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译者与李清照词“走进美国”:英译及启示

2015-03-29 07:12季淑凤
关键词:原词李清照词人

季淑凤

(淮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引 言

两宋以降,经过历代词学家的评鉴与词集编撰的遴选,李清照以其易安词当之无愧地成为“婉约词”的一派宗师,实现了文学经典化构建。李清照词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的瑰宝。20世纪初,李清照及其词作开始了“世界之旅”,被译介到西方国家。有学者主要以美国数据为基础,从具体词人的译作整体数量和入选经典中国文学选集的篇数等方面进行统计分析,发现中国词人词作在美国的英语译介中,“李清照位居最受欢迎与重视的中国古代十大词人之首”[1]234。其中,中国译者在李清照词“走进美国”的进程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代表性译者主要有中国大陆的冰心、王椒升,中国台湾的胡品清,中国香港的何赵婉贞、钟玲。他们的李清照词译文同样在美国读者中广为流传。然而,他们的翻译业绩极少引起学界的关注。他们的英译策略有何特点,这种“中国译者模式”对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有何意义与启示?笔者在此拟进行一次系统梳理与探讨。

一、中国译者向美国译介李清照词:英译与分析

在美国,中国译者的李清照词翻译方法,主要包括以冰心、何赵婉贞、胡品清为代表的“学术英译”与王椒升、钟玲为代表的“诗性英译”。前者是学术性著作中进行客观说理、论证时,对李清照词进行的翻译;后者是专门诗词全集、选集中彰显李清照词广义“诗性”的翻译。

中国当代文学家冰心的《李易安女士词的翻译与编辑》标志着美国李清照词英译史的发端,这是她1926年在威尔斯利学院(Wellesley College)取得硕士学位的毕业论文。全文分为“序言”“词人小传”“易安词”与“结语”四章,尤其是在论文的主题部分、第三章“易安词”中,冰心为了论述“词法”与“文体”特征,英译了25首李清照词,作为例证。她的译词舍弃了19世纪英语世界格律体英译汉诗的“西方汉学传统”,秉承了20世纪初叶风行于美国的“意象派”诗人所推崇的“自由体”汉诗英译新风尚。例如《如梦令》的英译。

如梦令 LIKE A DREAM

常记溪亭日暮, Often times of old/In the Brook Pavilion

沉醉不知归路。When the sun was late/I drank and lost my way.

兴尽晚回舟,When my wild mood was o’er I homeward turned my boat.

误入藕花深处。Confused I pushed it on Through a forest of lotus flowers.

争渡,争渡, Struggling to go across/I frightened every bird.

惊起一滩鸥鹭。Each gull and egret/On the river bank.[2]142

冰心的译词重在“释义”与“传情”,以服务于学术性论述的需要。尽管冰心在论文中叙述“词”的起源时,旁征博引了大量的“律诗”“绝句”,以此阐明古词韵律的流变与特征。但是,她在英译李清照词的过程中,并没有再现原词的音韵。《如梦令》的译文共计12行,行尾没有出现原作那样鲜明的“尾韵”。“常记”译为“过去时常”(“Often times of old”),将词人的叙述直接定位于“过去时”;“兴(尽)”译为“狂野的心情”(“wild mood”),展示了少女时代的李清照寄情山水的纯真心态;末句“惊起一滩鸥鹭”译为“我惊扰到了河岸上的每一只鸥鸟与鹭鸶”,原词以汉语惯用的“整体”思维“一滩”来指代鸟群,冰心则用现代英语语法中的具体每个“个体”(“every”“each”)来强调鸥鹭的“全部”惊飞。译者的翻译以精准的措辞与微妙的叙述,传递了女词人年少无邪、热爱自然的情致。这正实现了冰心翻译李清照词的初衷:“代表她优美的风格,表现她对自然的敏锐洞察力,反映10-12世纪的中国社会生活场景”[3]201。

时隔近四十年之后,何赵婉贞毕业于美国西顿霍尔大学(Seton Hall University)的硕士论文也以李清照为研究选题,题为《人比黄花瘦:李清照及其作品考论》。在“作品分析”一章中,她选译的李清照词多达43首,“译文以简洁的现代英文‘散体直译’为主要特色”[4]78-82,以显示作者所论述的“易安词”婉约词风。同为学位论文中的例证,何赵婉贞的翻译方法又如何呢?同样的《如梦令》,她英译为,

To the Tune of LIKE A DREAM

I always remember the sunset/Over the pavilion by the river./So tipsy,we could not find our way home./Our interest exhausted,the evening late,/We tried to turn the boat homeward./By mistake,we entered deep within the lotus bed./Row!Row the boat!/A flock of herons,frightened,/Suddenly flew skyward.[5]

何赵氏更加注重“词”的文体特征,刻意添加标题“To the Tune”,以显示作为特殊文类的“词”的“音乐、韵律”文学属性。相比冰心的翻译,她的译词更加具有当代美国英语的特点,口语化倾向更为明显,这也正是李清照词的特征之一。在传达原词深意上,何赵婉贞比冰心更为准确,如“兴尽”译为“interest exhausted”,更令美国读者体味到女词人尽管身体疲乏,但是野外郊游的兴致得以完全满足。“争渡!争渡!”句译为“Row!Row the boat!”,“Row”的选词极为传神,作为动词的“Row”具有“划船,摆渡”的含义,而作为象声词的“Row”具有模拟“吵闹、喧嚣”声音的妙处。而原词的“争渡”场景恰恰具有“Row”的双关意义。末句译为“一群鸥鹭,受惊,猛然窜入云霄”,较原词的描写更加具有动态感,反衬出女词人的俏皮与天真。

1966年,台湾女翻译家胡品清的《李清照评传》在美国的怀恩特出版社(Twayne Press)出版。胡氏的《李清照评传》是一部学术译著,名列“特怀恩世界作家丛书”之中,深受美国及其他英语国家读者的青睐。该书从“时代背景”“人生经历”“诗词作品”与“文学价值”四个主要章节介绍了李清照的文学成就与地位。其中,经由胡品清翻译的李清照词有50余首。为了让美国读者领略到根植于中国文化的李清照词作风采,胡品清坚持以“忠实”的灵活翻译方法诠释易安词。如《好事近》的翻译。

好事近 Modeled on the Happy Event is Nigh

风定落花深,Calm is the wind,deep are the fallen flowers.

帘外拥红堆雪。Heaps of rouge and snow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screen.

长记海棠开后,After the blooming of the begonias正伤春时节。Melancholy comes the spring,Ever do I recall.

酒阑歌罢玉尊空,Wine is drunk,songs are sung,the jade cup is empty.

青缸暗明灭。The lamp is now dim,now bright.魂梦不堪幽怨,Sad enough are my dreams;

更一声啼鴂。How can I still bear the mournful notes of the cuckoo?[6]72

这首词是李清照中年丧夫之后的作品,借景抒情,是一首典型的春怨词。词牌名原本与词的内容无关,胡品清在此忠实地将词牌译出,且以“Modeled on”点明“词”的文体,词牌的译文与译词在内容上形成一种讽喻的修辞张力。值得注意的是,原词中的外在景物描写均为“主谓短语”,如“风定”“落花深”“酒阑”“玉尊空”等意象。译者对此均以“表语前置”英语短句对译,如“Calm is the wind”“deep are the fallen flowers”等等。这是译者深谙汉英两种语言差异,巧借词法、句法结构,加以灵活处理,忠实再现原词意象的典型手法,有利于更加具象化地再现词人的外物刻画。末句“更一声啼鴂”以“鴂”的哀鸣凸显词人的悲怆情感,译者以英语反问句式自诘:我如何承受得了啼鴂的悲鸣?加强了抒情的语气,将作者的凄情浓愁与伤春凄苦的情感更加强烈地传递给美国读者。胡品清的翻译方法成为“美国华裔学者日后翻译李清照词的一个重要参照,其筚路蓝缕之功,功不可没”[7]33。

钟玲是香港浸会大学文学院院长、诗人、翻译家,1960、70年代,她在美国求学时,与美国诗人翻译家肯尼斯·雷克斯罗斯(Kenneth Rexroth)合译过两部著名的汉诗集,由纽约新方向出版社(New Directions)出版,其一是《兰舟:中国女诗人诗选》(1972),收录李清照词5首;其二是《李清照诗词全集》(1979),选译李清照词50首。作为合译李清照词的中国译者,钟玲首先译出饱含她对原词理性阐释的草稿,然后以此为蓝本,由雷克斯罗斯以诗人的灵感与语言,将其终译出来。就李清照词英译而言,钟玲的工作是将其语言表意与文化底蕴诠释出来,而雷氏的工作是将钟译的“忠实”译文进行诗性表达与升华。同时,“王红公(雷氏的中文名字)和钟玲都是诗人,使译词富于诗意是他们追求的目标”[8]125-129。

例如,前文中《好事近》的钟、雷译文。

…Like piles of red snow./I always remember/when the time has come to mourn for Spring./The wind drinkers are gone./The songs are sung./The jade cups are empty./The bright lights of the blue-green lamps/Have burned out./This trance of dark melancholy/Is unbearable,/And unbearable the crying of the nightjars.[9]26

与胡品清的学术翻译相比,钟、雷的译词更加富有诗意。首先是译词中诗意意象的深化。原词“拥红堆雪”意象鲜明,原指落花与积雪。钟、雷营造出一个“红雪”(“red snow”)的新奇意象,让美国读者的脑海中浮现出“红”的醒目与“雪”的晶莹,极富诗趣。原词中的“伤春”,钟、雷译为“悼春”(“mourn for Spring”),较之“伤春”,悲哀情绪的抒发更加深刻。两位译者将“春”译为专有名词“Spring”,这与钟玲对李清照词中“东君”的释义有关,她解释道“春神,又名‘东君’,暗指女词人所深爱的夫君”[9]97。因此,译词中的“悼春”意象有词人悼念亡夫的深层隐喻。其次是译词诗意叙述的转化。在下阕中,“酒阑”被两位译者诠释为“酒友离去”(“The wind drinkers are gone”),原本对客观景物的描写转化为主观人物的活动:酒友饮酒而歌的欢愉,与他们离去后的寂寥形成极大落差,演变为词人对失散亲友的哀悼与伤感。《好事近》的诗意翻译过程中,钟玲的中国文学传统思维与诗人才情并存,“作为译者的钟玲,其主体性大大影响了王红公的最终译文”[10]139-144。

王椒升翻译的《李清照词全集:英译新编》先期在美国的文学刊物《中国——帕拉图》(1989)上发表,稍后由宾夕法尼亚大学出版社出版。由王氏英译的李清照词有55首。王椒升是一位热衷于中国文学对外译介的译者,专注于李清照、秦观、晏几道等词人词作的翻译工作。他评论汉诗翻译时,论道:“(中国)诗歌如此轻灵飘渺,译者需要具备足够的天赋,参透诗人内心深处的感情,将其表达在另外一种文字之中”[11]48-49,这正是对“诗性英译”方法的一种解释。

例如《添字采桑子》的翻译。添字采桑子 Tune:“Picking Mulberry Seeds”Banana Trees

窗前谁种芭蕉树,Who planted the banana trees in front of my casement,

阴满中庭,Filling the courtyard with shadows,

阴满中庭。with shadows?

叶叶心心,Each leaf a heart brimming over with love

舒卷有馀情。As it closes or unfolds.

伤心枕上三更雨,Patter of midnight rain on the leaves

点滴霖霪,Haunting the pillow——

点滴霖霪。Dripping ceaselessly,Dripping ceaselessly.

愁损北人,Dismal sounds,painful memories:

不惯起来听。An outcast from the North in the throes of sorrow

Cannot bear to sit up and listen.[12]89王椒升忠实地译出了词牌“采桑子”(“Tune:‘Picking Mulberry Seeds’”),另外从内容出发,概括出译词的标题《芭蕉树》(或《香蕉树》,“Banana Trees”),以免词牌中的“Mulberry Seeds”与译词中的“Banana Trees”对不谙中国古词的美国读者造成阅读障碍。这首作于李清照晚年的哀怨词措辞简单,如同词人娓娓道来的话语。王椒升的译词同样用词简洁,极富口语化,原词的句式与修辞也被完整的传译出来。译词的首句为疑问句,对应了词人“窗前谁种芭蕉树”的疑惑;上下阕中均有“重复”修辞格的使用,如以“Filling the courtyard with shadows,with shadows”对应翻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这种译语语言的模仿令美国读者感触到与原词极似的参差错落、顿挫有致的古词“音乐性”之美。在上阕中,词人对芭蕉叶的描写,寄情于物,寓情于景。译者体悟到词人此处情感的抒发细节,译为“每一片叶心里,都满溢着情思”,将心中的情绪外化为可观可感的、如水一般溢出的无限“情思”。在下阕中,词人借雨打芭蕉的声音从听觉上引起愁伤的宣泄。译者直接增添“悲声,惨忆”(“Dismal sounds,painful memories”)两个意象,明确地将“声”与“情”的关联展现出来,这与译词末句“悲从中来的北方流浪者,何以忍心起身去听那‘悲声’(雨打芭蕉声)!”前后呼应。尽管王椒升的译词较原词有所创造,但这是译者深入读懂词人内心情感世界之后,将原词抒情魅力完全“复制”出来的必然努力。美国汉学家梅维恒(Victor H.Mair)称赞道,“王椒升英译李清照词的动人之处在于他能驾驭着简单却精确的英语,传递出词人丰富的内心情感。如同在寂静的周日旁晚,阅读迪金森(Emily Dickinson)诗歌那样令人陶醉与痴迷[12]iii。

二、中国译者助推李清照词“走进美国”:影响与启示

这些中国译者翻译的李清照词在美国,乃至英语世界享有盛誉,时至今日仍然拥有大量醉心于中国文学的海外读者。那么,在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如火如荼实施的当下,“中国译者模式”究竟应该如何构建,他们应该发挥何种作用呢?

第一,中国译者的“两岸三地”分布

从李清照词在美国的英语译介个案中可以发现,中国译者的来源地域十分广泛,遍布在中国大陆及港澳台地区。正如台湾、香港、澳门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一样,“两岸三地”的文化共同构建了中华文化的整体体系。所以,欲将中国文化推介到海外,中国大陆、台湾与港澳等地区的中国译者必须责无旁贷地担负起这一历史重任。

香港、澳门、台湾等地区位于中国东南及南部沿海,海上交通便利,历来是中国与世界进行文化交流的重镇。更为重要的是,“港澳台”三地的人民与大陆人民一起构成了华夏五千年文化的继承者与传承者。我们具备同样的中华文化之“根”,共享中华文明之“源”,具有“文化自觉”意识与对外传播中国文化的历史责任感。在当代中国,主要由中国译者队伍进行的中国文化对外译介与传播的努力与尝试,可谓硕果累累。在各种对外传播中国文化的途径中,仅以翻译出版为例,便可窥其一斑:中国大陆的《中国文学》(外文版)(1951-2001)、“熊猫丛书”“大中华文库”,台湾的英文期刊《中国笔会》、《淡江评论》,以及香港的文化翻译杂志《译丛》、《中国评论》、澳门的《神州交流》等刊物数十年如一日,坚持传播中国文化至今。

第二,中国译者文化身份与中国文化的对外译介

在美国翻译传播李清照词的五位代表性中国译者兼具诗人、学者、教授、文学评论家等文化身份。冰心、何赵婉贞、钟玲均有在美国求学、攻读学位的经历。胡品清是美国、法国文学研究专家,经常在海外讲学。王椒升毕业于上海教会学校,英文水平精湛,且与美国文学界保持密切联系。综而观之,这五位译者均精通汉英双语,洞悉中美文化,汉英翻译能力高超,海内外的学习与游学经历又使得他们具有开阔的国际视野。在“文化自觉”意识的指导下,他们成为向国外传播中国文化的使者。

也正因如此,他们力求中国文化对外传播过程中的“保真”。譬如,诸位译者在译介李清照词的同时,辅以大量的“副文本”文字,对李清照进行全方位的介绍说明。胡品清的《李清照评传》自不待言。在两本“词集”英译本中,王椒升在长达9页的“引言”中,详细介绍了词的起源与李清照的身世及词作美学价值。而钟玲与雷克斯罗斯的《李清照诗词全集》中,14页的“李清照小传”与关联每一首译词的22页“注释”均出自钟玲之手,这“将李清照生平融合到词作文本的分析之内,并从文化视角对其中的文化背景进行诠释”[13]34-40。中国译者严谨的翻译态度令美国译者钦佩,也成为美国译者翻译李清照词的重要参考文献。1984年,美国翻译家詹姆斯·克莱尔(James Cryer)出版《李清照词选》。在书中,他向美国读者推荐,“如果想进一步了解李清照,请阅读胡品清的《李清照评传》(1966)与钟玲、雷克斯罗斯合译的《李清照诗词全集》(1979)”[14]89。

第三,中国译者对西方译者的制衡

处于不同文化背景中的译者对同一文学、文化进行解读与翻译,必然受到“母语文化”对译者的“先见”式影响。事实证明,美国译者对李清照及其词的理解出现了多种迥异于国内词学鉴赏的例子。例如,美国译者在受到女权主义与女性解放思想的影响下,以别样的眼光,在李清照词的译文中塑造出一个“女酒徒”形象。胡品清对此予以纠正,特意将李清照词中的“醉”译为“微酣”(“tipsy”“drowsy”),极力“拨乱反正”,使其“女性形象不失中国传统女性的端庄淑慎,又活泼可人”[15]45-50。

西方译者对中国文学有意或无意的误读、误译,必须由中国译者加以制衡。这是中西方译者之间翻译文化的博弈,唯有如此,中国典籍的精髓才能真正传递给外国读者。钟玲与雷克斯罗斯的翻译既是合作协商,又是文化对抗。例如,《浣溪沙》的首句“小院闲窗春色深”中“春色深”的翻译。1956年,雷氏在《汉诗百首》中的译文是“The profound lasciviousness/of Spring”,可见雷氏独自翻译时的大胆与露骨,将“春色”演绎为“淫荡”少女怀春的情色隐晦。在合译中,对于雷氏将李清照词中的“春”“莲”“秋千”等意象赋予性爱蕴意的做法,钟玲明确提出质疑与批评。时至1979年,“春色深”便译为“The Spring colors are bright”[9]21,恢复了原词的文化内涵。

结 语

中国译者在李清照词“走进美国”的过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他们的翻译策略可以概括为“学术英译”与“诗性英译”,为李清照词的成功译介提供了方法上的保障。目前,在国内很多学者倡议外国译者译介中国文化典籍的呼声中,中国译者的地位愈发低弱。通过李清照词在美国英译传播的中国译者模式的研究,可以推见,中国译者学贯中西的文化底蕴与多重文化身份,既可以保证纯粹中国文化的对外译介,又可以对西方译者的“失实”翻译加以匡正。中国译者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进程中,其地位和作用亟待得到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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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Ho Lucy Chao.To the Tune of LIKE A DREAM[EB/OL].[2015-01-17].http://www.chinapage.com/poet-e/liqing-e.html#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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