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开美 编辑/吴冠宇
长江古河道变迁形成宜昌古城地望
文/刘开美 编辑/吴冠宇
2014年4月27日,湖北宜昌市全景。 摄影/杨本华
古郭洲坝形成与消失的过程,反映了长江宜昌段古河道南津关至磨基山一带的变迁过程,并表明了古郭洲坝当在今宜昌市中心区以北、樵湖岭一线以西的地带首先出现,进而说明宜昌古城地望的形成是长江古河道变迁的结果。
宜昌古城是座历史文化名城,它演变至明清时期被称为夷陵古城,也就是后来的东湖县城。该地濒临长江,占地1200亩左右,南北向长,有3里多;东西向短,仅1里多。古城的这一地望是由长江古河道变迁所形成的。正是长江古河道的变迁,促使宜昌古郭洲坝的形成,进而由北至南不断延伸;而三国时期步氏父子所筑城垒,及唐代开始迁建并延至明清时期的州(府)县城邑,都在古郭洲坝上。
《东湖县志》有关“今县城旧基传闻经璞相度”的记载。供图/刘开美
在漫长的地质演变中,南津关至磨基山一带,除西坝和樵湖岭一线两处南北向的岛屿外,该地区在长时间里全是一片江水,包括明清时期夷陵古城在内的市中心区地带。早期先民生活在江水两岸的山地之中,在现今宜昌市区对岸的磨基山下就曾有过古村落。20世纪50年代以来,在长江宜昌段右岸李家河、紫阳河一带发掘出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表明五六千年前就有先民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夏商时期,宜昌为古荆州之域,春秋战国时则为楚地,称之为“楚之西塞”,在那一时期宜昌就已经建有城邑。20世纪80年代,宜昌市夷陵区下牢溪口右岸屋场坝发掘出了周代文化遗址;新世纪初年又在离屋场坝不远的前坪发掘出面积约15000平方米的东周民居遗址,这是目前为止发现的宜昌市区进入文明社会后最早的文化遗址,只是此时城邑名称不为人知。楚顷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攻楚,拔郢,烧夷陵”,夷陵(今宜昌市)之名始见于史册,夷陵古城也为世人知晓,使宜昌有文字可考的历史至2014年达2292年。20世纪七八十年代位于宜昌市江南卷桥河入长江口右岸一带的汉代遗址、位于下牢溪入长江口右岸二级台地的东汉古军垒遗址以及位于前后坪一带的汉墓群的发掘,表明了至汉代市区先民仍生活在长江西陵峡出口两岸的山地之中。20世纪80年代位于宜昌市区东门外正街、北门外正街、樵湖岭、翁家堰一带六朝墓群的发掘,表明先民的生活区域开始进入如今市中心区的地带。这与《东湖县志》关于“今县城旧基传闻经璞相度”的记载是相符的。这一记载表明,直至晋代郭璞寓居夷陵时,今宜昌市中心区尚未形成城邑。郭璞是今市中心区夷陵古城的奠基者。但当时夷陵州县的治所仍在下牢溪一带的下牢戌。直至唐代贞观九年(635年)治所方才移至步阐垒。此外,历史未给我们留下任何关于夷陵古城景况的记载。
直到北宋欧阳修贬任夷陵县令时,方才揭开夷陵古城的面纱。欧公在其《至喜堂记》中叙述了初至夷陵时,对这里山水风光、县容市况、民俗风情和州县中兴的观感,使人们得知宋代的夷陵古城,仍还是“州居无郭郛,通衢不能容车马,市无百货之列”的景象。宋元期间,州县治所又有迁移,“宋南渡初迁于江右,傍紫阳山,建炎中复移治石鼻山,绍兴中复旧。端平中徙江南,元复移于大江左,因唐旧基,明亦因之”。其中,《宜昌府志》称“江南,即陆抗故城”。这段记述表明唐代至明代其间,治所虽有迁徙,但时间不长便复移至原址,“因唐旧基”且“明亦因之”,致使夷陵古城在今宜昌市中心区一带得以固定下来。明代洪武十二年(1379年)又修筑砖墙,形成至今已有600多年历史的明清夷陵古城。20世纪60年代发掘的位于东门外的宋代墓群与70年代发掘的位于窑湾万年村天鹅堡山坡的东山明代墓群,以及《湖北省宜昌市地名志》中关于直至19世纪70年代以前解放路一带仍是野草丛生的坟场的记载,也都表明这一历史时期内市中心区活动地域的稳定性。进入清代以来,尤其是随着宜昌被开辟为商埠后,市中心区便开始大规模地由夷陵古城向外拓展,形成以解放路、二马路一带为标志的近代城市景观。民国十九年(1930年)12月夷陵古城城墙被拆除,在其城基上修建了环城东路、环城北路、环城西路(后并入沿江大道)和环城南路等四条环绕古城的街道。从此,夷陵古城消失,市中心区向外拓展,发展至今。
根据清代《东湖县志》中的宜昌古城方位图重绘图。 供图/刘开美 绘图/刘宇佳
这一切反映了宜昌古城演变的历史过程,而宜昌古城的演变是与长江古河道的变迁相伴随的。宜昌地质矿产研究所高级工程师唐贵智先生在《长江三峡地区新构造、地质灾害和第四纪冰川作用与三峡形成图集》中所绘制的《南津关附近红层中的地应力场示意图》,就是这一历史的见证。
在唐贵智先生所绘制的图中,实线表示的是以前南津关至磨基山一带长江古河道的情形,据说是在距今12000年前。当时东山一线与樵湖岭一线之间是三江,西坝与樵湖岭一线之间是二江,西坝与长江右岸之间是大江。而虚线表示的则是演变后至葛洲坝工程兴建前的情形,西坝与长江左岸之间是三江,西坝与葛洲坝之间是二江,西坝与长江右岸之间是大江,只是江面宽了些。图中从实线到虚线的这一演变过程,反映的正是南津关至磨基山一带长江古河道的变迁过程。由此可以看出,此间南津关至磨基山一带处在长江的古河道之中。随着岁月的流失,12000年前的南津关至磨基山一带的长江古河道因泥沙不断地淤积,渐渐开始发生变化。由于江水出峡谷后由东偏南的流向转为由南偏西,过西坝后流向又由南偏西转为由南偏东。因此,长江古河道在流至古二江地带时率先淤积,也就是说,古二江地带的淤积速度明显要快于西坝一处,并且古二江地带淤积的程度决定着西坝处的淤积速度。这一点从唐贵智先生所绘的图中也可以明显地看出来。
上左:民国时,宜昌通惠路(现解放路)街景。摄影/简兴安/FOTOE
上右:1917年的湖北宜昌集市。摄影/Sidney D. Gamble/FOTOE
下:民国时,宜昌港景象。宜昌是长江三峡的出口。宜昌古称夷陵,素有“川鄂咽喉”之称(摄于1927年之前)。摄影/李振盛/FOTOE
早些年我曾对宜昌市区5处地段进行过实地考察,并对另外2处地段的情况进行过调查了解。第一处是宜昌市《三峡日报》社处,这里背靠东山,地基挖出的是红土、红岩,未见到沙石。这表明此处不在长江古河道上。第二处是西陵剧场,此处位于原东湖地带,地基中泥土、沙石层界线分明。从地面到沙石层目测不下七八米,沙石层也有2米多。沙石层由沙与很小的卵石构成,下面是1米左右的沙土层,接着又是沙石层,但此层厚度不到1米,接下底层全是泥土。这表明此处的确位于长江古河道的三江地带,并且水位比较深。由于靠近东山,水流速度相对较缓,因此沙石层中的卵石体积很小,正因为如此,当长江上游水流受阻后,这一带便形成了东湖。这正是古三江为何较古二江淤积较缓的原因。第三处是旅游广场,这里处于樵湖岭一线的桃花岭地带,地基挖出的全部是粘土,没有沙石层。而对地处樵湖岭一线的国泰君安证券珍珠路营业部大楼兴建时地基挖掘情况的了解,得知此处地层全是岩石,未见沙石。可见这一线的确处于长江古河道的岛屿带。第四处是西陵一路与新街交汇的中环广场,这里处于明清夷陵古城即东湖县城中部偏东的地带,地基挖掘不到3米,出土的尽是较大的卵石,卵石一经水冲洗便十分光滑。这表明此处的确是处于长江古河道的二江地带,河床较高,水流较急。第五处是宜昌市文化局,这里处于解放路与二马路交汇处,属于长江古河道二江地带,地基挖到底全部是沙土,未见卵石;通过对同处长江古河道二江地带而位于一马路与小南湖交汇处的国泰君安证券珍珠路营业部职工宿舍兴建时地基挖掘情况的了解,得知此处地层沙土厚,且有暗流,为确保地基牢固,采用桩基的方法施工,最深的地桩达13米。可见这两处古河道的水位都比较深。因此,较第四处相比,这里泥沙淤积所需的时间自然会更长些。
尽管以上考察了解的地段有限,但因选址较为典型,考察结果比较有代表性,且与唐贵智先生所绘图中的情形相符,证明樵湖岭一线与西坝之间的长江古河道,也就是当时被称为二江的地带,自北至南是逐渐下降的,而市中心区以北、樵湖岭以西地带的河床又较下游地带的河床要高。这样,在长期泥沙淤积中这一带便首先露出水面而形成沙洲。这沙洲,先人们称之为郭洲坝。三国时,步氏父子都督宜昌军事时所建的城垒就在古郭洲坝上。随着时间流逝,古郭洲坝不断向四周扩散,最终使北至镇镜山与黄柏河交汇处、西至西坝对面的今三江左岸、东至磨基山对面的长江左岸连成一片,形成所绘图中虚线的情形。至此,郭洲坝随之消失,而今葛洲坝应运而生。在兴建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时,曾在葛洲坝洲头靠二江边,挖出一棵古树,经鉴定距今已有6000多年。这表明,今葛洲坝形成的时间在距今6000多年以前。尽管古郭洲坝已经消失,但在东山和樵湖岭一线以西以及下游地带,由于地势高低的差异,而形成了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泊和堰塘。就樵湖岭一线以西而言,形成有樵湖、南湖以及双堰塘、竹堰塘、翁家堰、琵琶堰和荷花堰等。这些湖堰原本都处在长江古河道的二江之中,是在长期淤积的过程中,因地势低洼而形成的。现在这些湖堰也都消失了。这本身也是古郭洲坝形成与消失的见证。
唐贵智先生所绘的示意图中从实线到虚线的演变过程反映了古郭洲坝形成与消失的过程。这一演变,同时也就是宜昌古河道南津关至磨基山一带的变迁过程,并表明古郭洲坝当在宜昌市中心区以北、樵湖岭一线以西的地带首先出现,进而说明宜昌古郭洲坝的形成是长江古河道变迁的结果。
上:唐贵智先生所绘的《南津关附近红层中的地应力场示意图》。供图/刘开美
下:1917年-1919年,湖北宜昌,长江船队与远处的磨基山。摄影/西德尼·甘博(Sidney Gamble)/FOTOE
长江古河道的变迁促使宜昌古郭洲坝的形成,为其后宜昌古城迁建于此提供了成熟有利的地望。在古郭洲坝上首先筑城的是三国时期的步氏父子。在黄龙元年(229年),东吴孙权任步骘都督西陵(今宜昌),步骘便在这一带筑城;而在东吴凤凰元年(272年),步骘的儿子步阐也受任都督西陵,步阐又在这一带筑城,史称步阐垒。这与《水经注疏》中的记载正好吻合。在杨守敬、熊会贞所著《水经注疏》中,熊会贞指出:“郭洲在东湖县西北三里。非古郭洲也。古郭洲为今东湖县治。”“步阐垒亦称步阐故城,即今东湖县治。”这就是说远古至今,宜昌市区先后出现过古郭洲坝和郭洲坝。步阐垒在古郭洲坝上,其方位就建在东湖县治一带。也就是明清夷陵古城一带,是唐代贞观九年(635年)夷陵(今宜昌)州县治所移到步阐垒一带所致。从《宜昌府志》到《东湖县志》对此都有记载。宜昌古城地望也因此基本稳定下来,并一直延续到明清时代。这说明《宜昌府志》中的记载与《水经注疏》中的记载是相吻合的。这一切表明步阐垒乃至明清夷陵古城和东湖县城的地望都在古郭洲坝上,且所处方位相近。因此,只要能够寻得步氏父子城垒在古郭洲坝上的大致方位,宜昌古城的最终地望也就清楚了。事实上,相关历史文献和考古资料所提供的信息,已经为寻找步氏父子城垒在古郭洲坝上的大致方位提供了蛛丝马迹。
2013年10月9日,湖北宜昌,沿江滨江美景和远处的磨基山。 摄影/刘君凤/东方IC
首先就文献资料而言,对寻觅步氏父子城垒方位提供了三条信息。一是赤矶。《东湖县志》在《山川类》中记载赤矶在县西北五里步阐筑城之所。又在《舆图类》中称赤矶为步阐故城,“赤矶面西坝而负北壇。矶咀插入江底,水势旋折纡徊,经至喜亭而会大江”。这表明赤矶曾在现今的三江航道中。赤矶“两岸居民业渔生涯,往来于洪涛巨浸中,叩枻击楫,天真豁露,携鱼就市,挈木盍提壶,相与共饮于赤矶之上,竹笛洞萧,川鸣谷应,真太平幸民也”。这里成为“古夷陵八景”中的一景,称“赤矶钓艇”。赤矶作为参照物对考证步氏父子城垒的方位来说是有价值的。它表明步氏父子城垒在清代东湖县城靠西坝附近。通过实地考察,可以得出此处大致在今沿江大道与石字岭路交汇处稍上的三江中。说步阐故城在赤矶处尚可考究,但要说步阐故城在赤矶之上则不可能。道理很简单,在今长江三江中的一块礁石上岂能筑起一座军垒?然而,往往事出有因,此因与赤溪有关。
二是赤溪。《东湖县志》载赤溪在州北门外三里。清代雷思霈有诗曰:“北门三里赤溪流,百里青溪千仞秋。我欲往来二溪上,青溪骑马赤溪舟。”在《东湖县志·山川图》中标明赤溪自东北至西南流入三江。这准确地标明了赤溪的方位和与州县治所间的距离,表明赤溪是州县城北的天然屏障。实地考察后,赤溪入长江口的方位大致在今沿江大道18号葛洲坝集团职工宿舍大院处,对岸正是位于西坝岛上的葛电宾馆,朝沿江大道上游方向走20米是葛洲坝人民法院处,再前行340米便与石字岭路交汇,此路正与镇镜山北麓相对。再朝沿江大道稍往前行,便至古赤矶处。由此可见,赤溪在赤矶下游,彼此相距也不远。弄清赤溪方位与考证步氏父子城垒的方位有什么关系?其间与陆抗平叛步阐有关。
根据清代《东湖县志》中的古赤矶示意图重绘图。 供图/刘开美 绘图/刘宇佳
三是陆抗平叛步阐。东吴凤凰元年(272年)九月西陵都督步阐降晋,镇军大将军陆抗奉命平叛步阐。陆抗采取“围城打援”的战术,从西、南、北三面对步阐城进行围阻,东面越过樵湖岭一线二级台地,便是东湖、东山,这面成为天然的屏障,因此尚未设围。西面设围即是西坝上的陆抗城,城南北大约在内河(今三江)街以上、向家牌坊至三江桥一段;东西自外河(即大江)至内河。城门东有迎门山(原宜昌市九中、今民康药厂一带,与三江左岸的西陵二路相对),西有炮台山(原宜大新村一带),北有杨家山(今三江右岸桥头南侧),三山成三角形,城依山就势而筑土垣,四面天险,把城池的首要部分夹于三山之中,旁有屯甲沱,为屯兵之处。南面设围据说是在今市中心区即明清夷陵古城的中书街一带,这里曾发掘出陆抗所筑土城的遗址。北面设围在《三国志·陆抗传》中只写了简短的10个字,即“更筑严围,自赤溪至故市”。《通鉴》在注中称“故市”为步骘故城,所居成市,而阐别筑城,故曰故市。这表明步氏父子两城是南北相邻的,都处于赤溪下游,步骘故城在赤溪以南、步阐故城以北。陆抗北面对步阐城设围是经过赤溪进入步骘故城实现的。因为赤溪与赤矶相距不远,而步氏父子两城又都在赤溪附近,因此将赤矶混同赤溪,方才导致把步阐故城误认为在赤矶附近了。
综观以上文献资料可以看出,步阐故城的方位大致应该在樵湖岭一线以西、现宜昌市一中(西陵二路)以北至三江大桥以南之间的范围内。而步骘故城则在樵湖岭一线以西、现三江大桥以北至赤溪(入江口在今沿江大道18号处)以南之间的范围内。
其次,就考古资料而言,对寻觅步氏父子城垒方位提供了两条信息。一是环城北路的三国吴墓。《中国文物地图集·湖北分册》载,1970年在市中心区明清夷陵古城城基环城北路发掘出三国时期的吴墓。该墓并非一般平民墓葬,规模大,出土文物多,考古价值高,因此被列为湖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表明三国时期今环城北路以北不远的地带即现西陵二路一带有吴人活动。而吴人活动的地带与以上文献考证的步阐故城的方位是相符的。二是步氏父子故城周围的六朝墓群。在宜昌市区发掘出的墓群中有一个现象,就是六朝墓群发掘得比较多,而且分布比较分散。20世纪80年代发掘出的樵湖岭墓群,面积约2平方公里,暴露并清理了数十座砖室墓及土坑墓,出土汉代、六朝文物。这表明市区先民自汉代就开始从前坪一带向这一带迁徙,至六朝都在今三江大桥以北不远的地带生活。六朝先民的活动地带与以上文献考证的步骘故城的方位是相符的。这说明汉代先民的迁徙为三国吴国步骘在这里筑城提供了方便,而步骘故城的建筑又为六朝先民大量迁徙此地创造了条件。北门外正街、东门外正街和翁家堰(今珍珠路与西陵一路交汇处原宜昌县食品厂以北)的六朝墓群看似分散,其实有规律可寻,也就是都距今西陵二路一带不远。这些六朝墓群的发掘,表明今西陵二路以北地带有人群活动,而活动的地带与以上文献考证的步阐故城的方位是相符的。步阐故城的兴建无疑加快了市区先民向今市中心区明清夷陵古城迁徙的步伐。从这个意义上讲,樵湖岭以及北门外正街、东门外正街和翁家堰一带六朝墓群的发掘,也为步氏父子故城在这一带的存在提供了佐证。随着晋代郭璞在今市中心区明清夷陵古城内寓居,古城内的人烟逐渐兴旺。这一切都为唐代贞观九年州县移至今市中心区明清夷陵古城处创造了条件。
通过对相关历史文献和考古资料所提供信息的考证,明确了步氏父子故城在古郭洲坝上的方位问题,表明步阐垒位于樵湖岭一线以西、今市一中(西陵二路)以北至三江大桥以南之间的范围内。唐代贞观九年(635年)宜昌州县治所从下牢溪一带移至步阐垒一带,也就是今市中心地带,掀开了宜昌古城发展史上的崭新一页。这一切表明,正是长江古河道的变迁,形成了宜昌古城地望,为这一地区人民的繁衍生息造化了这片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