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全面”的系统性特征发微*

2015-03-28 06:24张树俊
菏泽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四个全面小康社会系统

张树俊

(中共泰州市委党校,江苏泰州 225300)

“四个全面”的系统性特征发微*

张树俊

(中共泰州市委党校,江苏泰州 225300)

“四个全面”是一个严密的理论体系与战略性布局,其最重要的特征是系统化。“四个全面”在价值上具有战略性,是一个目标性系统、立体性系统和过程性系统。在结构上具有整体性,是一个全局性系统、全面性系统和有序性系统。在推进上具有协调性,是一个层级性系统、协同性系统和可控性系统。在发展上具有动态性,是一个开放性系统、动态性系统和适用性系统。所以要用系统的思维理解“四个全面”,用系统的方法推进“四个全面”。

四个全面;系统;特征分析

系统一词创成于英文system的音译,意思是部分组成的有机整体或相互关联的若干组成部分的集合。一般系统论创始人贝塔朗菲认为,“系统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诸元素的综合体。”[1]这种综合体具有整体性、协调性等特性。习近平同志提出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四个全面”,构成了我国发展和治理的有机联系的系统布局,同时,每一个“全面”,也都有其特定的科学内涵,构成了一个严密的体系,有着很强的学理支持和经验支撑。[2]

一、价值上的战略性

任何系统都有其特定的功能,或者说只要是系统都有其系统价值。作为自然系统有其生态自维持价值,作为人工系统则都是目的性系统,或者说都有其特有的性质、能力和功能。“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一个特殊的人工系统,体现的是一套完整的新时期治国理政总体战略,所以“四个全面”系统的功能或价值就具有了战略性意义。

(一)“四个全面”是一个目标性系统

“四个全面”的战略性布局是由一个个目标系统构成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四个全面”中的总目标,是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到本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这一目标本身也是一个目标系统,包括“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人民民主不断扩大”、“文化软实力显著增强”、“人民生活水平全面提高”、“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取得重大进展”等具体目标内容。同时,“四个全面”中,每个“全面”作为“四个全面”目标系统要素或子目标的同时,又各自构成自己的目标系统,即子目标系统。比如,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目标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重点任务是形成完备的法律规范体系、高效的法治实施体系、严密的法治监督体系、有力的法治保障体系,形成完善的党内法规体系。这便是一个小目标系统。当然,子目标又必须服从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继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大目标。

(二)“四个全面”是一个立体性系统

应该说,“四个全面”是站在共时价值与历时价值的统一上来选择的。从共时角度来说,“四个全面”是一个整体布局,在共时层面上,每一个“全面”都是一个要素,四大要素构成有机的共时布局,但每一个共时布局要素的形成,又都有其历时因素。比如“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内含着过去的探索、现实的需求和对未来的展望。具体如,2002年党的十六大提出“全面建设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2007年党的十七大进一步提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的新要求”。2012年党的十八大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目标,提出了“确保到二〇二〇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的时间表,“勾画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的宏伟蓝图。”[3]所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一“全面”的本身横向上有六大要素的共时架构,纵向上有过去的继承、现实的要求、未来的展望的历时结构,是一个立体体系。

(三)“四个全面”是一个过程性系统

“四个全面”是对未来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的引领。人民日报评论说:“再没有什么使命,比引领一个民族走向复兴更光荣;再没有什么事业,比团结十几亿人民共圆梦想更崇高。”[4]这种中国梦的引领,将“四个全面”的价值指向了更远的未来,让人民更加真切地触摸到了中国梦的美好图景。[5]但“四个全面”毕竟是一定时期确立的治国方略,是“两个一百年”阶段性方略。比如“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党中央提出的我国“三步走”发展战略的重要步骤,只是实现中国梦的关键一步。从中国梦的角度来说,“四个全面”只是中华民族复兴伟业的战略蓝图之一,而不是全部。从某种意义上说,要“确保到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是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宏伟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坚实基础。“四个全面”承接了党的最高纲领与最低纲领,承接了“两个百年”奋斗目标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没有“四个全面”战略目标的实现作为基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失去了坚实基础和战略依托。

二、结构上的整体性

由于系统内相互关联的个体是按一定的结构框架存在的,所以系统具有结构性特征。“四个全面”也是一个完整的且极具整体功能的结构体系,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四个全面”的最大特征,就在于其结构的整体性,其所发挥的指导、指引功能也是整体功能,而不是简单的一个个“全面”的相加。

(一)“四个全面”是一个全局性系统

整体性首先表现为全局性。全局性是系统功能整体性的核心标志。“四个全面”涉及到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抉择,作为党中央治国理政的基本方略,是解决党和国家事业发展面临的一系列重大问题,确保党和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要求。从系统的组成来说,只要是系统就应该是一个完整的整体,系统各要素之间不可分割,且系统的整体功能大于组成系统的各部分功能之和。其实“四个全面”就是一个有机整体,一个新时期治国理政的系统工程。对于这个整体工程不能、也无法单兵突进。尽管每一个“全面”都形成独自的系统,但总体目标是统一的。尽管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也有自己的总目标,但在整个治理战略里面,它们也只是处于三大战略举措地位。为此,理解“四个全面”,我们应该立足全局,把握总战略、总思想、总布局。

(二)“四个全面”是一个全面性系统

全面性是整体性的基础。“四个全面”作为整体就是一个“大全面”。这个大全面符合新时期、新常态下的整体观,治国理政的整体观。这也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系统的而不是片面的思维观点、哲学要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全面”是必需,非“全面”不足以成事,非“全面”也不可能成事。小康社会如果不“全面”,就会出现用平均数掩盖大多数的问题,就会出现“一俊遮百丑”的现象。[6]为此,必须注重“四个全面”的全面性要求。诚然,“四个全面”是以问题为导向的,但解决问题也不能仅仅依靠“以一当十”。科学发展,社会和谐,都是以解决一个个问题为基础的。我们强调总体策略,强调宏观把握,但也反对“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比如建成全面小康社会,全面小康社会不是“初步”或“局部”实现,而是“全面实现”。再比如全面深化改革,是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领域的改革,是全方位的改革。

(三)“四个全面”是一个有序性系统

整体性表现为秩序性。系统只有保持一定的秩序,才能保证系统的稳定。而系统的秩序又往往由根本要素决定的。比如,中国的经济发展新常态不是一个口号,要保持这种新常态,建立经济发展的新秩序,只有靠改革这个杠杆来带动,这是一个根本。再比如说,我们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关键是要发展在现阶段的社会主义生产力,这是根本之根本。根本抓住了,稳固了,系统才有保持稳定的可能。保持系统的稳定状态,也在于对系统的管理。比如推进“四个全面”,要能抓根本,抓关键,必须有坚强的领导核心。有了坚强的领导核心,“四个全面”伟大事业也就有了灵魂。此外,系统作为一个整体具有超越于系统内个体之上的整体性特性,关键就在于“全局效应”,而“四个全面”本身就是在“全局视野”下进行的战略布局,这一布局“统一于民族复兴的伟大梦想,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统一于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统一于我们正在进行的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4]而伟大梦想、伟大事业、伟大斗争就是全局,也是“四个全面”新的治国理政的总方略、总指导。为此统筹推进“四个全面”,要在抓根本、抓核心、抓全局上下功夫。

三、推进上的协调性

“四个全面”是有机的整体,“四个全面”的整体性、战略性功能的发挥,与一般人工系统功能发挥的路径一样,需要统筹协调推进。习近平同志在2014年12月和2015年2月期间,多次在不同的场合把统筹协调推进“四个全面”作为核心要求提出来,目的就是强调“四个全面”的整体作用,防止肢解“四个全面”,进而影响“四个全面”整体功能的发挥。

(一)“四个全面”是一个定位性系统

定位包括要素排列次序与功能分布,这里主要指功能定位。实际上在一个系统中不同的要素有不同的功能分布。比如一台机器,镙丝有镙丝的位置,曲轴有曲轴的位置,不可搞错;发动机有发动机的功能,机壳有机壳的功能,不可颠倒。这里需要我们注意的是,一台机器有时可以缺少一颗镙丝钉,但不可缺少发动机。为此我们要认识各要素的功能差异。同样“四个全面”中的每一个“全面”虽然都很重要,但功能大小也各有差异。为此在理解和推进“四个全面”时,应该正确把握重点和非重点的关系。具体地说,我们要善于把握重点,做到两点论和重点论的统一。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学会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在解决矛盾时要抓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比如推进“四个全面”必须注意处理好总体谋划和突出重点的关系,善于抓住最关键、最主要、最急迫的问题。具体如全面深化改革包括各领域各方面的改革,而重点则是经济体制改革,关键是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只有抓住了经济体制改革重点,也就牵住了经济改革的“牛鼻子”。

(二)“四个全面”是一个协同性系统

系统是多方面复杂因素有机联系的综合,系统中的任何一个要素都与其它相互关联,所以我们要有普遍联系的观点。强调联系,就是强调要素间的协同。系统整体功能的发挥依赖于系统各要素之间的协同。“四个全面”系统依赖的也是四个“全面”的协同作用。所以,对于“四个全面”必须统筹兼顾,相互配套、相互促进,协同发力。此外,“四个全面”中每一个“全面”都有其特定的地位与功能,所以要深刻把握“四个全面”的辩证统一关系,做到思路上想全局,方法上抓协同。具体如,以“四个全面”来统筹推进“五位一体”发展,不是说只是从五个方面去抓工作,而是要抓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建设五大建设的一体化,提高五个方面建设的协同发展水平,实现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建设和谐全面发展。要以全面的思维和眼光来采取战略行动,实现战略目标。这就要以整体观来统筹推进五位一体发展,以求达到更高水平。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国是并驾齐驱的“鸟之两翼”。

(三)“四个全面”是一个可控性系统

根据系统的自组织原理,作何一个系统它本身有其一定的自组织能力,所以系统的状态是可以通过其自有能力来进行自我控制的。但强烈的外部扰动大于自组织能力,系统就会转换或失控。这时系统的自我控制就可能变为外部控制。实际上人工系统,一般都是由系统的自我控制与外部的力量控制共同完成的。“四个全面”作为一个系统,有其较强的自我调控能力,因为“四个全面”中的每个“全面”,不是简单的并列关系,而是有机联系、相互贯通的顶层设计。四个“全面”加起来,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比如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总目标,而全面深化改革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则如大鹏之两翼,全面从严治党则是各项工作顺利推进、各项目标顺利实现的根本保证。这“四个全面”是相互支撑的,四个“全面”有不同分工、功能、作用,一个方面有了不足,另一个方面就会得到功能的补充。此外,我国的发展布局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的,且得到全国人民的支持,所以一旦系统失稳,党和人民会自觉地发挥纠偏作用。

四、发展上的动态性

按照一般系统的特性理解,一个有生命力的系统,都应该是开放的、动态的、有适用价值的活系统。“四个全面”的产生,根植于世界文明成果和中国长期的发展实践,所以“四个全面”的产生有活的源头,“四个全面”的推进,也必须根据中国的具体实践在改革创新中谋取最大效益,在改革创新中推进理论创新。所以,无论从实践层面,还是从理论发展层面看,“四个全面”都是一个动态的活系统。

(一)“四个全面”是一个开放性系统

所谓开放性特征,就是一个系统只是作为一个单独的整体,它不存在于真空,总会与其它系统相互关联相互影响。因为系统是有序的层级系统。一个有机整体又是它从属的更大系统的组成部分。系统与系统之间也有联系。比如一个系统相对于较高一级系统时是一个要素(或子系统),而该要素通常又是较低一级的系统。这正如人民日报评论员所说的那样,“四个全面”的提法,“兼顾中国特色和世界潮流,体现中国与世界的深刻互动”。[4]这种互动就是中国系统的互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适应了时代发展和当今中国社会进步的内在需要,体现了加快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要求。这从另一个角度也说明,中国是世界的一部分,中国的发展系统是世界发展的子系统,所以在中国发展的进程中,我们必须考虑中外两个因素、中外两个市场。

(二)“四个全面”是一个动态性系统

根据系统原理,在不同的时空中会有不同的理论内涵和不同的行为要求。事实上,任何系统都不是永恒的,是暂时的、动态的。“四个全面”的形成过程也是一个动态过程。比如十八大强调“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三中全会部署“全面深化改革”,四中全会要求“全面依法治国”,教育实践活动提出“全面从严治党”的要求。到去年12月,“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才累积而成。“四个全面”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战略指引,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相结合的新飞跃。[7]这是我党治国理政方略与时俱进的产物,这个新飞跃只是一个过程,以后还会出现新飞跃。因为解决好现有的问题后还会出现新的问题,所以还必须坚持理论创新。这与马克思主义的生产关系、上层建筑一定要适应生产力、经济基础状况的理论是一致的。事实上,改革也好、创新也好,都没有完成时、只有进行时,只有坚持认识与实践的统一,不断推进实践创新和理论创新,我们才能真正把握“四个全面”的真谛。

(三)“四个全面”是一个适用性系统

马克思说过:“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8]需要是一切行为的基础,也是国家制定治理方略的基础。“四个全面”是习近平同志站在时代和全局的高度,在坚定中国自信、发展中国道路、优化中国模式、总结中国经验,带领人民推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进程中提出来的,所以适应中国发展的需要。正如习近平同志所说,四个全面是从我国发展现实需要中得出来的,是从人民群众的热切期待中得出来的,是为推动解决我们面临的突出矛盾和问题提出来的。但根据系统理论原理,系统也是随时演变的。随着国内外环境的变化,人民的需要,国家的需要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四个全面”这一理论也会有新的发展以适应新的变化。所以在推进“四个全面”的过程中,我们要紧扣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最大实际,紧扣人民的需要,使我们的方针、政策不断适应新的变化了的形势和新的需求。

总之,系统处理问题本来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里面的一个基本观点,所以不能片面、机械地看待和把握“四个全面”。习近平同志提出的“四个全面”的战略思想和战略布局,是极富科学指导性的政治纲领和极具实践性的理论武器,体现了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政治担当和理论勇气。[9]按照“四个全面”推进工作,必须有系统的眼光、系统的思维、系统的方法,实现“四个全面”系统效应的最大化。

[1]杨春时.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浅说[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87:225.

[2]张广昭,陈振凯.习近平“四个全面”里的中国复兴逻辑[J].人民文摘,2015(4):24-26.

[3]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6.

[4]引领民族复兴的战略总局[N].人民日报,2015-02-25(01).

[5]《时代青年:视点》编辑部.“四个全面”绘出精彩中国梦[J].时代青年:视点,2015(3):1.

[6]辛鸣.“四个全面”彰显忧患与担当[J].当代贵州,2015(10):1.

[7]曲青山.从哲学高度认识和把握“四个全面”[N].台州日报,2015-04-08(05).

[8]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1.

[9]王影聪.“四个全面”的政治担当与理论勇气[J].湖北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5(1):84-86.

(责任编辑:王佩)

OnSystemicFeaturesofTheFourComprehensive

ZHANG Shu-jun

(Taizhou Municipal Party School, Taizhou Jiangsu 225300, China)

The Four Comprehensive is a rigorously theoretical system and strategic layout, the most important feature of which is systematization.On strategic value, it is a target system, stereoscopic system and also a processing system.On integrity in the structure, it is a global system, a comprehensive system and an orderly system.On compatibility in promotion, it is a hierarchical system, collaborative system and controllable system.On dynamics in development, it is an open system, dynamic system and applicable system.So it is necessary to understand it in systemic thinking styles and promote it in systemic methods.

The Four Comprehensive; system; characteristics analysis

1673-2103(2015)06-0063-04

2015-10-18

张树俊(1957-),男,江苏姜堰人,教授,研究方向:政治学。

D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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