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是什么梦？”——国外专家学者的回答与评析

周建华

(1.湖南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2.湖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12)

“中国梦是什么梦？”
——国外专家学者的回答与评析

周建华1，2

(1.湖南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2.湖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12)

国外专家学者关于“中国梦是什么梦”的回答中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有：“中国梦”是中国人的“教育梦”、“住房梦”、“就业梦”、“环保梦”等；“中国梦”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梦，也是“民族主义梦”；“中国梦”是“强国梦”、“大国梦”，也是“超级大国梦”、“霸权梦”；“中国梦”不是世界的“威胁梦”，而是世界的“机遇梦”，是“和平梦”、“发展梦”、“合作梦”和“共赢梦”。这些观点为深入研究和阐释“中国梦”提供了思想资源和方向，但也存在片面理解、误解甚至歪曲“中国梦”的现象。我们应辩证对待国外专家学者关于“中国梦”的解读，合理分析、积极回应关于“中国梦”的建议和批评，澄清、消除关于“中国梦”的误解与误读，有针对性、有侧重地向国际社会阐释和宣传“中国梦”。

“中国梦”；认知；海外学者；中华民族；复兴

“中国梦”是什么梦？这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难回答，因为习近平总书记有明确的阐述，但对于外国人而言却是一个难题。围绕这一问题，国外政要、专家学者和媒体人士等展开热烈讨论，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回答。在这些回答中，专家学者的观点尤为值得注意，其一，他们长期关注、研究中国问题，是“中国通”，因此对“中国梦”的解读相对来说较为客观、专业；其二，他们是大众传媒的意见领袖，对“中国梦”的解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民众的认知和判断。基于此，本文对国外专家学者关于“中国梦是什么梦”的回答作一简要梳理和评析，希望对于深入研究“中国梦”以及向国际社会阐释和宣传“中国梦”有所裨益。

一、“中国梦”是中国人的“教育梦”、“住房梦”、“就业梦”、“环保梦”

“中国梦”是“每个中国人的梦”，也是“中国民众的梦”。英国威斯敏斯特大学中国传媒中心主任戴雨果、美国威尔逊中心公共政策学者汪铮等认为，“中国梦”不仅是整个中华民族的梦想，也是每个中国人的梦想[1]；不仅是“国家和政府的目标”，“也是为了每个中国人的”[2]。英国48家集团俱乐部主席斯蒂芬·佩里认为，中国梦“属于民众，而且民众才是最终拥有‘中国梦’的主体”[3]。

那么，“中国人的梦”究竟是什么梦？国外一些专家学者认为是中国人能够享受良好的教育并拥有较多的就业机会、较好的居住环境、完善的医疗保障体系以及保护自然环境等。如：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前主任、社会学教授傅高义说，我所理解的“中国梦”就是，和平时代人民生活幸福，可以享受良好的教育，可以做自己有兴趣的事情和工作，没有战争，保护环境[4]。埃及前驻华大使、国际事务与中国问题专家穆罕默德·贾拉尔指出：“‘中国梦’是为了让更多的中国人过上好日子，包括改善人们的居住环境和经济条件，增加人民的收入，完善医疗保障体系，让更多的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等。”[5]哈佛大学亚洲中心资深研究员杜维明认为：“中国梦就是希望有新鲜的空气、有干净的水源、有没受污染的食物，这是最低的要求。”[6]美国《中国政治学刊》编辑约瑟夫·格雷戈里·马奥尼认为，中国梦是对环境保护和生态恢复的积极追求，是对不断扩大的贫富差距的有力抵制，是扩大医疗保健及社会保障体系的努力实践[7]。专家学者的这一观点契合了“中国梦”中“人民幸福”这一基本内涵。“人民幸福”即人民生活舒适、安心，对普通百姓而言，就是有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更优美的环境等。而做到这一点，必须解决好“上学难”、“住房难”、“就业难”、“看病贵”、环境恶化等与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相关的问题。否则，“人民幸福”就是一句空话，“中国梦”也因此变成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

二、“中国梦”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梦，也是“民族主义梦”

国外不少专家学者认为“中国梦”是“民族梦”，但对于这个“民族梦”究竟是什么梦，存在较大分歧。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梦”。如现任美国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会长斯蒂芬·欧伦斯认为，“中国梦”意味着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8]；科威特大学政治学教授默罕默德·塞利姆认为，国家的梦想，在中国就表现为由国家领导人推动的中国梦，即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9]。另一种观点认为是“民族主义梦”。如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黎安友和美国波士顿学院政治学教授、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罗伯特·罗斯指出，“中国梦”的提出是民族情绪高涨的结果，它诱发了中国人的历史记忆，勾起了他们的耻辱感，“中国梦”是中国民族主义叙事中的反映[10]；《中国经济季刊》的总编辑乔·斯塔威尔认为，“中国梦”只是给民族主义和威权主义披上了情感外衣[11]；美国知名中国学家、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资深研究员墨子刻和资深历史学家、荣誉教授拉蒙·迈尔斯指出，中国经济的发展和军事力量的扩张将导致民族主义情绪的膨胀，也会引起中国人重建历史上的帝国的冲动[12]。

前一种观点符合习近平关于“中国梦”内涵的阐述。2012年11月29日，习近平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最伟大的中国梦。”[13]2013年3月23日，他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演讲时又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最伟大的梦想，我们称之为‘中国梦’。”[14]显然，习近平所讲的“中国梦”就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梦”。而后一种观点是对“中国梦”的误解。“中国梦”不仅不排斥“他国梦”，而且与“他国梦”是相融相通的，“中国梦”的实现将有助于推动“他国梦”的实现。

三、“中国梦”是“强国梦”、“大国梦”，也是“超级大国梦”和“霸权梦”

“中国梦”是“国家梦”，这在国外专家学者中有一定的共识，但对于这个“国家梦”究竟是什么梦却有不同回答。一些专家学者认为是“强国梦”、“大国梦”。如韩国檀国大学政治外交系教授金珍镐认为，“中国梦”似乎是要对内增加财富，对外增强国力[15]；俄罗斯外交部国际关系学院东亚及上合组织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中国问题专家维塔利·沃罗比约夫指出：“‘中国梦’的提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国梦’，这正是此中深意所在，即中国应当彻底摆脱落后的状态，不仅要追求平等，更应成为伟大国家。”[16]比利时布鲁塞尔当代中国研究所所长古斯塔夫·格拉茨指出，“中国梦”对中国的发展提出了更远的目标，即中国必须平衡好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大国这两种角色[5]；著名国际关系和全球事务专家戴维·戈塞特认为，“中国梦”使中国“开启新的经济、政治、外交、知识和艺术视野，它还扩展了地球村。中国的复兴使中国人民扩大了在世界的呈现，也扩大了在一定程度上收缩了5个世纪的世界体系”[17]。也有一些专家学者认为是“超级大国梦”，甚至还有个别西方学者认为是“霸权梦”，是中国要超越其他国家和民族去领导世界、称霸世界。如新德里选择政策中心主任莫汉·古鲁斯瓦米、印度世界事务委员会中国小组成员贾亚德瓦·拉纳德认为，中国梦意味着中国将成为一个不再由外部强国主导的超级大国，并能够在国家的外围施加自己的意志，中国很可能会成为另一个美国[18]；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前主任、政府系教授罗德里克·麦克法夸尔认为，中国梦是“建设一个越来越强大的中国”，一个亚洲人和非洲人乃至西方人都“将屈从”的世界大国[19]。

前一种观点符合“中国梦”的基本内涵。“中国梦”的基本内涵包括“强国梦”、“复兴梦”和“幸福梦”，其中“强国梦”是第一要义和根本。因为只有国家富强了，民族复兴才有坚实的基础，人民幸福才有指望。否则，民族复兴、人民幸福只能是空想。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所遭受的屈辱和苦难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当然，“强国梦”并非单纯的“强军梦”，而是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国防等在内的“综合国力提升梦”。后一种观点显然是错误的。其一，中华民族不是一个具有侵略性的民族，虽然在历史上长期处于领先地位，但鲜有侵略他国之举；其二，中国人民有推己及人、尊重理解的传统，决不会将自己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强加于他国人民；其三，中国领导人历来强调不称霸、不侵略别国，并以实际行动发展与世界各国的友好关系。因此，“中国梦”决不是“霸权梦”，实现“中国梦”也绝不会走对外扩张的道路。正如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教授约瑟夫·奈说，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中国“不会成为霸权国家”[20]；韩国首尔大学教授赵英男也说，不称霸是中国向外传递的温暖声音，中国梦不是向外扩张的，而是开放和包容的[21]。

四、“中国梦”不是世界的“威胁梦”，而是“机遇梦”，是“和平梦”、“发展梦”、“合作梦”和“共赢梦”

在“中国梦”与世界的关系上，国外一些媒体宣称，中国复兴将导致中国与亚洲邻国矛盾升级、对区域及全球经济发展带来威胁，“中国梦”是世界的“噩梦”。但在国外大多数专家学者看来，中华民族复兴或中国崛起给世界带来的不是威胁而是机遇，“中国梦”是世界的“好梦”。那么，这个为世界带来机遇的“好梦”究竟是什么梦？国外专家学者大多认为是世界的“和平梦”、“发展梦”、“合作梦”和“共赢梦”。

第一，“中国梦”是世界的“和平梦”。“中国梦”的目标是建设一个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中国梦”的实现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因此，“中国梦”内含世界和平的需要。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政治学教授、布鲁塞尔当代中国研究所所长古斯塔夫·格拉茨说：“中国梦是一个和平发展的梦想，同时也希望能够建立和谐的世界秩序，尊重各国的特性，实现共同繁荣。”[9]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诺厄·费尔德曼指出，习近平提出“中国梦”是“一个很好的口号”[20]，表明中国要致力于和平发展。即便是那些对中国“军事强国梦”抱有疑虑的人也承认“中国梦”是“和平梦”。

第二，“中国梦”是世界的“发展梦”。实现“中国梦”，不仅促进中国经济的发展，而且带动世界经济的发展。俄罗斯经济学家安德烈·米洛夫佐罗夫指出，对于世界经济来说，中国梦可能比美国梦更适宜[22]；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研究员罗曼诺夫指出，“中国梦”关乎中国的发展和繁荣，这也将为世界政治经济发展做出卓越贡献[23]；巴基斯坦政策研究所所长哈立德·拉赫曼认为，中国梦将对世界经济贸易产生积极影响[15]；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资深研究员傅立门表示，一个更加均衡、稳定增长的中国，将有助于世界经济的发展[24]。

第三，“中国梦”是世界的“合作梦”。“中国梦”是中国与世界各国共做的“大梦”，是世界各国的“大合唱”。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客座教授莱斯利·韦恩表示，中国梦作为中国软实力的主要载体，为中国更好地与世界对话搭建了良好的平台[25]；古斯塔夫·格拉茨认为，“中国梦是建立各国平等互信的世界秩序，实现共同安全，保持文化多元，推动实现共同繁荣的双赢合作”[9]；印度资深战略分析家乌代·巴斯卡尔认为，中国主张促进亚洲和世界发展繁荣、维护和平稳定并推进地区合作，这一精神与印度同中国友好合作的主题相符，相关政策精神的实施对中国和世界都将产生深刻影响[26]。

第四，“中国梦”是世界的“共赢梦”。“中国梦”不仅造福中国人民，而且造福各国人民。印度国防研究与分析研究所高级研究员鲁普·纳拉扬·达斯指出，中国与印度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两个国家，不仅提高了各自国内的财富，而且帮助其他国家建设与复苏[5]；维拉诺瓦大学拉丁美洲研究院院长萨特亚·帕特纳亚克认为，中国成为拉美十个最大国家的主要贸易伙伴和投资方，这对双方是有利的[5]；泰国朱拉隆功大学中国研究中心研究员杨作为认为，中国的和平崛起已经惠及了泰国等周边国家的发展[27]。

总之，将“中国梦”理解为世界的“机遇梦”、“和平梦”、“发展梦”、“合作梦”、“共赢梦”，符合习近平关于“中国梦”世界内涵的阐述。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梦”同样给世界带来机遇，习近平明确指出：“‘中国梦’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梦，与包括‘美国梦’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的美好梦想相通。”[28]

五、评价与建议

总体上看，对“中国梦是什么梦”这一问题，国外大多数专家学者采取了相对客观的态度，作出了较为合理的解读，这为我们深入研究和阐释“中国梦”提供了思想资源和方向。但不可否认，国外专家学者对“中国梦”的解读存在不少问题：①片面理解“中国梦”。国外专家学者对“中国梦”的解读大多局限于具体层面，或从某个特定角度切入，或对某个方面展开分析，这不可避免导致结论的片面性。例如，一些专家学者片面强调国家和民族的发展，把“中国梦”说成是“强军梦”、“雪耻梦”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足。②误解甚至曲解“中国梦”。由于受研究立场、“中国梦”本身的复杂性以及西方媒体“妖魔化中国”的影响，国外一些专家学者误解、误读甚至歪曲、攻击“中国梦”，如把“中国梦”说成是“一国梦”、“民族主义梦”、“霸权梦”等。对此，我们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辩证对待国外专家学者关于“中国梦”的解读。一方面，积极关注和研究国外专家学者关于“中国梦”的阐释，主动借鉴和吸收其中客观的、正确的部分，为我所用；另一方面，尽量排除其中不客观的甚至是错误的部分，避免受其影响。

第二，合理分析、积极回应国外专家学者关于“中国梦”的建议和批评。对善意的、有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虚心接受，对有失公允的甚至是错误的质疑和批评予以批驳。

第三，及时澄清、消除国外专家学者关于“中国梦”的误解、误读。首先，要解决好“中国问题”，因为“中国问题”的存在是产生误解、误读的重要原因之一。其次，要“不折不扣地推行爱好和平的政策。这是最主要的，因为解释归解释，但人们听归听，更多地还是看事实”[29]。

最后，有针对性、有侧重地向国际社会阐释和宣传“中国梦”。从上述梳理可以看出，国外专家学者对“中国梦”的解读有两个较为明显的特点：一是对“国家梦”和“民族梦”关注较多，但产生的误解和误读也较多；对“个人梦”关注较少，但产生的异议也较少。二是对“中国梦”的世界内涵关注较多，对于其中的和平、发展、和谐、幸福等价值追求较为赞同。基于此，在向国际社会阐释和宣传“中国梦”时，突出“个人梦”，多讲13亿人的个人追梦；重点阐释“中国梦”的世界内涵，尤其要挖掘“中国梦”中的和平、和谐、幸福等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多讲“中国梦”是世界的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之梦，是世界各国的“机遇梦”、“幸福梦”，“中国梦”和“世界梦”、“各国梦”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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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彭国庆]

2014-11-16

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编号：11jzd002)；教育部青年基金项目(编号：14YJC710059)；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编号：12YBB095)；湖南省教育厅资助项目(编号：13c295).

周建华，湖南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湖南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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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3699(2015)03-025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