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的实证研究①

江苏大学财经学院 朱敏 张帆 李鸣

1 引言

现代服务业是我国近年来提出的一个新概念，是伴随工业化比较发达的阶段所产生的，依托信息技术和现代管理理念而发展起来的知识和信息密集型产业。制造业是指对制造资源按照市场要求，通过制造过程，转化为可供人们使用和利用的工业品与生活消费品的行业。然而伴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日益加深，我国制造业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原本的许多优势也逐渐丧失。所以，探寻一种新的发展模式，是制造业发展的关键。

产业融合是指不同产业或同一产业不同行业相互渗透、相互交叉，最终融合为一体，逐步形成新产业的动态发展过程。它能够加强产业间的联系，实现分工合作和专业化生产，对于实现产业优化升级，促进经济发展意义重大。学者们对该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研究，并且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Se-Hark Park用1957年和1997年的投入产出表，对美国、中国等八个国家服务业与制造业关系的演进进行分析研究，得出发展与科研相关的服务业对于提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具有重大的意义[1]。刘志彪、高传胜(2005)通过实证分析，得出服务业促进了长三角制造业的大量集聚，对长三角地区制造业的发展起着重要的支撑作用[2]。朱胜勇(2008)采集16个省区的统计数据，对制造业—服务业的关系进行了验证，表明服务业增加值与制造业劳动生产率占GDP的比重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正线性；各省区服务业增加值比重每提高l%，制造业部门劳动增加值平均将增加0.12万元[3]。

江苏省经济发展位居全国前列，制造业实力强，现代服务业发展亦呈现良好局面，江苏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具有较好基础。因此研究江苏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问题，对提升江苏产业结构，促进江苏经济又好又快地发展，提高国际竞争力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实际意义。

2 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的机理研究

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发展，是制造业分工的结果，是企业进行各项价值创造活动之间链接的过程。基于分工理论和价值链理论，对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机理进行剖析，如图1所示。

图1 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机理

2.1 分工理论视角

亚当 · 斯密认为，分工可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因为分工能提高劳动的熟练程度，使每个人专门从事某项作业，可以节省与其生产没有直接关系的时间，且有利于发明创造和改进工具。

对制造业而言，一方面随着市场的扩展，制造厂商数量不断增加，商品种类日益增多，这些促使制造业生产行为被细分为比较清楚的一系列生产步骤，然后根据不同的生产步骤有重点地安排生产活动，从而提高生产专业化程度以及间接劳动相对于直接劳动的比重。而现代服务业在生产过程中拥有协调、控制、计划、评估等重要功能，以往这些功能大多是企业自身提供的，但随着制造业的发展，现在更多的是由专业性的厂商来提供，进而导致现代服务业的飞速发展。

另一方面，制造业分工也因为分工的收益大于因为分工产生的交易费用。制造业的分工越细，交易的成本越高，因此越需要现代服务业来提供专业化和高质量服务，帮助降低交易成本。现代服务业可以伴随着社会分工的不断深化，使制造企业利用不多的交易成本来换取高收益的服务。

2.2 价值链视角

价值链理论是由美国经济学家迈克尔·波特提出的，波特认为每一个企业都是在设计、生产、销售、发送和辅助其产品的过程中进行种种活动的集合体，所有这些活动可以用一个价值链来表明。郑吉昌、夏晴(2005)根据价值链理论把企业的生产活动分为上中下三个环节。产品开发、管理、财务等是上游环节；生产、加工是中游环节；物流、市场营销和售后服务是下游环节[4]。

对于制造业企业而言，应该把资源分配到对企业未来的发展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一系列核心生产过程上，并把其他过程中特别是服务环节所占有的资源释放出来，交给专业化、规模化的企业完成。比如很多企业聘请专门的软件公司，为自己的产品设计合适的软件模拟系统。

现代服务业在不断地发展过程中，渗透在产业价值链中的上游供应商和下游分销商等众多环节中，占据提高制造业产品附加值的关键位置，成为了产品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及产品之间差异化的主要来源。因此，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有利于提高制造业的产业价值，从而提高制造业的服务质量，降低服务成本，培育其竞争优势。

3 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的实证研究

3.1 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和处理

为了研究现代服务业对制造业的融合关系，本文选取2004～2013年江苏省规模以上制造业(MANUFACTURING)主营业务收入和江苏省现代服务业(SERVICE)生产总值这两项指标来表示江苏省现代服务业和制造业的状况，数据来源于“江苏统计年鉴(2005～2014)”。

3.2 单位根检验

时间序列非常容易产生非平稳性，所以在运用传统回归分析方法来进行估算与检验时容易发生伪回归现象，因此这里先要对于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来检验数据的平稳性。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由表1可见，原本两个变量SERVICE和MANUFACTURING是非平稳的时间序列，但是经过一阶差分之后，二者都趋于平稳。因此SERVICE和MANUFACTURING二者都是一阶单整序列，而且序列基本平稳。

表1 ADF单位根检验

3.3 协整分析

上述对两个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时，Test Statisticffgt;Critical Value，即存在单位根，并且是一阶单整，因此可以对两个变量进行协整分析。

由传统回归方程中，得到残差et：

et=7.862 SERVICE +1780.942—MANUFACTURING

表2 残差序列单位根检验结果

从表2中可以看出，把et看成一个时间序列，利用单位根检验得到的计算值为-1.099，大于1%、5%、10%的临界值-3.750、-3.000、-2.630，由此得到结论，时间序列et是平稳的。

因此，尽管时间序列不是平稳的，但SERVICE和MANUFACTURINGSERVICE的线性组合却是平稳的。也就是说，这两个时间序列是协整的，换言之，两个变量之间存在着长期的均衡关系[5]。

3.4 误差修正

协整关系仅是反映变量之间的长期均衡关系，所以为了弥补长期静态模型存在的不足，可以运用误差修正模型来建立短期动态模型。这样既反映不同时间序列之间的长期均衡关系，同时又反映了短期的偏离对于长期均衡的修正机制。

修正后，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存在如下关系：

D．MANUFACTURING =3.612 D.SERVICE + 0.4370L.u + 3597.083

该模型描述了均衡误差对制造业短期的动态影响。从短期动态关系来看，现代服务业每增加1个单位，制造业就会增加3.612个百分点。

3.5 格兰杰因果检验

根据以上协整检验的结果，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之间存在着均衡关系，但是这种均衡关系是否能构成因果关系，还需要运用格兰杰因果关系来做进一步的验证。因果关系则是指变量之间的依赖性，因此格兰杰因果检验的实质就是检验一个变量的滞后变量，是否可以引入到其他的变量方程中，如果一个变量受到了其他变量的滞后影响，就称它们存在格兰杰因果关系。

格兰杰因果检验的判定准则是：依据平稳性检验中的滞后期，选定本检验的滞后期，然后根据输出结果的P值，判定存在因果关系的概率[6]。因此利用最小二乘法来进行参数估计，然后用F统计量来进行格兰杰因果关系分析。该检验的原假设是，如果F统计量的计算值大于F临界值，就拒绝原假设，即x是y的格兰杰原因，其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制造业和服务业的格兰杰因果检验

从表3中可以看出，当滞后期为1时，在0.05的显著水平下，制造业构成了服务业的格兰杰原因，说明制造业生产总值的变化有利于服务业生产总值的变化，制造业的发展对于服务业的发展有一定的帮助。而滞后期为2时，在0.05的显著水平之下，服务业构成了制造业的格兰杰原因，说明服务业生产值的变化并不会立即对制造业生产总值的变化产生影响，但在一定的滞后期里，服务业的增长却明显促进了制造业的发展。造成这一关系的原因是服务业包含交通运输、餐饮业、金融业等行业，转化周期比较长，导致服务业的增长对于制造业发展所产生的作用存在了一定滞后性。

4 对策与建议

从上述实证分析中可以看出，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存在着长期均衡的关系，而且二者之间还存在着双向因果关系，这些为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发展提供了理论基础。因此，为了促进二者更好的融合发展，政府和相关企业应当通力合作。

4.1 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

(1)政府应当建立科学的行业准入制度，打破市场壁垒，利用多种方式吸引生产要素投入现代服务业。一方面，除涉及国家经济安全行业外，政府应当随着现代服务业的发展，给予民营企业、外资企业更多政策上的支持，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适当减少行政性直接干预，加强对现代服务业的引导与监管，积极解决现代服务业在与制造业融合过程中的发展难题。另一方面，建立有效的激励措施，在土地、水电资源等方面实施优惠政策，适当减免生产要素投向现代服务业时的相关税收，吸引更多的生产要素投向现代服务业。

(2)优化现代服务业布局。考虑交通、环境、城市建设、经济发展等因素，通过合理布局，可以建立不同的现代服务业功能区，如金融功能区、物流功能区，对现代服务业功能区给予在土地、用水、用电等方面的优惠条件，实行园区化管理。让现代服务业功能区提供专业化服务，进行市场化运作。通过现代服务业的优化，促进制造业的提升和发展，加强彼此的融合。

(3)加快培养高素质人才。现代服务业是提供专业化服务的知识密集型和智力密集型的产业，需要拥有技术和服务能力的专业人才。一方面，企业应当积极引进海外服务业优秀人才，完善激励机制，留住人才，健全企业内部的专业水平考核机制，为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输送高质量人才。另一方面，随着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的不断融合，高校也应当根据市场需要，开设相应的专业课程，提供合适的培养方案，利用自身优势适当与相关企业合作，促进“产、学、研”一体培养模式建立，努力培养既懂技术也熟悉管理的复合型人才。

4.2 推动制造业优化升级

(1)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利用制造业的基础，充分发挥制造业产业优势，积极承接海外先进制造业的产业转移，如新材料、电子设备等具有高成长性的产业，积极学习国外先进的管理和技术，提升制造业的管理水平和技术，向国际标准看齐，不断提升制造业的整体水平。同时，不断推动制造业从劳动密集型向资本、技术密集型的产业发展，大力提高制造业产业的层次和质量。

(2)提高制造业创新能力。可以加大科研投入，提高科技含量，提升产品品质，不断地引进、吸收高新技术，增强自主创新的能力，强化知识产权与核心技术的培育。另外，进一步加强与科研机构建立合作关系，以较低的成本获取高科技成果，以技术创新支持制造业优化升级。

4.3 构建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的信息平台

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离不开信息化平台的加强。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不仅大幅度提高了现代服务业的服务水平，还可以增强制造业对于市场的应变能力，通过建立和供应商、客户的信息网络，扩大制造业的市场规模，降低内部管理以及外部交易的成本，提升资源的利用率，提高自身产品竞争力。

要建设好信息化平台，首先政府应当给予适当的引导和支持，为信息化平台的建立提供资金、政策及基础设施建设等多方面的支持。其次，不仅要建立政府信息、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信息综合的平台，更要建立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供求信息、合作信息以及协调的平台，不断实现对现代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进程的及时沟通和全局把握。此外，还需要充分利用现有科技、人才的优势，充分利用现有信息技术，重点建设金融服务平台、物流信息平台，提升现代服务业的优势，进一步促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融合。

[1] Se-Hark Park.the Role of Service Techno1ogy in Deve1oPment,in Service Industries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Transfer,NY:Praeger Publishers,1984.

[2] 刘志彪,高传胜.模块化时代:新产业结构的本质[M].中译本.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08.

[3] 朱胜勇.网络经济下模块化价值创新[J].世界经济与政治坛,2007(2).

[4] 郑吉昌,夏晴.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与分工的深化[J].科技进步与对策,2005(2)．

[5] 汪德华,江静,夏杰长.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对制造业升级的影响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对制造业升级的影响[J].首都经济大学学报,2010(2).

[6] 韩德超.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关系实证研究[J].统计观察,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