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指示词その的结构模型理论及其图示化

郑新刚

(黄冈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



浅议指示词その的结构模型理论及其图示化

郑新刚

(黄冈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

在指定指示等同于“指示”、代行指示等同于“代用”的前提下，依据“そうですか测试”理论的适用性，1项名词和0项名词的定义及其功能也会有所不同。本文在结合相关例句分析その的跨时态照应问题的基础上，探讨了以その为中心的そ系列指示词的结构模型理论及其图示化的适用性。

指示词; その；结构模型;图示化

关于指示词こ系列和そ系列间的对立与选择关系，尤其是针对この和その研究是近年来日语指示词研究的一个焦点问题。从名词类型的差异方面寻找答案只能说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之一，从统词学的角度进行考察也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新课题。或者说前者可以反映出语义上的差异，却无法反映出指示词内部结构上的差异性。也就是说，前者的观点对于解释そ系列指示词的内部选择问题(如その和それ的选择)上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一、关于そ系列指示词结构的先行研究

在日本语学领域内，关于指示词的内部结构的研究并不是很多。林四郎[1-2](1972,1983)、庵功雄[3-5](1995,1997,2007)、金水敏[6](1999)、堤良一[7-8](1999、2012)等学者把その的指示功能划分为指定指示和代行指示，并从统词学和语义学的角度作出了深入的研究。基于生成语法理论，Hoji[9](1995)提出了そこ的结构(1)；针对指示短语DemP(Demonstrative Phrase)，Hoji[9-10](1995,1998)认为在功能范畴(functional category)下的名词句内出现的指示词こ、そ、あ的部分是主要部分。金水敏[6](1999)指出代行指示的[そのN]的统词结构为(2)。针对それ的结构，堤良一[7-8](1999，2012)提出了(3)(4)的假设，并指出从赋予语义的角度来看[DemPそれ]与[DemPその]并未发生改变。

(1)[NP[DemPそ]こ] (Hoji(1995:258))

(2)[[[そ]NPの]N] (金水敏(1999:81))

(3)[DPそれ[NPe]] (堤良一(1999:5))

(4)[DP[DemPそれ]φ] (堤良一(2012:55))

二、指定指示和代行指示

田中望[11](1981：29)把照应划分为Ⅰ类照应(典型照应)和Ⅱ类照应(特殊照应)两类，并指出二者之间的差异在于“Ⅰ类照应的照应关系是基于先行词和照应词的指示对象为同一事物(即同指co-referential)的情况下成立的，与此相对，Ⅱ类照应除了先行词和照应词指示同一对象之外，还要求听话人必须以某种语义知识为前提”。这是因为先行词和照应词之间由その进行连接，并赋予某种语义上的联系的缘故。与田中望的Ⅰ类照应和Ⅱ类照应分类法相似，林四郎[1](1972：129)最早提出了“文脉限定指示”(Ⅰ类照应)和“文脉代行指示”(Ⅱ类照应)的分类，林四郎[2](1983：2-3)又修正为“指定指示”和“代行指示”的分类法，并提出了代行指示只适用于その的观点。

坂原茂[12](1991:66)把林四郎[2](1983)的“代行指示”作为“非同一照应指示”或“联想照应”加以处理，即“指示使先行信息活性化结构沉默下来的要素”。但是，坂原茂[12](1991)并未对此作出深入的解释。在林四郎[1-2](1972,1983)提出的その的两种用法的基础上，坂原茂[12](1991)提出了依据その赋予先行词和照应词的关系可以判断出二者的差异性的观点，即怎样的名词可以引发联系照应，怎样的名词可以形成联想照应的问题。

庵功雄[3、13-14](1994，1995，2002)进一步明确了林四郎[1-2](1972，1983)的理论，指出“指定指示相当于韩礼德和哈桑(1976)提出的指示(reference)概念；代行指示(尤其是单句内照应)相当于代用(substitution)概念”。庵功雄[3](1995：96)最早提出了超时态选择的观点，并对林四郎[2](1983)的具体定义又做了部分修正。但是，二人的定义的本质相同，而且庵功雄的两次改动[3、14](1995，2002)也并无太大的差异性。出于研究表述的方便的考虑，本文采用了庵功雄[14](2002)的定义。

(5)指定指示是指“その/この+NP”全体与先行词照应；代行指示是指只有“その/この”中的“そ/こ”与先行词照应。

三、1项名词和0项名词

(6)A：昨日久しぶりに著書を読んだよ。

B1：＊ああそうですか。 B2：えっ、誰の/＊どんな？

(7)A：昨日久しぶりに本を読んだよ。

B1：ああそうですか。 B2：えっ、誰の/何の/どんな？

(庵功雄2007:148-149)

上例中，(6)A“著書”与(7)A“本”在名词句的内部结构上存在明显的差异性。前者要求使用“谁的”“什么(样)的”等必要的区分符(specifier，原文为“指定部”)，而后者则不需要使用“誰の、何の、どんな”等必要的区分符，前者称为“1项名词”，后者称为“0项名词”。这一概念最早由庵功雄[13](1994)提出，庵功雄[3](1995)又将“必要的区分符”修正为“必须项”，并指出“1项名词”应更为严格地称为“有项名词”，“0项名词”则应该称为“无项名词”，“必须项”概念等同于寺村秀夫[15](1982)的“必须补语”和仁田义雄[16](1993)的“共演成分”。“1项名词”和“0项名词”的判定标准为“そうですか测试”。

(8)そうですか测试 A和B正在谈话。发话人A在谈话的开头部分使用含有φN(名词)的句子发问，听话人B可以使用“ああ、そうですか”合理地做出回答并能结束谈话的时候，名词N即为“0项名词”；反之，使用“ああ、そうですか”不能结束谈话，而必须使用疑问句“Xの？”(X为疑问词)结束谈话的时候，名词N即为1项名词。

在没有任何前提条件下，(6)B1无法合理地结束谈话，必须使用B2“誰の？”(Xの？)的形式结束谈话，也就是说，对于(6)A“著書”来说，“誰の”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必须项)，因此，(6)A“著書”为1项名词。与此相对，(7)B1能够合理地结束谈话，无需(7)B2再次发问，因此(7)A“本”为0项名词。虽然庵功雄的理论在证明不同类型的名词的存在方面确实精妙，却并未给出这一结构的形成的原因，(6-7)的考察是否具有代表性就值得引起注意。也就是说，(6)A“著書”和(7)A“本”可以反映二者统词上的差异，却不能反映出二者在语义上的差异。

四、その的结构图示

庵功雄[3](1995)认为，1项名词前的その为代行指示，0项名词前的その为指定指示。也就是说その在句中出现的位置是不一样的。(6-7)的两组句子可以图示化为(9)(庵功雄1994:41，1995:95)，即(6)的图示结果为(9a)，(7)的图示结果为(9b)。究其原因，1项名词前的その是必须项的代用，其出现的位置只能是(9a)的NP1；0项名词前的その在NP内并不具备其他要素出现的位置，(9b)内要想出现新的要素必须以附加的形式出现。

(11)a．先日生協で本を買って読んだ。その/この本は言語学の本でなかなかおもしろかった。

b．先日学会で先生がその/この著書に目を通しておられた。

(庵功雄1995：87，2007:147)

按照(5)的定义，(11a)的“この/その本”(その/この+NP)全体与先行词“本”照应，所以是指定指示；(11b)则只有“こ/そ”的部分进行照应，所以是代行指示。如前所述，“本”(7 A)为0项名词，0项名词前的その为指定指示；“著書”(6 A)为1项名词，1项名词前的その为代行指示。由此可见，庵功雄的论述确实严密。

(12)昨年B先生は1冊の本を出版された。その著書の中で先生は、現代の若者像を新しい観点から考察されている。 (堤良一2012:68)

庵功雄[3](1995)认为，代行指示的その只是为了填补1项名词“著書”的空白，语义上也是空白(φ)的，是可有可无的。因此，(13)中代行指示的その也是可有可无的。如果(13)中代行指示的その可以出现的话，(15)就是正确的。很明显，(15)是错误的，那么，(13)的假设也是错误的。

(15)＊そのその本。指定指示的その和代行指示的その在名词结构上的生成位置是不一样的，承担不同指示功能的その的结构也是不一样的。代行指示的その和それの是等价的。金水敏[6](1999)通过(16)的反证指出，その的后面必须使用名词不允许为空的事实证明，その和それの并非完全等价。并指出

(16)象の心臓はとても大きい。一方鼠にも心臓はあるが、{それの/＊その}φ(=鼠の心臓)はとても小さい。(金水敏1999:81)

(17)a.太郎とその家族 (庵功雄1995:99)

b.太郎と＊この家族

c.太郎と＊それの家族

代行指示的その由それの派生出来的(それの﹥その)，この也是由これの派生出来的(これの﹥この)，れ系指示词对人的指代属于运用论的问题。如果说(16 a)的その由それの派生，那么(16 c)就是正确的。很明显，それの﹥その的假设是有问题的，それの和その的内部结构存在差异性。从(13)的结构来看，指定指示和代行指示的结构(13ab)是相同的，但是それの和その的内部结构(13ac)是不同的。当先行词出现复数形式的时候，无论是指定指示还是代行指示都表现为それらの，然而指定指示的その不能与それの替换，所以それの和その具备相同结构的提法是有局限性的。

(18)田中[角栄]の政治支配は、田中のバラまく金を受け取り、田中を政治的に支えた田中派と呼ばれる政治集団なしに存在しえなかったのだから、彼らも、日本の政治をかくも腐敗させたことに対する責任を共有しているはずである。

……

今こそ旧田中派の人々は、その責任を明らかにすることを持って、角栄的なるものを日本の政治から最終的に葬る第一歩としてほしい。(庵功雄1995:98，节选)

庵功雄认为，“その責任”(18)具备继承前节语篇信息的作用，その也可以替换为“自分たちの/自らの”。代行指示的その和指定指示的その各自拥有不同的先行词，前者的先行词为“旧田中派の人々”，后者的先行词为整个第一段落。如果这两种解释可以同时存在，也就是说两种解释都合理可行，而且二者所拥有的两个先行词也各不相同，那么，“その責任”(18)就应该以“そのその責任”的形式出现。也就是说，(18)存在的问题和(9-10)是相同的。

五、庵功雄(1995)的跨时态选择分析

庵功雄[3](1995)还指出，代行指示的その是由“それの”派生出来的，即それの﹥その。由于代行指示的その中只有そ与前文照应，如果(19)中的その具备这种结构，“それの”也应该具备这种结构，因此，それ的先行词与そ相同，都是第一句话全文。即便如此，也不能说代行指示的その与指定指示的その一样，都能够指代先行句子信息。その中，只有そ能够指代先行句子信息的理由也只能是因为その之后的名词词组NP(結果(19)是1项名词的缘故。

(19)89年、当時のゴルバチョフ?ソ連大統領は、郵便局の傘下にある民生通信を、株式会社に移行させた。この/その/φ結果、各共和国や自治州の電話局を独立し、旧ソ連内に数百もの民間電話会社が生まれた。 (庵功雄1995:96)

(20)日本企業が関連するM&A(企業の合併?買収)は1980年代から90年代初頭にかけてのバブル経済時代に最高潮を迎えた。大和証券の調べによると1990年には784件のM&Aがあり、松下電器産業によるMCAの買収など日本企業が海外企業を買収する例が全体の59%を占めた。

しかし、バブル経済の崩壊でこの傾向は止まり、93年にはM&Aの件数が全体でも405件(大和証券調べ)まで落ち込んだ。

(庵功雄2002:10)

(21)A：最近、傾向が著しいね。

B1：＊ああ、そうですか。 B2：えっ、何の/どんな？

如前所述，庵功雄[3](1995)指出，“結果”(19)前面的その是代行指示。庵功雄[14](2002)指出，“傾向”(20)前面的その是指定指示。そうですか测试的结果显示，“傾向”(20)为1项名词。这与庵功雄[3](1995)“1项名词前的その为代行指示”的观点是不相符的。

从庵功雄的定义来看，“傾向”(21)属于指定指示。因为具备指定部分，所以“倾向”前应该填入そ(れ)の。也就是说，(19)和(21)在统语和结构的层面是不应该有差异的。但是，(19)的“结果”前的その属于代行指示、(21)的“傾向”前的その属于指定指示也是没有错误的。即，在庵功雄的理论框架之下是无法合理解释(19)和(21)的语法现象的。

如果把名词的语义特征也考虑在内，(22)应该是指定指示。但是，在庵功雄的定义下，(22)应该称为代行指示。

(22)少子化は、昨今その/＊この/φ傾向が著しい。(堤良一2012:86)

(23)太郎は明るい性格でみんなの人気者だが、？？この/その/φ弟乱暴者で町内の鼻つまみだ。

寺村秀夫[17](1968:10-13)把事项性名词的特征归纳为“新闻、事实、想法、前提、想象”等5类，并认为这些名词在“围绕主题叙述其内容时，谓语必须使用‘(という)ことだ’来结束句子”。这些名词作为连体修饰节(定语从句)的主要构成部分的时候，可以插入“という”，类似于英语的同格结构。(21)中的“傾向”则可以看做是寺村秀夫所说的事项性名词。也是庵功雄所说的1项名词。基于“そうですか”测试，その的そ是否能够指代先行词是庵功雄定义代行指示和指定指示的关键，“傾向”应该称为代行指示，而不应该称为指定指示。从寺村秀夫的“同格结构”特性的提法来看，如果先行句全文与“傾向”的指代相同，庵功雄[14](2002)的理论就是正确的。

与庵功雄提出的指定指示与代行指示互补分布观点不同的是，堤良一提出的(12)则赋予了指代同一名词的その在某种语境下可以解释为代行指示，在另外一种语境下则可以解释为指定指示的可能性。(11)中，その如果与“先生”(11B)照应，就可以解释为代行指示，如果与“本、著書(及其附带的临时性信息)”照应就只能解释为“指定指示”。也就是说，1项名词“著作”之前的その既可以解释为指定指示，也可以解释为代行指示。另一方面，相对性名词“结果”在特定情况下也可以理解为事项性名词。(19)的事项性在于“結果”的前面可以插入“という”，而(20)则不能。依赖相对性名词作出解释的その就是代行指示，依赖事项性名词作出解释的その就是指定指示。

在先行研究的基础上，本课题以その为中心从语义学和统词学两个方面对そ系列指示词的结构模型理论进行了探讨。课题中将指定指示等同于“指示(reference)”概念，将代行指示等同于“代用(substitution)”概念，并通过“そうですか测试”对1项名词和0项名词进行了验证；结合相关例句分析了そ系列指示词结构理论模型的图示化及其跨时态照应的选择分析等问题，对于指示词こ系列和そ系列之间(この和その)的对立与选择关系，以及そ系列指示词内部(その和それ)的选择问题上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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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吉兵

H364

A

1003-8078(2015)01-0076-04

2014-06-15

10.3969/j.issn.1003-8078.2015.01.20

郑新刚(1979-)，男，河北易县人，黄冈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项目，项目编号：13g413；黄冈师范学院人文社科重点项目，项目编号：2013018203；黄冈师范学院英语语言学习示范中心，项目编号：zj201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