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系统模式与优化机制——“廉洁杭州”建设的经验启示

胡洪彬

(1.浙江旅游职业学院 社科部，浙江 杭州 311231；2.复旦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433)

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系统模式与优化机制
——“廉洁杭州”建设的经验启示

胡洪彬1，2

(1.浙江旅游职业学院 社科部，浙江 杭州 311231；2.复旦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433)

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体系是一个囊括基础性资源、运行性资源和保障性资源的内涵丰富的综合性系统，地方廉政建设的过程同时也是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不断发挥作用的过程，“廉洁杭州”建设中对廉政文化资源的挖掘和传播模式启示，要提高地方廉政建设的实效性，地方政府和社会参与机构必须立足于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面，强化相关制度建构，不断优化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体系。

廉政文化；地方廉政；社会参与；文化资源；杭州

廉政文化作为廉洁施政和参政行为在文化和观念上的客观反映，是人们关于廉政知识、信仰、行为规范和与之相适应的生活方式与社会评价，在根本上反映了执政党的执政理念和执政方式。廉政文化建设是新时期我党在反腐倡廉建设中的一项重大任务。2005年，浙江省委下发了《关于加强廉政文化建设的意见》，明确了廉政文化建设的指导思想、总体目标、基本原则和主要任务。2006年习近平同志主政浙江时，高度重视“文化大省”建设，明确指出“廉政文化建设是党员先进性教育的题中应有之义”[1]。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更是明确指出要积极“借鉴历史优秀廉政文化，提高拒腐防变能力”[2]。对此，杭州市政府于2008年提出了打造“廉洁杭州”的反腐倡廉战略目标，以文化建设为载体，以系统建构为视角，逐步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多元廉政文化资源体系，有效提升了地方政府的廉政建设实效和民众对政府反腐工作的满意度，为推进反腐倡廉建设奠定了坚实基础。积极总结“廉洁杭州”建设中对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系统挖掘和运作经验，对于促进我国地方廉政文化建设的机制完善不失为一种启示。

一、“廉洁杭州”建设中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系统挖掘

杭州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有着2200多年的历史底蕴，近年来杭州市政府依托良好的地方经济基础和历史文化资源，全力打造“生活品质之城”，而“廉洁杭州”建设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建设一座风清气正、公平正义和幸福美好之城，是实现“生活品质之城”这一目标的保障。因此，杭州市政府从地方治理、经济模式、历史文化和社会体系等多个层面，充分挖掘廉政文化资源，深入提炼并形成了较为系统的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体系，概言之，这些资源大致涵盖基础性、运行性和保障性资源。

(一)“廉洁杭州”建设中对地方廉政文化基础性资源的挖掘

基础性资源是“廉洁杭州”建设所需的基本资源，主要可分为历史资源、理论资源和社会观念资源等。

历史资源是杭州在长期历史传承中积累而来的有关清正廉明的人文观念和人物影响力之总和，也是地方政府在打造“廉洁杭州”过程中着重挖掘的宝贵财富。在杭州历史上，与廉政建设相关的本土名人和相关历史人物可谓不胜枚举。岳武穆金戈铁马、精忠报国，广为后人传颂；于谦勤政爱民、兴利除弊，誓言“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苏东坡出任杭州知州时，一改西湖“崶合平湖久芜漫，人经丰岁尚凋疏”的破败景象，亲率民众疏浚河道、排除隐患，可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龚自珍忧国忧民、针砭时弊，力主革除弊政、抵制外辱，其高尚人格为后世之楷模。这些优秀的人文资源本身就蕴含了丰富的廉政文化因子，深入挖掘、提炼、整合其廉政文化内涵，为“廉洁杭州”建设的顺利推进、提升地方廉政文化的内涵层次奠定了坚实基础。

理论资源是杭州廉政文化建设的理念支撑，是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廉政理论为指导、综合吸收人类一切优秀廉政思想成果的科学理论体系。“廉洁杭州”战略目标的提出，本质上就是源于对国家相关政策和理论的领悟与践行。中共十七大首次把反腐倡廉建设纳入党的建设总体部署，并要求把反腐倡廉建设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此后十七届四中全会、十八大等对国家反腐倡廉建设作出了进一步部署，这为打造“廉洁杭州”提供了根本指引。此外，杭州廉政文化的理论资源还来源于对廉政理论和经验的广泛研究与借鉴。早在廉政文化建设起步之际，杭州市政府就组织专家学者对廉政价值观、廉政队伍建设、廉政活动开展等方面进行科学研究，着力构建廉政文化理论体系，近年来，借助每年一次的“西湖·廉政论坛”和国际友好城市的平台与途径，进一步将研究视角投向全国和国外发达城市，吸收境内外先进的廉政文化研究成果，推动地方廉政文化建设走向科学化。

社会观念资源是杭州在推进廉政文化建设中可资利用的一切积极、进步的社会习俗和价值观因素。“廉洁杭州”建设不是政府一己之事，同时需要社会各界的普遍认同和积极参与，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挖掘必然包括对本地社会层面廉洁观念和风俗的挖掘与积累。比如杭州长期发展积淀下来的秉礼勤劳、崇文好学、进取求新的社会观念，是地方廉政文化资源构建的重要基础，而近些年杭州市政府积极推进“树廉洁家风”的社会活动，则进一步促进廉政文化建设成为一种社会文化氛围和社会心理结构。这类廉政文化的社会观念资源，有助于地方政府与公民社会统一行动、步调一致，共同打造“廉洁杭州”，有助于营造党风正、政风清、民风和的良好文化氛围，使廉洁风气渗透到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使廉荣腐耻的价值观成为社会大众的普遍共识。

(二)“廉洁杭州”建设中对地方廉政文化运行性资源的挖掘

运行性资源是为地方廉政文化正常运转提供能量和动力的各类要素，可分为权力文化资源和物质文化资源两类，它们直接构成了廉政文化整体运作的有效载体。

廉政的权力文化资源是地方政府在执政实践中确定自身权限的可支配因素。权力即产生某种特定事件的能力或潜力[3]，地方政府是廉政建设的主导者，也是廉政文化资源挖掘的推进者。在权力文化资源的运作中，其根本点在于使地方政府意识到自身权力的有限性，从而在具体的廉政实践中建构起以民为本、法律至上的执政理念。在“廉洁杭州”建设进程中，地方政府在决策规划、命令发布、机构设置和人事任免等方面极为关注对公权力的规范行使，形成了一套科学、合理、规范的工作程序。2008年以来，杭州市政府又提出要打造成为全省审批环境最优、投资环境最优和政府效能最优城市，并着力走出一条富有杭州特色的权力清单路子。通过对这些权力运行层面优秀作风的提炼，逐步形成科学有序的权力运行文化，为地方廉政文化建设提供有效指引。

廉政的物质文化资源是确保杭州廉政建设实现有效运转的各类物质支撑，既包括地方政府为推进廉政建设投入的经济资源，也包括杭州现存一些有助于推进廉政建设的实物要素。在经济资源投入方面，杭州市政府安排专项资金，通过设立廉政文化景观、开展主题教育活动、举办群众性的廉政文艺活动和开辟廉政文化宣传栏等途径，确保区域廉政文化资源的提炼、积累和宣传得以有效展开。在实物要素方面，杭州市政府相当重视有关廉政建设各类实物的挖掘，如为纪念与杭州历史相关的重要人物，修建了岳飞墓、于谦祠、龚自珍纪念馆等，这些历史实物不仅构成了杭州重要的文化名片和旅游景观，而且成为地方政府推进廉政文化教育的重要基地,更是地方廉政文化向纵深发展的现实依托。

(三)“廉洁杭州”建设中对地方廉政文化保障性资源的挖掘

保障性资源是为地方廉政文化建设提供外在保障的各类要素，主要包括制度文化资源和组织文化资源两方面。

制度文化资源是杭州廉政文化发展的体制支撑，从国家制度体系的宏观视角看，国家为推进反腐倡廉制定的一系列相关政策法规构成了“廉洁杭州”建设的整体制度环境。在此前提下，2008年杭州市委颁布了《关于打造“廉洁杭州”的决定》，明确提出了富有杭州特色的廉政文化发展目标，此后又先后制定了《杭州市廉政文化示范点建设标准》和《杭州市廉政文化示范点申报评审办法》等相关制度，这些制度文化资源不仅为“廉洁杭州”建设提供了重要保障，而且也构成了地方廉政文化发展的推进力量。

组织文化资源为杭州廉政文化建设的有序推进提供了组织保障。在杭州市政府的领导下，截至目前杭州已先后命名了四批共317个廉政文化示范点，遍布13个区、县(市)。为切实发挥示范点的引领作用，对已经命名的廉政文化示范点实行动态管理，引入摘牌机制，对考评不合格单位予以摘牌处理，确保了示范点建设的与时俱进。这些示范点作为地方廉政文化建设的组织载体影响并带动了一大片基层单位和市民群众，使全市廉政文化创建活动呈现出蓬勃发展的良好局面。

二、“廉洁杭州”建设中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系统运作

系统挖掘廉政文化资源的最终目的在于利用，只有将廉政文化真正传播开来，廉政文化资源才能切实发挥效用。地方政府在打造“廉洁杭州”总目标的前提下，从“党政清廉、干部勤廉、社会崇廉、风清气正”四个子目标分别开展地方廉政文化建设，通过全市各级党委、政府和广大干部群众的共同努力，使杭州真正成为一座党风正、政风清、民风和的廉洁之城。近年来，杭州廉政文化建设已初步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系统运作模式。

(一)“廉洁杭州”建设中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供给的政府主导体系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进程中，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工人阶级、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共同的先锋队，是推进反腐倡廉建设的责任主体。挖掘地方廉政文化资源，有效提升地方廉政建设水平，执政党各级纪律检查机构必须发挥主导作用，尤其是近年来随着反腐形势的不断复杂化，要推进党风廉政建设的深入发展，党的各级纪律检查机构更要紧密结合本地实际，提出符合自身特色的廉政建设路径。基于此，提出“廉洁杭州”的战略目标，依托杭州“历史文化名城”的独特优势，以廉政文化为推动力实现反腐倡廉建设，就是新形势下理论联系实际、提升反腐倡廉建设主动性和创造性的重要举措。近年来，杭州市纪委、监察局为强化廉政建设效率，针对人浮于事、机构臃肿的现状，不断对纪检监察体系进行大幅精简、完善和调整，至2014年5月，杭州市纪委、监察局已完成第二轮议事协调机构清理工作，仅保留16个议事协调机构和6个纪检监察室，使执纪监督内设机构数量和人员分别占到内设机构总数的61.1%和人员编制总数的65.8%，从而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反腐斗争和党风廉政建设上来[3]。

(二)“廉洁杭州”建设中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供给的社会参与体系

如上所述，廉政文化建设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各个层面，需要社会各个领域的广泛参与，来共同推进廉政文化资源的有效挖掘和应用。杭州市政府大力推进廉政文化建设领域的社会参与体系建设，2008年成立了全国首家专业性研究机构——惩治和预防腐败联合研究中心(Center for Preventing and Curbing Corruption，简称CPCC)，首批成员单位包括来自清华大学廉政与治理研究中心等近20家大学研究机构、近30位全国知名学者。CPCC的职责是：①定期举办“西湖·廉政论坛”；②开展反腐倡廉建设专题研讨和学术沙龙；③组织各成员单位、专家学者进行课题攻关；④邀请专家来杭进行廉政专题讲座；⑤孵化研究成果；⑥与国(境)内外廉政研究机构、专家学者进行交流合作，建立工作网络；⑦为各成员之间日益扩大的学术性合作提供服务[4]。目前CPCC已举办多项各类廉政文化推广服务，为全市乃至全国的廉政文化建设提供理论和实践支撑，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好评和中央纪委、监察部领导的充分肯定。此外，作为社会公益机构的杭州名人纪念馆，近些年在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挖掘和推广中也起到了积极作用，尤其是其下属的“杭州历史名人事迹宣讲团”，自2008年组成以来，推出了“杭州历史名人廉政事迹”演讲活动，通过宣讲杭州历代清官立志报国、勤政为民、廉洁清正的生动事迹，弘扬杭州人文精神，取得了良好成效，已成为打造“廉洁杭州”的一个新手段[5]。

(三)“廉洁杭州”建设中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供给的“政府-社会”协同模式

可以说，在“廉洁杭州”的建设进程中，杭州对廉政文化资源的运作和供给正逐步形成一个由地方党政机关主导、社会组织一定程度参与的协同系统。在系统内部两层要素主体的参与互动下，地方廉政文化得以推广，进而为廉政建设提供有效的精神支撑。从系统运作的视角看，“廉洁杭州”建设中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运作是地方政府这一“官方”主体和社会参与这一“非官方”主体构成的有机整体，其中作为“官方”主体出现的主要为地方纪委、监察局，而作为“非官方”机构的主体则包括了惩治和预防腐败联合研究中心(CPCC)、杭州名人纪念馆等。二者在“廉洁杭州”建设总目标的规划下，逐步形成一个整体性的地方廉政文化资源库，并向全社会进行普及和传播(见图1)。

在“廉洁杭州”建设的具体运作中，地方政府和社会参与机构作为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共同供给主体本身存在着紧密的关联性，地方政府不仅要通过自身的执政实践，在推进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挖掘和供给工作中起到主导性作用，同时要向社会参与机构提供必要的政策支持和活动资金支持，以利于社会参与机构开展相关工作，在地方廉政文化资源开发中发挥必要的价值补充。作为廉政文化服务对象的党政机关和社会各界可以及时地向地方政府和社会参与机构进行信息反馈，从而实现对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充分挖掘和最佳应用。根据杭州当下的廉政文化资源的供给过程，可以概括为以下两种模式。

第一种是地方政府的主导供给模式。杭州市各级纪委、监察局以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直接供给者身份出现，在整个供给系统中，地方政府通过对地方廉政文化的资源整合，直接对社会各界进行服务输出，并接受社会各界的信息反馈。近年来为解决廉政教育中针对性不强、缺乏吸引力等问题，杭州市纪委、监察局借助现有的人文景点、教育基地、廉政文化建设示范点等载体，把这些各具特色的廉政文化教育点有机整合、串珠成链，组成一条条各具特色的廉洁教育专线，开展了“清风之旅”廉洁教育活动。统计显示，自2008年以来，已有数万名干部和群众参观了“清风之旅”廉洁教育专线，受到地方各级党政机关和人民群众的广泛好评。2014年，开展了以“廉洁杭州、你我同行”为主题、以正风肃纪反腐倡廉为主要内容的大型廉政文化微作品征集活动，也受到了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和广泛参与。在信息反馈方面，杭州市纪委、监察局则组织开展了“纪检监察在线访谈”、“走进纪委”等活动进一步拉近纪检监察机关与群众的距离，同时，不断拓宽群众参与反腐倡廉建设的渠道，96666投诉电话、《民情热线》广播、杭州廉政网举报平台等渠道激发群众参与热情，推进社会崇廉氛围日渐浓厚[6]。

第二种是社会参与机构的补充供给模式。在这一模式中，地方政府的廉政机构作为地方廉政文化资源委托者，将具体的廉政文化资源供给服务转托给社会机构，从而使得整个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供给系统呈现出地方廉政机构-社会参与机构-地方党政机关与社会各界协同化的紧密联系。在该系统中，既包括了社会参与机构对地方廉政机构的信息反馈，以及地方廉政机构对社会参与机构的政策支持和监督管理部分，也包括了社会参与机构对地方党政机关和社会各界的廉政文化服务输出与信息反馈部分。通过系统输出与反馈各环节，达到对廉政文化资源的挖掘和供给质量的提升。“西湖·廉政论坛”举办以来，已有众多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浙江大学等研究机构和高校的专家学者参与其中，为推进“廉洁杭州”建设建言献策，并为提升地方廉政文化内涵作出贡献。而备受瞩目的杭州历史名人事迹宣讲团自成立以来，先后有10多位专业宣讲员深入机关、学校、企业、社区、部队等进行专场宣讲上百次，目前名人事迹宣讲团的宣讲内容已被中央纪委监察部杭州培训中心列入固定课程[7]，可以说，不断完善的社会参与机构构成杭州廉政文化资源挖掘和宣传的重要主体。

三、“廉洁杭州”建设对优化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体系的启示

“廉洁杭州”反腐倡廉战略措施实施以来，为实现“党政清廉、干部勤廉、社会崇廉、风清气正”的廉政建设目标奠定了坚实基础。近年来，杭州的腐败案件立案查处的数量稳中有降，群众对杭州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工作的满意度从2007年的83.6%提高到了2013年的94.3%，82.5%的群众认为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与以往相比有好转，75.9%的群众对遏制和消除腐败现象有信心[8]。由此可见“廉洁杭州”建设及其对地方廉政文化资源挖掘和传播中一些做法对推进地方廉政文化资源体系的优化是有借鉴意义的。笔者认为地方廉政文化实现可持续发展必须着力于优化自身系统内的各层次关系，地方政府应着眼于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次，分别做好相关机制的优化工作。

(一)从宏观层面上看，地方政府应完善对廉政文化挖掘的整体支撑机制和对外传播机制，为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累积创造良好的外在环境

地方政府是廉政文化资源的供给主导和传播主体，有责任通过机制完善，为地方廉政文化发展奠定基础。杭州市纪委正是通过积极强化职能转变和机制完善等途径，逐步形成“抓早抓小、高位监督、开门反腐”的反腐廉政建设路线，并以此为驱动带来地方廉政文化的普及化，为深入推进“廉洁杭州”建设注入了新的动力[9]。这一举措的借鉴价值在于，一方面，要不断完善廉政治理制度，为廉政制度文化发展营造良好环境。“制度是一个社会的博弈规则，或者更规范地说，它们是一些人为设计的、形塑人们互动关系的约束”[10]。地方纪委、监察局作为廉政制度文化资源的重要供给者，应在完善宏观体制框架的基础上进一步建立有助于地方廉政文化资源创新的各类规章制度，为促进廉政文化发展提供体制保障。另一方面，要不断促进职能转变，确保社会参与机构的主动性和灵活性。廉政文化资源的挖掘和传播需要多元主体的广泛参与，对此地方政府须在相关体制框架内明确自身职责范围，减少对社会参与机构的不当行政干预，赋予其足够的自主权，使其能够自主地开展廉政文化传播活动。地方政府也应积极推进相关信息公开，给予社会参与机构应有的参与权和知情权，在双方协同配合下培育出地方廉政文化资源有效挖掘和广泛传播的良好氛围。社会参与机构要为地方廉政文化资源挖掘与传播做出贡献，则必须通过对外传播机制建构提升自身影响力，尤其是面对全球化、信息化和机制多元化的社会氛围，社会参与机构要改变自身在廉政文化挖掘与传播中的被动局面，着力创新廉政文化传播模式，积极通过与本地影视传媒、报纸杂志、网络媒体建立合作机制等途径进行“广而告之”，从而提升自己在廉政文化传播领域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让社会各界意识到社会参与机构在廉政文化传播中的积极作用，使地方廉政文化真正为广大民众感知和接受。

(二)从中观层面上看，应强化地方政府和社会参与机构的联络机制和反馈机制建设，为廉政文化资源有效传播提供保障

任何组织机构均非孤立存在，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社会参与机构，唯有努力强化彼此之间的信息流通，才能在优化协同配合的基础上确保廉政文化资源的有效挖掘与科学应用。在“廉洁杭州”建设中，杭州市纪委、监察局与惩治和预防腐败联合研究中心、杭州名人纪念馆等机构及社会公众之间一直保持紧密的信息沟通和互动，并对地方廉政文化的发展和普及作出宏观引导，这是提高廉政文化建设实效的重要措施之一。因此，应按照廉政文化资源流动的系统模式把建构地方政府、社会参与机构以及社会公众之间的联通机制和信息反馈机制摆在突出位置上。一方面，面对新形势下廉政建设的各类挑战，地方政府要提升自身的引导力，积极建构和完善对外交流与沟通机制，实现与社会参与机构的广泛合作；而作为廉政文化资源挖掘和传播参与主体的社会参与机构，也应结合自身属性和廉政文化传播要求积极做好同地方政府的沟通，合理表述自身诉求，确保在发挥主体性的基础上实现自身与地方政府的信息互通，为促进双方资源共享和有序传播拓宽渠道。另一方面，要完善地方政府和社会参与机构的信息反馈机制，应做好以下几方面工作：①明确多元反馈主体。从廉政文化资源挖掘与传播的宏观视野来看，地方政府和社会参与机构二者在反馈信息来源上是多元化的，公众、地方政府官员以及其他社会组织均是信息反馈主体。②建构多元信息反馈方式。综合利用传统渠道的问卷、留言、投票、访谈等反馈方式和新媒体时代的网络反馈途径，地方政府和社会参与机构应根据不同对象择优采用，在提升反馈准确性的基础上实现廉政文化传播的高效化。③确保反馈结果的科学应用。信息反馈的根本目标是为了有效促进资源整合，因此在信息反馈结束后，地方政府与社会参与机构应通过相关机制做好分析应用工作，摸清多元反馈主体的实际诉求，并及时调整廉政文化资源的挖掘与传播规划。

(三)从微观层面上看，应积极强化地方政府和社会参与机构内部人才培养机制和资源评估机制的建设，为廉政文化资源有效挖掘和使用提供保障

近年来，为抢占人才竞争的制高点，杭州市政府不断加大各类人才的引进力度，推出了“住在杭州，学在杭州，创业在杭州”战略举措，并在出入境管理、住房、子女就学、家属落户、创业扶持等方面给予政策优惠，人才吸引力得到显著提升[11]。地方政府和社会参与机构能否实现对廉政文化资源的创新，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是否具备高素质的廉政人才队伍，因此必须着力培养一支既有廉政理论素养、又善于开展实际业务的高层次人才队伍。一方面，要建立科学的人才考聘机制，推进从业人员专业化。地方廉政机构和社会参与机构应积极结合自身发展定位，制定前瞻性与可操作性的人才引入标准，通过公开招考、专场招聘等渠道吸收高素质人才投身廉政文化传播事业。在人才专业背景上应具有全面性，广泛吸收具有社会学、政治学、文化学、管理学等知识背景的人才，以形成一支专业化、多元化的廉政人才队伍。另一方面，要建立周期性的业务培训机制，提升地方廉政机构和社会参与机构工作人员的业务素养。尤其是地方廉政机构在做好自身培训工作同时，应辅助社会参与机构做好内部员工培训工作，通过采取交流实践、专题讲座等方式，全面提高社会参与机构工作人员的能力水平。

为促进廉政文化资源的有效开发和系统优化，地方政府还应积极建立对本地廉政文化资源挖掘和传播状况的绩效评估机制。对此，杭州早在2005年便从政府治理层面着手进行体制探索，目前采用“三位一体”综合考评体系，即社会评价占50分，组织考核占45分，领导考评占5分，由此建立各级政府部门综合考评体系，为改善政府作风和提升办事效率带来了积极意义[12]。在廉政文化资源的累积和传播过程中同样可以引入评估机制，在实际运作过程中，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评估机制建构应体现三重标准：①在评估标准上，以廉政文化资源的科学利用为核心，建立地方廉政机构廉政文化资源利用状况的评价指标，对资源的挖掘和应用效果进行评价，以此作为地方反腐倡廉建设的重要依据。②在评估方法上，结合当地历史文化背景和地方廉政机构的工作开展情况，从廉政文化资源的挖掘状况、转化效益和公众反馈评价与影响力等方面分别作出评估，从而在整体上对地方廉政文化资源利用状况作出衡量。③在评估手段上，坚持地方廉政机构自身评估的同时，适时引入社会参与机构的独立评估，以提升评估结果的科学性，由此最终带来地方廉政文化资源的有效挖掘和传播。

[1] 周国富.廉政文化：永葆先进性的精神动力[N].中国纪检监察报,2006-03-28(03).

[2] 习近平.借鉴历史上优秀廉政文化,不断提高拒腐防变能力[EB/OL].[2014-08-23]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04/20/c_115468016.htm.

[3] 杭州市纪委.杭州市纪委调整内设机构，监督执纪人员超6成[EB/OL].[2014-08-23]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08/06/c_1111951952.htm.

[4] 惩治和预防腐败联合研究中心概况[EB/OL].[2014-06-21]http://www.hzlz.gov.cn/lzsy/xhlzlt/zxjj/zxgl/.

[5] 翁赵力.杭州有一支党风廉政宣讲员队伍[N].杭州日报,2008-03-01(02).

[6] 翁赵力. 让“廉洁”成为城市名片——杭州打造“廉洁杭州”工作综述[N].中国纪检监察报,2012-09-09(01).

[7] 王夏斐.宣传反腐倡廉,促进社会崇廉[N].杭州日报, 2010-03-17(01).

[8] 郑超.从民意调查看去年杭州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N].杭州日报, 2014-01-24(03).

[9] 李光.淬炼“利剑” 锻造“铁军”——杭州市纪委监察局加快“三转”步伐[N].中国纪检监察报,2014-04-28(01).

[10]道格拉斯·C·诺斯.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M].杭行,译.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1994：3.

[11]杭州市科技局.杭州市科技创新人才队伍建设现状[EB/OL].[2014-04-12] http://www.most.gov.cn/dfkj/zj/zxdt/201204/t20120411_93643.htm.

[12]施文.杭州力求走出政府绩效考评新路线[EB/OL].[2014-08-07] http://ori.hangzhou.com.cn/ornews/content/2009-11/06/content_2899105.htm.

[责任编辑 彭国庆]

2014-09-01

杭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编号：D14WH10).

胡洪彬，浙江旅游职业学院社科部副教授，复旦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当代中国政治与社会发展研究

D5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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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3699(2015)02-017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