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霞云
(1.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2.马鞍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安徽 马鞍山 243000)
遗憾的遗忘
——论影片《穆斯林的葬礼》对原著的改编
刘霞云1,2
(1.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210097;2.马鞍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安徽 马鞍山243000)
《穆斯林的葬礼》为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同名影片上映二十余年来,一直没有引起媒体大众及学界应有的关注。深入研读电影与小说文本,影片在片名的定夺、影像空间的构建、人物角色的安排与形象的塑造等方面忠于原著,在直译式改编中凸显了主题,在删减情节中产生了创造性背离和消解性背离两种不同的效果,原著结尾的消解性删减削弱了影片的精神内核,但即使这样也没遮住其清雅隽永的佳片本色。
《穆斯林的葬礼》;改编;遗憾;遗忘
《穆斯林的葬礼》是当代回族女作家霍达的成名作,作品一出版就受到文坛关注并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时至今天日读者依然爱不释手,“从1988年问世至今二十四年总计印刷50余次,发行180万册”。[1]就是这么一部虽“严、雅、纯”却能畅销与长销的获奖作品,其本身又不乏故事性和艺术性,从影像构建的传播与接受效果来看,将其搬上荧幕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1993年,由北京电影制片厂和香港康大影业有限公司联合拍摄,由著名导演谢铁骊执导的影片《穆斯林的葬礼》公开上映。
在传媒时代的今天,经典小说的影视改编一旦公映,不管影片好坏总有不同层次的观众评头论足。可是,影片《穆斯林的葬礼》公映后,影坛、媒体、学界等皆出人意外地保持沉默,连导演谢铁骊本人在梳理其诸多的作品成就时,对此影片也是只字未提。目前,关于该影片的评论文章只有一篇,关于电影宣传方面的信息几乎没有,关于影片获奖的情况也是悄无声息。如此结局似乎表明影片改编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其实,有没有人关注、能不能获奖并不是评价一部影片优劣高低的唯一标准,抛开诸如社会、政治、市场等外在因素,深入研读电影与小说文本内核,从影片对原著的改编中探究其优劣得失,不失为一种客观、公正而有说服力的做法。
“改编就其是否忠实于原著来看,可以大体分为忠实派、自由派和媒介派三种;就其具体改编方法而言,基本可以归纳为翻译式改编、框架式改编和自由式改编。”[2]影片《穆斯林的葬礼》的编剧是霍达本人,身为专业编剧的她在改编原著时,在影片名的定夺、影视空间的构建、人物角色的安排与形象的塑造等方面选择了忠于原著的立场,在直译式改编中凸显了影片的主题。
首先,关于片名的定夺。影片开始取名为《月落玉长河》,最终定为《穆斯林的葬礼》。两个标题蕴含着编剧不同的用意,前者很明显想突出影片中玉、月两个意象。在中国传统文学中,玉多用来形容人美好的德操,或优雅的外貌,或高洁的品格。而影片中的“玉”在立意上“除了被寄寓这些传统的内涵外,还被作者赋予民族精神等更多新的内涵,成为全书最重要的民族文化表意系统”。[3]而传统意义上的“月”多用来形容人清新的面容,或纯洁的心灵,或光洁的灵魂。在小说中,“新月”不仅是女主人公的名字,更是“作为女性母性的象征,闪耀着回民族文化变革、整合、新生的光彩与希冀”。[3]玉、月的意象寓意深刻,把它们合在一起组成“月落玉长河”,从表义看,月儿殒落于玉的长河中,有点牵强晦涩。再结合月、玉在小说中的寓意还可将其理解为新生穆斯林文化不幸淹没于陈旧保守的穆斯林传统文化之中。如此解释也能昭显影片的意旨,但不及《穆斯林的葬礼》的意蕴丰富。《穆斯林的葬礼》中的葬礼不单指具象意义上为某个穆斯林个体举行的葬礼,还指抽象意义上穆斯林曾经的陈规陋习和不与时俱进的价值理念的摒除,在一定程度上寄予了霍达对本民族传统文化现状和去向的隐忧和期待。
其次,关于影片的时空转换与空间构建。小说文本采用月、玉意象交错的章节来结构全篇,显示出特征鲜明的平行双线叙事形式,形成浓郁的文化韵味。有人认为,“从叙事层面上来看,小说是叙即主要通过语言符号由叙述人来讲述故事,属于时间艺术;而影剧则是演即主要通过场景变换、视觉画面来表现故事,属于空间艺术”。[4]《穆斯林的葬礼》在原著和影片中体现出鲜明的时空转换特点。小说以月梦和月魂作为开头与结尾,交代了三十三年后,梁冰玉回故里寻找亲人,发出“想见的和不想见的都不在了”的喟叹与伤感。在正文中,“玉魔—玉殇—玉缘—玉王—玉游—玉劫—玉归—玉别”,以顺序方式交代了玉匠高人梁亦清、玉王韩子奇等老一代穆斯林因爱玉、收藏玉而最终都不得不与玉惜别走上黄泉路的无奈与宿命。而“月冷—月清—月明—月晦—月情—月恋—月落”也以顺序的方式交代了新一代穆斯林韩新月在短暂的人生历程中与楚老师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两条线索有序平行交织,史诗般回顾了中国穆斯林在汉回文化的撞击和融合中所体现出的心理结构,展现了庄严而古老的民族风俗和纠结复杂的现实生活。小说的这种结构形态很显然具有时间性,玉代表着往昔历史,月代表着现今生活,月玉俱陨,时间又回到了1979年,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影片中,编剧保留了这种玉、月两条线索交叉前行的结构。导演在拍摄时运用大跨度的时空跳跃和平行蒙太奇的方法,尽量保持小说原有的二重结构与迂缓节奏。影片也从老年梁冰玉重返故地入戏,以其悲伤地离开女儿新月的墓地为结局,再由其在重返故地所见所闻中触发的回忆与情感来推进整部影片情节的发展。其中,梁冰玉代表着老一代穆斯林的生活空间,新月代表着新一代穆斯林的生活空间,编剧巧妙地取“梁冰玉”“韩新月”姓名中的“月”“玉”二字,直接将小说结构平移到电影中,将历史与现实、新与旧两代人的生活场景与画面自由闪现在观众面前,制造了两种互有逻辑却又独立的画面空间。“这种结构故事方法的优点是创作者可以详其所详,略其所略,挥洒自如,同时也留给欣赏者诸多的想象空间,几条情节线索的映衬对比,对影片主题也起到了深化的作用。”[5]的确,这种情节交错的结构方法对于那些熟悉原著或欣赏能力较强的人来说,充满着引人入胜的张力,但对那些不了解原著或理解能力稍逊的观众来说,优点恰恰变成了缺点。在网络上就有网友吐槽导演剪辑过于跳跃,画面的切换生硬,情节酝酿不足,理解起来比较困难。
再次,影片在人物角色的安排与形象的塑造、大致情节的设置以及基本的艺术格调等方面也与原著基本吻合。这种直译式的改编方法,虽然在实际拍摄过程中会因时间跨度大、地域跨度大、影片表达信息过多而操作起来具有一定的难度。但事实证明,公映后的影片已基本表达出小说想要表达的意蕴。
原著是近五十万字的长篇巨作,两个多小时的影片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全面再现两代穆斯林近六十年的生活沉浮。故在忠于原著的基础上,采用“立主脑,去枝蔓”的方法对原著情节进行增删,以便更好地突出影片主题,明晰故事线索是编剧必须面对的事情。有人认为,小说《穆斯林的葬礼》的主题“主要通过‘一人’和‘一事’来展现的。这‘一人’就是主人公韩子奇对自我身份认同的困惑,‘一事’就是韩新月与楚雁潮的恋爱矛盾。”[6]此言精辟,影片也正是通过对这重要的“一人”“一事”的处理来体现主题、塑造人物。一般而言,影片对原著的增删改编可以产生“创造性背离和消解性背离两种艺术效果,前者抓住了小说的魂,后者则以牺牲小说的文化精神为代价来迎合影视的大众市场需求”。[6]霍达在删减中产生了创造性背离和消解性背离两种不同的艺术效果。
首先是创造性背离效果的产生。原著中满篇充斥着各类人物的爱情纠葛,其中有新月与楚老师之间的纯洁之爱,韩子奇与梁家姐妹的冤孽之爱,梁冰玉与奥立弗、杨琛之间的无缘之爱,天星与容桂芳、陈淑彦之间的无奈之爱以及谢秋思与楚老师、唐俊生之间的单相思。作者对每一处情感纠葛都作了入微的描绘或细致的交代。如此写法可以提高整部作品的可读性、趣味性,但稍有不慎也会误入通俗小说的歧途。有评者就提出质疑,认为“这部小说虽名为《穆斯林的葬礼》,还不如说是《穆斯林的爱情》,或者说是《穆斯林爱情的葬礼》更为贴切,因为这部小说中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剧,也都以真正的爱名存实亡而被埋葬而告终。”[6]
在影片中,不知是处于影片容量的考虑,还是已意识到太多的情感纠葛会消解新月与楚老师之间的爱情寓意,编剧对小说中繁芜的情感纠葛进行了删减,其中谢秋思对楚老师的暗恋没有点破,其同学唐俊生在影片中也没出现;梁冰玉与大学同学杨琛之间的初恋关系没有交代,与奥立弗、韩子奇之间的情感变化也是淡笔带过;天星与容桂芳、陈淑彦之间的纠葛只是作为影片的一个插曲出现;韩子奇与梁家姐妹的情感冲突也只集中在一个场景中得以表现。影片重磅演绎的是“这一事”即新月与楚老师之间的情感纠葛。影片中,两人纯洁的情感在外界偏见的阻挠和新月病情恶化的不幸中艰难前行。按照穆斯林的规定,汉回之间不许通婚,这种跨民族的师生恋本身就没有“前途”可言,但他们偏偏苦苦相恋,互相鼓励,使这份纯洁的爱情演变成新一代穆斯林对自己的情感与信仰的确认以及汉回民族之间文化冲突与融合的努力与挣扎。保守的穆斯林梁君璧当然无法接受这种挑战,她宁可让一条生命快点枯萎也不愿因为所谓的爱情而违反真主的意愿。楚老师对她的回击如此有力:“婚事!您以为我和她之间还有什么婚事?我难道是来求您把她带走去生儿育女吗?我唯一的希望只是让她活下去。”但是,这种发自肺腑的心声依然未能唤醒梁君璧的人性与同情。按照教规,汉人也不允许参与回人的葬礼仪式,但在影片结尾楚老师跳进新月的墓穴并为其“试坑”,以最悲壮的形式证明了他们爱情的纯粹和人性的光洁,显示出汉回民族文化冲突的初步融合,指明了现代意义上的穆斯林文化新的发展方向。按照教规,新月是韩子奇与梁冰玉不合世俗、违背教规相爱的“罪孽证物”,葬礼埋葬了新月脆弱、纯洁、苦难的身体,埋葬了伊斯兰教的陈规陋习,也预示着新的健康的生命与文化的再生。原著中还描绘了梁亦清、姑妈的葬礼,这些在影片中都一一删去。此种删减和对“这一事”的删减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次是消解性背离效果的制造。影片对原著最大的删减体现在对故事结尾的处理上。任何一部优秀作品,其结尾总能起到画龙点睛的“豹尾”作用。“这一人”韩子奇是小说用笔最多、刻划最到位的人物。1988年版原著的结尾非常精彩:临终前,韩子奇向妻子梁君璧透露了让他压抑、困惑了一辈子的惊天秘密:他不是回回。此言一出,对韩子奇身份认同以及对人物的形象定位无异于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硝烟顿起。在堪称高潮的结尾未到之前,众读者将韩子奇定位为一个值得争议的穆斯林。从当年的“小奇子”到“易卜拉欣”再到“韩子奇”,从一个流浪孤儿到四方朝拜真主的小穆斯林再到琢玉人以及商人,他逐渐成长为穆斯林的徒弟、丈夫与父亲。从其奋斗的一生来看,他表现出穆斯林的聪明、果断、忠诚和责任感,这是穆斯林的骄傲。可是“人格结构不是一种静态的能量系统,而是一种动态的能量系统,它一旦形成就处在不断变化的运动、变化与发展中。”[7](P88)骨子里天性对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玉”的痴迷,使他放弃了朝拜真主的精神之旅,第一次违背了真主的意愿;接下来还是因为对“玉”的痴迷,选择了十年抛妻别子的远洋生活;西方现代“有权利爱,有权利生活”的思想使他再一次放弃了对传统宗教教规的恪守,与梁冰玉重组家庭,彻底背叛真主意愿成为有罪之人。但小说结尾“不是回回”的秘密揭晓,更把他推向风口浪尖,让读者无从评判这个一生承载着太多苦难与困惑、痛苦与纠葛、不是穆斯林却又是穆斯林、是穆斯林的罪人又是穆斯林的英雄的悲剧人物,水到渠成地突显了小说主题。
韩子奇“不是回回”的身份真相对于一辈子严守穆斯林清规戒律的梁君璧而言,无疑是个极大的讽刺。韩子奇从不把斋、念经,从形式上就没尽到一个穆斯林该有的诚意;他同梁冰玉在英国重组家庭,从本质上已成为穆斯林的罪人;现在他竟然坦承自己是汉人,传统教规中不与汉人通婚、不向汉人传授手艺、不吃汉人食物、不允许汉人参加回人的婚丧仪式等在他身上全被打破。这一切摆在梁君璧面前,让她接受突如其来的灵魂拷问:韩子奇算不算一个正经的回回?经过瞬间其实也是一辈子的思量,梁君璧给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答案:“他一辈子谨守着回回的基本规矩,做出了大事业,为回回争了光;他一辈子遵从真主旨意,他和玉儿的那点过错也应该原谅;他是个真正的回回,真正的穆斯林”。[8](P736)如此转变出乎意料。殊不知,因为穆斯林的这些清规戒律,梁君璧逼走了妹妹,使她一辈子在异国清冷度过余生;她强行拆散新月与楚老师的爱情,使新月大受刺激过早离世;她还固执地拆散了儿子天星和容桂芳的婚姻,让他一辈子遗憾。现在面对丈夫临终前的忏悔,年迈的她突然人性顿悟,终于明白了所谓的信教“重要的不是信什么,而是如何信,以及如何以行动去实践信仰”,[9]也明白了“当宗教信仰上升到宇宙与人的爱与宽容的时候,这时的宗教才是有意义的”。[10]她甚至顿悟到自己虽一生恪守清规戒律,但未必就是真正的穆斯林。因为“穆斯林的信徒是要信善恶,其中一条是提倡坚韧和忍耐”,[11](P3)而她却愚蠢地信奉陈规陋习,远离宽容与善良,残忍地对待身边亲人,制造了一系列本不该出现的悲剧。恰恰相反,丈夫韩子奇、妹妹梁冰玉、儿子天星、外甥女儿新月,他们都或多或少违背过真主的意愿,但面对生命与苦难都选择了坚韧、爱与宽容,他们才是真正意义的穆斯林。梁君璧“把压抑已久的人的感情与爱终于释放出来,最终既宽恕了别人,又悔过自新,这与穆斯林的宽恕与悔过向善的哲学精神暗合”,[12](P128)再次将小说提升到一定的文化和生命哲学的高度。
可在2007年版小说中,霍达竟把这精彩的结尾改成了平稳的结局,愣是没让韩子奇把“我不是回回”说出口,让他带着满腔的困惑与罪恶感走上黄泉路。而160分钟的电影也略去了老年韩子奇殁去以及临终前吐露真相的情节,以一轮新月挂在当空成为定格,使得整个影片的格调显得清冷、忧伤却又让人感到意犹未尽。这种消解式删减没有解除韩子奇对自己到底是回回还是汉人的身份困惑,没有体现出梁君璧作为传统穆斯林开明思想的转变以及微妙人性的观照,更没有体现出作者隐藏在小说文本之中的深层涵义,如从历史、民族、人生等角度表达出对回民族优良传统精神的礼赞和对回民族落后保守思想及习俗的隐忧,还有对汉回民族乃至世界民族大融合的呼唤与美好展望以及对人类美好爱情自由的追求等,使本是一部震撼人心的影片佳作打了折扣。
由于小说和电影属于不同的艺术形式,文学的想象期待与荧幕的视觉落差总使影片难逃令人失望的宿命。再加上影片还在多处出现诸如“你”“您”不分、“天涯共此时”写成“天崖共此时”、鲁迅作品“非攻”写成“非宫”“倒是”写成“到是”等语言硬伤,直接影响了影片的美学品质。但影片《穆斯林的葬礼》从剧情改编、拍摄技巧、演员表演、主题表达以及格调营造等方面皆体现出编者的良苦用心、拍者的精致考究以及演者的投入自然,使影片具有了一定的艺术生命力。况且电影拍于20世纪90年代初,离故事发生的年代较近,演员的气质、内外环境氛围与场景特色也较符合当时的时代特征,因此作品中流溢着浓浓的传统文化气韵。可以想象,如果现在再进行一次翻拍,即使付出巨大代价复制了场景也难以让鲜活的历史复活。从这一层面来讲,影片又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而在众多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的影视改编中,因为其史诗性的恢宏结构,如同为第三届茅奖作品《平凡的世界》《都市风流》《少年天子》都拍成了电视剧,而谢导则敢于挑战自我,将这么一部时间跨度长、地域跨度大、民族文化跨度大的作品拍成电影,这在商业消费片大行其道的90年代,具有一定开拓意义。“从艺术社会学、艺术消费学的角度来看,艺术价值应该包括审美价值、社会价值和消费价值,一部优秀的小说只要具备审美价值和社会价值就被视为一部好小说,但影视剧却要考虑三种价值的统一。”[4]若以此标准来衡量《穆斯林的葬礼》,它起码已具备了审美与社会价值,从这层意义上来讲,这是一部具有审美与教育双重意义的文艺片。
总之,影片《穆斯林的葬礼》在改编上虽存在小小的遗憾,在影响上也未产生过轰动一时的名著效应,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日益浮躁喧嚣的当下,依然还有不少观众在关注它、谈论它,这些都说明影片所具有的艺术生命力。时间会冲淡记忆,时间也会拯救遗忘,深信这部清雅隽永的影片如同小说原著一样,将会成为经典永远烙在人们心中。
[1]周秀春.畅销中的长销书——写在《穆斯林的葬礼》发行180万册之际[J].出版参考,2011,(5).
[2]陈惠哲.电影改编研究[J].文学理论与批评,2007,(3).
[3]王新惠.论《穆斯林的葬礼》对月象玉象的创造性运用[J].河南社会科学,2011,(5).
[4]黄书泉.论小说的影视改编[J].安徽大学学报,2003,(3).
[5]王小明.三十九载从影路早春红楼梦金秋——记谢铁骊的电影创作道路[J].当代电影,1999,(1).
[6]张生.一部被误读的通俗小说——谈《穆斯林的葬礼》的通俗性,民族性与现代性[J].新文学评论,2013,(4).
[7]黄龙保,王晓林.人性升华——重读弗洛伊德[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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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杨启辰.《古兰经》哲学思想[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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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新潮
Regretful Forgetting——Cinematographic Adaptation of “The Muslim’s Funeral”
LIU Xia-yun1,2
(1.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97,China;2. Ma’anshan Teacher’s College,Ma’anshan 243000,China)
“The Muslim’s Funeral” won the 3rd Term Mao Dun Literary Prize. The film,with the same name,has not attracted enough attention from the mass media and academic circle since released 20 years ago. A deep research into the novel and film script shows that the film version is loyal to the original text regarding choosing the title,spatial construction,and characterization. The subject is highlighted directly. By cutting some plots,the effect of creative and destructive deviation. Though the destructive cutting may weaken the spiritual core,the excellence is not affected.
“The Muslim’s Funeral”;adaptation;regret;forgetting
2014-07-24
江苏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项目;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资助项目,项目编号:KYLX_0678。
刘霞云(1975-),女,安徽安庆人,讲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小说研究。
1004—5856(2015)06—0056—05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5.06.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