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斯·门罗小说的故事空间与情节的隐喻性研究
——以《我妈的梦》和《雅加达》为例

2015-03-26 08:38
关键词:肯特吉尔门罗

周 学 文

(喀什大学 人文学院,新疆 喀什 844000)

艾丽斯·门罗小说的故事空间与情节的隐喻性研究
——以《我妈的梦》和《雅加达》为例

周 学 文

(喀什大学 人文学院,新疆 喀什 844000)

加拿大著名女作家艾丽斯·门罗擅长使用空间隐喻的手法创作小说。通过对其两篇小说《我妈的梦》和《雅加达》中故事空间的分析,结合故事情节的发展,发现这两篇小说中的故事空间与故事情节的发展存在着隐喻关系,表现为故事情节是对故事空间的解释。在阅读中剖析门罗小说故事空间的描写,有助于读者更好地把握小说故事情节的发展。

艾丽斯·门罗;《我妈的梦》;《雅加达》;隐喻;故事情节;故事空间

网络出版时间:2015-07-07 10:59

加拿大著名女作家艾丽斯·门罗,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专注于短篇小说的创作,尤其擅长使用故事空间的隐喻这一创作手法。隐喻是指用通常意义上表示某种事物、特性或行为的词来指代另一事物或特性或行为,其形式不是比较而是认同[1]441。例如,屋子是人们生活的避风港。这里,就把屋子比喻成了避风港,但是没有出现“像”这样的词语来指明屋子与避风港之间的类比,这里的隐喻存在于句子结构内部成分之间。后来经过语言学家雅克布森的发展,隐喻通过话语的相似来转换主题。其不仅局限于句子层面,也可以存在于篇章段落中。这种转换可以以篇章段落为单位,故事空间的描写和故事情节都属于语篇段落层面,也就是说,隐喻从以前句子层面的内部结构关系扩展到语篇段落之间的关系范畴。门罗的两篇小说《我妈的梦》与《雅加达》中,故事空间与故事情节的发展存在着鲜明的对应关系,门罗依靠这种关系来构建小说的框架——空间影射情节。申丹在她的著作《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中》指出,故事空间是指“事件发生的场所或地点”[2]129。与从人物视角描写故事空间不同,从叙述者的角度对故事空间进行描写对故事情节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预设作用。在《我妈的梦》与《雅加达》中,这种叙事策略尤为明显。

一、《我妈的梦》中故事空间与故事情节隐喻关系的解读

小说《我妈的梦》讲述了一位女性——吉尔在职业追求与母亲身份之间饱受困扰,通过努力,最终实现了自己的职业梦想与母亲身份的平衡。在开篇之初,叙述者借用主人公吉尔的视角对故事空间“草地、灌木丛、树篱、花园、大树、雪地”[3]319等加以描述,虽然这个故事空间是在吉尔的梦境里,但仍使读者感到接下来要讲述的事件就在这里发生。叙述者对事件发生地进行描述,其目的是为故事发展创造一个类似于真实的环境,把读者引入到故事的世界。因此,仅借用吉尔的眼光来对场景叙述还不够,叙述者还从自身的角度对故事空间进行了叙述。接下来的故事空间描写是:

“这幕场景有点古怪。所有树木,所有灌木和植物,都满满当当地长着夏季的绿叶。树下,零零星星没被雪覆盖的地方,露出鲜翠欲滴的草地。大雪是在盛夏的当,一夜之间落下的。季节的更迭真是不可思议,出乎意料啊。”[3]319

这里的故事空间表现出象征意义。雪,本应该在冬季出现,是冬天的代名词,这个意象本身可以给人视觉上的审美感受。但是在文中,它被设计成与意志的毁灭或弱化联系到了一起。因为在冬季,植物会凋零枯萎或不能像在夏季那样茂盛地生长,暗示着吉尔的职业抱负难以施展。夏季以及那些充满生机的植物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征,同时也代表了吉尔对自己事业的追求。这段叙述与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构成了隐喻。尤其最后一句“季节的更迭真是不可思议,出乎意料啊”与宝宝同吉尔出乎意料的和解如出一辙。故事空间所出现的场景构成二元对立的特征表现为严冬的漫天大雪与盛夏时开满的绿叶。故事情节中,吉尔需要在母亲身份与自己的小提琴职业生涯之间做出艰难的抉择,而宝宝在某种程度上是吉尔职业生涯上的障碍。所以说,母亲身份=冬季的大雪,小提琴职业生涯=盛时开满的绿叶。门罗用梦中故事空间中二元对立的和解,映射出真实的故事空间中吉尔在母亲身份与职业生涯选择之间实现的平衡。

小说情节之初,讲述即将成为人母的吉尔难以在母亲身份与职业追求之间找到平衡。吉尔身怀宝宝时在餐饮礼仪等方面已经完全顾不得体面。她像只饿狼一样,在公众面前用餐时,“直接用手抓起各种食物。挞皮的粉屑窸窸窣窣,一颗葡萄干掉下来,揉进她穿的绿天鹅绒衣服”[3]322。叙事者通过透视吉尔的内心,叙述她在演奏《哦,勇敢的心》时,心里都一直想着品尝肥美淌着肉汁的汉堡等各种美味。吉尔的这种贪吃的行为损坏了她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对她的职业梦想也造成了损害,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宝宝。但吉尔也一直在同自己的宝宝进行着“抗争”:尽管宝宝让吉尔变得发胖臃肿,但是她仍能单独演奏门德尔松;即便宝宝在她肚子里翻筋斗,“她仍旧做了公开演奏”[3]324。

上述情节的发展只是宝宝与吉尔“战争”的前奏曲,真正的“战争”在宝宝出生以后。因为吉尔要照顾宝宝,没有时间碰她的小提琴,而且宝宝和吉尔的关系非常紧张——不吃母亲的奶水,把母亲的奶头视为“一头拱嘴怪兽”[3]340;却同姑姑艾尔娜非常亲密。吉尔生下宝宝后,身体逐渐好转,但是由于一段时间没有触碰小提琴,使她与小提琴变得生疏,这对吉尔造成一定的打击。因为在吉尔的信念中,“她和小提琴自然而然、命中注定彼此相连,即便没有人的帮助,也必定要走到一起”[3]336-337。很奇怪的是,每当吉尔刚一开始拉音阶,宝宝就会醒来,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尖叫声,就像是对吉尔的惩罚。宝宝的每一次惨叫声都让吉尔不知所措,使得她的梦想瞬间灰飞烟灭,因为两位姑姑艾尔娜和艾尔莎会尖叫着跳起来阻止吉尔。由此可以看出,吉尔的梦想与宝宝的惨叫和姑姑的阻碍形成的二元对立经常出现。宝宝同吉尔之间的另一次“战争”发生在两位姑姑外出。家里只剩下宝宝和吉尔两个人,但是宝宝非常讨厌吉尔学艾尔娜那样来哄她(尽管艾尔娜哄她时,她不哭),这种哄她的方法仿佛使宝宝更加愤怒。叙述者评论道,吉尔与宝宝互为恶魔。她放下宝宝时,宝宝会变得安静了。但是当吉尔要离开房间拉小提琴的时候,宝宝却又没完没了地哭泣,宝宝的抽泣对于吉尔来说是一种威胁。无论吉尔对宝宝照料与否,都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当吉尔拉小提琴时,无论是她擅长的门德尔松,还是贝多芬,都拉得非常糟糕。此时此刻的吉尔既比不上没有孩子的艾尔娜,也比不上事业有成的艾尔莎。所以说,此时的吉尔在精神上处于崩溃状态,头痛得非常厉害。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母亲哄不好自己的宝宝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因而吉尔服用了222药片,可以说,宝宝把吉尔带到了痛苦的极致。接下来叙述者用概述的方式讲到,宝宝同吉尔新一轮的“战争”又开始了。面对宝宝的哭声,吉尔无奈地将极少的222药片的粉末倒进宝宝的牛奶中,喝完后,宝宝睡着了。门罗通过重复叙述的方法展现了宝宝与吉尔之间的“战争”不断升级,以此来凸显母亲身份与职业梦想之间的矛盾。

宝宝服用222药片后,很多人都以为她死了。但实际222药片使她安静了下来,而且醒来后,也不再向吉尔哭闹,好像事情出现了转变。从此再也没有人听到宝宝的哭叫声,除了吉尔。后来吉尔热奶,自始至终都把宝宝抱在她的臂弯里,她跪下来,探出胳膊,轻轻把小提琴从她的藏身之处拖出,找到琴的盖子和盒子,把它收好。宝宝一直乖乖的,尽管还不大会翻身,但她一直没有哭。从那开始,宝宝与吉尔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近。叙述者评论道,宝宝与吉尔的和解,使她和吉尔都获得了女性身份。

接下来故事情节的发展出现了省略,“早在史诗《伊利亚特》时期,省略早已有之。但是许多评论家指出,大范围与突然的省略的使用成为现代叙事的特点。这样一来,就生成话语时间与故事时间之间的增长的非连续性效果”[4]71。这种非连续性叙事为读者阐释小说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从宝宝的婴儿时期,直接跳到了她6岁,之后又跳到了她12岁。具体吉尔是如何实现她的小提琴梦想以及如何以小提琴为职业养活家人,叙事者都没有提及。但是这里的省略也恰恰是门罗写作的高明之处。

笔者结合门罗小说的整体创作特点以及小说的主题——母亲身份与职业追求之间的平衡,认为对这6年间吉尔是如何实现自己艺术梦想的省略是非常重要的。首先,门罗的小说充满了神秘色彩,再者结合文章的开头对故事空间的描写——大雪与盛夏同时出现、“季节的更替”及“出乎人的意料”,都映射出故事情节变化得不可思议。叙事者通过省略叙述主人公这6年艰苦奋斗的历程,反而能够让读者充分调动自己最为合理的想象,给予这片空白合理的解释;更能够使读者体会到吉尔在追求自己艺术历程与母亲身份职责之间所遇到的辛酸,这些都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这里的省略,只是叙述上的省略,在女主人公吉尔的情感方面并没有进行省略,因而使得故事的发展充满了意外性与神秘感。这与故事空间所描述的大雪与盛夏时开满的绿叶共存充分对应。

二、《雅加达》中故事空间与故事情节隐喻关系的解读

小说《雅加达》展示给读者的首先是一副画面:卡斯与松加在海滩上,为了躲避“莫妮卡们”这些女人,藏在圆木后面,卡斯用婴儿车推着自己的孩子。这篇小说以“场景”①的模式展开。叙事者通过透视人物内心与表现人物行为,对卡斯的性格进行塑造。卡斯是一位有利己思想且有自己生活追求的女性。“她给孩子喂奶时,经常读书或者抽烟,免得陷入纯动物式的泥淖。而且她喂奶,也是为了促进收缩子宫、恢复小腹平坦,而不仅仅是为了宝宝——诺埃勒——提供宝贵的母性抗体”[3]80。她不愿被传统的母亲角色所困,在同松加散步时,通通揽下了买餐的活计,只为少推会儿婴儿车。同时叙事者还对松加的性格特点予以塑造:松加非常听自己丈夫的话,她深受丈夫的影响,愿意使自己处于男人的从属地位。如她丈夫告诉她,读书就读霍华德法斯特的书。所以,她每次读卡斯身边的书最多不超过1篇短篇小说,立刻回头再看霍华德·法斯特②的书。可见,松加的性格与卡斯几乎完全相反。

故事空间同卡斯和松加性格特点的描写,都与故事情节的发展呈现出相似性。“一条弯月形泥土路从小屋中间穿过,两头与海滨大道相连。围绕出的半月形中满是高大树木,树下蕨类植物和美莓灌木长得满满当当,当中有无数交叉小径”[3]81。这段空间描写可谓意味深长,其中的“两头与海滨大道相连”暗示卡斯与松加两人走的人生路线是不同的,这种不同的主要原因是她们性格的差异。故事空间的出现为后面故事情节的发展作了铺垫,也暗示她们两个是很难走相同或者相似的人生道路,在这个半月形的走道上,两个人甚至很难观察到对方。即使“当中有无数交叉小径”,人们惯常的心理状态是“也不愿意走这样的小径”。随着卡斯与松加两人对劳伦斯的小说《狐》展开讨论,也表明了两人不同的价值观:卡斯身上透露着女性主义的思想;而松加代表的则是传统女性的角色,她认为应该把自己的幸福完全投注于男性身上。

这两条小路同样也映射在那次告别的狂欢聚会上,卡斯与松加的不同表现。狂欢会上,松加的丈夫科达尔定期在公社之家举行交换性伴侣的活动。卡斯“觉得约定的、义务的性既恶心,又令人兴奋……欲望成为你的责任”[3]97。叙事者透视卡斯的内心,说她只会与肯特上床。但接下来的叙述中,她却与其他男子表露出性上的挑逗,人物的思想与行动出现了分离。在卡斯同一个不相识的男舞伴跳舞时,插入了叙述者对卡斯与肯特性爱的陈述:卡斯与肯特做爱时激烈,但是没有眼神的交流;而卡斯与她的这个无名的舞伴所做的正是眼神上的交流,跳舞时两人充满了挑逗。这与卡斯和肯特的性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两人跳舞时,还有很多暧昧的动作,如舞伴抓卡斯的臀部,吻她的私处。松加则与卡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依附于科达尔,在她的心中,“他就是她的信念”[3]96。下面的对话既表现了松加对科达尔的惟命是从,也隐含了卡斯与松加的性格对比。

“‘你也一样,’松加说,‘最好的最真心的朋友。科达尔说,他今晚想和爱美睡’。

‘别答应呀’,卡斯建议,‘要是这让你不开心,就别答应’。

‘唉,这不是答不答应的问题’,松加毅然道。她高喊起来,‘谁还要辣椒?科达尔在那里盛辣椒了。辣椒?要辣椒吗’”[3]102-103?

从这段对话可以发现,松加不会发出反对科达尔所提出的她不愿意接受要求的声音,并且转换话题来回避这个问题。科达尔想和别的女性共处,为松加同别的男性相处提供了机会,但是松加的思想已经完全被科达尔所占据,就如同故事空间的描述,“高大树木,树下蕨类植物和美莓灌木长得满满当当”,信念=蕨类植物和美莓灌木,被完全的占据=长得满满当当。所以说,这也表明同卡斯相比,松加要经历的是另一条人生路线。

这篇小说的时间跨度非常大,叙事突然到了至少30年后卡斯的丈夫肯特和松加对话的场景。此时的松加与30年前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年科达尔独自一人去了雅加达,把松加留下来照顾他的母亲;30年后,传说科达尔已经死去,但是,松加还在等待他的回来。此时的卡斯已经与肯特离了婚,是否独自一人生活,还是与他人同住,叙事者并没有讲述。

小说的结尾也充满了模糊与神秘。肯特和松加谈论科达尔时,也谈到了卡斯。肯特讲到,他们走了,他俩。这里他们俩都死了,还是私奔了,不得而知,很有可能是肯特吃完药后,变得不清醒的缘故;也有可能是那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因为人在最不清醒的时候,才会讲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最后肯特对松加的回答意味深长。松加说,科达尔和卡斯无论怎样对她来说都无所谓。肯特的意思是说,其实肯特与松加是否还活着对科达尔与卡斯都不会有影响。尽管叙事者讲到,是由于药物的缘故,使肯特思想变得恍惚,但是他所说出的话却表明了真实的状况。从刚才两人的谈话中,可以看出松加和肯特还一直挂念着科达尔和卡斯。

从上面的叙述可以看出,最后卡斯与松加是否走到了同一条道路上不得而知,这也就完全印证了故事空间与情节发展具有一致性,故事空间表现的是几乎相反的道路,虽然有很多小径可以相连,但是否会相遇也难以判断,就像卡斯与松加两人的结局一样,卡斯最后是否单独生活,读者不知道。最终,故事空间成为了故事情节发展的隐喻。

综上所述,《我妈的梦》与《雅加达》对故事空间的隐喻性使用可谓如出一辙。它们的区别在于,《我妈的梦》描述的是心理空间——吉尔梦中的故事空间,而《雅加达》描述的是人物所处的现实空间。笔者认为,门罗之所以采用两个不同时空的故事空间来映射故事情节的发展,根本原因在于《我妈的梦》体现的是主人公自身需要解决的矛盾——职业追求与母亲身份的对立,需要透过主人公的梦境来表明其思想深处的根本矛盾;而《雅加达》展现了两名女性思想意识的不同对她们人生道路的影响,这种影响更具客观性。门罗笔下的“所有的主人公都有着相同的感受,同时生活在两个不同的时空,或者从两个视角来体验生活,带来的结果就是门罗的主人公不是分裂的主体,而是复数的主体”[5]170。《我妈的梦》强调是通过自我的调控,来实现职业与母亲身份之间的平衡,这种影响更具人物的主观性。但是两篇小说的故事空间都是从叙事者的角度来进行描写,也就是“描写停顿”③。《我妈的梦》和《雅加达》属于描写停顿的故事空间,这种类型的故事空间会影响到故事情节的发展。

注 释:

① 场景即叙述故事的实况,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大致相等。(罗刚.叙事学导论[M].云南: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149。)

② 霍华德·法斯特是美国共产党员。(高骏千.风雨故人 霍华特·法斯特种种[J].北京:读书,1992。)

③ 描写停顿,即从身处故事之外的叙述者的角度进行景物描写,这种描写仅仅占据文本篇幅,而不占故事时间。(申丹.叙事、文本与潜文本——重读英美经典短篇小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263。)

[1] 汪民安.文化研究关键词[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

[2] 申丹.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3] [加]艾丽斯·门罗.好女人的爱情[M].殷杲,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

[4] Chatman S.Story and Discourse:Narrative Structure in Fiction and Film[M].Ithaca and London: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78.

[5] Bloom H.Bloom’s Modern Critical Views:Alice Munro[M].New York:Infobase Publishing,2009.

(责任编辑 张盛男)

Metaphor Studie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tory Space and Plots of Alice Munro’s Fictions—TakingMyMother’sDreamandJakartaas Examples

ZHOU Xue-wen

(College of Humanities,Kashgar University,Kashgar,Xinjiang 844000,China)

Alice Munro is good at using the technique of spatial metaphor to create novels.On the basic analysis of the story spac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lots in MyMother’sDreamandJakarta,it is found that there exists a metaphor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novels.That is,the plots are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story space.Reading and analyzing the description of story space of Moron’s novels will enable readers to appreciate the plots better.

Alice Munro;MyMother’sDream;Jakarta;metaphor;plot;story space

2015-05-10

周学文(1984-),男,河北唐山人,喀什大学人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

I 106.4

A

2095-462X(2015)04-0062-04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50707.1059.00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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