚洲各国就认识到需要建立亚洲共同体,确保长远战略上树立亚洲合作的目标,增强抵御区域外冲击的能力,提升区域各国的发言权。这种区域共同体意识的发端是2005年第一届亚洲峰会,在本次亚洲首脑会议上签署了《关于亚洲峰会的吉隆坡宣言》,标志着亚洲一体化认同开始向整个地区扩展。

二、建立亚洲安全共同体的路径

亚洲各国安全政策的目标各不相同,各国的安全环境也大为不同,而且美国、欧盟等亚洲区域之外的国际政治行为体也都在参与亚洲安全事务,实现本国利益诉求,因而建立亚洲安全共同体是一个复杂而艰难的过程。在现阶段,亚洲相互协作与信任措施会议信誉度较高,能被国际政治各方接受,依照习近平主席 “推动亚信成为覆盖全亚洲的安全对话合作平台,并在此基础上探讨建立地区安全合作新架构”[1]的指示,以亚信峰会为基础,围绕条件相对成熟的亚信架构建立合作机制,逐步把合作机制扩大到传统、非传统安全,议定制度化的高层安全会议,建立固定对话沟通机制及常设办事机构,最终签署安全共同体条约,建立安全共同体机构。这样一个路径可以将预期的阻力最小化。当然,即便是阻力最小化的路径,在亚信基础上建立亚洲安全共同体仍将是一个多步骤的长期性工程。

第一,在亚信峰会体制下,建立一个常设的亚洲安全合作组织。亚信峰会的出席领导人级别高,参加国家多,具有影响力大、代表性强的优势。在这一阶段,由于亚洲国家不具有共同的区域外军事威胁,也没有一个共同的安全政策针对对象,再加上亚洲国家之间领海纠纷严重,在区域国家之间彼此相互防范,所以在本阶段即使建立了一个安全组织,也很可能是象征性的。该组织以亚信峰会上各国达成的安全共识为法律基础,但这一安全共识没有义务强制性,各国的政策保留多。而且,建立在亚信安全共识上的安全合作组织对各国安全政策、机构的进入程度低,安全政策的协调能力、安全利益的统合能力都相对弱,也不能进入各国的核心安全利益领域。尽管有这些不足,但这个安全机制能够实现把亚洲所有的国家都吸收内化,形成一个以亚信参加国为运转核心的安全体系。有了这样一个体系,亚洲各国家就可以相互间沟通磋商,寻求地区安全事务的共同意见。在这个地区安全合作组织的内部,亚洲国家在安全组织运转过程中逐步认识到自我行为约束、统一协调行动的益处,改变以本国安全利益最大化为目的的安全困境,对集体安全的认同不断提升。这种变化是亚洲安全共同体建设所希望的,它在建立了一个地区安全合作初级平台的基础上,把机制保障和合作认同不断推向深入。这样一个亚洲安全合作组织是亚洲安全共同体的萌芽,未来成熟的亚洲安全共同体的建设经验、政策措施、组织机构等都由此迈出第一步。亚洲国家,无论是东亚国家、中亚国家,还是南亚国家,都可以从加强安全合作的角度出发,在安全领域通过磋商和会谈等和平接触方式来减少误解,消除分歧,防止武装冲突,减少摩擦增进信任。

第二,将朝核六方会谈和东亚峰会内化到由亚信发展而来的亚洲安全共同体中,实现由亚洲安全共同体合并东北亚与东南亚两大次区域的安全对话机制。朝核六方会谈是东北亚次区域最重要的大国安全对话平台,如果能够将朝核六方会谈的对话领域从朝核问题扩展到领土纠纷、安全政策等领域,把会谈人员从朝核问题特使升级到防长、外长甚至是元首峰会,朝核六方会谈机制也可以成为亚洲安全共同体的构建起点。但上述设想由于各种因素无法实现,朝核六方会谈作为亚洲安全共同体摇篮载体的条件不如亚信架构优越。以亚信架构为起点,就是要建立起朝核六方会谈和亚信架构的联系,把六方会谈内化到亚信机制主导的亚洲安全共同体建设当中。而且,亚洲安全共同体内化六方会谈的过程本身就是共同体发展成熟、地位提升的过程。六方会谈针对朝核问题这个在东北亚地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点,直接切入东北亚次区域的安全症结。由于朝核问题错综复杂,既牵涉各方利益,又事关各对双边关系和半岛冷战遗留问题,要解决这一问题,不仅要一揽子、分阶段解决朝鲜弃核、美国及相关国家给予朝鲜安全保障和经济补偿问题,而且还应解决变停战协定为和平协定、消除半岛冷战残余、实现朝美及朝日关系正常化等一系列相关问题。因为朝核问题是东北亚安全中最急需解决的问题,在六方会谈框架内解决朝核问题的过程,也就是东北亚多边安全合作机制渐趋成型的过程[4]。同理,在内化朝核六方会谈的过程中,亚洲安全共同体必然要对六方会谈的议题、目标进行安排,解决六方会谈悬而不决的难题,这将使亚洲安全共同体的声望和效力逐步走向成熟稳定,树立起地区安全主导机制的地位。东亚峰会机制虽然参与国家多,与会人员层级高,但是东亚峰会是由东盟领导的,对话内容主要围绕与东南亚国家有关的安全合作,远没有包容亚洲地区所有重要的安全问题,比如中日钓鱼岛问题、俄日北方四岛问题、中美关系问题等。东亚峰会的自身局限导致其不能作为亚洲安全共同体的摇篮载体,而只能被由亚信架构发展而来的亚洲安全共同体所涵盖。建立亚洲安全共同体,必须要把东北亚、东南亚两大次区域的安全对话机制内化到以新安全机制当中,用新机制内化两大次区域机制的方式实现地区机制整合。

结论

在上述路径都实现的前提下,亚洲地区可以建立涵盖东南亚和东北亚两大次区域的完整地区安全共同体,可以用安全共同体的统一身份来参与区域外的安全事务,与区域外的国家进行安全合作,甚至与区域外的国家或国际组织建立新的安全机制,签署安全规约。共同体将不断向外扩展,吸收在对话—协商—条约化三个层次上满足共同体要求的成员国作为其对话联系国—伙伴国—成员国,从而建立在亚太地区具有开放性的、多层次的多边安全合作体系,最终建成以亚洲安全共同体为核心的亚太安全与合作组织,使亚洲安全得到有效的制度保障[5],从而实现习近平主席 “实现持久和平、共同发展的亚洲梦”的殷切期望。

[1]习近平在亚信第四次峰会作主旨讲话 (全文)[EB/OL].http://www.chinanews.com/gn/2014/05-21/6196012.shtml.

[2]亚历山大·温特.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 [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430-431.

[3]张云燕.从功能主义到建构主义——国际区域经合作研究的三种范式 [J].国际政治,2005 (7).

[4]刘菁.亚洲安全体制的未来设想:建构亚洲安全共同体[J].前沿,2008(3).

[5]段霞,羌建新.亚洲安全共同体路径探讨[J].现代国际关系,2007(6).

[责任编辑: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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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183(2015)09-0016-03

2015-08-28

刘涛 (1983-),中共大连市委党校科社教研部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东亚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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