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艳,陈 凡
(东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沈阳 110819)
在“转向”中展现自身
——国外技术哲学发展状况概览
朱春艳,陈 凡
(东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沈阳 110819)
国外技术哲学在当代的发展及在融合工程学的技术哲学和人文主义的技术哲学这两大传统的基础上,引进科学知识社会学中建构主义的研究方法和科学哲学中语境论的研究方法,呈现为技术哲学由传统走向当代的各种“转向”,包括研究范式上的经验转向、研究方法上的建构主义和语境主义转向、研究内容上的认识论转向和研究目标上的实践转向等。国外技术哲学在当代的发展,就是在各种“转向”中展现自身的。
转向;社会建构主义;语境论
在当代技术哲学研究中,如何看待技术哲学与科学哲学、工程哲学的关系,如何在传统技术哲学的两大传统即工程的技术哲学和人文的技术哲学之间建起联接的桥梁,真正走出技术乐观主义与技术悲观主义的两极对立,打开技术“黑箱”,准确把握技术的构成和发展阶段,从而正确处理技术和人、自然与社会的关系,提出技术哲学的研究纲领,全面探索技术哲学在当代发展的新形态,无疑是技术哲学家迫切面对的现实问题。针对这些问题,国外技术哲学界在融合两大研究传统的基础上,引进科学知识社会学中建构主义的研究方法和科学哲学中语境论的研究方法,逐渐由传统技术哲学转向当代技术哲学。当代技术哲学的发展,就是在各种“转向”中展现自身的。
如果说技术哲学“经验转向”的概念发端于荷兰技术哲学家汉斯·阿特胡斯(Hans Achterhuis)1997年出版的《从蒸汽机到赛博格:在新世界中思考技术》(FromSteamEnginetoCyborg:ThinkingTechnologyintheNewWorld)一书。该书从美国技术哲学界选出六位新生代的技术哲学家,认为他们已经离开传统技术哲学的研究范式而趋向了被称为“经验转向”的技术哲学研究范式。唐·伊德组织将其翻译为英语,取名为《经验转向中的美国技术哲学》(American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The Empirical Turn),于2001年出版。因此,1995年出版的国际哲学与技术学会(SPT)刊物《哲学与技术》第11卷《技术哲学的新方向》(New Directions in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1995)则开其先声。本卷收录了《发现、望远镜和进步》等12篇技术认识论领域的研究成果,其主编约瑟夫·皮特(Joseph C. Pitt)认为技术哲学正远离海德格尔式的思辨而成为一种真正的哲学,这种哲学着眼于现实问题,要分析现代科学发展中技术基础的重要作用。1998年荷兰学者彼得·克罗斯(Peter Kroes)和安东尼·梅杰斯(Anthonie Meijers)提出的“技术人工物的二元本性”的研究项目,提出要把对技术的哲学研究建立在经验的描述之上。2000年,由P.克罗斯主编的《哲学和技术研究》(RPT)第20卷直接命名以《技术哲学中的经验转向》,明确了技术哲学研究的新范式。H.阿特胡斯概括了这一新的研究范式的三个特点[1]:第一,它不把技术人工物看作是先天给定的,而是试图打开黑箱,对技术的具体发展和模式展开分析;第二,它认为技术可以从多个部分展开分析,而不是一个凝固的整体;第三,它关注技术与社会的共同演化。他明确提出,技术哲学研究的这种新的转向是受科学哲学研究范式转向影响的结果,尤其从方法论上更为明显。P.克罗斯认为,技术哲学应当澄清对其各个方面做充分的经验描述时所使用的基本概念和概念框架,同时,要在对技术有了充分的经验描述之后再展开对技术及其效果的哲学分析[2]。“经验转向”的技术哲学研究范式表现在当代技术哲学的本体论、认识论、伦理学和社会批判理论的各个领域,一时成为国内外技术哲学研究的主导话语。
“经验转向”当然要追问“经验”的内涵,在此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家杜威的自然主义的“经验”理论成为各“经验转向”研究者的哲学基础。于是,受技术哲学研究中这股强大的“经验转向”研究纲领的影响,一度被分析哲学的发展势头所掩盖而失去光芒的美国实用主义在新时代得以复兴,不仅有拉里·希克曼(Larry Hickman)等把杜威的生产性技术哲学发扬光大,皮特更是把实用主义和分析哲学结合起来,提出了“实用主义分析技术哲学”[3],唐·伊德(Don Ihde)受后现代主义、现象学等思潮的影响,将传统现象学和实用主义的基本理论结合起来,提出了“后现象学”理论[4-5]。他通过分析技术人工物与人之间的四种关系,即体现关系、解释关系、它者关系与背景关系,对人类使用技术之后产生的经验和知觉与没有使用技术而产生的经验与知觉之间对比,研究技术对人类的经验与知觉以及最终对整个世界的影响,从而为深入分析技术影响生活世界的多重维度提供了新的可能。基于同样的原因,马克思和拉普的技术哲学思想一直是理论界关注的热点问题。
技术哲学研究的“建构主义转向”是指1980年代科学知识社会学中的建构主义方法应用到技术哲学研究中来,从方法论上考察技术是否以及如何由社会因素建构的,用社会因素来解释技术的有效性,成为当代技术哲学发展的一种理论语境。国外的相关论著,除1987年出版的《技术系统的社会建构:技术社会学和历史学中的新方向》之外,还有麦肯齐(Donald MacKenzie)的《技术的社会形塑》(TheSocialShapingofTechnology,1999)、W.E.比克编辑出版的《技术的社会建构》(Social construction of Technology,2001)等。
社会建构论的技术研究方法主要有行为者——网络方法(ANT)、技术的社会建构方法(SCOT)、系统方法(SYS),这些方法的主要特点是不局限于技术自身的原因而是强调要通过分析更为广泛的因素,来分析技术的发展[6-7]。
第一,技术设计的“待确定”原则。“待确定”(underdetermination)是社会建构论方法的核心概念。技术研究的案例分析表明,效率并非技术设计和开发的唯一依据和出发点,在技术的设计和开发过程中有许多社会力量在起作用,最终的选择指向取决于这些设计和开发与影响设计过程的不同社会集团的利益和信仰之间的适应性。所以,并不存在一个解决技术问题的不变的理性方法,技术具有社会相关性,“待确定”概念正表明了理性系统的社会特征。
第二,人工物解释的灵活性(interpretative flexibility)原则。平齐和比克认为,由于问题导向和解决方法的不同,不同的社会群体对人工物内容的不同解释会导致各不相同的进一步发展。这就意味着,不存在预先设定而又一成不变的技术发展目的,一定的人造物总是相对于特定的社会群体而存在,而技术装置本身也并不包含不证自明的目的。这样就可以远离传统的技术决定论,而把意义放在技术的中心位置。同样,这使得在一定的社会条件下,只有当人工物的意义是由社会决定的或抵制的、而且存在起作用的替换物时,分析技术才具有意义。
第三,对称性原则。对称性(symmetry)相对于非对称性(asymmetry)而存在。以往人们对真理和谬误、成功和失败、人和非人等问题的分析往往采用不同的标准,比如对成功了的实践活动通常根据自然因素来解释,而对失败的实践活动则通常要去分析其社会因素。这种不对称性的方法体现在技术研究上,就是往往认为成功的技术创新是符合了某一内在的自然规律,而失败的技术创新则有其背后的社会经济原因。实际上,技术的成功或失败都依赖于特定的社会情境,技术的有效或无效是相对的,对成功的和失败的技术要采用同样的概念框架进行分析。
第四,“授权”理论。“授权”概念来自行为者——网络理论,其含义是一种价值可能作为一种道德命令被具体表现在对话中,或者通过能增强适当行为的技术选择体现在设计之中。例如,为了让使用者能够地安全地使用设备,对“安全”的体现就得通过一些必要的设计,使他在使用过程中必须小心地操作设备,或者,通过一个使他不带必需的预防就不可能使用装置的设计来保证。当代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在美国的主要代表费恩伯格认为要关注“授权”概念的两个方面:其一,被授权的价值在主管它们实现的技术编码中似乎看不见了;其二,伦理方面的商谈和要求经常是由现有技术编码的局限性而激起的。
几乎是在同时,原来应用于语言哲学、科学哲学、心理学、现象学等各学科之中的“语境”概念开始应用到技术哲学中来,它提出技术的意义是在语境中体现的,要从一种“当下的”关系中来理解技术,将其放到整个社会文化背景中加以探究。换言之,我们要研究那些“小写的、复数的、特定的”技术,如计算机技术、基因技术、影像技术、信息技术、纳米技术等。两种研究方法相互补充,为追问技术的本质和价值问题开辟了新道路,提出了“技术情境论”、“ 技术文化论”、“具体化理论”等技术的本质观,使技术哲学研究呈现出从抽象走向具体,从两极对立到相互融合的趋势。当代学者中,唐·伊德(Don Ihde)、阿尔伯特·伯格曼 (Albert Borgmann)、唐娜·哈拉维(Donna Haraway)、安德鲁·费恩伯格(Andrew Feenberg)等都提到过受这些方法的影响。
技术认识论是从哲学认识论的角度对技术认识的产生、结构、方式、演化和过程等问题的考察。1960年代以来,国外技术哲学在经过了对技术的本体追问和价值反思之后,也开始了对技术活动及其结果展开研究,开始关注技术的起源、设计、创新、技术作用的机制、技术和科学的关系等认识问题,从而使这一领域成为技术哲学研究的新动向[8]。1980年代以后,技术认识论领域的研究成果日益增多。美国学者保罗·杜尔宾(Paul Durbin)在他主编的《哲学与技术》第7卷《广义的和狭义的技术哲学》(Broad and Narrow Interpretations of Philosophy and Technology,1990)中,提出“技术哲学”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其中广义的技术哲学主要是指对技术的社会批判,狭义的技术哲学主要是指研究技术的本质和结构、分析技术的认识内容并将其作为唯一一门学问的技术哲学。J.皮特在2000年出版的《思考技术:技术哲学研究的基础》(Thinking about Technology:foundations of the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一书中明确提出,在技术哲学中,“认识论问题在逻辑上应先于社会批判”。对这一观点,不少批评者做出了激烈反应。技术认识论的研究方向上主要形成以下观点:
第一,皮特的活动论的认识论。皮特从分析哲学入手,对技术作了“人类在劳作”的行动论的界定,这一界定将技术主客体关系的预先设定消解于技术的行动过程之中,打破了技术的主客分离,得以动态地考察技术行动过程[3]。以此为基础,他提出了被他本人称为 MT(model of technology)模型的技术行动的认识论模型,对具体技术行动的二阶转化模型(MT)做出了逻辑分析,在这一分析过程中,分析哲学的“语境原则”与“真理符合论”与“技术行动论”的思想产生了相应结合。这一模型是一个输入与输出相结合的二阶转化技术模型。在这个二阶转化模型中,技术决策属于一阶转化。一阶转化的结果并不固定,它或者可能产生另一个一阶转化,即一个进行其它决策的决策,或者可能导致某一个二阶转化,即创造某种工具的决策。二阶转化就是具体的技术行为和技术行动,其包括一个建构了的装置。皮特指出,在一阶转化的过程中,为了确定目前所面临问题的既定状态,从而在二阶转化过程之后实现所想往的目标,人们必须做出选择。
第二,贝尔德(Davis Baird)的“工具认识论”。贝尔德长期从事器具认识论研究,在他看来,科学工具的制造不仅是科学哲学关注的问题,而且是技术认识论和科学认识论共同关注的中心问题[9]。他从新试验主义的立场出发,提出物质形态的工具本身内含了此前人类活动所需要的技巧和知识,因而是知识的表达形式,科学家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运用一定的工具,即从一定的技术基础出发去观察和思考问题。在他看来,工具是知识的构成要素,其自身表达了知识的内容,它们与科学理论在形式上不同,但在认识论意义上没有差异。科学理论表达了判断性的知识,工具则表达了物质形态的知识,科学家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运用一定的工具去观察和思考,他们在获得思想的同时也进一步认识知识的载体—人造物,波普尔的“世界3”也包括工具这一“客观知识”,即科学理论之外的“物质形态的世界3”。因此,工具制造与通常意义上的知识生产二者有着相同的作用机制。贝尔德在阐述过程中对直接阅读分光计作了细致的分析,他还从20世纪以来科学和技术的相互渗透的事实说明他的理论的正确性。
第三,克罗斯(Peter Kroes)的技术功能的认识论。荷兰学者克罗斯提出,技术对象具有结构与功能两种属性:一方面,它是一个具有具体的物理结构与特性的物质对象,其活动的展现由自然法则支配;另一方面,任何一个技术物体又都必然具有其特定的功能,这就意味着可以把人类前后不同时间的行动联系起来,以考察人类活动中孰为目的、孰为手段[2]。功能与物质载体共同构成了一个技术物体。同样,在技术物体的结构与功能之间也存在着两方面的关系:一方面,结构依随于功能。这意味着一个技术物体的设计过程始自于一种功能的定义与功能的需求,而且结构依随于此功能,以功能为出发点由某种指定的模型以一系列的步骤确定技术物体的结构。而从逻辑分析来看,结构依随于功能的原则意味着结构是功能的一种逻辑后果,或者说,从逻辑上讲,物质结构是由功能需求所规定的。另一方面,功能依随于结构。一般情况下,一个技术人工物的物质结构是预先知道的,而这一物体的功能却并不提前为人所知,但总体上,在技术物体的结构与功能之间并没有确定的因果律相对应。因果关系向实用主义规则的转换为技术物体的结构与功能之间的关系的统一架起了桥梁。
第四,社会建构主义(Social Constructivist)的技术认识论。社会建构主义把技术理解为一种社会文化实践。在这一过程中,各类显在与潜在的行动者被渐次组合到一起,建立起一种可实现预定功能的新的结构关系,即技术走向稳定化。所以,技术的结构即是技术中包含的社会行动的结构,它将表明技术要素的范围如何确定,多样的行动者如何被招募进社会技术集合,相互之间的作用强度与方向如何,这种互动如何发生,权力在行动者之间如何分布等。卡隆在ANT框架下进行的研究中,对多样的行动者之间相互作用,即说网络相互链接的机制提供了较为充分的分析,阐释了行动者之间相互链接的翻译过程,以及被称为简化和并置的内在机制。社会建构主义对技术发展的考察是围绕“人造物是如何出现、完善和被采用的?”这样一个问题展开的,它主要聚焦于技术被建构的微观过程。借用生物学的隐喻就是,技术发展在社会建构论中被认为是一个演化(或称为进化)的过程。
随着科学技术一体化进程的加速,当代技术发展表现出在高度分化基础上的高度整合趋势。信息技术、生物工程技术等多个分支学科相继出现,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影响和制约着人们的现实生活。技术哲学的实践品格决定了它要面向时代主题,解决时代矛盾,从而国外在这一方向上主要集中于对当代高技术如信息技术、纳米技术、生物技术等的伦理和价值反思。
对信息技术的哲学反思,主要侧重于信息技术的社会作用方面,以及相应的伦理分析。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较早提出“媒介即是讯息”及由“冷媒介”和“热媒介”的划分而运用媒介之间的相互容纳性开发新的媒体技术的思想。1990年代后期,“信息社会”、“后工业社会”成为这个时代的标识语,曼纽尔·卡斯特(Manuel Castells)在1990年代陆续出版《网络社会的崛起》、《千年终结》和《认同的力量》等著作。这些著作描述了以信息科技为基础、以网络技术为核心的新的技术范式,认为这一技术范式正在加速社会物质基础的重塑,促进社会结构的变迁,引导新的社会形式出现,从而成为整个世界最有决定意义的历史因素。信息技术的伦理学问题表现在计算机伦理、网络伦理等各领域,其中J.V.霍温提出了信息技术价值敏感设计(Value Sensitive Design,VSD)理论。他从信息技术对隐私侵犯的危险性出发,提出应对技术伦理难题的有效方法是关照技术设计。在他看来,人的价值倾向贯穿于设计过程,信息技术伦理不仅研究技术系统结果固有的内在价值,而且也包含怎样设计他们以至于能够避免道德困境。
对纳米技术的哲学反思,侧重在纳米技术的不确定性所带来的风险问题。世界范围内对纳米技术伦理研究已经形成了网络,形成以弗里茨·埃尔霍夫(Fritz Allhoff)为负责人的世界纳米技术研究专家组和欧盟纳米技术伦理研究委员会,在与纳米技术相关的伦理问题、法律问题、政策问题、管理问题等方面的研究做了大量工作。埃尔霍夫认为,纳米粒子的微小使得其比表面积增大,活性增强,引发的毒性将难以预料,因而纳米药物技术开发是一种风险投资,而“纳米技术的专利垄断决定了纳米药物的资源在短期内是有限的,而且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是昂贵的。”[10]尤瑞恩·范登·霍温(Jeroen Van den Hoven)主要侧重于纳米技术和信息技术相关联领域问题的研究。他在《纳米技术与隐私》(a Nano-Technology and Privacy: On Continuous Surveillance Outside the Panopticon)中指出,随着纳米技术的发展,“隐私”问题开始从医学领域向商务领域开始转移,其主要表现就是个人健康数据的交易。纳米技术将会通过隐形的标签、传感器和射频识别芯片(RFIDs)等形式使个人的隐私难以得到有效的保护。今后对“隐私”的关注将可能不完全是对信息流的制约,还会关涉有关材料和纳米制品如芯片和标签的设计等。
对生物技术的哲学反思,侧重于对人的自主权和选择权、人的机会均等权和发展权方面。在生物技术制药、食品安全、基因治疗、人体器官移植等多方面都存在人的知情同意、自主选择、自由等关涉人的权利的重要内容。比如,伊博·范德·普尔(Ibo van de Poel)提出,生物合成技术所引发的伦理问题主要存在于生物的安全性问题,这种技术对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意义重大,需要像纳米技术一样需要被重建和评估。
技术哲学的兴起引发了学界关于哲学关注的是技术问题还是伦理问题的分歧,在此问题上至今尚难一致,但与技术哲学的兴起相伴随的正是应用伦理学成为显学。究其根源,在于技术的实践指向,国外技术哲学发展中的诸多“转向”,折射出同一个主题,这就是当代哲学对人类实践活动的规范性的反思。
[1]Hans Achterhuis.eds. American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The Empirical Turn[M].Indiana University Press,2001.
[2]Kroes Peter,Meijers A W M. The Empirical Turn in the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M]. JAI Press Inc,2000.
[3]Joseph C Pitt.Thinking About Technology[M]. New York:Cambridge Press,2000.
[4]Don Ihde. Postphenomenology and Technoscience[M]. Albany: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2009.
[5]Don Ihde. Postphenomenology: Essays in the Postmodern Context[M]. Evanston,Illinois: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1993.
[6]朱春艳,陈凡.社会建构论对技术哲学研究范式的影响[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6(8):59-64.//朱春艳.费恩伯格技术批判理论研究[M].沈阳:东北大学出版社,2006:6-8.
[7]朱春艳,陈凡.语境论与技术哲学发展的当代特征[J].科学技术哲学研究,2011(2):21-26.
[8]陈凡,朱春艳.技术认识论:国外技术哲学研究的新动向[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3(2):85-86.
[9]Davis Baird. Encapsulating Knowledge: The Direct Reading Spectrometer[J]. techne: Society for Philosophy and Technology,Spring 1998,Volume 3. http://scholar.lib.vt.edu/ejournals/SPT/v3n3/
[10]赵迎欢.纳米药物的风险及控制[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10(7):27-29.
To Show Itself in the "Turn"——Overview of the Development of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in Foreign Countries
ZHUChun-yan,CHENFan
(SchoolofMaxism,NortheasternUniversity,Shenyang,Liaoning110189,China)
On the basis of integrating two research traditions, that is, engineering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and humanities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foreign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in its modern development introduces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constructivism from sociology of scientific knowledge and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contextualism from philosophy of science. It presents itself as various turns from traditional to contemporary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including empirical turn in research paradigms, constructivist and contextual turns in research methods, the epistemological turn in research contents and the practical turn in research objectives. Contemporary development of foreign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shows itself in a variety of "turns".
turn;social constructivism;contextualism
2014-10-1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2AZD020);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10YJA720045);辽宁省社科基金项目(L14BZX008);辽宁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项目(wt2013005);东北大学“陈昌曙技术哲学发展基金”研究项目(00000047103117/002);中央高校科研业务费项目“马克思主义科技观研究”
朱春艳(1969-),女,山东临沂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科学技术哲学研究; 陈 凡(1954-),男,辽宁沈阳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科学技术哲学研究。
N031
A
1672-934X(2015)02-001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