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伟红(济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济南250022)
思想政治教育环境中的社会心态因素
蔡伟红
(济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济南250022)
摘要:社会心态作为一定时期弥散在整个社会/群体中的一种宏观心境状态,对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与发展、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体运行都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在当前时期是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变迁中不可忽视的新要素。之所以强调它的“新”,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研究缺乏关注,另一方面是因为当前的社会心态已经出现了很多“新”特点,成为一个“新”问题。由于其兼具客观性与主观性的双重属性,对思想政治教育环境中的社会心态因素应该秉持顺应与优化两种科学态度。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社会心态;顺应;优化
对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的认识,历来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其间区分的核心在于如何确定其中心项。广义的思想政治教育环境以人的思想政治素质作为中心项,一切对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发展构成影响的外部因素包括思想政治教育在内,都是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的构成内容;狭义的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则以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中心项,以是否构成对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影响为判断依据。这既为我们动态的认识思想政治教育环境提供了理论支撑,在实践上,也为提升人的思想意识、政治觉悟、道德品质创造了更多途径。在各种因素急遽变化的社会转型时期,国家、社会、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多元化、复杂化,同这种变化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人们的细微、生动的社会心态因素,在表面上看来似乎不像政治、经济、文化等这些相对传统的因素与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的关系那么明确,或者充其量表现为一些间接的联系,但它们对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与发展、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体运行却产生着深深的基础性影响。立足于此,我们认为应该将社会心态因素纳入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系统中加以考察。
思想政治教育环境是一个易变、多变的动态系统,它与某一时期国内外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变化相勾连,因变生变,或明显或隐秘,总是相对地处于变迁的过程中。因此,从这种客观的现实出发,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研究也呈现出不断细化和深化的特征。在政治、经济、文化环境传统分类的基础上,更多的、更加细化的环境要素进入到研究者的视野,如政策环境、生态环境、媒介环境、竞争环境、社会心理环境等。社会心理环境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就一直受到研究者的关注,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观点认为,“所谓社会心理环境,是指由人们的社会心理构成的一种气氛和软环境,它主要指社会心理气氛,此外还包括社会心理状态、社会需求状态等。”[1]而在常见的社会科学表述中,社会心理往往与社会心态相提并论,甚至在很多情况下不加区分地混用。其实,尽管社会心理与社会心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二者确实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已经为不少学者所阐述。笔者之所以将社会心态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的“新”要素,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研究多集中于社会心理环境,而对社会心态缺乏关注,另一方面是因为当前的社会心态已经出现了很多“新”特点,成为一个“新”问题,我们有必要以新的视角审视社会心态在思想政治教育环境中的位置。
社会心态是一个使用广泛的词语,不同的使用者既有基于日常生活中对人们的情绪、情感、行为反应的观察体验,也有学术研究中的见仁见智。对此,马广海教授总结了社会心态的三种主要使用语境: (1)非学术概念意义上的社会心态。往往被作为一种不言自明或约定俗成的词语使用,多数情况下等同于人们常说的“人心”如何,“世风”如何,“民意”如何,多出于使用者的主观理解。(2)在哲学或社会哲学意义上使用的社会心态。一般被归于社会心理的范畴。(3)基于现实经验意义上的社会心态概念。如人们常常提说的“弱势心态”、“怨恨心态”等,这种用法已经成为表示个人或群体的心理状态的方便标签。[2]夏晓红认为,“在中国社会心理学的既有文献中,有关社会心态概念的界定基本上达成了两条共识:其一,社会心态是在一定时期内形成的整个社会或社会大多数成员共有的宏观的社会心理状态。杨宜音提出:‘社会心态是一段时间内弥散在整个社会或社会群体/类别中的宏观社会心境状态,是整个社会的情绪基调、社会共识和社会价值观的总和。’其二因为受特定时期的社会文化变迁的影响,这一社会心理状态是动态的或者说是变动不居的。”[3]可见,社会心态具有阶段性,更强调与特定历史时期或重大的社会变迁相映射,更加明显的体现出“活跃的、即时性的、时代性特征”[4]48,往往成为时代变迁的风向标,“是观察、记录、理解社会变迁的重要窗口,也是形成社会发展基本判断的重要依据,更是社会合作、动员和管理的重要资源。”[5]
当前我们正处于社会的大转型时期,国际、国内政治、经济、文化的急剧变化,人们的个性特征、价值观念、生活方式的多元化趋向,极易使纠缠于其中的人们在情绪、态度、利益、需求等方面发生或大或小的起伏波动,浅层次的情绪性的反应更加明显,从表面上看社会心态处于一种错综复杂的混乱状态中,而背后则是各种价值观念的交锋与较量。这种交锋与较量,从萌芽到外显,经由“个体—群体—社会”的扩散过程,最终呈现为一种整体性心境状态,使社会心态呈现出不同于以往的新面貌。据人民论坛杂志所进行的一项有关“弱势群体”的随机抽样调查显示,认为自己是“弱势群体”的党政干部受访者达45.1%;公司白领受访者达57.8%;知识分子(主要为高校、科研、文化机构职员)受访者达55.4%;而网络调查显示,认为自己是“弱势群体”则高达七成[6]。这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我们对“弱势群体”的传统认知,其实正如调查者所言,这与其说是“弱势群体”在扩大,不如说是“弱势心态”在蔓延。因为,社会心态虽在根本上要受制于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关系,但更直接的受到社会成员个体的生活境况、社会地位以及知识经验的限制。社会心态“来自社会个体心态的同质性,却不等同于个体心态的简单加总,”[7]个体作为相对独立的社会成员,有其个体性的“社会意识”。但个体的存在和发展离不开群体和社会,个体心态总会反映、呈现一定时期的社会心态。2014年《人民论坛》发布的《当前社会病态调查分析报告》,通过综合调查数据,列举出了十种较为普遍的社会心态,“信仰缺失”、“看客心态”、“社会焦虑症”、“习惯性怀疑”、“炫富心态”、“审丑心理”、“娱乐至死”、“暴戾狂躁症”、“网络依赖症”、“自虐心态”,这种总结,其来源首先是个体,其呈现最终也是个体。同时,社会心态总是针对某类社会现象或者某些具体的社会问题有感而发如消防隐患、食品安全、交通拥堵,雾霾等等,这些社会问题与人们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切身利益密切相关,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形成、扩散,引发不同群体、阶层、甚或整个社会的共鸣,从而造成社会心态的起伏波动,影响、支配人们的社会行为,甚至引发群体性事件。这已经成为一个社会问题。
当前社会心态的种种具象说明,现实主义、物质改善主义以及一定程度的个人中心、消费主义与享乐欲望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强音。不管是作为社会环境的子系统,还是作为影响思想政治教育的外部条件,思想政治教育环境都不能忽视当前丰富多彩的社会心态因素。
由于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在概念上存在广义和狭义的区分,因此,在探讨社会心态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因素的作用机制时,有必要分别进行分析。
广义上的思想政治教育环境以人的思想政治素质为中心项,一切对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与发展构成影响的外部因素,都是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的内容。如此,社会心态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的因素之一,其作用的对象在广义上就是人的思想政治素质,其作用机制就体现为社会心态与人的思想政治素质交互作用的过程。与其他环境因素相比,社会心态对人的思想政治素质影响具有特殊性。这首先是说,社会心态本身是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基本要素,以认知、态度、情绪等形式内在于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结构之中;其次,社会心态作为宏观状态,以社会舆论、社会风气、社会时尚等外显方式对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与发展施加影响。这种特殊性,很大程度上源于社会心态所具有的双重属性:它既有主观性,又有客观性,或者说,既有主体的属性,又有客体的属性,既是主体个体认知、情绪、价值观作用的产物,又是影响和制约主体心理素质和思想政治品德过程的客观存在;既不能脱离个体的内在心理活动,又不以个体内在的心理活动为转移。
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和发展是一个渐进的、缓慢的过程,是“按照心理——思想——行为和能力的程序,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由不稳定到稳定、由不完善到完善而发展的。”[8]在这个过程中,客观外部环境的影响与主观内部因素的相互作用规定了人的成长的基本趋势,使其发展既有内部的规定性,又充满了多种可能性和不确定性。社会心态作为个体或群体与社会相互建构而成的一种“共享的现实”,宏观上反映着一定时期人们的精神气质、心理情绪和价值取向,以一种弥漫的社会氛围为个体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与发展提供了多维复杂的外部环境。美国的阿尔蒙德在《当代比较政治学——世界展望》中说道:“无论在学校里讲授政治制度的观点是多么的积极,一个公民如果被警察折磨,被福利机关忽视,或者被不公平地征税,是不会对政治当局有多大好感的。”如果一定时期的社会心态更多的呈现众志成城、万众一心、休戚与共等积极、正面的因素,社会心态与思想政治教育便会形成合力共同强化个体的思想政治品德;相反,如果个体的日常生活感受常常与浮躁、怨恨或消极的心态相碰撞,与自私冷漠、唯利是图的社会氛围相伴随,消极、反面的社会心态因素,便会在个体思想政治素质形成和发展的心理机制中发挥逆向消解的作用。社会心态的这种作用不是通过法律条文、组织规定等外显的制度化形式实现的,而以潜移默化、约定俗成的方式被认可并支配人对外界的反应和采取的行动。
当然,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与发展是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就概念本身来讲,“思想政治教育”虽然是中国共产党的创造,但“思想政治教育”所指代的“社会生活中带有意识形态性的教育活动”[9],却是人类自进入文明社会以来所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思想政治教育作为引导、规范个体思想政治品德的工具,体现出工具价值的意蕴。在阶级社会中,思想政治教育是统治阶级培养其社会所需要的社会成员的重要途径,只不过方式方法不同而已。由此,社会心态作为一种自发、潜在性的力量,而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种自觉、规定性的力量,共同作用于人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与发展。
但是,如果我们从狭义的角度理解思想政治教育环境,观察的重心就会从人的思想政治素质转移到思想政治教育这项社会实践活动上来,社会心态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因素的作用机制就体现为社会心态与思想政治教育同性同向强化、异性异向消解的过程。所谓同性同向强化、异性异向消解,简单说就是如果社会心态在性质上是积极的,在引导的方向上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是一致的,二者就可以和谐共进,在功能上相互强化;反之,二者则无法形成合力,甚至相互消解。
一般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包括内化、外化和反馈三个阶段。不论在哪个阶段,社会心态作为直接参照系,都会对思想政治教育产生或强化或消解的影响。一方面,社会心态为这一过程营造了特定的情境,以激活受教育者内化社会主导的思想道德规范的情感或动机,霍夫曼称之为“移情唤醒”,当社会心态所营造的氛围、所蕴涵的价值观念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相一致时,二者可以相互促进强化,反之,则会逆向消解。但即使是成功的内化,其改变的也是人的思想或观念,并不会直接对人的行为发生作用,思想政治教育所追求的最终目标是行为的改变,也就是“外化”,同样需要整体的氛围,尤其在从众的心态下,个体的行为极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而当一种行为发生后,社会的评价、反应就成为这种行为是否会持续的关键因素,对受教育者而言,“反馈”不仅是社会“他评”,也有自我评价和调整的“自评”,社会心态的群体期望和整合将使受教育者感到行为选择的困惑和冲突,进而改变自己的行为。可见,社会心态影响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体运行。当然,社会心态不会只是单向度的对思想政治教育施加影响,思想政治教育也是培育良好社会心态的重要途径。如何培育良好的社会心态?人民日报的系列评论文章认为这是执政者所必须面对的一道考题,“既需倡导公民树立良好精神风貌,重视‘无形’心理疏导,更应积极解决那些‘有形’的问题,让公平正义的社会现实,提供实实在在的‘心灵鸡汤’。”在“无形”中提升人的理性精神、理性能力。
思想政治教育的灵魂是与时俱进。今天,人的生存方式改变了,价值观念、生活方式、交流方式也改变了,如果教育者无视这种改变,或者处变不敏,思想政治教育就会变成无的放矢的、脱离人的日常生活的知识世界,而单纯的知识化,一方面抹杀了思想政治教育相比其他学科教育的特殊本质和使命,也容易使思想政治教育变成枯燥无味的说教和灌输,使其效果无所维系。思想政治教育是“做人的工作”的,一切的工作都是围绕“人”进行的,它以为人们提供广阔、美好的精神世界为己任,但人们却常常觉得思想政治教育对他们没有意义,就当前来讲,“对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中国是用的时间最长,开设课程最多,投入精力、人力、物力最多的一个国家,但是我们效果并不是非常理想!”[10]之所以如此,其原因不一而足,但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长期以来,思想政治教育高高在上,动辄以真理的面孔示人,侧重于理论性、客观性、必然性等宏大叙事,而忽略了现实生活中人们的生存体验、心理状态。对教师而言,可能熟悉学生在“做什么”和“如何思考”,但却很少关注他们“如何感受”。虽然“三贴近”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一项基本指导原则已经表达了它的导向性,但是在社会转型背景下,社会阶层结构多样化,人们的思想观念多样化,思想政治教育要充分发挥作用,就必须关注时代大潮下不同阶层、群体的涌动的社会心态。同时,社会心态还具有导向性、预警性的作用,“我们从心态的迅即变化中不仅可以捕捉当前社会已经发生和正在悄然发生的变化,还预见未来社会可能发生的变化和发展趋势。”[4]156这也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要及时关注、充分把握社会心态的变化。
可见,社会心态因素是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系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鉴于其具有双重属性,既有客观性也有主观性,因此应该对思想政治教育环境中的社会心态因素秉持顺应及优化两种科学态度。所谓顺应,一是指思想政治教育对社会心态的变动应该从社会变迁的高度认识其客观性,对思想政治教育而言,社会心态是一种较为稳定的客观实在,它有其自身内在的发展规律,这是无法回避与左右的。在发生学的意义上,社会心态深深植根于一定时期的人的感性实践活动,包括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社会关系等,经由不同群体的社会成员之间的相互作用,在总体上呈现带有一定社会普遍性的共同性的心理状态和发展态势。由此我们可以理解在不同的时空背景下,社会心态的变迁、演进总是与特定时期的国内外政治、经济、文化等现实因素息息相关。二是指思想政治教育要主动进行自我调整,适应并利用社会心态变动的积极方面。从人的现实需要和现实需要的满足出发,社会心态是人的主体能力和本质力量的表征,对社会存在包括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具有能动性,它既有顺乎历史发展,积极向上的一面,也有背离社会发展趋势、消极落后的一面。对前者,思想政治教育要积极响应,并在教育内容、教育方法等方面加以体现。对后者,要针对具体现象追根溯源,使受教育者至少在理论上能够理性对待,然后再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加以优化。
所谓优化,是指促使社会心态中消极负面的因素向积极的方面转化,以加强社会心态的整体作用。优化的最直接结果就是营造了良好的社会心态氛围。无论是社会风气的改善,还是人们社会认知水平的提高,良好的社会心态氛围本身的辐射作用对于社会中的个体和群体都是积极有益的。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提出,“要注重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培育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这对于整个社会稳定、和谐社会的建设都具有重大意义。其次,优化有利于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实际效果。除了追求社会心态本身的改善,顺应与优化的更主要的目的是提高社会心态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潜移默化的育人作用。社会心态是一种软环境,一种潜移默化的隐性教育,更容易为人们所接受。良好的社会心态当然对思想政治教育有强化的作用,但当前社会心态中也存在一些消极落后的负面因素,在理论与实践之间、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给学生造成各种困惑,不及时化解必然会给思想政治教育正常开展带来不利影响。反之,思想政治教育所取得的实际效果也是审视当前社会心态状况的途径之一。当然,不管是社会心态的培育还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实际效果,其最终的作用对象都是人本身,顺应与优化的最终目标是提高人的思想政治素质。最终所追求的是环境、思想政治教育与人的思想政治素质之间的和谐统一。这也是思想政治教育者对包括社会心态因素在内的整个思想政治教育环境时刻保持敏感、积极引导人们的思想、心理震荡向良性方向发展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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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飞霞
作者简介:蔡伟红(1975-),女,山东莱芜人,主要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项目编号: 14YJC710001);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项目编号: SD12054);山东省高校人文社科计划研究项目(项目编号: J12WA72)。
收稿日期:2015-07-12
文章编号:1004-941(2015)05-0119-04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D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