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学期刊学术规范量化分析——基于 CMSCI（2004－2012）年度数据

■钱爱兵

南京中医药大学经贸管理学院信息管理系，南京市栖霞区仙林大道138号 210023

1 引言

期刊规范性指期刊编辑出版方面的标准规定执行程度。期刊的规范性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研究：一是文献方面的引文、基金项目、作者、机构标注等；二是编辑方面的出版周期、刊号、装帧、开本、页码等。总体上来说，目前学术期刊在编辑出版方面的规范性基本达标，尤其是自然科学类期刊更是如此，因此本文不再展开讨论。期刊刊载论文的学术质量从内容上体现了期刊的学术含金量，而期刊文献方面的规范性则从形式上体现了期刊的学术含金量。期刊文献方面的规范性问题实质上是学术规范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目前，以苏新宁教授为核心的研究团队提出了评价期刊学术规范性的指标体系［1］，并且基于《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进行深入和全面的期刊学术规范量化分析研究，涉及哲学［2］、外国文学［3］、中国文学［4］、历史学［5］、经济学［6］、政治学［7］、马克思主义［8］、民族学［9］、心理学［10］、教育学［11］、艺术学［12］、宗教学［13］、统计学［14］、体育学［15］、新闻学与传播学［16］、社会学［17］、语言学［18］、管理学［19］、图书、情报与文献学［20］等人文社会科学的各个学科。国内其他一些学者也进行了相关的研究。朱大明［21］提出：作为期刊编辑部应重视期刊的文献计量分析，特别要重视学术规范量化指标，这样有助于编辑定量、定性地把握刊物编辑出版质量和规范等方面的状况，发挥期刊重视学术质量和学术规范的导向作用，有助于吸引优质稿件或有针对性地约稿，并促使期刊作者自觉提高投稿质量。张晓林［21］从期刊载文篇均引用文献、作者地区分布统计、基金论文比例和有作者机构标注论文比四个主要指标来评价分析CSSCI来源期刊和扩展版体育学期刊（2009－2011年）的学术规范程度与学术影响力。陈鹏［21］总结了美国学术期刊学术规范建设采取的措施与方法，例如规范的技术标准、透明的收费政策、严格的审稿制度、明确的责任作者制度等。

综上，关于期刊学术规范的研究主要涉及定性和定量两个方面：定性研究主要基于成功经验的解读和分析，给出具体建议；定量研究则采用几个主要统计指标，借助文献计量学的方法进行规范性测度。本文的研究是定量研究，主要采用四个一般性指标和一个综合性指标，相关研究结论均建立在此基础之上。为了实现本文的研究目标，笔者基于北京大学《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2011年版）所收录之248种医药卫生类期刊，创建《中文医药科学引文索引》（Chinese Medicine Sciences Citation Index，以下简称CMSCI）数据库，选择19种中医药学期刊作为研究对象，采用文献计量学的方法，通过2004－2012年的发文和引文数据对中医药学期刊的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篇均引文量、基金论文比、作者地区分布广度和学术规范量化综合指标五个方面进行实证分析，比较各刊物之间规范化实现的程度，并据此研讨提升期刊规范化的途径。

需要说明的是：CMSCI数据库共采集248种核心期刊2004－2012年度的来源文献855669篇，参考文献8079116条，涉及作者3549674人次，其中中医药学期刊来源文献80333篇，参考文献676005条，作者310131人次。由于数据量异常庞大，原始网页本身也存在谬误，因此在数据加工处理过程中主要解决两类问题：（1）期刊更名。同一本期刊在不同时期的名称不一致。例如：《中国医药学报》2005年更名为《中华中医药杂志》，为了统计的一致性，采用最新刊名。（2）作者地区规范化。国内作者地区标注一般以市、县或旗为最小行政单位，笔者利用正则表达式自动提取作者地区或邮编，再根据行政区代码表或邮政编码表进行自动化规范。国外作者由于数量较少，笔者直接识别地区名称，然后累加到作者地区分布数据。

2 中医药学期刊学术规范量化分析

2.1 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例

标注参考文献信息是体现学术规范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任何一项科学研究都不是空中楼阁，对前人研究成果的引用贯穿在整个科学研究过程当中。文献之间的引用关系表明了知识之间的关联，揭示了各类知识的起源、发展与衍化轨迹。学术论文必要的文献引用是学术传承与发展的重要表现形式，从相当程度上反映了学术规范度和学术含量。诚然，从整体上看，目前科技期刊基本上均要求标注参考文献，但是国内的医学期刊有其特殊性。笔者统计后发现，有一定数量的中医药学核心期刊均会刊载相当比例无引文的临床实践类短文。这类文章的篇幅大多较短，多者一页，少则半页，且无参考文献，常为临床经验的总结。故此，笔者依然将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例作为中医药学期刊规范化的一个考量指标。表1给出了2004－2012年中医药学期刊标注参考文献的论文比例，并进行归一化处理，同时按9年平均值降序排列。

表1 2004－2012年中医药学期刊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例

由表1可见，从期刊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例9年平均值来看，达到92%以上的有13种期刊，80%－89%之间的有3种，其余3种均在54%－72%之间，说明绝大多数的中医药学期刊在该项指标上表现优异，规范化程度较高。从年度变化趋势来看，中医药学期刊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例年度平均值逐年递增，由2004年的80.97%增加到2008年的89.48%，再到2012年的97.89%。进一步分析2012年度数据，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例在99%以上的期刊有10种，96%－99%之间的有6种，其余3种期刊也均在89.74以上，年度平均值更是高达97.89%，反映出期刊社和论文作者越来越重视学术规范。但是同时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中医杂志》9年平均值最低，这与该刊2004－2008年刊载了较多的无参考文献论文有关，2009年以后该刊的年均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例不断提高，2012年激增到91.53%。存在类似现象的还有《中国针灸》，该刊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例由2004年的44.16%猛增到2012年的89.74%。

2.2 篇均引文量

由于19种中医药学期刊的出版周期、载文量存在差异，笔者以篇均引文量来考察期刊的引文状况，通过其数量关系比较各刊之间的学术规范度。尽管评价一篇论文的学术质量不能绝对地用参考文献的多寡来衡量，例如，一些开拓性、首创性的研究论文往往引用文献数量比较少，但是如果针对同一个学科期刊进行篇均引文数量的比较，在某种程度上反映该学科期刊所刊载论文的平均研究深度和是否遵守了学术规范。表2给出了2004－2012年19种中医药学期刊篇均引用文献数统计以及9年平均引用文献篇数，并对9年平均篇均引用文献数进行了归一化处理，即由其最大的9年平均值（《天然产物研究与开发》的14.58）作除数得到。表2按9年平均篇均引用文献数降序排列。

表2 2004－2012年中医药学期刊篇均引用文献统计（单位：篇次）

分析表2数据，从篇均引用文献的整体情况来看，19种中医药学期刊篇均引用文献数量差异较大，9年篇均引用文献数最多的为《天然产物研究与开发》高达14.58篇，而位居末位的《中医杂志》篇均引用文献数仅为4.68，说明中医药学研究是一个严谨与自由相依共存的多元学科，既秉承严肃地治学态度和严谨的治学方法，也注重临床实践经验总结。

从9年变化趋势来看，19种中医药学期刊在2004－2012年整体呈现上升态势，从2004年的6.75篇增长至2008年的8.4篇，2012年更是上升至12.1篇。这说明作为一个具有悠久研究历史的学科，中医药学期刊仍在不断地提高该学科研究成果的学术规范程度，反映出中医药学研究呈现出一种良好的发展态势。

2.3 基金论文比例

基金项目在各个学科领域里具有技术先进、研究深入等特点，基金论文是衡量论文学术质量的重要指标。表3给出了按照2004－2012年中医药学期刊基金论文比例平均值排序的统计结果，并进行了归一化处理，即以各期刊基金论文比例9年平均值作为分子，平均值的最大值（《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0.7895）为分母，计算而得。

表3 2004－2012年中医药学期刊基金论文比例

研究表3数据，我们发现：中医药学期刊的基金论文比良莠不齐，差异悬殊。从2004－2012年各个期刊的基金论文变化趋势来看：与2004年相比，共有18种期刊的基金论文比在2008年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在2012年19种期刊的基金论文比均有所增长。由此可见，中医药学期刊的基金论文数量在显著增长，各期刊努力提高自身的学术质量，对基金论文的吸引力有所提高。中医药学期刊开始注重在论文中标注基金资助状况，这也说明学术规范性有所加强。

2.4 论文作者地区分布

期刊论文作者地区分布广度体现了期刊对不同地区作者的影响和期刊受到作者关注的程度，该指标能客观地反映我国中医药学研究队伍和研究力量的地区分布情况，展现中医药学研究发展的地区差异。表4给出了按照2004－2012年中医药学期刊论文作者地区分布9年平均值排序的数据，并进行了归一化处理，即以各期刊论文作者地区分布数9年平均值作为分子，平均值的最大值（《时珍国医国药29.89》）为分母，计算得到。需要说明的是：（1）论文作者的地区分布与该刊登载论文的多寡有着密切的联系；（2）本研究中的作者地区包括中国现有的31个省市自治区、港、澳、台，国外的国家和地区（国外的地区分布数以国家为计量单位）。（3）地区每年发文1篇视为偶然事件，不计数，地区发文每年2篇及以上，才视为有效。

从表4可以看出，2004－2012年中医药学期刊的平均作者地区分布为22.36个，说明中医药学期刊的稿源分布整体情况较好，地区分布几乎遍及全国大部分地区。从整体上看，中医药学期刊的地区影响面较广，各个期刊稿源分布广泛。这种影响得益于国家层面越来越重视对中医药的投入和推介，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从事中医药的相关研究。

2004－2012年，大部分中医药学期刊的地区分布变化不大，前8种期刊9年的地区分布数基本保持不变，持续平稳；但从数据上看有三个相反的例子，即《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和《广州中医药大学学报》的作者地区分布偏低，它们特定的研究群体以及突出的地区特色导致了这一现象，这3种期刊应该在扩大作者群上下功夫。可喜的是，从2011年开始，这3种期刊的作者地区分布广度迅速上升，反映出期刊社意识到这方面可能存在的问题。

2.5 学术规范量化指标综合分析

期刊学术规范量化指标在期刊评价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其主要反映期刊的规范程度和学术质量，包括期刊论文的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篇均引文量、期刊基金论文比、期刊作者地区分布广度这四项指标。按照四项指标平均分配总指标权重，各占四分之一，得到期刊学术规范量化指标综合值。表5给出了2004－2012年19种中医药学期刊学术规范量化指标值，并按降序排列。

表4 2004－2012年中医药学期刊论文作者地区分布（单位：地区数）

表5 2004－2012年中医药学期刊学术规范量化指标综合值

综合分析表5学术规范量化指标综合值数据，我们采用组距分组法将中医药学期刊划分为以下几个层次：首先，学术规范量化值在0.84以上的有四种期刊：《天然产物研究与开发》、《中国中药杂志》、《中草药》和《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位于第一层次，其中前三种期刊所刊载论文均以中药研究为主，说明中医药研究的科学化、科研成果的规范性在不断加强。第二层次由学术规范量化值在0.7－0.79之间的九种期刊组成，它们是《针刺研究》、《中药材》、《中成药》、《时珍国医国药》、《中药药理与临床》、《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中药新药与临床药理》、《中华中医药杂志》和《中国实验方剂学杂志》。这一层次的期刊都有较为领先的二级指标（此处将表5中所列除综合值以外的4个指标称为二级指标，综合值称为一级指标），也有表现一般甚至较为靠后的二级指标。这些期刊在巩固提高自己的优势的同时，也在不断弥补自身的不足，全面提高自身的学术规范性。第三层次由学术规范量化值在0.6－0.67之间的四种期刊组成，这些期刊一般有两项二级指标表现不佳而导致排名靠后，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第四层次为学术规范量化值在0.6以下的两种期刊，进一步分析发现，它们在三项二级指标上的表现不理想，有进一步上升的空间。

2.6 相关国际期刊学术规范性对比分析

上述结论仅是针对国内中医药学期刊，为了对比中医药学相关领域国际期刊的规范化程度，笔者查阅了J Ethnopharmacol和Am JChinese Me的JCR数据（JMed Plant Res已于2012年被踢出SCI）。限于篇幅，笔者仅就篇均引文量进行比较，以2012年为例，具体数据如表6和表7所示。

表6 2012年度JEthnopharmacol篇均引文数据

表7 2012年度Am J Chinese Med篇均引文数据

分析表6和表7数据可以看出：JEthnopharmacol和Am JChinese Med总体的篇均被引分别为43.45和34.53，均远远高于19种中医药学期刊2012年度篇均被引的均值（12.10）。该项数据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国内中医药学研究的规范性和科学性尚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中医药学期刊在研究成果的发表方面应该进一步加强规范性的审核，这样才能扩大其学术影响。

3 结语

期刊标准化、规范化已成为提升学术论文质量、促进专业知识交流、更好地与国际接轨、全面提高期刊学术水平的重要手段。通过对中医药学期刊文献的标注参考文献论文比、篇均引文量、基金论文比、作者地区分布广度以及学术规范量化指标综合值分析，对于中医药学期刊加快学术规范化的进程、加强期刊规范化管理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从2004－2012年数据分析来看，我国中医药学期刊的学术规范性在不断提高，总体状况良好，但是个别期刊在个别指标上尚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例如：高校学报应打破地区囿限，进一步扩大论文作者来源的广度，刊载临床经验总结类论文占比较大的期刊要加强论文规范性的审核，提高研究的科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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