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转化学习的应对策略

2015-03-19 08:23伟;李金;张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流动

郭 伟;李 金;张 菁

(1.河北大学 校长办公室,河北 保定071002;2.曲阜师范大学 职业与成人教育学院,曲阜 山东273165;3.河北农业大学 校长办公室,河北 保定071001)

转化学习理论最初是成人教育学领域催生的一门新兴理论,现已被广泛地借鉴和应用于越来越多的教育领域。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融入城市并尽快实现市民化的过程就是实现转化学习的过程。不同学者曾经从不同视角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流动问题进行过研究,并针对农民工在社会流动中存在的不同问题进行探讨,提出了相应的解决对策。本文试图在社会流动视域下,重新解读新生代农民工的转化学习问题,并提出新生代农民工转化学习的可能策略。

一、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的现状与问题

社会流动,是指人们在社会空间布局中的位置、在社会层级结构中的地位等发生调整和改变[1]。新生代农民工(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后的新型农民工)通过职业获得相应的经济能力和经济地位,进而能够立足于城市社会,得到相应的市民身份并享受市民待遇,同时实现自身特质与城市生活结构的匹配,实现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2]。

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流动,是相对于社会结构而言的动态更迭过程,依据其社会流动方向,可分为水平流动和垂直流动。根据相关调查,目前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流动多为水平流动,在社会层级中向上流动的数量较少,由于相关制度的缺失,新生代农民工向社会上层流动的机会较少、难度很大[3]。

与上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具有教育程度高、职业期望值高、精神和物质享受要求高、适应能力相对低等“三高一低”的新型特点[5]。但是由于城乡经济、社会、制度、文化差异,影响着农民工的城市融入进程。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是经济融入问题。经济因素是制约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基础性因素。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发展问题,直接关系着他们能否在城市中立足并长期发展。收入水平较低,生活水平与城市居民存在较大差距,社会地位不被认可,享受不到与城市居民同等水平的城市公共服务,居住条件、子女受教育条件、卫生条件无法得到有力的保障,这些基础性的经济障碍,成为制约新生代农民工经济融入的“瓶颈”。

二是社会融入问题。受以户籍制度为核心的城乡二元社会体制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在政治生活中更是处于弱势地位。这一方面是因为,新生代农民工社会交往的对象几乎是与城里人生活在完全不同环境中的其他农民工,其城市社会化途径存在较大的局限性。另一方面,城市人对新生代农民工存在一定程度的排斥和偏见,导致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中社会认同、自我认同和社会接纳度感知较低,出现了人际交往内卷化现象[5]。

三是制度融入问题。新生代农民工渴望自身的合法权益得到相关制度的保障,但是当他们的合法权益受到侵犯时,多数对政策制度的期望值较低。生活在城市中的新生代农民工,不可避免的要与户籍制度、劳动合同制度、住房制度、医疗保险、就业和培训制度等问题打交道,但是他们对城市的规则和制度的认知相当模糊,对关系自身生存的基本城市制度缺乏必要认识。

四是文化融入问题。从根本上说,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是一种文化认同和文化融入,因而文化融入是新生代农民工实现城市融入的重要标志。充分发挥文化在新生代农民工市民意识养成、价值理念塑造、文明素质提升等方面的桥梁作用,可以为新生代农民工文化融入和城市适应营造良好的人文环境,促进城市和谐发展[6],以使新生代农民工达到较高的城市认同感和心理舒适感。

二、转化学习对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问题的消解作用

转 化 学 习 理 论 (Transformative Learning Theory)于20世纪60年代萌芽,并在消化吸收建构主义、认知心理学理论及批判理论的基础上得到了进一步发展。转化学习的本质是当个体面临新境遇时,通过对自身原有观念进行质疑和批判性反思,从而不断调整态度、行为、价值观,以适应新境遇的发展。

转化学习迎合了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的现实诉求:其一,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的实现对职业技能产生基础性诉求;其二,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的实现对适应城市的综合素养产生关键性诉求;其三,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的实现对维权意识产生改善性诉求。

实现转化学习的结果,使新生代农民工在经济层面、社会层面、制度层面、文化层面不断发生蜕变,逐步实现市民化。

第一,“生存”到“发展”:经济层面的转化学习。当原有观念无法适应新境遇的发展时,个体需要对原有观念进行质疑和批判,以新的意义结构图式来适应新境遇的发展。新生代农民工在实现城市融入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经历一个新观念代替旧观念、新行为取代旧行为、新思路取代旧思路的过程。第一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目的是获得较高的经济收入,其目的的短时经济性特征显著,即求“生存”。而新生代农民工城市不只是为了能够提升自己的经济地位,在城市中安生立命,强烈的城市融入愿望,使他们的期望值已经上升到了长期在城市中“发展”并“扎根”的新高度。

第二,“适应”到“融入”:社会层面的转化学习。转化学习是在新境遇的刺激和影响下发生的。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过程是与城市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换的动态开放过程。信息融合在农民工实现城市融入中不可或缺,它既是农民工实现城市融入的逻辑前提,也是贯通新生代农民工实现经济融合、社会融合、心理融合的逻辑线索[7]。现代城市生活基本以社区为单位,社区是新生代农民工实现城市社会融入的首要平台,因而需要有意识地转化新生代农民工对同质群体的依赖性,使他们融入城市社区。

第三,“未知”到“已知”:制度层面的转化学习。城市融入的最终目的是使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享有与城市居民同等的制度身份,但是现存的城市就业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社会管理制度、教育制度等依然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新生代农民工隔离在城市生活之外,在很多领域无法享受到与城市居民同等的待遇和福利。因此,只有转化新生代农民工的学习理念和学习态度,变被动接受为主动学习,才能逐步强化其制度理念,在城市中树立起新时代农民工的新形象。

第四,“被动”到“主动”:心理层面的转化学习。新生代农民工与上一代农民工相比,其公民意识有所提高,但其城市生活基本常识缺乏、法律意识淡薄,造成了法律意识低下、自卑心理强化。尤其是当自身利益受到侵犯时,他们常常意气用事,不懂得充分利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为了减少新生代农民工在维权过程中的暴力手段和对抗情绪,应该转化新生代农民工的市民意识,使其在面对权益受损的突发状况时,能够倾向于借助法律的手段和途径来解决问题。

三、社会流动中新生代农民工转化学习的路径

(一)强化主体学习的主动性

转化学习理论强调学习者的主动性,认为学习的过程是个体积极主动去完善自身认识结构从而建构新的意义图式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学习者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随着自身阅历和经验的累积,发生着一轮又一轮的质变,促进个体思想螺旋式的成长和进步。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过程,实质是他们通过对城市事物的认识和学习,转化自身思想观念和态度,最终实现市民化的过程。因此,需要改革现行的城市教育制度,在教育投入方面有意识地向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倾斜,通过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更多的教育和培训服务,强化他们的学习意识,在学习理念上实现市民化,以饱满的热情和更大的激情,积极主动地参与学习型城市建设。

(二)利用触发事件的刺激性

转化学习理念认为,触发事件在个体转化学习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是个体态度、行为、价值观发展转化的重要转折点。所以在新生代农民工实现城市融入的过程中,要充分利用和发挥触发事件对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重要作用,找准其转化的关键点,促成他们市民化的顺利实现。对于由农村进入城市社会环境的新生代农民工而言,经济、社会、文化、制度上的巨大差异,会使其感受到来自城市社会的巨大冲击力和排斥感,产生种种不适应。这种外在刺激尤其是文化环境迥异带来的各种心理不适,足以引发其对自身现实处境的主动反思。引导新生代农民工以一种积极和放松的心态来实现城市融入,是解决其心理不适应的有效途径。

(三)突出学习内容的实用性

转化学习理论倡导在成人世界中研究成人学习,立足实践,研究成人如何在面临触发事件后进行意义观点的整合。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融入中的转化学习,不是为了学习丰富的基础理论知识,而是如何将所学知识应用于具体实践,促进其职业技能素养的提升,更好地在城市发展中谋得一席之地。但现实的状况却是,多数新生代农民工虽然较上一代农民工综合素质偏高,但是由于自身人力资本的限制,仍然集中于一些劳动密集型产业。所以进一步转化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观念,鼓励其通过自身人力资本的提升,学习并掌握更多垂直职业领域的工作本领和技能,不仅可以进一步提升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境遇,还可以减少城市中因两级分化造成的不和谐因素。

(四)注重学习方法的指导性

转化学习理论强调在转化过程中的批判性反思,而反思的深度与广度将直接影响转化学习的质量及水平。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转化学习培训,应特别关注批判性反思在其情感、态度、价值观转变中的作用,引导他们运用适当的学习方法与策略。新生代农民工在文化程度、技能水平等方面存在差异,因而他们的学习及培训必须具有针对性和差异性。只有多元化的学习方式,才可以满足新生代农民工多样性的学习需求。因此,需要综合应用多种途径,使其在学习中不断质疑已有的错误观念,在学习中总结与反思经验及教训,以减少其在城市融入中的主体障碍。

(五)发挥学习过程的互动性

转化学习理论认为,转化的发生需要借助一定外在条件的支持,而运用理性交谈则能为学习者提供一个开放、互动、和谐的交流环境,进而提高转化效率。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中的社会交流障碍,是影响其城市融入的关键要素之一。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的生活习惯、行为习惯与城市生活格格不入,引发农民工与市民之间交流与沟通不畅;另一方面,城市市民对农民工存在一定程度的偏见,认为他们是导致城市不和谐的首要因素。因而,强化新生代农民工之间、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市民之间的交际与互动,可以使新生代农民工突破城市交流障碍,在对话中建立并扩大人际交往圈。

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流动问题已经成为关系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和谐的重大问题,也是我国城市化进程中不容忽视的重要研究课题。为了顺利实现社会流动,促进城市融入,新生代农民工需克服各种经济、社会、制度与心理障碍。同时,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中会面临各种新的情境和任务,这便需要充分释放转化学习在其城市融入中的理论指导功能。总之,转化学习理论在促进新生代农民工从“生存”到“发展”、从“适应”到“融入”、从“未知”到“已知”、从“被动”到“主动”层层转化过程中意义重大,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流动与城市融入路径有重大的现实影响。

[1]李强.当代中国社会分层与流动[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1993:3-4.

[2]王佃利,刘保军,楼苏萍.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框架建构与调研分析[J].学术论坛,2011(2):111-115.

[3]郭伟,候龙真.韩国成人教育促进农民社会流动的经验与启示[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14(4):93-98.

[4]刘奉越,庞学光.基于社会流动的新生代农民工转化学习[J].现代远距离教育,2013(3):45-48.

[5]刘丽.新生代农民工“内卷化”现象及其城市融入问题[J].河北学刊,2012(4):118-122.

[6]沈蓓绯,纪玲妹,孙苏贵.新生代农民工城市文化融入现状及路径研究[J].学术论坛,2012(6):73-79.

[7]李全喜,蔡慧慧.信息融合: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不可忽视的问题[J].图书馆建设,2012(12):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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