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新闻人才——对当前高校新闻教育的几点看法

2015-03-20 06:35夏长勇
传媒 2015年11期
关键词:新闻学院系专业

文/夏长勇 贾 雯

贾雯 神华集团

从1874年王韬发表第一篇论文算起,我国新闻学研究已经走过140年的发展历程。和这个历史进程相比,我国新闻学学科建设的状况并不令人满意,新中国前30年,甚至没有正式出版过一本学术性著作,只有一份公开出版的普及性刊物。改革开放后,新闻学学科建设发展较快,但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新闻学是主要研究“采、写、编、评”等实务类知识的学科,和其他人文社会学科相比,显得理论深度与创新性都不够,学术性不强。因此,在1997年之前,新闻传播学一直是二级学科,该专业毕业生或被授予法学学位或被授予文学学位。1982年,第一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在京召开,标志着传播学正式被引入中国。传播学在我国的勃兴以及与新闻学的融合,一定程度上“拯救”了学术含量不高的新闻学学科。

与新闻学学科建设成就不如人意的局面相比,近一二十年来,我国高校创设新闻院系的热情却势不可挡。据统计,1994年以前,全国新闻学类专业点仅有66个,1999年高校掀起扩招潮后,这一数字迅速膨胀。2000年至2004年,平均每年增加67个,2005年至2010年,平均每年增加101个。截至2013年,全国高校新闻传播学类专业布点1080个,在校本科生23万。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12》发表的数据,2011年各类高等普通院校在校生人数为2308.5万人,其中新闻传播学类专业学生占总在校生人数的百分之一。这些高校中有综合性大学,也有理工类、师范类、财经类、政法类、水电类高校;有一本、二本院校,也有三本院校。

为什么高校对办新闻院系这么热衷?无非两个原因。一是创设的门槛底。不需要购置什么高精尖教研设备,投入较少。同时,师资也不愁。不管是不是学新闻出身的,更不管有无新闻从业经历,有意从事新闻学教育的教师找几本教科书看一看,整理出一本“教案”,即可完成专业上的“华丽转身”。当前,各大学新闻院系课堂上,这类从经济、法律、行政管理、国际政治等学科“跨界”而来的老师满眼皆是,从中文系转来的还算专业比较接近的。二是市场需求大。许多文科生选择新闻专业,不是有多少新闻理想,而是觉得与法律、财会、管理等学科相比,新闻学专业课更“好学”,期末临考试前突击背一背就可过关,这恐怕也是新闻院系里女同学特别多的原因之一。办学难度小、报考学生多,新闻院系很“火”,也就不难理解了。

高校开始扩招至今已有16年,新闻院系普遍开花带来的后果也日益显现。

有些教师理论视野窄,难以跟上国内外新闻传播业迅猛发展的步伐。

新闻学、传播学是实践性很强的学科,但依然要求在校生打好专业理论基础,掌握基本的学术研究方法;要有宽阔的学术视野,能够跟踪了解国际国内新闻传播界探讨的热点问题,并运用相关理论进行思考。但是,不少转行过来的教师新闻传播学学术基础不牢靠,理论观点陈旧,研究的重心仍停留在“采、写、编、评”加“新闻理论”老五门课的水平上。特别需要提出的是,当前互联网技术迅猛发展,传播进入了所谓“自媒体时代”,传播方式和传播格局都发生巨大变化,许多问题亟需传播理论界给出答案。比如,从国内情况看,现在微博、微信等即时社交工具在社会生活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纸媒面临发行与广告双双“断崖式下坠”局面,办报还有前途吗?随着苹果开通AppStore、Google开通Google Play之后,利润大幅度向APP应用集聚已成不争事实,三大电信运营商有被边缘化的危险,中国电信喊出了“去电信化”口号,开始了互联网化转型,这将对我国的信息传播格局产生何种影响?中央提出,在新的传播形势下传统媒体必须走融合发展的道路,但迄今尚未有特别成功的案例,融合发展怎么设计路径?从国际学术层面看,当前吸引国际传播学者的最重要的话题主要有传播学与大数据、网络媒体的社交属性、人工内容分析法与基于大数据的计算机自动分析法、传统学科分支(政治传播、科技传播、大众传播、人际传播)的相互渗透,等等。对这些国内实务界亟需学术界给予指导的、国际学术界深入探讨的话题,一些新闻院系的老师却不甚了解,因此学生专业素养不佳也就在所难免了。

有丰富新闻实践的老师普遍偏少。如同优秀的外科医生绝不可能在课堂上“教”出来一样,好记者也一定是真刀真枪“练”出来的,新闻系老师就应该扮演那个经验丰富的“陪练人”角色。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康纳说:“没有丰富的从业经验,教授的深奥理论只能是纸上谈兵。”在全世界知名的两所新闻学院: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学校都极为重视实践教育。一位在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学习的中国学生深有感触地写道:“我的感触是培养没有能力边界的‘独立新闻人’。除了永远不离身的笔记本和录音笔,我们出去采访还要背上单反、JVC摄像机、三脚架、外接闪光灯、话筒等一大堆设备。”“新闻学院的每堂课都有自己的网站,发布流程和所有媒体一样。我们总是和职业记者抢新闻,与他们一起站在新闻发布会上伸着脖子举着话筒。学生和教授的关系就是记者和编辑的关系……”可见,美国新闻教育的课堂基本就是实战的战场,而作为这些“战役”设计者、指挥者的大学教师,本身即是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资深媒体人。越是名校,教师中新闻业界精英越多,这已是一个规律。人民日报社原社长邵华泽、原总编辑范敬宜,国务院新闻办原主任赵启正等人就分别担任过北大、清华、人民大学等高校新闻与传播学院的院长。不少知名高校的新闻院系中,“实战派”的教师比例正在提高。但是,因为经费或学校名气不响等原因,许多新闻院校吸引不到实务界的精英,教师中有丰富从业经历者仍然偏少,据笔者观察,占比恐怕连四分之一都不到。既如此,一些新闻院系只能靠“有多少老师拥有博士学位”来支撑门面。但是,有博士学位的未见得能写好一则短消息,对新闻学教育者而言,行业经验比高学历还要重要。

教学空对空,学生动手能力弱。

正因为上述原因,不少教师上专业课大多照本宣科,“空来空往”。学生除了大四到新闻单位搞一阵毕业实习,偶尔在寒暑假时搞搞社会实践外,“上手”的时间偏少。学校拥有全套办报、办台、办网设备,搞融合式教学,或者实行“新闻系+媒体”联合培养模式的也不多。在这方面,我们与发达国家差距较大。据美国太平洋大学传播系主任董庆文在《美国新闻学教育体系的变革与建构》一文中介绍,美国约95%的新闻学院办有一份由学院新闻专业主办的报纸,约90%的新闻学院办有电台,约50%的新闻学院拥有电视台,70%的新闻学院拥有多媒体教室,50%的新闻学院拥有广播实验室。这样浓厚的实践氛围,当然能培养出媒体需要的好记者。笔者认为,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将新闻系办在人民日报社大院30多年,社科院学者、报社资深采编人员联合指导研究生,学生吃、住、学均在报社这种独特的培养模式,是颇值得总结推广的。

教材老化,落后于传媒业发展形势。不少新闻院系在专业设置上不是以市场为导向,而是“因人设专业”,教师会讲什么就设什么专业方向。专业课程更是如此,基本上是“采、写、编、评、史、新闻理论”老几门,再加上一两门传播学和几门广电、广告类“大路货”课程。除此之外,就是根据一些老师转行前的专业背景,设置几门“复合”课程,如“古典文学与新闻写作”“传媒企业管理”之类。一线实践者急缺的知识,如媒介融合、危机传播、媒介批评、微博微信写作、手机摄影、新闻网站设计等课程,反而很少涉及。学生没有专业特长,就业就困难,能进入主流媒体的自然也少。

笔者长期从事新闻实务工作,近几年来多次担任一些媒体招聘采编人员考试的考官,并在几所大学新闻学院担任兼职教授。依笔者观察,高校扩招以来,各新闻院系培养出的毕业生素质总体是过关的,这是大前提。但是,也有少数毕业生综合素养堪忧,极少数甚至是“半成品”、不合格的,突出表现在五个“有”和“少”上。

有民主思想,少党性意识。在中国,新闻媒体是党的重要执政资源和执政手段,新闻工作是“业务性很强的政治工作,政治性很强的业务工作”。任何一家主流媒体都不会接纳政治观念和立场有问题的毕业生。绝大多数受过系统专业训练的新闻院系毕业生政治上是合格的,但也有极个别新闻院系毕业生对我国国情和社会治理的复杂程度认识不深刻,受西方政治思潮影响较深。有些人罔顾国情、盲目跟风、人云亦云,对西方民主宪政那一套持欣赏追捧态度;有些人把我国转型时期出现的一些社会问题与党的领导和现行政治体制相挂钩,认识偏激、观点偏颇;还有个别人对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我国新闻宣传与舆论管理体制机制持反感态度,对西方所谓的“新闻自由”推崇备至。

尽管这样的毕业生是极少数,但须引起高度重视。2013年8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宣传思想工作就是要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如果我们的新闻院系培养出的学生不认同主流价值观,就是新闻教育的最大失败,我们的媒体将来掌握在这样的记者、编辑手中,那是最大的悲哀。这样的毕业生也是无法胜任岗位要求的,更谈不上有好的前途。

有饭碗意识,少新闻理想。记者是干什么的?记者是无处不在的新鲜事实的报道者,更是用自己的笔和镜头推动社会进步的人。记者要对这个国家和民族怀有强烈的责任感和忧患意识,时时为社会这艘航船作瞭望和预警;记者要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灵,为贫者奔走、为弱者鼓呼;记者不是法官,但同样要视守护正义为己任,用文字和画面揭开腐败和不公的内幕。我们不能要求每个新闻人一直保持这么良好的职业状态,但刚刚入社入台的年轻人需要有这方面的激情和冲动,这种激情和冲动就是新闻理想。

可惜的是,当前不少新闻从业者感觉到,和金融、地产、能源等行业的职员以及公务员相比,自己在收入水平、社会地位上均已处于“相对弱势”。互联网催生出的大批新兴媒体,也对传统媒体的经营及话语地位产生严重冲击。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一些记者的职业神圣感下降,有的产生心理倦怠,有的萌发“跳槽”念头。谢亮辉在《近半传统媒体人有职业危机感》一文中指出,近五成(45.7%)的被调查者认同传统媒体从业者的职业角色越来越低端化;“跳槽是传统媒体从业者常说的话题。具体到此次调查对象,有近五成被调查者(49.01%)表示不确定,有23.18%表示最近几年有跳槽的打算”。

记者成为一个“普通”行业,这对不少新入行者的影响不容低估。在不少年轻记者眼中,干新闻与到一家外企、民营企业一样,不过就是一种职业选择。有些青年记者也没有长期干这行的愿望,只是把新闻单位当成跳板,准备干几年就转行。

有专业常识,少专业学养。有些学生在校四年,学到了新闻专业的一些概念,有了些常识,但远远谈不上有什么专业水准。在一次面试中,笔者请应聘者说出3个新闻传播类核心期刊的刊名,他们均答不出来。请他们谈谈对某个学术界正在热烈讨论的话题的看法,他们也说不到点子上,或者根本没听说过这一话题。笔者又问他们平常是否阅读《人民日报》,回答是:“基本不看”,而且也几乎从来不看《参考消息》《环球时报》等时事类报纸,他们获取信息主要靠刷微博。学新闻的,不研究本专业学术期刊,不读主流报刊,不关心国内外大事,真是匪夷所思。

在校期间不重视专业理论的学习,就形不成正确的新闻观,当了记者后难免要犯一些低级错误。前几年湖南曝出有个饭店搞“人体宴”的新闻,有记者报道的角度竟然是“不违法、也卫生”,这名记者在校期间恐怕就没有认真研究过新闻伦理问题。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比如:东北某报在“穷父为救女给六富豪写信”事件中,对当事人大搞“媒体逼视”;“广东打工妇女被坏人当着其丈夫面强暴”事件中,一些记者对该女子的丈夫进行反复采访;“别斯兰人质事件”发生后,某电视台竟然搞死亡人数竞猜……这些错误不是技巧缺失造成的,而是学养不够导致的。

有小技巧,少大视野。主要表现为三点:一是一些新闻院系毕业生当上记者后,会写简单新闻稿,一两年后能写像点样的通讯、特写等,但工作四五年后还是不会写评论。原因在哪里?写新闻稿可以模仿,有小技巧就行,但写评论需要的是思想观点的积累,要有一定的理论素养、有政策水平,这个是模仿不来的;二是不关心、不跟踪研究本专业的热点话题,更无学术观点;三是对当前重大政治、经济、社会管理、党建等领域的重大理论问题不感兴趣,视野较窄。

有愤世嫉俗,少责任意识。当前,极少数媒体从业人员存在“愤世嫉俗”的非理性职业心态,通常表现为:有意制造人民与政府之间对立,故意破坏社会群体的团结,散布失败与前途迷茫等悲观情绪,过度美化西方世界。一些“愤世嫉俗”者中,年轻采编人员占了大多数。这种非理性心态弥漫在传播业中,将通过其掌握的话语权左右公众的思潮,这是很危险的。要知道,媒体作为社会公器,不仅不能跟风愤世,而要成为矛盾对抗的缓释者、大众情绪的解压阀、社会心态的压舱石,这是媒体人应该有的职业道德,也是应担当的社会责任。

总之,新闻院系要培养出合格乃至优秀的新闻工作者,需要教师和学生的共同努力,建议处理好几个关系。一是杂与专的关系。记者是杂家,新闻院系学生在校期间读书宜杂,还要多参加各种社会活动。但是学校的专业课程设置要专,要有自己的特色,有“杀手锏”。二是深与浅的关系。新闻教学最终是为实务界服务的,在实务界人士看来,对困扰新闻实践界的相关问题进行的研究才叫“深”,反之,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理论,再艰深也没多大意义。三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教师也应定期到新闻单位挂职实践,保持与一线的接触。学院派与实务派应建立起固定的交流渠道,还应经常合作搞课题研究。四是课堂与市场的关系。课堂要服从于市场,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培养定位要清晰,你的学生将来主要是往传统媒体输送,还是主要“销”往新媒体,还是为大中型企业培养外宣、媒介公关人才?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就会搞成“全才式教育”,学生专业特长不明显。

从党报角度讲,我们很希望学校指导学生对以下问题作深入研究。第一,理论指导类。比如,党报走向市场的理念转型(核心是如何有效遵循舆论引导、新闻传播、市场经济三大规律);党报全媒体发展的路径选择(核心是如何实现全媒体生产、全介质传播、全方位经营);自媒体时代党报为保持主流地位应进行哪些业务改革,等等。第二,采编创新类。比如,新的传播态势下,党报如何在事业与产业、新闻规律与宣传纪律、组织需要与市场需求之间达成平衡?第三,产业发展类。比如,平面媒体如何应对广告断崖式下坠的局面?党报以房地产等产业为支撑的多元发展道路是否可以持续?

如果把学生比喻成产品的话,新闻院系是生产方,新闻单位是使用方。使用方当然希望拿到的每件产品都是优质品,而不是半成品,甚至次品。从实践看,媒体最欢迎的青年人才应该具备如下素质。

有新闻理想,富有职业激情。

《大学》开篇就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就是说,做学问的根本目的,在于培养光大高尚的道德,在于服务人民,在于追求“至善”的境界。孔子学说的核心是“仁”,所谓“仁者爱人”,指的是爱他人、服务社会的大爱。可见,我们传统文化的精神与记者的职业要求是多么的一致。在大多数人都很“实际”的今天,我们亟需有一大批拥有崇高社会理想,把促进公平正义视为己任的青年记者,他们将是社会的良心所在、希望所在。这样的人才,也是媒体的核心竞争力。办得好的媒体,都拥有这样的人才。

有思想力,有较强的分析洞察能力。理性、客观、中立,善于拨开云雾洞悉事情的本质,是优秀记者必备的素质。他们有很强的新闻敏感,不会漏掉重大新闻,同时又善于发现新闻事件背后隐藏的复杂的社会原因,能够历史地、系统地展开分析,提炼出独家观点。这种好记者,看问题总是比人深刻和独到,他们往往是阅读量惊人的研究型、学者型人才。

富有探究精神,调查研究能力强,吃苦耐劳。永远对新鲜事物保持好奇,是记者特别是调查型记者的最大特点,他们的兴趣在于富有韧劲地“挖掘”。他们能够兴致勃勃地用数周甚至数月时间调查了解某个事件或现象,吃尽苦头也乐在其中,他们出手的报道往往一鸣惊人。笔者认为,“巷子记者”“田坎记者”,是对新闻人的最高评价。

性格外向,善于与人沟通。记者是与人打交道的职业,需要有外向型性格,具备热情、敏锐、好奇、耐压力强等性格特点。那些内向、封闭,不爱与人交际者,那些过于敏感、特别自尊,或者一挫即止、抗压能力较差的人,都不适合当记者。有位著名大学中文系的研究生,毕业三年一直没找单位上班,后来通过应聘考试后到笔者所在的报社当见习记者。报社本有意留下他,但是干了几个月后,这位小伙子自己提出离开,因为他对总是跑出去采访陌生人这种工作常态很不适应。本报前几年有位实习生就更“奇葩”,指导老师的工位离得很近,她居然还用QQ向老师汇报事情。也有的实习生很怕吃苦,采访主要靠电话,夏天甚至拒绝外出采访。“个性”这么强的新闻院系学生,其实大可不必进媒体,因为他们在业务上真的很难出头。

当前,新兴媒体对传统媒体的冲击不断加剧,一些都市报在经营上甚至被逼到了悬崖口。在传媒格局大重组的时代,永远不变的只有“改变”本身。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内容永远是媒体的根本,只不过以“做内容”为职业的记者,今天面对的竞争对手不仅仅是同行,还有握着智能手机的普罗大众。新闻这个行当,对记者能力素质的要求更高了,对大学新闻教育的期望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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