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忠
知识领域的公共悖论与学术评价的伦理可能
陈忠
【摘要】知识领域是社会总分工、总运行体系中的一个领域和环节。知识的不断地去神圣性、日常化,以及公共性的不断增加,是知识与学术发展的历史趋势。但在现实中,学术领域往往表现出具体的准私人性。学术领域、学术评价、学术活动具有深刻的政治性、行政性、社会性、情感性。增加学术评价的标准和过程的公开度,推进评价委员会及其人员的定期流动,对推进学术评价的伦理化,实现学术评价的公平、公正,具有基础意义。我国的学术期刊承担了重要的学术评价功能,提升学术期刊的质量与水平,对推进学术评价的伦理化具有重要作用。日益复杂的办刊语境,对学术期刊发展是挑战,也为未来的期刊领袖提供了难得的创新与发展机遇。
【关键词】知识领域学术评价期刊责任历史趋势公共悖论伦理可能
认识和反思学术评价,离不开对知识领域的历史趋势和深层特点的把握。学术活动作为一种知识生产,只是社会总生产中的一个环节,是社会总分工、总运行体系中的一个领域。不存在和社会条件、社会环境相脱离的知识领域,也不存在和社会条件、社会关系相脱离的学术评价、学术期刊。把握知识生产的历史走向和知识领域的公共属性,对认识学术评价的可能问题,提升学术期刊的质量和建构学术评价的合理、伦理规范,具有重要意义。
一、知识生产的历史趋势
知识是对世界与对象规律的主体性把握、符号性确认。反思文明史我们可以发现,知识的增长与文明的进步相互促进,知识的不断世俗化、日常化、去神圣化、去神秘化,是一个重要趋势。
在文明的早期,随着剩余产品的出现和社会分工的发展,逐渐产生了以知识的生产和传播为职业的人员。在这个阶段,人类在总体上只掌握了有限的知识,而这些有限的知识又为少数人拥有。知识的内容和知识传播的手段,为少数人垄断。这些掌握知识的人往往是氏族的首领或神职人员。也就是说,在文明的早期,知识垄断与权力垄断具有共生性、共谋性的特点。垄断知识的人垄断权力,垄断权力的人也垄断知识。在这种共谋中,知识与权力都表现出神秘性和神圣性。知识、权力、神圣三者的统一,表现为知识者、权力者和神圣者的统一。拥有知识和权力的人也就拥有神圣的地位,而具有神圣地位的人往往就是掌控在那些在总体上具有有限知识的人。文明早期是知识的垄断、神秘和神圣化阶段。
随着社会财富的不断增加和社会分工的不断细化,人们对世界与对象的认识不断深入,知识的深度和广度不断拓展,知识记载与传播的手段日益进步。随着印刷术的发明、传播和改进,知识的记录与传播更为简便,使普通人都有可能学习、掌握过去被少数人掌控、垄断的知识。知识的世俗化开始成为一种重要的趋势,知识掌握者的神圣性、神秘性和垄断性开始降低,知识开始了其非神圣化、去神秘化的进程。
近代以来,随着商业革命、启蒙运动、工业革命的发展,知识的去垄断、去神秘、去神圣趋势进一步深化。一方面,知识的作用日益重要,知识对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日益加强,社会生活与社会生产各领域的知识不断扩展,知识的总量与深化都在不断增加,知识增加与社会发展相互促进、相互推进。另一方面,知识的生产、传播日益成为一种世俗性、日常性的工作,知识与日常生活的关联日益密切,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成为掌握一定知识的人,甚至成为生产知识的人。
20世纪后半叶以来,人类文明进入新的阶段。人们用全球化时代、后工业社会、城市社会、信息社会、后现代等概念来标识这个文明新阶段。这个阶段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随着信息技术(计算机与互联网)的发展与普及,人们生产和传播知识的工具、形式与手段都发生了根本性变革。麦克高希将这个阶段称为“后文字时代”:“20世纪,电子录音和通信技术广泛应用,后文字文化率先出现在富裕的西方社会,接着是其他的社会。”*[美]麦克高希:《世界文明史》,第41,42页,董建中、王太庆译,新华出版社2003年版。“20世纪末,计算机也得以普通使用,……由于计算机时代最近才开始,因此它的时代意义,要比历史已揭示的更为深远。”②[美]麦克高希:《世界文明史》,第41,42页,董建中、王太庆译,新华出版社2003年版。人们可以便捷地生产知识、获取知识、传播知识,使知识日益成了一种平常性、日常性的存在。例如,知识已经成为与人类的其他生产物几乎没有根本差异的平常物,也成为商品、交换、消费与交易的对象,甚至也是娱乐的对象和内容。知识世俗化、日常化、非神圣化、消费化、娱乐化,是“后文字时代”这个新的文明阶段的重要特征。因此,可以说“后文字时代”也是一个知识的去神圣性、去神秘性的时代。
知识与文明的变迁表明,知识的功能与作用不断转换,知识日益成为一种非垄断性的存在。从垄断的对象,到生产的对象,再到生活甚至娱乐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出知识的地位、作用以及人和知识的关系都已经发生了重要的历史转换。与此相同步的是,知识生产者、知识传播者的神秘性也日渐减少。在知识泛化的语境下,知识生产者、传播者的日常化、平常化、非神圣化,是一个大的趋势。一方面,由于知识的作用日益重要,知识作为一种观念性、符合性的存在,作为人们把握世界、对象与自身规律的一种特定存在,愈发成为人们自觉掌握、运用的对象,也日渐成为社会运行、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工具。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知识应该获得更为崇高的地位。另一方面,当所有人的都可以通过互联网、手机等工具方便快捷地获取、复制、传播知识时,知识的崇高性又在不断地降低。在知识的崇高性不断降低的背后,其社会关系本质是传统的知识掌握者、知识传播者地位的变迁与下降,即所谓知识者的非神秘化、非神圣化、平常化。知识的普及与知识者地位的下降,是信息时代看似矛盾而实则统一的现象。对学术领域、学术评价、学术期刊等问题的认识离不开对这个总趋势的把握。
二、学术领域的公共悖论
学术领域的专业化、专门化是一个近代现象。虽然,从文明早期的社会分工始,就已经存在以生产、传承、传播知识为对象的专门活动和专门人员,但将知识作为专业的研究对象的学术机构(如图书馆、大学、研究院所等)的普遍化,也只有到了近代才成为可能。与图书馆、大学、研究院所的普遍设立相同步,以知识的研究、传承、传播、创新等为对象的学术活动逐渐成为一个专门、专业的社会领域、分工领域。学术领域的专门化、专业化,对知识的增长与普及,对推动社会各领域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对现代性而言,知识意味着力量。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没有学术领域的专业化,没有专业的学术领域,也就没有现代性和现代社会。怎样强调学术领域的专业化对现代性、现代社会的推动,似乎都不为过。
和学术领域的专业化、专门化相伴随的是,在一定的语境和条件下,产生了学术领域的价值独立、自我神圣化倾向。为了摆脱某种具体的政治干涉,使学术领域远离某种政治力量,追求学术研究的至上性、非政治性、纯粹性因此成为一种观念、趋势甚至时尚。但正如亚里士多德所指出,人是天然的政治动物,由人所从事的学术领域也概莫能外。学术有其独立性,也有其非独立性。即使是学术领域自身也会有其内部自身的政治、行政与管理问题,也有其内部的政治性。如果说,在现代社会中学术日益成为一种公共领域,那么政治性、行政性恰恰是公共领域的一个必然属性。如何认识和处理学术领域的公共属性,正确处理学术与政治的关系,具体实现学术领域的公共性,已经成为现代知识社会的一个重要问题。
学术领域是一种特殊的公共领域。同政治、管理、军事、经济等公共领域相比,学术的公共性更具虚拟性、隐匿性。公共政策、管理活动对社会的影响比较直接,较易产生社会效应,也容易引起社会关注。而知识与学术活动则更多的是一种精神性、观念性的活动,不易产生广泛的社会影响,不易引起普遍的社会关注。但这并不改变学术领域、学术活动的公共性。学术是一个涉及所有人利益的活动,也是一种在理论上所有人都可以进入并为所有人服务的非排它性的领域。公共性的增强同近代以来学术的发展是一种正相关的关系。正是公共性的不断增强,使近代以来的知识领域、学术领域获得了巨大的生命力。因此,可以说一部学术发展史,也就是一部学术的公共性不断得到实现与增强的历史。在公共性得到增强的时期,往往是学术获得长足发展的时期;反之,公共性减弱的时期,往往也是学术发展乏力的时期。
学术领域具有公共性,但在现实中,具体的学术领域却往往成为特定的准私人领域,表现出具体的私人性。公共权力、公共资源的私人化,是所有公共领域都会遭遇的问题。公共领域的公共职能都由具体的人或组织执行,如果没有相应的完善制度、合理环境,具体部门或岗位的具体人员就可能形成对公共权力与资源的垄断,规避监督、排斥竞争,甚至利用公共权力、公共资源为个人和小集团谋取私利。
学术领域的现实私人化同政治等公共领域相比,既具有共性,又有其个性。在社会分工不断细化的同时,学术领域日益分化为具体而细微的研究领域、研究方向,并不断产生新的领域和方向。不同的领域与方向需要专业化的训练、专业化的技能、专业化的人员。围绕不同领域的不同方向往往形成不同的学术共同体。不同的学术共同体之间既有合作的需要与倾向,也有竞争与相互排斥的趋向,这导致了诸多研究领域与研究方向被一些元老或精英所掌控,并形成诸多学术“山头”和“圈子”。这些“山头”和“圈子”在一定条件下也能够促进学术的发展。但当“山头”“圈子”走向固化和封闭时,就会阻碍新的学术领域与学术方向的形成,阻碍学术新人的进入与成长,阻碍学术的进步和发展。
学术领域并不是一个游离于社会之外的圣地,而是社会领域的一个部分,也是社会领域、社会分工的一个镜像。社会领域、社会分工中的成就与优点、问题与不足都会反映在学术领域中。学术领域是学术经济、学术政治、学术社会、学术情感的整合。学术领域既有学术性,也有社会性、经济性、政治性、情感性。学术领域由具体的社会人、经济人、政治人、情感人所构成。并不存在所谓理想的、纯粹的学术领域、学术活动。把握学术领域的这个特点,对更加冷静地看待学术评价等活动中存在的问题并探索改进问题方向与方式,具有基础性意义。
三、学术评价的伦理可能
学术评价是学术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对学术成果的优劣、学术人员素质与水平高低的综合评定。学术评价对学术研究的发展方向与、发展方式,学术人员的努力方向以及学术生态的运行方式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一般而言,人们往往把科学、客观、公正、公平等作为学术评价的理想原则,并把去行政化、扩大专家评价的比重作为保障学术评价客观、公正的重要条件。但在实际运行中,学术评价的这种理想状态从未有效实现,以致于人们对学术评价一直垢病诸多。
追求学术活动的纯粹性,追求学术评价的专业化,无可厚非。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是否存在脱离社会关系,脱离政治、经济、文化、社会、情感等环境的学术活动与学术评价?如果学术活动本身就不具有纯粹性,而是具有深层的政治社会情感等属性,那么,以纯学术性作为学术评价的追求目标、最高标准,就只能是一种不可实现的学术乌托邦。学术活动需要回归社会本质,从现实而不是从理想出发,重新认识和反思学术评价存在的问题、改进的方向等。
当前的学术评价存在的问题主要不是学术的纯粹性没有得到尊重,而是学术生态、学术活动、学术评价的复杂性没有得到充分的认识。这种复杂性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学术活动总是一种相关于甚至服务于一定社会政治文化目标的知识话动。当一种学术研究、学术成果能够更好地提出、涉及、解决一个时代、一个国家或一定组织所遭遇、关心的迫切问题时,这种研究和成果往往会获得比较高的评价。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以重大现实问题、新兴问题为对象的新学科、新领域、新方向容易获得各类资助、奖励、机会的重要原因。与此相对应,那些以传承知识、培育素质为目标的基础学科、传统学科,在日益功利化的社会就不易获得相关的支持、资源和机会。但对于社会与学术的发展而言,甚至对于新的学科和研究方向而言,传统学科又是不可或缺的。如何处理生活、政治与学术,以及传统学科、传统方向与新兴学科、新兴方向的复杂关系,是学术评价中需要关注的一个问题。
第二,学术活动、学术评价总是在一定的政治、行政、管理体制下的知识活动。虽然我们可以把去行政化作为学术评价的一个乌托邦原则,但去行政化其实并不能保证学术评价的客观与公正。现实中,一些倡导学术自由、学术独立的所谓专家,往往是希望由自身掌握甚至垄断学术资源。而其一旦将学术权力与学术资源集于一身,那他很可能会比其所批判的行政专家还要垄断、专制。任何有人参与的活动、任何组织化的活动,必然具有深层的政治性、行政性、利益性。学术评价作为一种组织化的学术活动,不可能没有行政力量的参与。行政力量的合理参与不仅不会侵害学术自由,反而是保障学术公共性的重要条件。学术评价不是要不要和如何去行政化的问题,而是如何“优行政化”的问题,是如何优化学术评价、学术活动中的行政因素以及行政力量的问题。恰当地平衡学术与行政、学术与政治的复杂关系,是学术评价合理化的基础。
第三,学术活动、学术评价总是由处于复杂社会关系、具有复杂情感的具体的人所从事的知识活动。学术评价中的情感因素、主观因素不可能根本消除。作为对知识的探索、对知识成果的评价,学术评价当然有其客观性、科学性;但作为具体的知识探索与知识评价活动,总会受到各种主体因素的影响。学术评价活动涉及的不仅是已有的研究成果,而且还有对未来学术资源、学术权力、学术利益等的分配等问题。人们对利益、资源的认识具有强烈的主体性、主观性、情感性和非科学倾向,因此,情感是学术评价中必然因素。学术评价的合理化,不是如何去除情感、社会关系等因素的影响,而是如何优化、规范学术评价中的情感、社会等因素。能否理智地处理学术与情感的复杂关系,对学术评价的合理化具有重要意义。
此外,增加学术评价的公开度与流动性,对优化学术评价活动、实现学术评价公正和公平,以及推进学术评价的伦理化具有重要作用。目前的学术评价之所以问题诸多,其根本原因在于两个方面:一是评价标准、评价人员、评价秩序、评价过程等不公开,把公共性的评价活动变化了一种私密性的活动;二是评价人员相对固化,评价委员会长期不换届,评价委员长期固定化,把公共性的评价活动变成了由固定的少数人掌控和进行利益交换的行动。没有公开也就没有公正,没有流动也就没有公平。流动与公开是公正、公平的制度保障。公开学术评价的标准、评委、过程,定期公开更换评价委员会及其人员,保持评价委员的定期流动,是推进学术评价合理化的重要制度选择。
四、学术评价的期刊责任
建构合理的、更具伦理底蕴的学术评价机制,是一个系统、复杂的工程,需要诸多领域与环节的努力和改变。建构一个更为合理的学术期刊运行生态、运行机制,对于学术评价的合理化、伦理化,以及完善学术评价机制和改善知识生态,具有重要的基础与导向作用。学术评价与学术期刊是一种复杂的相互影响的关系。学术评价、知识生态的状况与水准会影响学术期刊的发展,而学术期刊也反映并影响着学术评价、知识生态的状态与运行。
学术期刊是我国知识生产中的一个特殊部门。它不仅是学者发表学术成果的重要载体,也日益承担起学术评价的功能、作用与责任。越来越多的学术机构把在不同级别的学术期刊发表论文作为评价学术成果的质量、水平的重要标准。在级别高、影响因子高的期刊发表的论文往往被自然认定具有较高的质量。因此,学术期刊在客观上承担着学术评价的职能。增加期刊人的学术责任感,维护、提高学术期刊的声誉、质量,将成为推进我国学术评价伦理化、合理化的路径之一。
当前的问题在于,学术期刊作为知识生产的一个部门和领域,并不是一个天然纯净的领域,而是具有深刻的政治性、行政性、社会性、情感性和经济性。我国的学术期刊往往是科研部门、高校、出版社中一个下属部门,并且经常是一个非中心甚至边缘性的部门。在人员、经费、办刊条件、办刊方向等方面,并不具有独立的权力。即使在审稿与用稿这一本应更具学术性的过程中,也经常受到行政力量的干涉与影响,受到人情与社会关系的影响。对一些刊物而言,能够保证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的用稿比例取决于稿件的学术质量,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我国正处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体制的综合转型期,这必然对学术期刊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能否自觉地把握、适应这种转型,能否在变革中处理好期刊与经济、政治、社会与文化转型的关系,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期刊的特点与方向。一方面,任何知识生产、学术活动包括期刊建设,不可能脱离大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环境,并在一定程度上需要承担经济、政治、社会、文化上的任务或使命;另一方面,如果简单地把非学术性的经济、政治、社会与文化导向作为期刊建设的核心职能,那么一个学术期刊是否还是学术期刊,它是否还需要以学术期刊的身份存在,就值得反思了。只有在处理好与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大环境的关系的同时,理性地坚守学术性、专业性,才可能把一个学术期刊办成现实中的优质期刊,才能更好地承担起社会所赋予学术评价的功能和责任。
目前,市场化对学术期刊的冲击与影响日益严重。关于学术期刊的市场化,主要有两种声音:一种声音主张学术期刊应该完全走向市场,以企业化的方向运行与发展,甚至出现过要求学术期刊企业化改制的行政要求;另一种声音则认为,学术期刊具有公共性、公益性,不宜走向市场,传统体制下的期刊人往往支持此观点。其实,这两种思路都有其合理性,但也都有其问题。第一种声音的价值在于看到了现有期刊运行生态的惰性与创新不足,希望通过市场化、企业化改造激发期刊界的创新活力;但其问题在于过于简单、理想地理解市场化的作用,没有看到市场化不等于所有的领域都市场化,市场化并不是激发活力的唯一路径。第二种声音的价值在于确认了学术期刊与知识生产的公共性、公益性,看到了知识生产与学术活动的特殊性;但其问题在于混淆了公共性、公益性与传统体制的关系,并希望躺在既有的体制上享有既得利益,而不愿推进期刊的发展与创新。如何理性地处理市场化与期刊改革的关系,恰当地处理期刊与不断变化的宏观环境的关系,对于期刊的未来与发展而言尤为关键。
综合环境复杂,发展语境多变,各种问题频发,这是当代学术期刊面临的客观环境。面对这种复杂的环境,学术期刊实质上处于一个巨大的机遇期,因为这种复杂、广泛而多变的发展问题为当代学术研究的推进提供了诸多问题域。有责任感、时代感、使命感的期刊人,不应仅仅被动地等待、选择直面问题的创新性稿件,还更应该加自觉担负起组织、引领相关问题研究的学术责任,努力使学术期刊成为其所在领域研究的领航员、引领者。
运行、管理好一个学术期刊需要政治与经济、社会与文化、学识与情商等综合能力。由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情感等多因素交汇而形成的复杂办刊环境,既是对期刊人的挑战,也为期刊人的创新、创造提供了诸多的可能和机遇。随着我国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体制的不断成熟,我国的学术期刊将进入新的规范期。这个过程将会淘汰一批守旧的期刊人,也会成就一批敢于创新、善于创新、智慧创新的期刊领导者、期刊领袖。
【责任编辑:王建平;实习编辑:童想文】
作者简介:(陈忠,湖南慈利人,哲学博士,上海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中图分类号】B017; C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455(2015)05-0025-05
【收稿日期】2015-08-10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传统文化根基研究”(14AZD005);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城市哲学与城市批评史研究”(11AZD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