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赐姓与赐名现象探究

赵 寅 达

(河北大学 宋史研究中心，河北 保定 071002)



宋代赐姓与赐名现象探究

赵 寅 达

(河北大学 宋史研究中心，河北 保定 071002)

摘要：宋代政府赐姓和名的主要对象是边疆少数民族首领、归明人、内附人及蕃官、建立功勋的大臣与其后代。宋廷利用赐姓和名的手段，以期达到羁縻少数民族政权、安抚归顺者和旌表忠臣的目的。赐姓和名是宋代政治文化的一种反映，也和当时的战争局面有着密切的联系。

关键词：宋代；赐姓；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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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出版时间：2015-11-30 11:22

古代社会，皇权的威严和威力无处不在，臣民的姓氏也会受到皇权的影响，其表现便是皇帝赐姓赐名。姓名的赐予是帝王对臣下褒功奖德的政治手段，受赏人的范围也相对广泛。就宋代而言，受过赐名的群体主要有：在宋朝政府任职的汉人和蕃官；从附近少数民族政权来到宋朝土地的“内附人”以及宋朝版图以外各少数民族政权的首领。

赐姓和赐名传统早已有之，早在传说中的三皇时代就有“舜赐姓嬴氏”[1]132的记载，可谓开此项恩赐的先河。对赐姓名情况的研究成果多集中在唐代和元代，宋朝的研究成果较为薄弱①。其他各朝，既有用来表彰功臣的嘉名，也有用来侮辱罪臣的恶名。见诸史料的宋代所赐姓与名都是好名字，不用凶姓坏名来贬毁名誉人格。这是宋代赐姓和赐名的最大特点。

一、两宋大臣受赐姓与名现象

宋代对大臣赐姓和名的目的同其他朝代一样，是表彰功臣的需要，只是有更大的随机性。宋朝成立伊始，赐姓名的是功臣之子，目的在于旌表功臣，使众臣效忠于皇帝。

两宋大臣的受赐群体既包括建国初期的功臣之后，也包括政权巩固以后数量较大的普通大臣，甚至还包括对驸马与状元这两种特殊情况的赐名现象。对功臣之子的赐名开始较早，但是史籍记载不多，如“(曹)元忠子廷敬为瓜州防御使，赐名延恭”[2]61；(马)全义子才七岁，“召入禁中，赐名知节，补两头供奉官”[2]62。普通臣子得到赐名的有“录琼崖州同巡检右班殿直李至忠、孙光郎为三班借职，赐名廷赏”[2]2 768。又“录三班差使张简子院喜为三班差使，赐名忠”[2]7 158。靖康年间，出于提振开封军民士气的目的，钦宗决定将“开封尹聂山赐名昌”[3]498，希望聂山与自己如周昌与刘邦。大臣中凭借军功获得赐名待遇的亦不在少数，如“知益州马知节言州兵有不从王均为乱而能杀贼者，已赐名忠勇”[2]1 125。在景德年间，“象州澄海指挥赐名忠敢，以守城之劳也”[2]1 502。偶尔，父辈的军功也可以让自己的儿子享受这种殊荣，“补徐州守淮指挥军员庞德子为三班差使，赐名嗣忠”[2]7 904。

宋室南渡后，普通大臣中的受封者又包括了南渡的原北宋武将，如“鄜延副将李世辅部兵三千自凤翔来归，赐名显忠”[4]540。同样是在高宗时候，甚至出现过一个人接受两次赐名的情况，“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李世辅赐名忠辅，俄又赐名显忠”[2]2 461。为驸马赐名则出现在宋英宗时，“屯田员外郎王克臣子孝庄为右屯卫将军，驸马都尉，赐名师约”[4]5 053。状元赐名是在宋理宗时，“进士第一名方梦魁改赐名逢辰”[2]842。

两宋时期对汉族官员的赏赐主要表现为物质奖赏或者加官进爵。受到赐姓和赐名的人多是立有军功的忠义之人，即使不是军功获得者，也是状元、驸马或宠臣之子等声名显赫之辈。

二、蕃官及内附人受赐姓与名

蕃官是对在宋朝居住过一段时间已经取得官职的少数民族官员的统称。对于已经在宋朝境内的少数民族官员，通过军功得到赐名亦是比较常见的方式。

(一)蕃官受赐姓和名

宋仁宗时期，“鄜延路部署司言贼寇保安军，蕃族君主旺律等击走之，诏以旺律为三班借职，仍赐姓名曰刘汉忠”[2]2 355。随着战争的继续，录环庆路蕃官右班殿直李宗亮子安儿为下班殿侍，赐名惟忠[2]5 158。甚至“右监门卫龙将军嵬名山为供备库使，仍赐姓名赵怀顺”[3]272。虽然没有明确交代他的蕃官身份，但是根据他的姓氏可以推断，此人当为少数民族。蕃官有幸受赏为国姓是莫大的荣耀。不止如此，皇帝对于希望得到赵姓的蕃官，有时也会顺水推舟。哲宗时，“军头司引见蕃官吕永信等，内永信并男苏定玛等试艺，各赐靴袍，并自陈乞赐姓赵，从之”[2]12 033。不仅蕃官能享受到赐名这一优待，普通蕃卒也有机会获此殊荣。“录其(庆州蕃卒张吉)子超尔为三班借职，赐名忠。”[2]5 504

军人战死沙场以后，皇帝会对他的子孙有不同程度的优待，这一政策自古有之。宋哲宗时期，这一政策惠及到了蕃官：宫苑使张绍志在修筑防线时牺牲，其子“诏索诺卜凌斡赐名续，为右班殿直”，屡立战功的包氏后人“萨纳坦(骐骥使包忠子)赐名遵，为三班奉职”[2]11 678。

获得赐姓的蕃官多在边境地区任职，尚未发现有来自中央的蕃官得此殊荣。受赐缘由多为军功，与赐名相伴随，往往还会有一些物质与官爵的恩赐。显然，这些赏赐也是出于拉拢和团结蕃官，并使之为宋廷所用的现实需要。

(二)来自辽、夏与金等政权的内附人赐名

内附人与归明人是对刚刚进入宋朝国土的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人的总称，两者并无实质区别。他们与蕃官的区别在于居住在宋朝版图内时间的长短。

1.对来自辽国的内附人赐名

庆历元年八月 (1041年)，辽中书舍人赵英投降宋朝，并带来了契丹地图、《杂记》10卷以及《契丹蕃汉兵马机事》等大量机密文件，获得了“赐绯衣、银带及钱五万，更名至忠”[5]8 953的物质与精神双重奖励。在辽国的内附人当中，最为著名的就是马植了。他从辽国逃到宋朝，被宋徽宗“赐姓名李良嗣”[6]3，不久，又因为“献取燕之策，诏赐姓赵”[4]386。

在南宋成立初期，大量不愿意被金统治的原来属辽和北宋的臣民不断南下，产生了更多的接受赐名的内附人。如“契丹千户耶律温特补武翼大夫，忠州刺史……俄赐姓赵”[6]3 739。后来还有“讹里也来归，(吴)璘即命同知洮州，赐姓赵氏”[6]3 740。非常时期，从契丹南下的内附人甚至可以得到西京副留守这类相对重要的官职，西京副留守李处能，“辽宰相俨之子，宣和末自平州来归，拜延康殿学士，赐姓名赵敏修”[6]1 178。这些内附人中最为传奇的当属两宋之交的董才，“才亡命山谷，集众至千人，剽掠郡县，飞狐、灵丘入云朔。至岢岚军三界谷来归，知军解潜以闻，诏赐姓名曰赵诩”[7]9 613，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战果。澶渊之盟后，宋廷明确规定来自契丹的归明人当受到恩待。最早记载是“契丹归明人蒙佐为三班奉职，赐名守中”[2]2 809；“张惟良为三班奉职，赐名庆。弟惟为下班殿侍，赐名显”[2]2 882。

2.对来自党项(西夏)的内附人赐名

北宋前期，民族矛盾相对缓和，赐名现象尚不常见。仁宗时期，民族矛盾尖锐，通过赐名予以安抚的情况开始增多。天圣元年 (1023年)，“西界内附万子苏渴嵬三班奉职，仍赐姓名李文顺，令居陈州”[2]2 316。不久，“以西界伪侍中埋移香为顺德军节度使，封顺德郡王赐姓名白守忠”[2]3 266。很明显，这是一个由内附人担任的较高级别的官员。因此，获得的待遇也更为优厚。宋哲宗时期，伴随着对夏战争的继续，赐姓和名的现象也在延续，“锡巴衮元祐六年亦以果庄功为滕州刺史，赐姓名法温，封西平王”[8]721。

3.对来自金及其它政权内附人的赐名

随着辽国的灭亡，开始南下内附的有女真人鸲鹆，“特补修武郎，阁门祇侯，赐姓赵，鸲鹆自楚州归”[7]985；宋理宗时期，“资阳砦主万户小哥及其子，众家奴来降，诏小哥赐姓王，名永坚”[5]883。

除了以个人身份南下之人外，还有其它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首领因纳土内附而被授予汉名的，人数虽少但也不能忽视。如“安康王君旧名尼玛丹怎，宣和间，以其世有土地，至西海内属，请赐於朝，赐姓赵氏，名怀恩，授武功大夫”[9]721，赵怀恩的“母兄隆咱尔献土，赐姓名赵怀德”[9]725。

对于少数民族的内附人，宋廷赐姓名情况更多也更复杂一些。有的赐予国姓，有的只是普通名字，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显示了皇帝对归来之人的恩典，也体现了皇帝对少数民族的怀柔和笼络政策。

三、对周边少数民族政权首领的赐名

两宋时期民族政权林立，如何安抚与羁縻各政权是宋王朝需要考虑的重要问题，赐姓和名便成为缓和民族矛盾减少战争发生的一种手段。

(一)对党项首领的赐名

最早接受宋王朝册封并得到赐名殊荣的是占有夏、绥、银、宥和静5州，在唐朝中期就形成独立事实的李继捧兄弟。“感德军节度使李继捧赐姓赵氏，名保忠”[4]82；“弟继冲亦赐姓，改名保宁，授绥州团练使”[2]718；而李继迁则“赐姓赵，名保吉”[9]86，朝廷同时还授予李继迁银州观察使一职。给予李氏弟兄3人赐姓优待的目的是“欲委李继捧以边事，令图之”[4]13 984。后来，李继迁宣布反叛，宋真宗下令“削保吉所赐姓名，复为李继迁”[2]777。剥夺所赐姓名，复为本来姓名是一种惩罚方式，这种惩罚方式多用在臣子谋反之时。相比唐朝，两宋300余年间这种惩罚只有过这一次。从淳化五年(994年)到咸平四年(1001年)短短8年时间，宋王朝对李继迁的赐名出现了两次反复，在下旨削掉“赵保吉”名字的当年7月，在《长编》中就出现了诸如“李继迁遣牙校以良马来献，因谢过，犹称所赐姓名，答诏犹称之”[2]790的记载，即恢复了“赵保吉”的名字。但到了至道年间又被废除了，令人奇怪的是，咸平四年(1001年)“李继迁遣其牙将来贡马，犹称所赐姓名”[2]1 068。需要注意的是，在最后这次贡马活动中，北宋政府不再承认赵保吉就是李继迁，这表明了北宋方面对李继迁的不满；而李继迁单方面使用赵保吉这个名字，则表明李继迁渴望继续作宋朝的臣民。

(二)对青唐吐蕃首领的赐姓名

李元昊在宋仁宗时期公然挑起反叛战争，宣布独立，北宋政府在西北的边防压力骤然增大。为了缓解李元昊咄咄逼人的攻势，宋朝政府不得不采取“联蕃制夏”的政策，对青唐吐蕃的唃厮啰政权予以拉拢，而唃厮啰政权出于抵抗西夏的现实需要，对北宋亦予以积极响应。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年)，王韶成功劝降青唐首领俞龙珂，因为他仰慕包拯，宋朝政府封赏他“为西头供奉官，赐姓名包顺”[4]281。同俞龙珂一起归降的还有12万人。这场兵不血刃的胜利对北宋政府掌握西北局势的主动权有着积极的意义。

俞龙珂内附以后，王韶继续组织力量从事开边活动。熙宁五年 (1072年)，俞龙珂的弟弟“河州首领瞎药等来降，以为内殿崇班，赐姓名包约”[4]282。在收复了瞎药以后，王韶得以继续向西开边，迫使木征“率酋长八十余诣军门降”[6]9 913。之后，“以木征为荣州团练使，赐姓名赵思忠”[4]286，其子也得以“诏补三班奉职，赐姓籛，名怀义”[2]6 029，母亲“郢成结遂宁郡太夫人，妻包氏为咸宁郡君”[10]123。随着开边的继续和对青唐的持续打击，徽宗“赐西蕃伪王、河西军节度使、知鄯州陇拶姓名为赵怀德”[6]9 930。不仅如此，“其弟邦辟勿丁咓曰怀德”[4]14 167。宋政府为了在对夏作战中达到“斩西夏右臂”的目的，对青唐吐蕃统治家族除了军事征剿以外，还进行了极为优厚的赏赐，“董毡入朝，其弟益麻党征走西夏，大观中羌人假其名归附，童贯奏赐姓名赵怀恭”[4]12 302。

(三)对交趾首领的赐名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宋真宗时期“授龙廷静海节度使、交趾郡王，赐名至忠”[2]1475。两宋300多年间赐予藩属国首领姓名见诸史料的只有这一例。此类赐名如此少见，笔者认为有以下原因：首先，两宋时期，北方民族政权实力大于南方民族政权，故北方是宋王朝防御的重点，重点拉拢对象也在北方；其次，在宋初，国家尚未统一，宋王朝的影响力难以达到此处。伴随着宋朝的统一，宋王朝的疆域才同交趾接壤。宋仁宗时期，交趾政权同宋王朝兵戈相见，双方关系破裂，宋廷难以再对其赐名。

宋代的赐姓和赐名活动有鲜明的时段性，不同时期有不同的阶段特点。在宋太祖和宋太宗统治的立国初期，宋朝刚刚实现了对原10国地区的统一，同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摩擦和冲突不是特别突出，此时赐姓和名的对象主要是国内的功臣子弟，以期巩固自身统治。宋真宗至哲宗时期，随着政权的逐渐统一，同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矛盾也逐渐突出，军事上的劣势迫使宋廷采取各种羁縻手段维持边境地区的安宁。宋真宗时期对李继捧兄弟3人的赐姓和赐名活动即出于此目的。随着李元昊的反叛，宋王朝在边境地区实行了“以夷制夷”的方针，采用各种手段拉拢青唐吐蕃的唃厮啰家族，并对其家族实行了大规模的赐名活动，而唃厮啰家族也对此感恩戴德，不仅直接受赐人接受了所赐之名，甚至其子孙也取了汉名。宋神宗与哲宗时期，国库日益丰盈，赐姓赐名活动仍在继续，但是目的已经从被迫羁縻对方变成了奖励军功和提振己方士气了。至战火纷飞的宋徽宗和宋高宗时期，因为辽和北宋旋踵而亡，不愿被金统治的两国人民纷纷南下，北宋政府出于笼络人心的目的，对两国官员赐姓或赐名，其中有些人甚至被委以重任。

总之，宋代的赐姓与赐名活动肇始于北宋太祖时期，兴盛于神宗和哲宗时期，衰亡于宋理宗时期，几乎贯穿整个宋王朝的统治，呈现出鲜明的时代特点。首先，宋代实行赐姓与赐名的主要目的在于笼络和羁縻周边各少数民族政权。其次，赐给少数民族首领和边境地区蕃官的姓多是国姓，名字当中多带“忠”字，以期周边部族可以对其忠心耿耿。第三，鉴于有了一些新的笼络内部官员的措施，通过赐姓赐名来凝聚内部向心力和得到功臣支持的作用不再重要。第四，无论是国家内部的大小官员，还是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首领，除了唃厮啰家族外，大都对所赐姓名的认可度不高，甚至还有诸如李继迁兄弟接受恩赐却依然反叛的事件发生。第五，宋代所赐姓和名多为吉姓嘉名，没有侮辱人的凶姓恶名。第六，无论是谁，赐名只是恩及自身，与子孙无涉，但是如果得到的是赐姓，那么不仅恩泽自己，也会泽被后世。

注释：

①相关的研究成果有：郝黎的《唐代的赐姓赐名制度》，《文史知识》，2003年第九期。范帅的《浅析宋代皇子的赐名、冠礼与出阁制度》，《郑州轻工业学院学报》，2015年第一期。刘永刚的《宋代西北汉姓蕃官研究》，宁夏大学2009年硕士论文。蔡志纯的《元明蒙汉间赐名赐姓初探》，《民族研究》，1989年第四期。韩二帅的《从〈元史〉中相关传记资料看蒙元时期的赐名现象》，《常州大学学报》，2014年第四期。黄修明的《中国古代赐姓赐名制度考论》，《四川师范大学学报》，2000年第六期等。

参考文献：

[1](宋)郑樵.通志[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

[2](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M].北京:中华书局,2004.

[3](宋)汪藻.靖康要录[M].台北:文海出版社,1967.

[4](元)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

[5](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

[6](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M].北京：中华书局,2013.

[7](宋)马端临.文献通考[M].北京:中华书局,2011.

[8](宋)李石.方舟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

[9](宋)陈均.皇朝编年纲目备要[M].北京:中华书局,2006.

[10]齐德舜.唃厮啰家族关系史[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1.

(责任编辑薛志清)

Analysis of the Phenomenon of Conferring

Surnames and Names in the Song Dynasty

ZHAO Yin-da

(Research Center of the Song History,Hebei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2,China)

Abstract:The people conferred surnames or names by the government of the Song Dynasty were mainly the leaders of the Minorities in frontier,the aliens and the Han people submitted to the Ming Dynasty,foreign officials and meritorious ministers and their offsprings.Through conferrring surnames and names,the Song Dynasty realized the objectives of controlling the Minority regimes,pacifying the peopele submitted to the government,and honoring the loyal officials.Conferrring surnames and names is a reflection of the political culture of the Song Dynasty,and it is also closely related to the wars at that time.

Key words:Song Dynasty;conferring surnames;conferring names

中图分类号：K 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462X(2015)06-0025-04

作者简介：赵寅达(1991-)，男，河北石家庄人，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中国古代史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宋史。

收稿日期：20150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