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球员文身现象的文化学解读

闫　艺

(厦门理工学院体育部，福建 厦门　361024)

NBA球员文身现象的文化学解读

闫艺

(厦门理工学院体育部，福建 厦门361024)

摘要:运用文献资料、个案研究、对比分析等方法，从文化学和符号学的视角对NBA球员的文身现象进行了研究，NBA球员的文身行为使NBA篮球文化显得更加绚丽多彩，并且对NBA篮球文化在全球的传播和推广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同时提升了NBA篮球文化在全球的影响力。研究表明：NBA球员的文身分类为宗教信仰类、图腾崇拜类、文化认同类、情感纪念类、文字寓意类、动物崇拜类等；NBA球员文身的主要动机是：NBA球员对自身篮球生涯能够取得成功的自我心理暗示与激励；NBA球员对东西方不同文化的自我认同；NBA球员希望自己能够被比赛对手和球迷所认知，彰显自身的个性以引起他人的关注；NBA球员通过不同的文身内容来表达自身某种精神信仰和追求，也是自我“明志”的一种方式。

关键词:NBA；球员文身；文化

NBA赛场上，球员绚丽多彩、千奇百怪的文身就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引起全世界球迷的广泛关注。NBA球员的文身现象是球员展示自我个性和信仰的重要媒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NBA球员的文身行为对NBA篮球文化的传播有着一定的促进作用。据NBA官方统计，超过70%的球员都有文身，并且NBA球员文身的比例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通过NBA球员的文身现象可以折射出NBA篮球文化的人生哲理，同时，NBA球员文身现象也可以揭示出NBA球员的个性和心理特征。目前，相关的文身研究仅仅是对NBA球员的汉字文身现象进行了研究。因此，本研究对NBA球员的各种文身现象进行归类和比较研究，从流行文化学和符号学的视角研究NBA篮球文化在精神层面的发展与变化趋势，这对研究NBA篮球文化全球性的传播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与现实意义。

1文身的起源与在NBA球员中的广泛传播

文身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古代时期。文身最早出现于远古时代的图腾崇拜，是一种原始的装饰和宗教的吉祥物，远古时期部落和族群文身行为的盛行，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人们财富和社会地位的象征，古时文身被认为是一种神圣的行为和象征[1]-44。最早古代文身是在古埃及的女木乃伊身上发现的。文身，就是指用鱼刺、植物的刺、骨片、锐石以及刀、针等尖锐器物刺破皮肤底层并绘画花纹或图案，然后在其上涂以植物或矿物质颜料，使之成为永不褪落变色的永久性的装饰图案，也是雕刻在人体肌肤上的文化符号[2]。在旧石器时代后期可能用于文身的工具曾在欧洲的几座考古场址被发现。这些工具典型的含有一个陶土及红赭石制的碟盘，尖利的骨针插在碟盘顶部的小孔中。碟盘被用作储存颜料的容器，骨针则用来刺穿皮肤。带有雕刻图案的陶土及石制小雕像可能代表文身，其被发现时就和这些工具放在一起。文身的拉丁词是“stigma”,其最初的意义在现代字典中仍有反映。《韦氏大辞典》所列“stigma”的定义中，有“带尖利器械的刺”，“切入奴隶或罪犯肉中……的一个清晰的标记”，以及“耻辱或丢人的标志”等意[3]。从古代的文身例证中可以看出，文身被广泛的采用并至少在某些文化中与高度的艺术行为和手段相关。古代文身与现代文身在许多方面都比较相似。在整个历史时期，文身就如其他的身体装饰形式一样，一直都与人们心灵的感官、信仰和情感等方面紧密相关联。在文身文化中，动物是最频繁的主题，与信仰、宗教、图腾以及被文身者想与自己所崇拜动物的精神息息相通的愿望有关联。由于古代人们羡慕动物身上的特殊能量，例如，古人崇拜老虎、狮子的凶猛和统治力以及猎豹、斗牛犬的速度和敏捷性等各种特征，期望自身能够拥有动物身上所具有的凶猛、力量、速度、敏捷等各种特征。因此，古代文身者把一些自己认为具有统治力的动物形状文在自己的身体上，期望从这些动物文身中获得某种精神和力量。

现代文身和古代文身有许多相似之处，从某种程度来说，现代人的文身是一种具有流行特点的都市时尚文化。时尚生成流行，流行是时尚的泛化。随着现代都市时尚文化的发展，文化的异质性逐渐在增强，人们的价值观念也逐渐趋于多元化，时尚已经成为都市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展现自我的一种手段，文身就成为了都市人们时尚的标记和符号，人们逐渐将文身作为自我认同的一种象征符号[1]-45。流行文化是具有显著的独特语言符号系统，同时，这些语言符号也以特殊逻辑所运作。在流行文化的产生过程中，人的身体及其各个部分也直接成为流行文化制造过程中的符号形式或数据本身。人的身体(文身)不仅仅是一种具有形体的物体，而且也是一种社会文化现象，是一种特殊的象征形式和载体，又是人类思想观念和想象的对象和基础[4]-282。文身者往往通过文身行为来表达自身的内心世界和情感。因此，现代人的文身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都市时尚和文化的体现，也是一种纪念性、激励性、解脱性或是彰显自我个性的行为。文身对于NBA球员来说，是在NBA这个世界性的篮球大舞台逐步发展起来的一种人体语言和符号，也代表着NBA球员所崇尚的一种流行时尚体育文化，同时文身对NBA篮球文化在全世界的传播与推广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学者易剑东认为：一切文化都处于运动、交流和传播之中，不同地域和文化背景下的同类文化也是如此。不同时空中的体育文化发展状况也是极不平衡的，因此，体育文化中也存在着绝对的文化差。这样，对不同文化的共同追求和文化差就成为一对基本矛盾，正是这对矛盾的存在使得体育文化交流和传播成为必然[5]。另一方面，体育文化的传播和交流之间具有互动效应。体育文化是在交流中传播的，体育文化的传播促进了体育文化交流的深入和广泛。NBA篮球文化作为一种全球性的篮球文化已经传播到世界各地，这对全世界篮球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同时，世界五大洲不同风格的篮球文化之间交流与互动，将使NBA篮球文化在全世界得到进一步的传播和推广。因此，作为NBA篮球文化衍生物的NBA球员的文身行为，也将在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的传播。

2NBA篮球明星文身的分类

文身从符号学的角度被认为是人们用符号对自身心灵与肉体相结合的一种心理折射。符号学是对符号的总体研究，符号活动即为各种交流施为者所使用的、所有形式中的意义生产与再生产、接受与流通的操作与效果[6]。符号是被认为携带意义的感知：意义必须用符号才能表达，符号的用途是来表达意义[7]。传统的符号和部落图腾都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无论是从视觉和触觉上都给人以巨大的冲击力。因此，从符号学的角度去探析文身所表达的思想，可以揭示现代人文身行为深刻的意蕴和风俗文化[8]。文身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是现代人对个人自我意识和审美观念的一种表达方式。对于NBA球员来说，文身是最贴近自身心灵层次的一种思想方式的流露，也是自身审美态度和能力的直接表现。NBA球员的文身类型多种多样，可分类为：宗教信仰类、图腾崇拜类、文化认同类、情感纪念类、文字寓意类、动物崇拜类等。

2.1　宗教信仰类

NBA球员中有许多人都信仰基督教，他们通过各种各样有关耶稣的文身图案来表明其自身的宗教信仰和价值取向，同时，他们希望上帝能够给自身的篮球生涯带来某种好运和力量。文身作为一种符号象征，悄然广延在身体符号和服饰符号之间，这种符号体系及其功能在现代文明中多少有些秘而不宣的味道。这表明文身如服饰一样，是附着于人体的另一类形象语言，其图案、形式在不经意间体现了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和文化精神[9]。例如，芝加哥公牛队后卫德里克·罗斯左上臂外侧就文有一个巫师图案，巫师右手里拿着镰刀，左手抱有一个篮球，巫师的头顶上还刺着罗斯儿时的绰号“poodini”。同时，在罗斯的右前臂内侧文有一个十字架，在十字架的上方文有两个汉字“耐心”。这两个汉字含义代表着罗斯志在夺取NBA总冠军的目标，在自己踏上球场就渴望获得胜利，当自己遇到再大的挑战和挫折也会不断前进。因此，NBA球员把有关宗教信仰内容的文身文在自己身体的不同部位，从美学的审美视角来看，这是审美主体(NBA球员)对自身超功利性的表达方式。功利性是指人类在自己的生存和发展过程中，始终都是以获得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为最终的目标。由此可见，文身作为加强自身精神力量的一种形式在NBA球员中迅速流行起来。

2.2　图腾崇拜类

NBA球员对图腾和某些符号有着特殊的情感，他们认为这些图腾和符号具有深刻的意义并且对此特别的崇拜。图腾和符号是人类对一些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所具有的超然神秘力量的崇拜，人们将这种图腾记号绘制在自己的身体上作为个人的标识。文身虽然经历了数千年的流变，但现代文身传承了部分传统文身图腾崇拜和个人信仰的特征[10]。例如，前篮网队大前锋肯扬·马丁在自己的背部文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文身，上面写着：“I SHALL FEAR NO MAN BUT GOD”(除了上帝，我谁都不怕)，这个文身彰显了马丁独有的个性特征；又例如，掘金队前锋威尔森·钱德勒在自己的后背上文了一个巨大的雷公弹文身，此文身的创意来自美国电影《背水一战》第三部中，英伦硬汉维尼琼斯饰演的变种人“雷公弹”拥有钢筋铁骨、铜头铁臂，撞倒一面墙对他来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威尔森·钱德勒非常喜欢这样的漫画英雄，他将左手拿着篮球的雷公弹文在自己身体的背部，希望自己在篮球场上能够像“雷公弹”一样威风八面。此外，钱德勒在雷公弹的上方还文着一个单词：UNSTOPPABLE(无法阻挡)，显示出了威尔森·钱德勒希望自己敢于挑战一切，并且希望在篮球赛场上无人能够抵挡自己。

2.3　文化认同类

许多NBA球员对来自东方和西方的异族文化非常认同，把这些异族的文字刻在身上，以此来激励自己。NBA球员们认为这些文字对自己有着特殊的纪念意义，同时，文字代表着球员对自己在篮球事业上的态度和奋斗目标。NBA球员认为东方的文字形状非常特别，并且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例如，前篮网队前锋肯扬·马丁在自己的左前臂内侧文上了“患得患失”四个汉字，意思是要求自己“积极进取，永远也不要让自己满足”。这是肯扬·马丁用汉字来暗示自己在篮球生涯如果要取得骄人的成绩，必须付出艰辛的努力和奋斗；掘金队中锋马库斯·坎比在自己的右臂上文上“勉族”两个字，坎比用“族”字表示对自己家庭的热爱，用“勉”字表示希望自己能够在训练和比赛中做得更好，永远刻苦和勤奋的训练，以此来激励自己能够在篮球职业生涯中不断的进取。

2.4　情感纪念类

文身往往被文身者作为某种精神寄托和情感纪念永久的刻在自己的身体上。NBA球员为了表达内心的寄托，通过文身行为把自己的身体作为传播载体来反映内心世界。还有一些NBA球员会把自己的亲人文在自己的身上，以此来怀念亲人。例如，活塞队后卫汉密尔顿在自己的右臂外侧文着“Never forget where you come from Coatesville(永远不要忘记，你来自Coatesville)”，文身图案中有一双巨大的双手在托举着巨大的楼房，楼房上刻着英文“Coatesville”，这是汉密尔顿对自己家乡的一种纪念方式；又例如，湖人队后卫科比·布莱恩特在自己的右臂上文了一个皇冠图案，在皇冠图案的下方是一个带着王冠的公主头像以及名字，这个文身意味着科比把自己看成是NBA的王者，并且将会统治整个NBA联盟，这个文身诠释了科比的雄心壮志；另外，在这个王冠的下面，科比把自己女儿的头像文在自己的右臂上面，以此来解除由于长期训练和比赛不能陪伴自己女儿的相思之苦。

2.5　文字寓意类

NBA球员把一些特殊的文字文在自己的身上，以此来激励自己在篮球场上不断地顽强拼搏，以实现自己人生奋斗的目标。这些文字往往具有某种特殊的和深刻的寓意，这也是NBA球员对自己在篮球事业和奋斗过程中所经历过的一些重大事件的反映。例如，前魔术后卫特雷西·麦格雷迪在左前臂文了一个耶稣像，上下各一行字，上面一行是：“king of king”(王之王), 下面一行是：“lord of lord”(帝中帝)，这个文身彰显了麦格雷迪在魔术队时作为NBA联盟得分王所具有的霸气。又例如，骑士队前锋勒布朗·詹姆斯在自己的后背上文了“CHOSEN1”(天之骄子)，这个文身将詹姆斯的个性和霸气诠释的淋漓尽致，表达了詹姆斯把自己视为NBA联盟中的霸主。

2.6　动物崇拜类

NBA球员把凶猛的动物文在自己身体不同的部位，以此来激励自己在NBA篮球场上可以像斗士一样勇往直前，打败敌人。他们认为文在自己身上的凶猛动物具有速度、力量和统治力，是能够统治森林的王者，以此文身来期望获得这种动物所具有的某种特质和潜在的精神能量，从而使自己能够在NBA赛场上发挥出水平。例如，前爵士队大前锋卡洛斯·布泽尔在自己的左臂上文了一头大黑熊伸出巨大的左掌，爪子锋利无比，并且做出咆哮状，并且在灰熊的上面文了“THE BEAST UNLEASHED”(兽性释放)。布泽尔希望自己从踏上篮球场就要表现出这个样子，在黑熊的下面文有“C-Booz”，代表着布泽尔的绰号。骑士队前锋勒布朗·詹姆斯在自己的腹部文了一头带有一对翅膀的巨大狮子，意味着詹姆斯希望自己能够像森林中的狮王一样称霸整个NBA联盟，显示出詹姆斯极强的自信心和远大的理想；又例如，奇才队后卫阿里纳斯在自己的胸前和腹部文了一头巨大的老虎头像，这个虎头文身极其雄伟、霸气，占据了阿里纳斯整个胸前和腹部，这个文身象征着阿里纳斯的雄心壮志，其希望自己能够如老虎一样称霸整个NBA联盟。

3NBA球员文身现象的文化学解读

3.1　NBA球员对自身职业生涯能够取得成功的心理暗示与激励

NBA球员往往通过文身行为来展示自己的个性，期望自身职业生涯能够取得成功，这种积极的心理暗示与激励能够给球员自身带来巨大的能量。文身者文身的主要目的是要将自己与他人区别开来，以显示自我与他人的不同，这是对自我的认同。同时文身者又希望他人能够理解、尊重、赞赏自己的行为，文身者还试图通过这种刻在身体上的符号来影响他人，这是社会对文身者的认同[1]。例如，尼克斯队前锋卡梅罗·安东尼的肩部最顶部的文身是一只燃烧的篮球，篮球的两侧有“C”和“A”两个他名字开头的两个字母，在这个图案的下方，一把滴血的匕首刺穿了一个恐怖的骷髅头。这个文身代表了卡梅洛·安东尼要战胜恐惧，才能无惧死亡的威胁。由于卡梅罗·安东尼出身贫寒，他生在纽约，成长于巴尔的摩(罪恶之城)，在他的左肩处文有“W”和“B”两个字母，这代表着“West Baltimore”，在右小臂的内侧则文有巴尔的摩的城市缩影，安东尼以此来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出身。安东尼在未进大学前也曾在纽约和新泽西一带混迹过，打过街头篮球，他的父亲老卡梅罗在安东尼三岁时就因病而离开人世，他的母亲艰难养活着安东尼和其兄弟姐妹，安东尼的母亲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忌他的成长，安东尼当时的在巴尔的摩所居住的区充满着毒品、枪支、暴力等，其居住地区的名字就叫做“THE Pharmacy”(毒品)，所有这一切都给安东尼的心中留下阴影。因此，安东尼希望通过文身行为来战胜恐惧。

3.2　NBA球员对东西方不同文化的认同

NBA球员通过在自己不同的身体部位文上不同类型的文字，这既是对东西方不同文化的认同，也是以此来激励自己在篮球事业中不断前进。运动心理学家分析说，纹文身之如此盛行,有两个主要原因：运动员一般希望自己被认知，为公众所熟识，同时很多人相信纹身能够张扬自我和个性[11]。文字作为一种特殊的语言符号，文在身体上对文身者往往具有巨大的鼓励作用和警示作用。例如，公牛队后卫德里克·罗斯在自己的右前臂文着“耐心”两个汉字，以此来激励自己将来能够实现夺得NBA总冠军的目标，罗斯认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很明确，当自己踏上NBA球场时就非常渴望胜利，但在球场上也会经历许多失败和挫折，也是告诫自己即使遇到再多的困难、挑战和挫折也会不断的前进，以期达到自己的最终目标——NBA总冠军。又例如，洛杉矶快船队前锋麦特·巴恩斯在自己的左前臂内侧文着一个“永”字，在永字的四周燃烧着熊熊烈火，代表着巴恩斯虽然身陷地狱，但将浴火重生。此外，在巴恩斯的左前臂内侧文着“骷髅头、鬼火和镰刀”，鬼火影子代表着来世，镰刀代表着死亡，死亡后能够进入天堂重生。

3.3　NBA球员希望自己能够被比赛对手和球迷所认知，彰显自身的个性、以引起他人的关注

NBA球员通过文身行为，希望自己能够被对手和球迷所认知，以彰显自身的个性、肯定自我来引起对手和球迷的关注。在NBA球场上把球员文身当作一件艺术品欣赏，追求真实完美的视觉感受，使人享受篮球运动与文身艺术相结合的艺术魅力与价值。他们把身体化为一尊彩绘雕塑的人体艺术标本，成为独具特色、完美和谐的篮球文化[12]。例如，前掘金队前锋克里斯·安德森通过把自身的文身形象展示给对手和球迷们，希望自身能够被对手和球迷所认知。安德森在自己颈部上面左右两个地方分别文着“FREE”(自由)和“BIRD”(鸟)，环绕着颈部的诗一条粗犷的铁链，铁链“穿”过左右两侧的锁骨，其寓意是安德森认为自己一度像是一只被囚禁的大鸟，总有一天会挣脱枷锁、挣脱牢笼飞向更高的天空。此外，安德森最突出的文身是在左右肩部各文有一只雄健的苍鹰，在其两条胳膊内侧分别文着一只血红的翅膀，当安德森张开双臂时，就像张开了一双巨大的翅膀。其寓意是渴望自己能够像鸟儿一样在空中自由翱翔。安德森在其职业生涯中曾经沾染了吸食毒品的劣习，毒品使自己一度感到暗无天日，当安德森重新回到球场后，他发誓一定不能再浪费上帝赐予的机会，一定要在NBA赛场上取得不俗的成就，以此文身来提醒和激励自己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奋斗。

3.4　NBA球员通过不同的文身内容来表达某种信仰和追求，也是自我“明志”的一种方式

NBA球员通过不同的文身内容来表达自身对某种信仰和追求，这也是NBA球员自身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采取的一种激励方式。文身从美学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属于一种人体艺术行为的表现方式和手段，人们通过这种文身行为来达到对于自身主体和对客体世界观的认识，也包含着人们对自身心理活动的关注和认识。不同的社会文化背景和历史文化观念影响着人们对文身的理解，影响着文身作为一种独特文化行为被人们认可的程度。球员的文身行为是由美国多元文化并存的社会历史背景与西方自由主义、个人主义的观念所支撑的一种文化现象，球员借以这一种个性化行为，表现出对篮球运动的执着和热爱[12]。例如，76人队后卫阿伦·艾弗森在自己身上文上牛头犬的标志，牛头犬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被认为是一种公牛和斗牛犬结合体的动物，公牛代表着力量，斗牛犬意味着被驯服的和凶残的动物，两者结合起来意味着艾弗森的个人心理：即被压抑的个性和具有反叛的精神，同时又桀骜不驯、浑身充满了力量和斗志。此外，艾弗森在自己的右肩部位文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和Only the strong survive(强者生存)文身，在右前臂部位上文了一个戴着钢盔的骷髅头和英文FEAR NO ONE(老子天下第一)，从这些文身内容可以反映出艾弗森的个性心理特征：即具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和斗志，又具有被压抑和叛逆的个性，表现出艾弗森在NBA赛场上舍我其谁的霸气和勇往直前的精神。艾弗森的文身与自己的出身背景和成长经历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由于艾弗森出生在美国费城的黑人贫民区，其从小生活在毒品、枪支和抢劫的不良环境之中，这对艾弗森的身心成长造成了不良影响。因此，艾弗森身上的文身也是在始终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出身地和生活环境，以此来激励自己在篮球道路上能够始终充满斗志和勇往直前。

表1　美国NBA球员文身行为一览表

4结论

1)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文身就如同其他的身体装饰形式，一直都与人心灵的感官、信仰、宗教、情感等方面相关联。在文身文化中，动物都是最频繁的文身主题，传统上与信仰、宗教、图腾以及被文身者想与动物精神息息相通的愿望有着密切的关系。现代文身对于NBA球员来说，是在NBA这个世界性的篮球大舞台逐步发展起来的一种人体语言和符号。

2)NBA球员的文身行为使NBA篮球文化更加绚丽多彩，球员的文身行为已经成为一种流行的时尚文化，对NBA篮球文化在全球的传播和推广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并且提升了NBA篮球文化在全球的影响力，而作为NBA篮球文化衍生物的球员文身，也将在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的传播。

3)NBA球员的文身分类主要分为宗教信仰类、图腾崇拜类、文化认同类、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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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人文社会学

Cultural Interpretation of NBA Players Tattoo Phenomenon

YAN Yi

(Department of Public Sports of Xiamen University Technology, Xiamen 361024, China)

Abstract：Using the method of literature, case studies, comparative analys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and semiotics studies of NBA players tattoo phenomenon studied, NBA players tattoo makes NBA basketball culture more colorful, and plays a catalytic role in NBA basketball culture’s global dissemination and promotion, while improving the influence of the NBA basketball culture in the worl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NBA players tattoo classified as religion, totemism, the alien cultural identity, emotional memorial, Literal meaning, animal worship, etc. The main motivation is that NBA players tattoos: NBA basketball player can achieve on their own self-psychological implications of success and motivation; NBA players of different cultures of the East and West, NBA basketball culture and self-identity; NBA players want their opponent and the fans can be perceived to demonstrate their own personality to attract the attention of others. NBA players express a kind of spirit belief and pursuit through the content of different tattoos, but also self "Ming" in a way.

Key words：NBA; players tattoo; culture

中图分类号:G80-0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365(2015)06-0012-05

作者简介：闫艺(1970-)，男，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体育人文社会学。

收稿日期：*2015-07-07； 修回日期：2015-0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