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芹
〔摘要〕歌剧中,以声音造型、歌唱技巧、情感表现来全方位综合塑造人物形象是考验演员的重要因素。而针对这一人物的舞台表现力来讲,不论是表演还是歌唱,都要有超然物外的精气神。
〔关键词〕梦幻歌剧同体三料人物歌唱表演
马王堆汉墓,湖湘文化的显学,古长沙国的地标,昭示着公元前3世纪至前1世纪古汉时期的灿烂文明,亦是我们长沙文化的宝贵遗产。基于本土情结,大型梦幻歌剧《梦圆马王堆》应运而生,经长沙市歌舞剧院酝酿已久之后倾情出炉,我出演女二号。
歌剧《梦圆马王堆》,剧目的气质定位在“梦幻”,“梦幻”的汉代文化,“梦幻”的巫官文化,“梦幻”的“天上、人间、地下”之“T”型帛画,“梦幻”的漆绘织绣……故事发自距今两千多年的古西汉时期,地点是沅湘去往长沙的一带,云雾泽畔,流光溢闪,一位绝妙少女因“我”的施点巫术,从意象中降临人间,此星此人当是辛追……伊始,全剧展开想象,讲述了遗存千古的神秘女性———马王堆一号墓主人———轪侯夫人辛追传奇的一生。因此一切皆在虚与实之间,现与史之间流转;典型的西汉视觉图形元素,藉以现代造型意识的表现手法,广泛运用于舞美与服饰,在审美的跨越上搭起一架赏心悦目的桥梁。随着宏大唯美的视听,观众一下被推至公元前,尽享西汉之鼎盛繁华。
我,进入的就是这样一个通天接地,始终陪伴在辛追左右的人物。
我演“女巫”,初识人物,浅显地顾名思义,陷入误区,即在潜意识中就把她跟“诅咒”、“邪恶”之类的关键词联系在一起。深入,方知汉是一个巫文化大行其道的时代,当时的巫是正当而高贵的职业,是首领的高级顾问,因其介乎神人之间,通晓神的旨意,等同神的化身,亦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在社会族群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天赐之权”,掌握着祭祀、医治、部族历史的传承。巫(Mo),是此字义的本音,古代中原地区,巫魔不分。后代皆以此职业赐姓。“女巫”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朱雀”,四大神兽之一,“朱雀”是一种代表幸福的灵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王者制宫阙殿阁取法焉。”
除了“神”、“人”这两个实实可见身份的人物需要我在唱表上下功夫,在剧中“我”还有一条潜在心底的情感线,那就是母亲般的“女性”情怀。在辛追的传奇一生中,女巫既是她的领路人,又是她的保护神;既是接地通天的神灵,又如孕育辛追生命的母亲。怎样把握才能展现这个同体双料人物,恰如其分地展现她的身份、地位以及性格特征呢?这着实要下一番功夫。它需要参透人物的人文历史背景,要苦心钻研揣摩。传统的民族唱法,以口腔共鸣为主,声音位置靠前,追求声音的自然,明亮。因此,在演唱方面存在气息较浅,音域跨度小,声音表现力不足等缺陷。歌剧中,以声音造型,以歌唱技巧,以情感表现,来全方位综合塑造人物形象是考验演员的重要因素。而针对这一人物的舞台表现力来讲,不论是表演还是歌唱,都要有超然物外的精气神。为了更好地表现这个人物,我潜心研习了近年来国内外优秀的歌剧演唱方式,结合对歌剧《梦圆马王堆》的理解,对“我”的理解,在传统民族唱法的基础上融入了美声唱法的技巧,即中西合璧式唱法。这种唱法在高中低声区的过度非常自然,没有任何痕迹,高声区的音域更加宽广,气息更加贯通流畅,声音也更加饱满辉煌。
如女神形象,第二幕,女巫身穿长袍外套金刚马甲,如神仙下凡。在地窟中,一团火球落地,变成一枚鸟蛋,雷电惊醒了黑兽和白兽,两兽争抢鸟蛋,女巫手持神剑赶来,歌词唱道:“谁敢动弹,吃我一剑!”,为了表现女巫的威严及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这八个字我都是用的重音重复的处理方法,把这两个小节的每个音都唱重音,以喝斥的语气喷口咬字。又如母亲形象,第三幕,云泽湖畔,湖滩渡口,芦苇棚旁。女巫唱道:“含露的小荷尖尖的角,弯弯的月亮水中摇,芦苇棚中辛追女,水鸟为伴共一巢。”这段唱腔我是运用抒情、温柔、甜美的情绪来描绘河畔美景,在看到辛追进入梦乡时,女巫好像怕吵醒自己的孩子,手放在嘴前:“嘘……”示意要小巫们轻点,接着唱:“轻移步,休喧闹,千万莫把鼓点敲”,这段用声断气不断的气声唱法,表达了女巫对辛追的怜爱之情。
歌剧《梦圆马王堆》女二号“女巫”的表演任务是很重的,初接时我的压力很大,随着一步一步的深入,我越来越自如,越来越自信,对人物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在精神上达到了与人物合二为一的高度凝聚,这份对舞台的热爱,催我在歌剧表演艺术的道路上勇敢迈进。(责任编辑刘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