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产业链整合的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研究

佟 明 亮

(哈尔滨商业大学 经济学院，哈尔滨 150025)

基于产业链整合的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研究

佟 明 亮

(哈尔滨商业大学 经济学院，哈尔滨 150025)

当前，中国已经进入工业化发展的中后期阶段，曾经作为改革开放“排头兵”的产业园区要想适应新的发展需求亟须转变发展方式。研究认为，生产性服务业贯穿于产业园区产业链的各个环节，是产业园区产业链上最具活力与潜力的因素，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可以带动整个产业园区产业链的发展。基于此，从生产性服务业的需求培育、环境营造、高端化和重点突破四个方面转变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方式，对促进产业园区的可持续发展意义重大。

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产业链；微笑曲线理论；需求增长

前 言

改革开放三十余年间，产业园区产生并不断发展壮大，为中国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当前，中国已经进入工业化的中后期阶段，经济发展步入新常态，生产性服务业是产业园区成功转型的重要途径。生产性服务业是专业化分工和工业化的产物，产品产业链上的设计研发、市场调研、信息处理、原料采购、订单处理、物流、技术服务、营销、售后，以及融资等环节都属于生产性服务的范畴，可见生产性服务已经成为产业链的重要组成部分，且这些环节处于产业链的中高端，附加价值高，获利能力强，越来越被企业所看重。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关联性、产业与产业之间的依存度及产业结构演变的趋势取决于生产性服务在产业链上的地位，包括其所占的比重、掌控性、链条的迂回度及链条的粗细等[1]。郭怀英(2012)提出，制造业价值链上关键服务环节缺失是目前中国产业结构升级的主要症结所在，而制造业升级，解决方案在制造业之外。可见，基于产业链视角来研究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问题意义重大。从世界范围来看，近年来，发达国家服务业增加值所占比重已经超过了70%，且生产性服务业增速也明显高于服务业整体，生产性服务业主导了全球价值链，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美国、德国、加拿大和韩国等国家的实践也证明了从产业链的角度来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对产业园区的经济发展具有明显的推动作用。中国高度重视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2014年8月6日国务院出台了《关于加快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的指导意见》。目前，中国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还存在着不足，具体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产业园区的生产性服务业需求乏力，市场发育不足；二是产业园区对促进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环境营造不够，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相对滞后，其主导功能没有充分发挥；三是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层次偏低，不能满足产业园区发展的需要；四是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重点不突出，没有抓住关键环节。

一、相关文献回顾

1.关于产业链的研究。产业链的思想最早出现于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的《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有关分工的论述中，尤其他举的“造针”的例子，形象而生动地表现了产业链的功能。而为产业链的深入研究提供理论基础的是美国经济学家贝恩提出的“结构—行为—绩效”(SCP)理论[2]。虽然产业链的思想最早由西方学者提出，但西方学者只是在微观层面上研究了与产业链相关的价值链、供应链等方面的问题，而对于产业链本身的研究几乎是空白状态，从英文文献及EBSCO数据库的“产业链”关键词检索结果来看，这方面的文献寥寥无几。

中国学者姚齐源和宋武生于1985年提出了产业链一词，之后对产业链的研究在中国拉开了帷幕。在近三十年中，中国学者对“产业链”的研究领域，从最初的农业拓展到信息技术业、能源产业、高新技术产业、制造业、物流业、生物制药产业等众多领域。如成德宁(2012)对农业产业链整合中存在的整合模式进行了分析，对农业产业链的优化整合实践给出了理论指导[3]；刘玉芹和胡汉辉(2011)对电信产业链横向、纵向、侧向维度进行了交互分析；张小蒂和曾可昕(2012)认为，以构建共享要素平台为核心的产业链治理,可促进群内各相关主体之间交易费用的降低和共生利益的形成,从而化解市场失灵,实现外部经济的由降转升,这一逆转可通过全要素生产率(TFP)的估计等测度予以初步验证[4]。对于产业链基础理论的研究也取得了累累硕果，主要集中在产业链的内涵、类型、运行机制、纵向关联、优化整合、区域应用等方面。如邵昶和李健(2007)用“波粒二象性”原理分析了产业链，对如何整合产业链、完成产业创新和实现产业价值提供了理论依据；杜龙政、汪延明和李石(2010)将产业链界定为资源驱动型、市场主导型和技术主导型三种基本类型，提炼出资源、市场、技术、协调四种关键要素，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产业链治理的三种基本模式。

2.关于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研究。20世纪60年代，西方学者率先开始研究生产性服务业，到了20世纪80年代，生产性服务业引起了中外学者的广泛关注，大量的研究成果不断涌现，但是研究主要集中在国家、省际、中心城市层面，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研究是一个新的视角，虽然在一些文献当中提到了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重要性，但对这一角度的研究还是任重而道远的。Drennan(1992)从区域经济的角度，提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一方面会以服务外包等方式增进本区域企业的经济收益，另一方面还会使本区域内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得以提升。由于中国目前还没有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方面的数据统计资料，国内学者对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研究还比较浅显，一些文献只是在论述产业园区的发展对策时提到要将生产性服务业作为发展的重点。如黄德锡(2006)以上海为例，从都市型工业园区发展的视角提出了培育生产性服务业的方法；杨大庆(2013)以株洲高新区为例，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分析了主导产业的选择问题，提出将园区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发展；龚凤祥、王国顺和郑准(2014)指出，工业园区发展生产性服务业有利于园区企业获取优质的外部资源，并将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作为工业园区发展的重点。国内学者对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研究无论是系统性、深入性还是实证性都明显不足，尤其从产业链整合视角来研究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更加稀少，希望笔者的研究可以填补这方面的不足。

二、生产性服务业整合产业园区产业链的理论逻辑

产业链是通过经济、技术、社会关系或法律关系将同一产业内或产业与产业间的不同企业联结在一起，实现附加值增值并提高生产效率的一个协调合作的生产服务体系。产业链整合则是以链条上的节点企业为主体，围绕产业链主导企业，根据产业链内生机理，企业间协同运作，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的过程，企业对资源控制能力的大小决定了产业链整合的效果。本文研究的产业链是产业园区范围内以生产性服务业为核心的相互关联的各个产业、企业等组成的链条。

1.生产性服务业在产业园区产业链中的功能定位。一条产业链由若干环节组成，经济学家郎咸平的“6+1”产业链理论将产业链的环节划分为7个，这些环节是指产品的研发、原料采购、仓储运输、订单处理、批发经营、零售6个环节加上产品制造1个环节。在这个产业链的构成体系中，生产性服务业是产业园区产业链中最具黏合力的要素，它可以将整条产业链更为紧密高效地联系在一起。结合产业园区整条产业链条的构成，我们不难看出，产业园区产业链的各个环节都与生产性服务业有着不同程度的联系，可以说产业园区产业链条上的最核心、最关键的环节就是生产性服务业。

2.理论逻辑。产业链体现了从生产原料到最终产品价值不断增值的过程，可以说是以产品价值的创造和传递为基本导向的。本文运用价值分析来说明生产性服务业促进产业园区产业链优化整合的理论逻辑。从理论内涵来看，生产性服务是市场化的非最终消费服务，生产性服务业促进经济发展是通过生产的迂回延伸与不断专业化的人力资本和知识资本的积累来实现的。生产性服务业对产业园区产业链优化整合的提升作用主要是以其向产业园区产业链的价值渗透或延伸的方式来实现的， 表现为制造业服务化的过程。产业链条上附加值高的中心环节逐渐转移到服务环节，这是因为买方市场格局决定了我们要注重最终产品消费者的需求，而相对于产品本身，消费者越来越看重产品附带的服务效益。“微笑曲线”理论认为，位于产业链两端的前期设计研发环节和后期营销售后环节普遍附加值高、获利能力强，而加工制造环节普遍附加值低、获利能力差。企业只有注重“微笑曲线”两端的高附加值环节才能获得高的获利能力，才能走向良性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而生产性服务业贯穿产业园区产业链的各个环节，是最具活力与潜力的因素，可以说生产性服务业是产业园区整条产业链的核心和关键。以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为切入点，一方面可以通过园区生产性服务业本身的快速发展带动整个园区产业链的发展，使园区产业链的“微笑曲线”向产业链的上游和下游两端延长，提升产业园区产业链的附加值，获得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可通过生产性服务业的“黏合剂”“润滑剂”作用，使产业园区产业链的各个环节间的联系变得更加顺畅而紧密，缩短产品的生命周期，提升效率。文后图体现了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对园区产业链的影响过程。

三、基于产业链整合的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途径

1.促进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需求的增长。一是加速市场化进程，增加生产性服务业需求。生产性服务市场化就是促进产业链条上的服务环节和服务活动由内部提供向外部市场获得转变的过程，是促进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根本办法。可以鼓励产业园区企业延伸产业链，剥离非核心业务，培育为制造企业提供专业生产性服务的独立企业，达到新市场主体培育的目标，也可以通过加快推进政府部门、国有企业服务外包来扩大生产性服务内需，壮大本土在岸服务外包业务。二是强化产业园区产业融合，增加生产性服务需求，即延长产业链，实现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在空间及产业链上的融合，提高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之间的产业关联性，推进以知识、技术、信息等服务要素在产业园区产业链上的有效应用。三是培育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市场基础，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建立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公共信息共享平台。

2.营造适宜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环境。一是要重新认识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重要性，转变传统观念，树立“服务引导制造”的观念，通过生产性服务业来整合园区产业链，实现园区产业链竞争能力的提升，从战略高度重视“服务引导制造”这一观念在产业园区的贯彻，形成产业园区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先行的态势。二是加大对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扶持，通过资金投入、税收减免、进出口优惠等政策支持为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提供良好的市场经济环境。三是放松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的行业准入管理机制。一方面，可以积极引入自由竞争机制，减少行业垄断，增强企业活力；另一方面，要理顺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管理部门与企事业单位之间的关系，促使政府职能转变。四是注重生产性服务业人才培养，加大科研投入，鼓励在社会实践中培养人才，完善职业培训教育。

3.结合产业园区自身的比较优势，抢占生产性服务业高端领域。一是从国外引入高端服务业，坚持引进来、走出去，提高生产性服务业的水平和质量。主要思路有：直接引进附加值较高的生产性服务业项目来实现生产性服务业的高端化；通过引进高端生产性服务业的先进管理经验和优秀技术来实现服务业的全面提升；主动承接国际高端生产性服务业转移。二是通过技术或产业融合来催生高端生产性服务业的产生。催生高端服务业的思路有：不断促进技术创新、知识创新，培育知识密集型的高附加值的高端生产性服务业；不断推动技术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将专业技术服务等新兴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作为重点；利用先进制造业及高新技术的优势，实现重点领域产业链的延伸，建立前期研发—后期销售—售后服务全面的高端产业集群。三是通过升级传统业务来实现服务业向高端领域的渗透。在此种方式下，要不断促进高新技术与传统服务业的融合渗透，重视软实力的培育，提高生产性服务管理与技术的综合水平。

4.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重点突破。现阶段，应重点发展附加价值高、获利能力强，位于产业链两端的信息服务、商务服务、金融业与科技服务、现代物流等生产性服务业。信息服务业和商务服务业可以选择承接国际服务外包，具体来讲，信息服务业的发展要遵循培育品牌、获得政府支持和增强创新能力三个基本方向。商务服务业位于产品价值链的高端，有较高的附加价值，可以直接为产品生产制造及服务提供有效的支持服务。商务服务应重点发展市场调查、会展服务、管理咨询等现代商务服务业。金融业与科技服务业应主要以集聚的方式来发展，其中金融业发展应将现代金融服务作为发展的重中之重，如证券投资、信贷投资和保险业务等位于价值链高端的现代金融。现代物流应重点发展综合交通运输服务，建立健全现代物流信息网，即加强服务业的集聚式发展，构建辐射全国的物流通道体系，建立县级区域物流中心，积极扩展商贸物流，突出发展产业物流。

结 论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发展阶段，产业园区要想适应新的发展需求，亟须转变发展方式。研究认为，生产性服务业贯穿于产业园区产业链的各个环节，是产业园区产业链上最具活力与潜力的因素，以产业园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为切入点可以带动整个产业园区产业链的发展。

[1] 路红艳.大力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促进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J].经济前沿，2008，(Z1)：68-73.

[2] BAINJS． Industrial Organization[M]． New York: John Wi-ley，1959．

[3] 成德宁． 我国农业产业链整合模式的比较与选择[J]．经济学家，2012，(8)：52-57．

[4] 张小蒂，曾可昕． 基于产业链治理的集群外部经济增进研究——以浙江绍兴纺织集群为例[J]．中国工业经济，2012，(10)：148．

[责任编辑：房宏琳，曾 博]

2014-12-22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重大咨询决策项目(12G004)

佟明亮(1978—)，女，博士研究生，副教授，从事产业经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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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462X(2015)03-011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