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化进程中的宗教发展趋势探索*

2015-03-28 22:07姜亦炜
湖州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7期
关键词:世俗化现代化

姜亦炜

(湖州师范学院 人文社科处,浙江 湖州313000)

宗教信仰与宗教问题,多少年来一直纠缠着中国人,也纠缠着中国社会各个阶层。改革开放后的城乡发展使这一问题更加凸显。现代化即意味着工业化、城市化,在带来社会、经济、文化巨大变革的同时,它也带来了人的精神生活上的诸多变化。关注终极实在、探索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超越自我、追求自身需要的精神生活等等,这些都是人类所普遍具有的精神追求。在当代中国,社会环境与改革开放之初有天壤之别,传统与现代交融,后发优势与比较劣势碰撞,人们开始追求精神需要的多样化。在这样的社会文化背景下,反思现代化与宗教之间的关系,并分析其趋势及内在规律,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现代化与宗教发展之间的关系

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文中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靥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1](P603)宗教亦不例外,宗教的缘起可能早于人类可查的文字历史,其解释更是纷繁浩渺。每个宗教定义,从其出发不久,都会激起另一个断然否定它的定义。但是我们可以做的是追溯它的起源,然后在其后来的历史中去把握它。正如宗教学的开创者麦克斯·缪勒所说:“宗教是一种内心的本能,或气质,它独立地、不借助感觉和理性,能使人们领悟在不同名称和各种伪装下的无限。没有这种才能,也就没有宗教,甚至连最低级的偶像崇拜和物神崇拜也没有。只要我们注意倾听,就可以在所有的宗教中听到这种精神的呻吟,这是一种渴望,力图要认识那不可认识的,说出那说不出的,渴望得到神和上帝的爱。”[2](P2)我们甚至可以认为,宗教很可能根植于人的天性,几乎所有已知的人类社会,都出现过某种形式的宗教信仰。就像语言和遵守规则,宗教信仰的内容是传统的,因社会而异,但建立宗教原则的能力却是先天的。[3](P434)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全球宗教复兴是对社会急剧变革的反应,是对现代性的一种反弹,是在经济、政治、文化全球化进程加速的情况下,世界各宗教进行自身改革和调适的结果。根据《国际宗教研究学报》2001年度世界宗教工作统计表显示:“世界总人口在1970年是37亿,2000年是60亿,预计到2025年会达到78亿;全球基督教信徒人数在1970年是12亿3千万,2000年是20亿,预计到2025年会达到26亿;全球穆斯林人数在1970年是5亿5千万,2000年是11亿8千万,预计到2025年会达到17亿8千万;全球佛教徒人数在1970年是2亿3千万,2000年是3亿6千万,预计到2025年会达到4亿2千万。除了世界三大宗教以外,其他各种宗教,比如印度教、犹太教、各种新兴宗教、各种民族宗教的信徒人数也在持续增长。”[4]所以,宗教在全球的复兴已是显而易见,而非仅仅是一些组织的期盼。而对于宗教在全球复兴的成因,学界颇多争议,大致有以下几类,或着眼于社会变革与转型的分析;或着眼于现代性与后现代的分析;也有着眼于全球化趋势的分析以及宗教本身变化的分析,但毋庸置疑的是,现代化所带来的城乡发展与其密切相关。

现代化一词来源于拉丁语“modernus”,语意为“现代”,而现代一词是一个相当宽泛的名词,它既不是笼统的时间概念,也不等同于工业时代,它可以说是现代西方社会作为超时空的一种发展范式。此处笔者援引罗荣渠先生的观点,“按照马克思主义理论,必须将现代化置于特定的历史时期来考察,那么现代化即指十八世纪后半期西方工业革命以后出现的一个世界性的发展进程,或称全球发展总趋势。”[5](P92-94)现代化进程从一开始便与宗教发展的脉络紧密相连,体现为两方面,即宗教的世俗化与宗教的持续发展。宗教的世俗化不仅指宗教的衰退,宗教逐渐丧失其神圣特征,还代表着一种从神圣社会向世俗社会的转变,把宗教的意义为凡俗所用。宗教改革为后世的启蒙运动、工业革命带来现代化的因子,开启了欧洲宗教世俗化的进程,它促使宗教祛魅,人类逐渐摆脱教廷的控制,步入现代化进程。马克斯·韦伯始终认为宗教的世俗化与现代性有着密切联系,新教伦理在某种意义上促成了资本主义精神的产生。我们未必认同此观点,但是现代性的特征就是以世俗的世界观代替宗教的世界观,却毋庸置疑。马克斯·韦伯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里感慨“宗教的根在慢慢枯死,让位于世俗的功利主义,世界趋于合理化的过程,也是昔日神圣的价值被祛除魅力的过程”。[6]而与此同时,宗教的世俗化迅速地与市场经济等现代性因子融合,其价值取向从“彼世”转向“此世”,从公共领域转向私人事务。于是有西方学者认为宗教将终结于它的世俗化,人们将“成熟到不再需要”相信超自然之物,随着工业化、城市化和理性化的增进,宗教必然减少。[7]然而,随后的事实粉碎了这个“世俗化预言”,全球依然有将近80%的人口信仰宗教。[8]美国宗教社会学大师皮特·伯格在1997年接受采访时承认:“我想我和大多数其他宗教学家在20世纪60年代就世俗化所写的东西是个错误。我们的潜在论述是说世俗化和现代性携手并行,越现代化就越世俗化。它并不是个荒诞的理论,是有些证据支持的。但是我想它基本上是错误的。今日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确实不是世俗化的,而是非常宗教的。”[9]时至今日,人们再来看宗教世俗化这一概念,它似乎应该超越最初的定义,而更体现在“入世化”这一含义里,主要包含两层意义:其一,世俗化即非神圣化,意指传统神圣观念的祛魅;其二,世俗化也意味着宗教在积极进入世界、返回现实、直面人生、温暖人间,这种世俗化并没有使宗教消亡,而是让其更广泛的渗入生活。

现代化进程意味着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竞争机制的引入,工业化、城市化、知识化、信息化等一系列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转变。但是在人们生活质量大幅提高的同时,也使人们感受到较以往任何时期都更为严峻的生存压力和心理压力。这种传统与现代交融,后发优势与比较劣势碰撞的背景之下,人们的思维开始激烈斗争。正如美国学者家塞缪尔·亨廷顿指出:“20世纪后半叶席卷世界的社会、经济和文化现代化进程,认同和权力体系长期存在的根源瓦解了,人们从农村移居城市,脱离了他们的根基,从事新的工作或没有工作。他们与大批陌生人相互作用,而对着一套新的关系。他们需要新认同根源、新形式的稳定社会,以及一套新的道德规范来赋予他们意义和目的感。不论是主流的,还是原教旨主义的宗教,都满足了这些需要。”[10]

现代化不仅带来了人的物质生活方式的变化,也带来了人的精神生活方式的变化。人们开始普遍去关注其自身认同问题、有限性问题、生死及死后归宿问题以及终极关怀问题等等,正是这种精神需求使人类有别于其他物种,宗教的普适性特征在这里展现了其特有的魅力,面对宗教需求、社会资本、社会网络等一系列问题,宗教使那些身处快速的社会转型期的个体得到皈依,现代化进程使宗教呈现持续发展之态势。

二、我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宗教发展趋势

我国的城乡发展基本是与现代化同步的,可以说是在一个农村人口占绝大多数的古老农业大国中进行的。由于其后发的特点,其城乡发展过程既要完成从传统性社会向工业化社会的转变,又要完成从工业化社会向知识型社会的转变,走的是一条综合现代化的道路。但无论如何,工业化与城市化肯定是其中不可回避的两个重要问题。世界现代化国家发展的历史表明,工业化必然导致人口城市化,工业化与城市化的过程也是大多数农民转到工业与非农产业就业,迁移到城市居住的过程。改革开放30年,中国的城乡发展进程加速推进,在“第一次现代化理论”视野下,其多项指标已经获得了长足的进展,如工业化、城市化以及初等教育的普及,但是各地区发展还不平衡,中西部地区还停留在第一次现代化阶段,而东部地区已跨入第二次现代化行列,已开始向知识化、信息化、全球化、绿色化转变。改革给中国社会带来的生机,也使人们不得不面对陌生的生存环境,面临较以往更大的机遇、挑战和风险。即使中国完全实现了现代化的目标,还是会面临同样的问题。正是在这样的社会文化环境下,我国宗教发展展现出一系列新的趋势。

第一,宗教将进入一个快速发展时期。要判明宗教发展之态势,宗教信徒的人数无疑有很大的说服力。2005年,童世骏教授启动了“当代中国人精神生活调查”项目研究,此次研究共发放问卷5 000份,有效问卷4 500多份。调查显示,明确表示具有宗教信仰者为31.4%,表示不信仰宗教者占68.6%,研究认为目前中国有宗教信徒3亿人,其中基督教徒有4 000万人以上。[11](P233-255)另外,2010年《宗教蓝皮书》中公布的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课题组在2008—2009年间,对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大规模复杂概率抽样62 680份,调查显示中国信仰基督教的人数占总人口的1.8%,有2 305万人,并且呈现出以下特点:一是宗教信徒数量发展快,而且在宗教信徒中女性信徒多于男性信徒;二是自己或家人因为生病的原因成为信徒的占60%以上;三是宗教信徒参与活动较为积极;四是宗教信徒主要集中在东部和长江流域,特别是基督教徒。[12](P21)两处调查研究,从官方与民间两种口径,基本得出一个共同的趋势。改革开放至今30多年来,信教人数不断增长、宗教的社会影响不断扩大。这一系列的变化与我国的宗教政策与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与社会的变革和人们思想观念的多样化,世界宗教复兴等都密切相关。

第二,自媒体时代到来,信息网络使宗教的敏感性增强,宗教的传播将更加广泛。本来就敏感性很强的宗教问题,将因互联网变得更加敏感。按照美国联合卫理公会之著名牧师迈克尔·斯劳特言:“电子媒体之于21世纪的宗教改革有如谷登堡的活字印刷之于16-17世纪的宗教改革。”[13]网络宗教对于宗教的即时传播均有放大效应,而且网络的低门槛,也易于吸收新鲜的血液,这都大大提高了民众参与宗教活动的数量,改变了宗教活动的形式,成为“上帝的麦克风”。

在中国,网络宗教呈现出以下几个特点:(1)三重虚拟性。网络本来即是一个虚拟的空间,而宗教本身的虚拟性加之作为活动主体的教职人员、信教群众等有着虚拟的身份,这就造成了这样一种状况,虚拟的主体在虚拟的空间进行虚拟的活动,即构成了网络宗教传播的三重虚拟性。(2)网络宗教行为的开放性。网络宗教的内容向所有信教或非信教群体开放,随意浏览,开放的同时意味着随意性增加。(3)参与者的平等性。由于网络宗教的低门槛,造成了区别于真实世界的由于地位、知识层次等不同而造成的差异,一位方丈与一位小沙弥在网络的两端,其话语权在一定程度上是平等的。(4)网络宗教的互动性。由于网络的便利条件,促成了宗教信仰者之间彼此的交流更加便捷,各种宗教流派彼此间的交流,对宗教文化的多样化发展起到推动作用。(5)传播的快捷性和便利性。网络宗教的传播没有时间的间隔,没有空间的距离,据2010年3月17日《中关村在线》介绍,“网络兴起对宗教界或许是个福音,特别是对懒得进教堂的新一代年轻人来说,网络宗教信仰的兴起,让年轻人既能信仰,又不用早起到教堂做礼拜,创造出教堂2.0世代”[14]。(6)网络宗教还提升了教会等宗教组织的传教能力,同时也提高了宗教组织的政治影响力与社会基层动员能力。一旦发生宗教突发性事件,部分的封闭几乎是不可能的,城乡发展过程中一些顽疾,对宗教组织的不当行为,都有引发公共危机的可能,这时网络的疏导就显得尤其重要。

第三,现代化所带来的城市化进程,带来了宗教信仰的复兴,也带来了多种宗教信仰的碰撞。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市化进程加速推进,到2013年,我国的城市化率达到53.7%,而根据建设部的预测:到2020年,中国的城市化率将达到55%~60%。但数据同时显示,2013年中国“人户分离人口”达到了2.89亿人,其中流动人口为2.45亿人,“户籍城镇化率”仅为35.7%左右。[15]无怪乎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约瑟夫·斯蒂格利茨说:“美国的高科技和中国的城市化,将会是影响21世纪全球发展的两大重要事件。”[16]中国特色的城市化同时给宗教发展带来了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城市化引起了宗教信仰的复兴,在城市高速发展的过程中,人们也更容易出现身心疲惫、孤独寂寞、人际疏离感、心理失衡等问题,对这些问题的解决迫切需要借鉴包括宗教在内的多种治理机制来加以调节。另一方面,城市化带来了多种宗教信仰在城市的相遇和碰撞,流动性与区域的不协调将使宗教的管理工作更加困难。在这一城市化进程中,历史上所固有的宗教活动场所,由于人口的流动而变得不切实际,由农村到城市,由人口密集的旧城区到欣欣向荣的新城区,信教群众的分布也相应的发生变化,原先宗教活动场所较为合理的布局被打破,这给当地宗教管理工作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第四,宗教的多元化及文化整合功能显现。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我国社会将是一个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先进文化与落后文化、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等多种文化并存的社会。文化多元化,必然与宗教发生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关系。一方面,宗教自身将出现多元化的态势;另一方面,宗教文化对其他文化将起到重要的融合和协调作用。中国自古就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多民族迁徙、融合、混血,造成文化的混血与多样性。而这中间也体现在中国文化中宗教的融合性与温和性,正如牟钟鉴提出的,中国宗教呈现出“多元通和模式”。[17]即多神多教并存,而多样性中有主体性存焉;宗教关系和谐是主旋律;宗教信仰的“混血”现象普遍存在;神道依于人道,神权依于政权;包纳和改铸外来宗教。现代化给中国带来了诸多变化,但是最终现代化因子必然与中国传统文化交融,才能长久存在中国。所以,如何在今后的宗教工作发挥其文化整合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

第五,宗教涉世不断加深,显著世俗化。教会和信徒不再用无形的墙壁将自己与世俗的生活隔绝开来,而是通过积极参与世俗生活来体现其宗教信仰。[18]宗教已不像以前所体现的只关心来生与灵魂的得救,而更多的关注起自身的利益,重视现世的生活;宗教组织也已不单纯是灵魂救赎的场所或者传播教义的所在地,而更多的参与到了经济活动、社会活动中去。世俗化也导致宗教的祛魅,迷信活动有所抬头,但是关键的是必须有效的区分宗教与迷信之间的差别。康德曾说过,那种靠没有道德价值的行为,靠仪式即外在的崇拜来取悦神灵的,不是宗教而是迷信。宗教的显著世俗化是宗教自身谋求发展的必然选择,同时也是我们积极引导宗教发展与社会主义发展相结合的产物。

三、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相适应

分析中国的现代化即城乡发展与宗教发展趋势的内在规律性,目的在于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相适应。

首先,在观念上要转变对宗教的看法。无论宗教如何发展转变,只要人类还未能战胜宗教的局限性,还不能解决无限性的问题,宗教就一直会存在,并赋予人们以价值意义,给予人们情感上的支持与慰藉,帮助人们表达他们的信仰与终极关怀。

其次,应当合理布局宗教活动的场所。由于信教群众迁居及流动性的变化,宗教徒人数在各区域的分布有了很大的变动,特别是在城乡发展、区域转变的背景下,应视宗教信徒总量来确定分布,同时合理布局宗教活动场所也是我们全面贯彻执行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工作内容之一。对于宗教活动场所在城市整体规划中要区别对待,既有保护又有整合,对一些小而散的场所可以考虑集中迁建的办法,既改善信教群众宗教生活的条件,又使宗教活动场所与城市整体规划相协调。既能团结广大信教群众,又有利于宗教事务的依法管理和城市的建设。

再次,要摆正宗教学的学科地位,改变宗教学教育相对落后的状态。虽然宗教学在改革开放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据曹中建2013年在《中国宗教研究年鉴(2011-2012)》中的统计,“整个宗教学科的建设已初具规模。目前,国家教育、科研系统和党政部门设立的各类宗教研究、教学机构已达120多个,其中专业研究机构超过40个;宗教类刊物120多种,其中学术研究刊物14种;据不完全统计,近5年来,出版宗教类图书2 000余种,每年发表的宗教类学术论文超过2 000篇,并且还有进一步增加的趋势。”[19]但是,宗教学的教育却相对落后,其主要原因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对宗教持批判与全盘否定态度。在新时期我们要加强马克思主义宗教观教育,首要的是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宗教观,了解党和政府的宗教政策,只有这样才能正确对待宗教信仰。正如陈先达教授所说:“宗教问题过去讲得很少,宗教作为文化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也不被承认,现在既要宣传科学无神论,又要实事求是地讲宗教的文化价值。”[20]与此同时,应当加强宗教学教育,使人们能够站在理性的高度,深刻认识宗教的本质及其产生、发展的规律,客观解析宗教对主体价值体系构建的作用和影响,正确认识和把握宗教信仰问题,自觉培养中华民族当代所需要的“自由精神”。只有了解了宗教的历史、现状和发展趋势,从本质上认识了宗教,才能把握自己心灵的脉搏,在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最后通过教育把党和政府的宗教政策以及学术界对宗教的新认识及时地传播到广大民众中去。

再次,针对网络宗教的影响,要正确合理的看待,既不惊慌失措,如临大敌,也不视若无睹,听之任之。应表示对于民众自由信教不干预不反对,保障民众的基本权利,以保护为出发点,在尊重的前提下获得有宗教信仰的民众的认可。与此同时加强对网络宗教行为和内容的监管,依法管理网络宗教事务。依法管理网络宗教事务,就是要切实保障网络宗教信仰自由,保证正常网络宗教活动的有序进行,保护网络宗教团体的合法利益,打击不法分子利用宗教在网络上的传播对涉及社会公共利益和国家利益的各种关系、活动的管理,包括对网络宗教内容和行为的破坏。通过明文立法依法管理网络宗教事务,不仅是全面贯彻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需要,也是宗教在网络时代实现健康发展的实际需要。网络宗教事务需要政府的依法管理,宗教事务实现依法管理也离不开网络宗教事务条例及法律的引导与限制。

最后,加强信教群众同不信教群众、信仰不同宗教群众的团结,发挥宗教在促进社会和谐方面的积极作用。宗教不完全等同于文化,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些宗教经典、教义中积累着的人类生命繁衍的文化信息,渗透着的历史积淀的体验和哲理,对后世有重要的借鉴性。中国佛教认为,“心净则国土净、心安则众生安、心平则天下平”,它与我们社会主义和谐文化有某种共通之处,所谓“和谐社会,从心开始”,中国佛教教义中的“信仰、因果、良心、道德”“感恩、包容、分享、结缘”,也正为我们建构一个和谐社会提供着正能量。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麦克斯·缪勒.宗教的起源与发展[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3]弗朗西斯·福山.政治秩序的起源:从史前社会到法国大革命[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4]王晓朝.现代社会与宗教发展的趋势[J].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9).

[5]罗荣渠.现代化新论——世界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

[6]马克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M].于晓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87.

[7]罗德尼·斯达克,罗杰尔·芬克.信仰的法则——解释宗教之人的方面[M].杨凤岗,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8]孙建灵.宗教文化与经济发展[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10.

[9]魏德东.宗教市场论——初读《信仰的法则》[J].宗教研究,2003(1)

[10]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9.

[11]童世骏等.当代中国人的精神生活研究[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9.

[12]李向平,文军.中国信仰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

[13]Norman E.Thomas.Radical Mission in a Post-9/11 World:Creative Dissonances[J]International Bulletin of Missionary Research,2005(1).

[14]张承安.电子传播时代大学生网络宗教生活解析[J].科学与无神论,2012(5).

[15]国家统计局.建国以来我国城市化率官方统计[EB/0L].2014-09-10.http://wenku.baidu.com/link?url=_w4nc1kCFgZ4HsY1AGhNyyvqCXRIGHMQsoKBQB8CREyYKiff_Oad3prZJt6_ov6WCLaBdTdOYtm-GmUfznD1v_fwpAQVTfVRwZ4mIARpHCW

[16]张志鹏.宗教传播与城市化进程的交织[N].中国民族报,2010-06-01.

[17]牟钟鉴.中国宗教生态的多元通和模式[N].人民日报(海外版),2013-06-14.

[18]王文生.21世纪宗教在中国发展趋势探析[J].商丘师范学院学报,2006(6).

[19]曹中建.中国宗教研究年鉴(2011—2012)[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20]陈先达.新时期的哲学成就和马克思主义哲学教材的编写[J].江西社会科学,2005(1).

猜你喜欢
世俗化现代化
边疆治理现代化
论高科技时代的佛教
论佛教的与时俱进
19世纪中晚期英国基督教世俗化原因初探
从“禅宗”到中华阐释美学中的伦理文化研究
从福柯“权力话语”视角解读清前期西藏世俗掌政人物传记世俗化倾向
Hair Highway--Studio Swine 的现代化诠释
论中国大学治理现代化
论鸠摩罗什形象的世俗化演变
现代化与马克思主义现代化理论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