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浩 进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 经济研究所,哈尔滨150018)
通货膨胀问题是宏观经济学研究的核心内容之一,也是各国宏观经济政策的重点调节领域。西方经济学认为,通货膨胀在本质上是一种货币现象,传统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也从货币的角度研究通货膨胀的成因,并形成了通货膨胀研究的货币论范式。马克思早就在《资本论》中论证了商品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的原理,以此形成了通货膨胀研究的价值论范式的理论基础。据此,从一种不同于货币论范式的新视域出发,构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关于通货膨胀问题研究的价值论范式,对于治理现实中的通货膨胀问题有着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关于马克思通货膨胀理论研究的文献并不多,张传勇(2011)认为,在马克思经济学中,其货币理论较之古典货币数量论相比有了重要创新,古典货币数量论将货币流通量作为引起通货膨胀的唯一因素,而马克思则认为货币流通速度加快也是导致通货膨胀的一个原因。马克思对货币流通规律方面的创新,也是马克思关于通货膨胀理论的一大基石,马克思曾指出,在货币材料的价值量给定的条件下,“流通手段量决定于待实现的商品价格总额”[1]141。商品流通是货币流通的基础与前提,而货币流通则是商品流通的必然结果与发展动力。相比较而言,商品流通是第一性的,货币流通是第二性的,且商品价格总和决定了流通中的货币量,马克思将其总结为“已知商品价值总额和商品形态变化的平均速度,流通货币量或货币材料量取决于货币本身的价值”[1]145-146。王岩(2008)认为,在通货膨胀理论方面,依照马克思的货币理论推论,在金属货币条件下,货币实际贬值,还可能是由于金属货币这个作为一般等价物的商品的供给量相对于它所媒介的商品总量所需要的货币量过多,金属货币实现的价值下降,因此,控制由货币实际贬值引起的通货膨胀需要考察货币供给量。马克思的经济理论揭示了通货膨胀可能发生的原因和机理,在金属货币条件下,由于金银是一种商品,有储藏价值,无论货币发生实际贬值还是相对贬值,货币都会自动退出流通或被储藏,因此在金属货币条件下,市场机制能够有效地调节货币流通量,通货膨胀不会发生。从马克思的理论出发,区分货币币值变动的原因对于研究通货膨胀理论很重要。如果货币发生相对贬值,说明价格水平上升的原因来自于生产商品的劳动生产率下降,解决问题的途径只能是通过激励发展生产力来提高生产商品的劳动生产率。如果货币发生实际贬值,说明价格水平上升的原因来自于货币供给量过多,只有紧缩货币量才可以保持价格水平不变,可以有效治理通货膨胀。郭丹(2013)认为,马克思的货币理论是其通货膨胀理论建立的基础,而这一货币理论是建立在劳动价值论基础上的,即货币的本质是固定的充当一般等价物的商品,本身具有价值。商品价值和货币价值的相对变动决定商品的价格。在纸币流通条件下,货币价值由货币的供求决定,其价值的变动比商品价值的变动更频繁,也成为影响价格变动、造成通货膨胀的主要因素。
在传统政治经济学要义中,马克思的通货膨胀理论的货币分析范式基础是货币流通理论。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货币在经历了简单或偶然价值形式——总和或扩大价值形式——一般价值形式——货币这一演化历程之后,开始以正式身份进入商品流通领域,执行价值尺度、流通手段、储藏手段、支付手段等职能。货币流通以商品流通为基础,有着其围绕商品流通实际需求的流通规律。纸币作为价值符号而代表金属货币执行流通手段之后,在金属货币流通规律基础上,其发行量应限于它所代表的金银的实际流通数量。在政治经济学意义上,如果纸币的发行量超过了商品流通中所需要的货币量,就会引起纸币贬值、物价上涨。据此,马克思认为,所谓通货膨胀,就是由于纸币发行量超过商品流通中所需要的金属货币量所引起的纸币贬值、物价上涨的现象。“货币贮藏的蓄水池,对于流通中的货币来说,既是排水渠,又是引水渠;因此,货币永远不会溢出它的流通的渠道”[1]154。
长期以来,研究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学者绝大多数都从货币流通的视角来研究传统政治经济学视域下的通货膨胀,仅有少数学者从马克思价值理论的角度来审视通货膨胀,但仅是分散在一些论文中的部分段落之中,并未形成体系,更谈不上研究范式。在现代经济学中,通货膨胀作为一种“一般物价水平持续地、显著地上涨”,其本身是一个涵盖商品和货币的二维量:商品自身价格上涨和货币相对价格下降。单一地从货币自身价值视域来审视通货膨胀这一范畴,未免导致一种一维化倾向,不符合马克思主义注重整体性的逻辑,而且也难以深刻地批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剥削性。因此,整理和归纳马克思价值理论中与通货膨胀具有密切理论脉络的部分,并最终形成一种范式的导向,对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当代的新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关于价值的决定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一个重大分歧。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认为,商品的价值量由生产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价值规律又进一步阐明了商品的交换依据商品的价值实行等价交换。价值的结构是c +v +m(c 为已经消耗并转移到新产品中去的生产资料价值,v 为工人必要劳动创造的价值,m 为工人剩余劳动创造的剩余价值)。在这个结构中,c +v 为成本价格,即企业用于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资金消耗,m 表现为利润p。价值结构决定了价格结构,p =k +l +s,其中k、l、s 分别代表资本、劳动、土地等要素贡献者的收入,即融资成本、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等。从政治经济学逻辑上看,价值是价格的基础,价格是价值的货币表现形式,因此,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通货膨胀的价值论分析必然要经历一个由价值到价格的抽象推导脉络,也必然要经历一个由价值结构到价格结构的具体分析过程。
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应首先明确最为重要的一点,即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的价格分析与宏观经济学中“通货膨胀”的价格是否对应的问题。众所周知,西方微观经济学中的“价格”是单一产品或要素市场供求均衡所形成的均衡价格,与西方宏观经济学中社会总需求与社会总供给形成的全社会总体均衡价格水平并不对应。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价值作为由抽象劳动创造、由最具一般性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形成的范畴,具有高度的抽象性、一般性,作为其表现形式的价格亦具有高度的抽象性、一般性。宏观经济学中的“通货膨胀”,即“一般价格水平的显著持续上涨”,这个“一般价格水平”是各类商品和劳务的价格加总的平均数性质的物价指数,具有高度的代表性、抽象性和一般性。由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视域下的“价值”及其表现形式“价格”这个最具一般意义的范畴去推断“一般物价水平”这另一个具有一般意义的范畴,较之单一市场价格推断总体市场价格而言,具有逻辑上的自洽性。
而从市场价值的角度审视,马克思认为,“市场价值,一方面,应看作一个部门所生产的商品的平均价值;另一方面,又应看作是在这个部门的平均条件下生产的,构成该部门的产品的很大数量的那种商品的个别价值”[2],即市场价值是由平均生产条件下生产的商品的个别价值决定。这里,市场价值与价值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把各种生产条件下的产品生产量作为权数而考虑进去。英国经济学家鲍尔认为,在通货膨胀问题上,“我们应当将一般价格水平看作某种平均价格,并考虑它囊括了哪些价格,这些价格如何加总……一般价格水平需要反映多种价格的行为,而且我们还必须将这些价格进行某种形式的加总。各种价格的重要程度并不相同,因此,通常有必要将一般价格水平表示成各种价格的加权平均值,这样每种价格的变动对整体的贡献就与其重要程度对应起来。”[3]
在概念界定上明确了之后,可以展开进一步的分析。
1.价值结构分析。(1)劳动力价值分析。作为一种特殊商品,劳动力价值是由生产和再生产劳动力所耗费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由于劳动力是劳动者活的劳动能力,所以生产和再生产劳动力所需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可以还原为生产满足劳动者生存的生活资料所需要的社会必要时间。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认为,构成劳动力价值的内容主要有三项:一是维持劳动者本人所需的生活资料价值;二是维持劳动者家庭所需的生活资料的价值;三是为使劳动力获得一定的技能所需的教育和培训的费用。劳动力的使用价值就是劳动过程,以上是劳动力价值变化的基础。
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导致劳动力价值变化的条件,它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随各个部门劳动生产率变化而变化的。因此,只有生产劳动力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价值变化了,劳动力价值才会变化;而要使这些生活资料价值降低,只有提高生产这些生活资料的生产部门的劳动生产率。
从现代产业部门发展来看,随着科技的进步和分工的专业化,生产“生活资料”的部门的劳动生产率,在总体上保持着不断提高的趋势。这意味着一定劳动时间内生产的生活资料使用价值量越来越多,但所形成的价值总量却不变,从而平均物化到单位生活资料消费品中的劳动量就越少,单位生活资料消费品中的价值量就越小。因此,从以上分析来看,随着经济形态的演进和科技革命的深入,在技术创新、分工合理化、产业结构优化等因素作用下,决定劳动力价值的“生活资料”消费品的价值量是不断减少的。价格作为价值的货币表现形式,如果按照传统政治经济学理论中二者同向变化的论断,则价格应该越来越低,若按此规律则通货膨胀不会发生,而事实是“生活资料”消费品的价格在不断地提高,这意味着,价格与价值虽然是表现形式与内在实质之间的关系,但也会出现背离。这种“背离”,绝不是一种割裂的关系,而是在外生因素作用下的变化趋势的一种偏差。
(2)转移价值分析。与劳动力价值不同,这部分价值主要是指消耗并转移到新的产品中的生产资料价值,与劳动力价值一起构成新产品的成本范畴,是新产品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生产资料是生产中使用的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的总和,所以涵盖的范围很广,具体包括土地、矿藏、机器设备、原材料等等。这种“生产资料”的生产部门,即马克思所论述的第I 部类,即中间产品的生产行业,在现实中主要包括装备制造业、采矿业、能源行业及部分房地产行业,如前所述,劳动价值理论同样适用于对生产资料的价值分析。在经济分工全球化、资源配置国际化的背景下,生产资料的生产部门的先进技术已不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技术流动速度与创新速度较之以往大为加快,世界范围内生产资料的生产部门劳动生产率得到了极大提高。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降低了单位生产资料新产品中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从而降低了单位生产资料新产品的价值量。与劳动力价值相似的是,作为价值表现形式的生产资料新产品价格,未能随价值的降低而同步趋于降低,反而呈现外生因素作用下不断升高的趋势。因此,从整体趋势下的生产资料总体价值量来看,其随着部门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而呈现不断下降的趋势,则在生产生活资料过程中转移到产品中的价值量亦随之减少,产品中属生产资料转移而来的价值量亦呈不断减少的趋势。
2.价格结构分析。劳动力价格理论是马克思工资理论的起点。马克思对待工资与他对待价值、价格、剩余价值、利润等范畴一样,均采用“质”与“量”的双重分析。“质”的分析是为了说明工资现象的本质,“量”的分析是为了说明工资形式的运动规律。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第六章中系统地分析了工资的“质”,认为工资是劳动力价值或价格的转化形式,并在形式和现象上错误地表现为劳动本身的价值或价格。马克思指出,工资的这种歪曲的表现形式对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具有决定性意义”,掩盖了真实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成为西方经济学的辩护措辞。
马克思论述的“工资”不是个体工资水平,而是一般意义上的抽象的劳动力价格范畴,符合通货膨胀的界定要求。作为劳动力价值或价格的表现形式,工资亦受生活资料价格的影响,按照《资本论》所指出的构成劳动力价值的三项内容,其价格的变化直接导致了劳动力价格——工资的变化。无论是维持劳动者本人所需的生活资料价格,还是维持劳动者家庭所需的生活资料价格,以及劳动力获得技能的教育培训费用,均发生了较大幅度上涨。这种上涨体现了资源稀缺性引发的生活资料消费品供求关系变化,可以视为一个外生的冲击。从现实来看,技术创新发展、劳动生产率提高虽然降低了生活资料中日用消费品的价值量,但人力资本投资层面的行为引致了教育培训等费用的大幅提高,从而直接大幅提高了劳动力价格。因此,对于创造“劳动力价值”的生活资料范畴而言,外生供求冲击下的日用消费品价格上涨和内生人力资本投资驱动下的教育培训费用上涨,导致了劳动力价格的上涨预期,加之劳动力供求关系的影响,构成了劳动力价格——工资的上涨机制。
价格是价值的表现,但价值规律并不要求价格在任何个别场合都必须与价值相符或一致。价格围绕价值这个中心波动或上下偏离是常态,而供求机制是决定价格围绕价值中心波动的调节因素。马克思以此对价格波动的论述亦道出了劳动力价格——工资随劳动力市场供求关系变化而围绕价值上下波动的基本逻辑。在这方面,马克思在其关于资本积累理论中有过重要论述。从价值形态看,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比例关系即资本的价值构成,并反映着资本有机构成的高低。资本主义积累过程中,价值规律作用下,资本家为获得更多剩余价值和应付激烈的市场竞争,不得不以扩大机器设备投入来提高劳动生产率,资本有机构成不断提高,与之对应,劳动力投入比例则相对减少,意味着资本对劳动力需求不断减少,这一资本过程中既对劳动力需求相对减少,又出现了劳动力对资本的供给绝对增加的趋势,其结果必然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物质生产部门出现大量的、相对于资本需求而言的相对过剩人口。这形成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现役劳动大军”之外的“产业后备军”,马克思认为这是一个“雇佣工人工资水平大幅降低,处于社会的较低工资水平甚至贫困线以下,阶级中的贫苦阶层”,深刻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积累增长导致的社会贫富阶级分化。这是马克思本人在《资本论》中通过供求关系变化分析价格围绕价值波动尤其是劳动力价格——工资波动的部分,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工资率下降的趋势。
单纯意义上的工资水平下降绝不会引发通货膨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工人的工资率还包括上升的趋势。这其中包括两个方面,宏观层面上经济周期的变化,以及工人自身进行人力资本投资的结果。随着资本主义经历危机、萧条、复苏、繁荣的周期循环,产业后备军的规模也相应地收缩和膨胀。在繁荣时期,产业后备军的规模相对收缩,工资水平上升;而在传统意义上的危机时期,由于生产相对过剩,产业后备军相对膨胀,工资水平下降。在整个经济周期长度内,工资水平则与劳动力价值相适应,并围绕劳动力价值波动。这就是服从价值规律和资本积累规律的资本主义工资运动规律。战后,世界经济经历了一个波动中增长的总体态势,主要发达国家、新兴发展中国家都经历了黄金增长期和低迷趋缓期。在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繁荣期,失业率下降,工资水平上升,产业后备军规模和贫困人口大幅减少;而在经济萧条期,由于工资黏性的作用,虽然产业后备军的规模仍在扩大,但工资不随有效需求的减少而下降,甚至出现了高工资与高失业率并存的现象。这说明了资本积累过程中存在高工资率不随产业后备军规模变化而趋于上升、导致通货膨胀的内在逻辑。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现代经济增长过程中,劳动力已不再是简单的成本要素,而是提升为复杂的劳动投资,知识积累已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其主要作用在于:一般知识可以使全社会获得规模经济效益,而专业化知识会给个别厂商带来超额利润,这体现在生产中的一般知识上,表现为劳动者劳动技能的人力资本。通过正规和非正规的教育培训可以形成专业化的、特殊的、表现为劳动者劳动技能的人力资本,区别于原始劳动的人力成本。这一过程区别于以往劳动力价值形成过程中的技术操作学习的简单劳动,是一种对于专业化知识的投资积累的复杂劳动。这种以复杂劳动为本质内涵的投资在实质上类似于西方经济学中的“人力资本投资”,其不仅因更为复杂的抽象劳动增加而直接提升了劳动力价值,也因复杂劳动投资于劳动力各项费用支出增加而直接提高了劳动力价格,这亦是一个抽象的、一般性的价格水平提高的过程。众所周知,“二战”后,发达资本主义世界经历了一个黄金增长期,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流派——调节学派认为,在“黄金年代”中形成了一种“增长的良性循环”,即以大批量生产的规模经济为基础的生产率增长,与生产率增长相联系的工资收入增长,以及由工资增长带来的大规模需求的增长,用于改进大批量设备的投资以及生产率的进一步增长等等。这种与生产率相伴生的工资增长正是得益于复杂劳动投资引致的劳动力价格提高。这种劳动力价格的提高是造成通货膨胀的重要诱因。
综合来看,由价值结构到价格结构的分析是马克思关于通货膨胀的价值论范式的基本脉络,价值结构的变化未必会和价格结构的变化趋势相一致,本文的前述分析中就体现出二者的相反的变化趋势。但从一种理论范式形成的角度来看,价值结构——价格结构的分析主线和逻辑脉络无疑将会丰富国内外学术界关于通货膨胀的理论研究,形成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新的关于通货膨胀相关理论,进而推动当代马克思主义新的发展。
以上的分析其实说明了这样一个问题:从政治经济学的维度审视,在价格随价值变化而同向变动的规律之外,产品所内含的价值量呈不断减少的趋势,但在实践中“生活资料”消费品的价格在不断地提高,二者出现了背离的状况,但并未脱离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的规律。这种背离突出了市场因素,恰恰从市场的角度提出了导致通货膨胀问题的外生因素,因此,从治理通货膨胀的实践维度可以提出如下路径:
一般而言,价格作为市场经济下配置资源的基本杠杆,发挥作用的前提是其本身的市场化,应以推动基础性要素价格改革为重点[4],通过深化微观主体改革、培育竞争性要素市场,以及完善监管机制等途径,基本实现要素价格的市场化。一个竞争充分、具有足够广度和深度的要素市场是各类要素价格市场化定价的基础。推动要素市场发展的关键是打破垄断、鼓励竞争。目前来看,多数定价市场化程度较低的领域,也是市场准入限制较多的行业,从公用事业、能源资源、电信服务到金融市场,都是如此。这表明,价格管制和市场垄断的相互伴生性,也要求深化价格改革必须打破行业垄断,鼓励竞争,充分释放市场主体对各类生产要素的供给和需求,从而为要素价格市场化奠定基础,为实现对于通货膨胀的治理提供有效路径选择。
[1] 马克思. 资本论:第1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2] 马克思. 资本论:第3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199.
[3] 鲍尔.通货膨胀与货币理论[M].项婷婷,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9:8.
[4] 张建华.中国通货膨胀走势和应对策略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