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朋飞,王宏健
(1.西南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四川成都611130;2.西南财经大学会计学院,四川成都611130)
当前,持续向城镇转移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数量不断增加的高校毕业生与产业调整产生的失业农民工给社会带来巨大就业压力。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3年全国农民工总量近2.69亿人,比2012年增加633万人,其中外出农民工1.66亿人;①国家统计局网,《2013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中国民生发展报告2013》显示2012年中国城镇人口失业率在4.4~9.2%之间;②北京大学中国社会调查中心实施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中国民生发展报告2013》。据对全国21736户企业的失业动态监测显示,2013年12月末共有岗位1672.08万个,比2012年末减少了1.33%。③来源:中国行业研究网,2014年1月24日。可见,近期及未来一定时期我国将面临较为严重的就业压力。《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支持小微企业健康发展意见》指出:“小型微型企业在增加就业、促进经济增长、科技创新与社会稳定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对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④来源:中国政府网,《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支持小微企业健康发展意见》,2012年4月26日。。因此,能够提供就业岗位的家庭小微企业在当前经济社会局势下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
国内外有关创业研究的文献比较丰富,但在已有研究创业的文献中,多基于教育、知识、经验、物质基础及创业者个人品质等因素,⑤张艳红:《正确的价值观是企业家创业的真正动机》,《决策探索》2001年第11期第54~55页。⑥Massimo G.Colombo,Marco Delmastro,Luca Grilli,Entrepreneurs'Human Capital and the Start-up Size of New Technologybased Firms,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dustrial Organization,2004,22(8):1183-1211.⑦刘剑雄:《企业家人力资本与中国私营企业制度选择和创新》,《经济研究》2008年第6期,第107~118页。⑧徐建华:《创业者的“实践性知识”及其教育意义-以义务商人为例》,《浙江树人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5期,第75~79期。⑨Agbim,Owutuamor,Oriarewo,Entrepreneurship Development and Tacit Knowledge:Exploring the Link between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and Individual Know-How,Journal of Business Studies Quarterly,2013,5(2):112-129.而从社会资本与宗教信仰视角进行家庭创业研究的文献并不算多。但现实经验表明,家庭成员的社会资本与家庭创业行为间存在一定的关联。Kalnins and Chung研究发现房屋租赁、住宿产业移民创业者从自己种族、所处行业、社会团体等所获得的社会资本对其创业具有显著的影响,而且这种社会资本对其他行业的创业者同样具有显著正向作用。⑩Kalnins,Arturs;Chung,Wilbur.Social Capital,Geography,and Survival:Gujarati Immigrant Entrepreneurs in the U.S.Lodging Industry.Management Science,2006,52(2):233-247.张玉利等研究发现创业者社会交往面广、交往对象趋于多样化、与高社会地位个体之间的关系密切的创业者更容易发现创新性更强的机会。①张玉利,杨俊,任兵:《社会资本、先前经验与创业机会——一个交互效应模型及其启示》,《管理世界》,2008年第7期第91~102期。刘兴国等认为社会资本不仅有利于提高创业者发现创业机会的能力,而且有助于创业者评估与利用创业机会,与关系和网络资源缺乏的创业者相比,具有广泛社会关系网络的创业者,不仅能够占有和利用更多的创业资源,而且在行业与战略选择上更优于前者。②刘兴国,沈志渔,周小虎:《社会资本对创业的影响研究》,《中国科技论坛》2009年第4期第102~106页。
本文利用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2013年在全国范围调查获取的农村家庭微观数据,以农村家庭受访者受教育年限、同村/社区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受访者家庭情感交流情况等三个指标来衡量家庭社会资本,并深入分析这三类因素对家庭创业的影响,一是可以丰富社会资本的内容和影响因素,二是可以依据研究结果制定相应政策或进行更深层次学术研究,以期加深对农村居民创业行为的理解,同时有助于政府制定与创业相关的政策。数据显示,目前中国有宗教信仰的人数达1亿多,而在有宗教信仰的中国居民中,农村居民占绝大多数。已有研究表明,宗教教义在塑造农村社会规则、规范农村居民经济与社会行为等方面有较强的引导功能,在人际间相互信任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故本文对宗教信仰在农村家庭创业方面的影响展开分析,并区分不同宗教类型对农村家庭创业的影响,以期藉上述分析结果加深我们对农村家庭创业的影响因素和宗教信仰作用的理解。
本文研究数据来自西南财经大学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 (CHFS)2013年在全国29个省262个县1048个社区调查获取的9428户农村家庭微观数据,调查整体抽样范围涵盖全国29个省 (直辖市、自治区)的全部市/县;③不含新疆、西藏与港澳台地区。抽样方案采用了分层、三阶段与规模度量成比例 (PPS)的抽样设计,其权重为该抽样单位的人口数 (或户数),保证了问卷的信度与效度,使得数据在全国具有代表性,有助于提高本文研究的科学性。下面分别就社会资本、宗教信仰及因变量等进行说明。
1.社会资本。基于已有关于社会资本的研究文献,本文发现社会资本的含义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认为社会资本是一种关系,二是认为社会资本是蕴藏于社会关系的无形资本。尽管目前尚未有一套完善的衡量与评估社会资本的指标体系,但基于社会资本的含义,本文认为可以通过个人的社会地位与社交能力来评估其社会资本存量。在社会资本变量设计上,本文选取了受访者④问卷将最了解财务状况的家庭成员作为受访者,而家庭中,最了解财务状况的成员往往在家庭的生产与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本文认为熟悉家庭财务状况的受访者基本可以代表其所在家庭的特点,在本文中,家庭社会资本的衡量主要基于受访者个人特征与能力。受教育年限、同村/社区有血缘关系的亲戚⑤此处血缘关系指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受访者家庭情感交流情况等三个变量作为衡量社会资本的解释变量,并认为这三个变量可以反映受访者的社会地位、社会网络关系、家庭成员关系状况和与人沟通的能力,可以较好地衡量家庭的社会资本存量。
2.宗教信仰。农村地区作为经济与社会发展水平相对落后的地区,宗教在农村居民日常生活与生产中发挥着重要的引导作用。阮荣平等认为宗教作为文化会直接影响创业偏好,从而会对个体的创业选择产生影响。⑥阮荣平,郑风田,刘力:《信仰的力量:宗教有利于创业吗》,《经济研究》2014年第1期第171~184页。本文基于问卷中受访者对宗教信仰问题的回答,生成了一个宗教信仰变量,并作为解释变量,分析其对农村家庭创业的影响,统计发现在9400余户农村家庭中,有伊斯兰教、佛教、基督教、天主教、道教等宗教信仰的家庭受访者约占10.7%,共1010人左右。
3.因变量与控制变量。本文以“农村家庭是否进行创业”作为因变量,依据调查问卷定义,文中家庭创业是指家庭以“创业”形式从事工商业生产经营项目,这里的工商业经营项目包括个体手工业经营和企业经营,包括运输车辆和工程机械车辆的运营、租赁业务。这些车辆包括卡车、货车、挖掘机、吊车、推土机等,也包括用于运营或租赁的三轮车、电瓶车。统计显示,创业家庭占农村受调查家庭总数的8.6%。在剔除创业项目总资产值前0.25%与后0.25%的样本家庭后,创业家庭资产均值为22.7万元,其中最大值1400万元,最小值300元;平均雇工人数为6.4人。约79.5%的创业家庭盈利,亏损家庭约为5.0%,基本持平的家庭占比15.5%。家庭创业项目组织形式以个体户/工商户,没有正规组织形式,合伙企业,独资企业等为主,主要集中于批发零售业,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住宿餐饮业,制造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等行业。①总资产指企业拥有或控制的全部资产,包括流动资产、长期投资、固定资产、无形及递延资产、其他长期资产、递延税项等,即为企业资产负债表的资产总计项,但不包括用于创业项目的自有房屋价值。
在控制变量上,考虑到个体性别、年龄、健康状况、风险偏好等会对其创业行为产生影响,②叶贤,严建雯,邢学亮:《民营企业家创业倾向的影响因素研究》,心理研究,2008年第6期45~51。陈琪,张永胜:《中国女性创业的行为特征与影响因素实证分析》,《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1期第85~95页。王会龙:《创业者素质与中小企业创业过程研究》,杭州:浙江工业大学,2004年。同时,本文认为家庭农业生产经营会对创业产生一定“挤出效应”,基于上述分析,为使研究更全面,本文引入了受访者性别、健康状况、风险偏好及家庭是否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等控制变量。
为研究社会资本对农村家庭创业的影响,构建了以下二元Probit模型:
cyi代表农村家庭i是否具有创业行为,当括号内表达式成立时,cyi取值为1,表示进行了创业。SCi是表示家庭i社会资本的解释变量组,包含受访者教育年限、同村/社区有血缘关系亲戚、家庭情感交流情况等3个解释变量;α1是解释变量参数向量,是本文重点关注的对象。CVi是控制变量组,包括受访者性别、年龄、健康状况、风险爱好与家庭农业生产经营等5个变量,α2是其参数向量。ui为误差项,服从标准正态分布,μiN(0,1)。
为分析宗教信仰对农村家庭创业的影响,本文又构建了以下二元Probit模型:
cyi含义同模型 (1)。REi是表示受访者宗教信仰的解释变量,β1是其参数,是本文重点关注的对象。β2、CVi含义同 α2和 CVi。εiN(0,δ2)。
表2第 (1)、(2)列是依据模型 (1)对社会资本影响农村家庭创业行为的分析结果。第(1)列是在未引入控制变量时对社会资本的影响分析,结果表明,受访者教育年限、同村/社区血缘关系亲戚、家庭情感交流等能够反映家庭社会资本的变量均对家庭创业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在1%水平上显著。第 (2)列是引入受访者年龄、性别、健康状况、风险爱好和家庭农业生产经营等控制变量后的分析,结果显示,反映社会资本的3个解释变量对家庭创业依然具有十分显著的正向影响,其中,同村/社区有血缘关系亲戚的家庭创业的概率会增加3.2个百分点,从能够综合反映受访者与人沟通能力和社会资本获取能力的家庭情感交流情况变量来看,与情感交流不融洽的家庭相比,情感交流融洽的家庭进行创业的概率会增加近1.5个百分点。同时,结果显示,熟悉家庭财务状况的男性受访者所在家庭更易进行创业;受访者年龄对家庭创业的影响是显著的,且二者间的关系是非线性的;受访者健康状况会显著影响家庭创业行为,身体状况好的受访者所在家庭进行创业的概率会增加近4.9个百分点,且在1%水平上显著,这与我们的预期及现实情况基本相符,现实表明创业过程尤其企业开创初期面临政策、手续、资金、管理等诸多困难,因此必须有健康的体魄才能使得创业者有足够的体力、精力与耐力解决创业过程中的一系列难题。风险偏好对家庭创业行为具有显著影响,风险爱好型受访者所在家庭进行创业的概率会上升约3.5个百分点,已有研究亦表明,新创企业面临较大风险,创业者往往具备风险爱好型特质。①Cantillon于1755年首先将创业者作为冒险者来讨论,他认为创业者就是为了利用资源获得尽可能多的经济回报对资源分配作出有意识的选择。郭鹏:《创业者特质对创业倾向的影响一以吉林省青年创业者为例》,长春:吉林大学,2011年4月第8页。常建坤,李时椿:《中外成功创业者素质研究》,《山西财经大学学报》2004年第4期第66~69页。杨轶清:《企业家创新能力来源及其生成机制》,《浙江社会科学》2009年第11期第26~32页。郭鹏:《创业者特质对创业倾向的影响一以吉林省青年创业者为例》,长春:吉林大学,2011年版。胡杰成:《城市贫困者的自助与他助-从提升贫困者社会资本角度的透视》,《青年研究》2003年第12期第6~12页。研究还发现,家庭进行农业生产经营会对家庭创业产生一定的“挤出效应”,即有农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家庭要比无农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家庭进行创业 (从事工商业生产经营)的概率低,这一数值约为7.0个百分点,且在1%水平上显著。
表2 社会资本、宗教信仰与农村家庭创业
表2第 (3)、(4)列是依据模型 (2)对宗教信仰与家庭创业行为进行回归后的结果。在未引入控制变量的情况下,有宗教信仰的受访者所在家庭进行创业的概率比无宗教信仰的受访者所在家庭高出近3.6个百分点,第 (4)列显示,在引入控制变量的情况下,这种积极影响依然保持在3个百分点以上。控制变量对家庭创业的影响基本同上,这里不再赘述。为进一步分析宗教信仰对农村家庭创业的影响,本文又分析了受访者伊斯兰教、基督教和佛教等三类宗教信仰与农村家庭创业间的关系,回归结果如表3。结果显示,信仰伊斯兰教、佛教与基督教对农村家庭创业行为具有正向影响,其中信仰伊斯兰教与信仰佛教的在1%水平上显著,那些信仰伊斯兰教与佛教的受访者所在家庭进行创业的概率分别增加约8个百分点与3个百分点,其他控制变量对家庭创业的影响基本同上文。此外,为了消除宗教信仰可能存在的内生性对模型估计的影响,本文对宗教信仰变量进行了Durbin-Wu-Hausman检验,检验结果拒绝模型存在内生性问题。
表3 不同宗教信仰与农村家庭创业
为检验上述社会资本对农村家庭创业影响的稳健性,本文利用父亲或母亲受教育年限较长的那位的受教育年限、与受访者住在一起家庭成员数量及受访者与子女情感沟通情况等三个变量分别替代受访者教育年限、同村/社区亲戚情况与家庭情感交流情况等三个变量来衡量社会资本,并进行回归分析,如表4第 (1)、(2)列,结果显示这三个变量对家庭创业依然具有十分显著地积极影响,且在1%水平上显著。此外,本文利用受访者所在县的宗教信仰率替代受访者宗教信仰变量对宗教信仰与农村家庭创业间的关系进行了稳健性检验,结果显示,在引入控制变量的情况下,受访者所在县的宗教信仰率每增加1个百分点,受访者所在家庭进行创业的概率增加近4个百分点。综上,可以看出本文的估计结果是稳健的。
表4 社会资本、宗教信仰与农村家庭创业稳健性检验
基于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 (CHFS)2013年在全国范围的农村家庭微观调查数据,本文从社会资本与宗教信仰的角度分析其与农村家庭创业间的关系。研究发现,以熟悉家庭财务的受访者教育水平、同村/社区血缘关系亲戚及家庭情感交流情况等变量来衡量的社会资本对家庭创业有着显著的积极影响。研究还发现,有宗教信仰的受访者所在家庭更易进行创业,这一概率比那些无宗教信仰的熟悉家庭财务的受访者所在家庭高出近3个百分点;将宗教信仰划分为伊斯兰教、基督教与佛教等三类再进行分析发现,这三类宗教信仰对农村家庭创业依然存在积极影响,而伊斯兰教与佛教受访者所在家庭创业的倾向更为明显。此外,分析还发现,农业生产经营活动对家庭创业存在“挤出效应”,具体地,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的家庭进行创业的概率比非农业生产经营家庭进行创业的概率低近8个百分点左右;熟悉家庭财务、身体健康的男性受访者家庭进行创业的概率更大;风险爱好型受访者所在家庭更易出现创业行为,且这一概率比非风险爱好受访者所在家庭高出4个百分点左右,这一现象可能与创业的性质有关,毕竟创业存在一定风险,而风险往往与收益存在正向关系,而风险背后的收益正是风险爱好型受访者所偏好的。
在当前社会面临严峻的就业形势和国家努力推进经济增长的背景下,鼓励广大农村家庭创业,深度挖掘农村经济增长潜力显得尤为重要。鉴于本文研究结果,应积极鼓励与提升农村家庭创业积极性,培育农村家庭创业精神。在社会资本方面,首先,探索构建以政府、居委会/村委会为主导,企业与高校等机构具体实施的农村居民社交能力免费培训机制,提升农民与他人沟通能力和人际交际能力;由居委会/村委会组织开展中小企业家进入社区活动,为有创业意愿的农民牵线搭桥,创造与企业家直接对话乃至建立私人关系的机会;鼓励居委会/村委会设立供居民交流、交际场所,以助居民借交流机会,相互建立并深化私人关系,为创业积累人脉关系,同时还便于有关创业信息与知识的及时传播与交流;鼓励支持农民培育民间组织,构建创业者互助帮扶网络,发展社区公益服务,为潜在创业者提供市场信息、技能培训等服务。其次,教育作为农民拓展自身社会资本的重要途径之一,在增加农民社会资本进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因此,必须予以重视,要提升义务教育和高中阶段教育质量,优化课程结构,增加“仁、爱、礼、智、信”等可指导并有益于人际关系的传统文化课程;在农村地区与民族地区中小学及职业类院校开设与创业相关的应用型课程;鼓励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较高地区延长义务教育年限,完善农村地区与民族地区成人教育与职业培训体系,完善社区学院体制机制,在居民社区积极宣传有益于邻里关系、家庭和谐与社区安定的倡导“和为贵、温情、亲情、兼爱”的优秀传统文化;保护并发展在传统农业文明基础上发育起来的家族共同体与邻里共同体等社会资本,发挥其在经济社会中的积极作用。
在宗教信仰方面,在坚持独立自主、自办教会和自治、自养、自传的原则下和维护国家统一与社会稳定的基础上,继续实行合法宗教的信仰自由政策,优化宗教管理体制机制,遏制并消除宗教极端主义、极端宗教组织与邪教组织;鉴于宗教信仰集中区多为民族地区与经济落后地区的现实,故应大力发展民族地区经济,探索符合民族特色的工商业发展模式,如民族特色手工业、餐饮业、旅游业、医药产业等,鼓励民族家庭进行创业,加大民族家庭创业扶持力度,制定更加优惠的财税政策。
在居民健康方面,应完善现有社会基本医疗保险制度,在农村地区与经济落后地区推行公益性体检机制,加强医疗基础设施建设,健全村医务室医用器材种类,提高报销药品质量,降低药品价格,完善村医继续教育与培训机制,鼓励有条件地区村医务室、乡镇医院定期为农村居民进行公益性体检,由政府组织,定期派遣县、市医院医生下乡开展治病防疫工作,强化对主要传染病的免疫、流行病的预防和控制。完善农村地区与经济落后地区公用健身器材设施,宣传强身健体健康生活理念。构建农村居民营养优化体制机制,强化对农村地区与贫困地区的居民营养改善;完善学生营养改善计划,拓展覆盖范围,提升营养餐质量;严格食品安全,提高农村居民卫生用水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