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宇
(渤海大学 政治与历史学院,辽宁 锦州 121000)
中国古代强悍北狄入主中原及其原因探究
陈天宇
(渤海大学政治与历史学院,辽宁锦州121000)
在中国历史上,中原政权总是受到强大北方少数民族政权的威胁,而南方少数民族却鲜有强大政权危及中原。在发展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因受到不同民族人文历史共识、自然地理差异、民族认同观念、自然灾害、军事力量诸因素错综复杂的影响而综合形成了决定北方少数民族入主中原的有力因素。探究南北方少数民族建立政权的历史对于形成对少数民族整体认识、处理民族间关系以及团结各民族共同发展意义深远。
北狄;北方少数民族;地理差异;军事力量
“寡人以眇眇之身,兴兵诛暴乱,赖宗庙之灵,六王咸伏其辜,天下大定。”[1]236来自西北的秦王嬴政一统中原,揭开了中国封建社会分裂与统一的序幕。“大王起微细,诛暴逆,平定四海,有功者辄裂地而封为王侯。大王不尊号,皆疑不信。臣等以死守之。”[1]379秦末农民战争最后的胜利者汉王刘邦从淮河以北的徐州老家发迹,诛暴逆,平定四海,统一全国。汉朝灭亡后,魏蜀吴三分天下,北方政权内乱,西晋最终统一全国。魏晋时期以前都是北方汉族的统治者统一南方,进而称霸全国。
西晋短暂统一后就陷入了中国古代最长时间的分裂,也出现了中国古代发展史上的第一次南北朝对立局面。而鲜卑人建立的北魏政权,也是中国古代历史上少数民族政权第一次入主中原的标志,“昔黄帝有子二十五人,或内列诸华,或外分荒服;昌意少子,受封北土,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2]1南北朝后期,北方的隋灭掉南方的陈,“高祖文皇帝姓杨氏,讳坚,弘农郡华阴人也。”[3]1唐代隋,在北方夺取了政治经济中心后取得全国政权,“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讳渊,字叔德,姓李氏,陇西成纪人也。”[4]1隋唐两朝的建立依然是北方统一南方。宋太祖赵匡胤陈桥驿兵变,黄袍加身,取代后周,从北方开始逐步消灭了盘踞在南方的诸多政权,最后完成国家的统一。
宋辽金时期又迎来了中国古代第二次南北对峙的局面,北方契丹人建立的辽政权与北宋长期对峙,北方女真人建立的金政权兴起后先后消灭了辽与北宋。依然来自北方的蒙古人建立的元政权在消灭金和南宋之后,再次统一了中国。这个时期是我国北方少数民族大发展的最高峰,它促进了各民族间的大融合。明朝政权的建立,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南方政权统一北方的例子,但也属于汉人统治者建立的范畴。明朝被来自北方的女真人所灭,女真人由北向南扫清了统一道路上的所有障碍,建立了清王朝。
回顾中国古代历史,曾经出现过三种少数民族政权:第一,建立了强大的政权却没有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政权,有匈奴、柔然、突厥、回鹘等;第二,受中央政权的雇佣介入中原的斗争最终建立了北朝政权,有十六国时期的北朝少数民族政权、北魏(鲜卑族建立)政权;第三,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政权,有辽、西夏、金、元、清。其中少数民族北魏政权、辽政权、金政权和元政权最有代表性和说服力。
《晏子春秋》卷6载:“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积。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这里的“淮”恰好就是我国地理意义上南北分界线的淮河,因此我们讨论的南北民族政权问题是在以淮河为南北分界的基础上进行的。
(一)人文历史共识
《春秋繁露·三代改制质文》曰:“天始废始施,地必待中,是以三代必居中国,法天奉本,执端要统天下、朝诸侯也。”[5]42《白虎通德论》卷3《京师》曰:“王者必即土中者何?所以均教道,平往来,使善易以闻,为恶易以闻,明当惧慎,损于善恶。”[6]2281董仲舒和班固传统地认为只有将中央政权的核心安置在地理位置上中原大地的中心才是世人认可的政权。事实上,第一次南北对立形成以前,长江流域遍布沼泽、荆棘丛生,仍被视为荒蛮之地,只有以中原为中心的黄河中下游地区,土地肥沃,气候宜人,适宜农耕,被雅称“帝宅”“王里”,有史以来,三皇五帝、三代等几乎所有的华夏族政权都是在这里建立。
对于中原这一位置,建立少数民族政权的北魏孝文帝早已认识到“国家兴自北土,徙居平城,虽富有四海,文轨未一。此间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风易俗,信为甚难。崤函帝宅,河洛王里,因兹大举,光宅中原,任城意以为何如?澄曰:‘伊洛中区,均天下所据,陛下制御华夏,辑平九服,苍生闻此,应当大庆’。”[2]464-465孝文帝与其堂叔拓跋澄的对话透露出少数民族政权对于入主“崤山”“河洛”这百年帝都的憧憬。金戈铁马、所向披靡的金世宗也曾说过:“我国家绌辽、宋主,据天下之正。”[7]694先秦、秦汉时期逐渐形成的“居中国”的正统思想在日后的历史发展进程中无时无刻不影响着中华大地上的每个民族,不论北方彪悍的游牧渔猎还是南方文弱的鱼米田间,谁能够入主中原建立大一统的政权,谁就理所应当享有中华正统。
关于“正统”地位的争论不仅从中央政权所在的地理位置可以体现,从天命授予也可以看出。不论正统王朝,还是割据王朝,不管是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还是农民战争中建立的政权,在取得中原政权的同时还需要取得政权的天命继承才能稳定民心。陈师道《正统论》载:“正之说有三,而其用一。三者:天、地、人也。天者,命也。天与贤则贤,天与子则子,非人所能为也,故君子敬焉。地者,中国也,天地之所合也,先王之所治也,礼乐刑政之所出也,故君子慕焉。人者,德功也。德者,化也;功者,事也,故君子尚焉。一者,义也。可进则进,可黜则黜,而统有归矣,吾于《诗》与《春秋》见之也。”[8]439-440由此可见,取得正统地位所依靠的天命是由天时、地利与人和共同组成的。
(二)自然地理差异
《尚书·禹贡》中记载了九州土壤的不同及由此而产生田地等级和赋贡的差别,顾颉刚在《禹贡》注释中谓:“下下,田第九等。扬州地势低洼,土地潮湿,所以田的等第最次,不是就出产而言。”说明在古代多种黍被,田杂五种,潮湿多水的土地只宜种稻,不利其他作物,又往往有水涝。魏晋南北朝以前“楚越之地,地广人稀,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褥……是故江淮以南,无冻饿之人,亦无千金之家。”[1]3270南方各民族面对较为艰苦的生活条件,只顾满足于眼前最基本的生活状态而无暇基本生活保障之外的民族扩张和征服问题。相反,黄河流域自古以来就是中华悠久历史文化的发祥地,黄河流域的部落和民族在不断迁徙和发展中逐渐形成了对黄河流域优越生活条件的依赖,导致越来越多的民族生活在以黄河流域为中心的广大土地上。南北朝时期的北魏西海郡“正是北虏往来之冲要,汉家行军之旧道,土地沃衍,大宜耕殖”[2]1542。相比于南方其他的少数民族政权,天然的经济基础和较高的生产力保障他们在“居中国”的传统思想影响下南下争夺中原政权。历史的发展证明,越是在人类社会发展的早期,影响经济发展的因素就越单一,经济发展受地理环境的影响就越大。“北朝社会比南朝社会健康,南朝解决不了的问题,北朝解决了,因此构成历史的出口。”[9]
《孙子兵法》之《地形篇》载:“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来自蒙古高原的蒙古民族同样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生长在广袤的蒙古大草原上,逐渐养成了蒙古人豪迈放荡不羁的性格。在南北经济逐渐失去平衡的中世纪时期,北方的气候急转直下,面临生存困境的蒙古人强烈地希望从中原农耕地带攫取他们所需要的财富、资源。中原一望无际的农耕地带,为北方少数民族的“金戈铁马”创造了便利的条件,大批蒙古人南下长驱直入到中原掠夺资源和财富。地理位置上的战略优势在蒙古民族身上也得到了充分体现。相比于北方,南方则是千沟万壑、山峦叠嶂,各个少数民族部落零星地散落在高山之上、山谷之中,在交通条件较为落后的古代时期,南方的众多部落被自然地理的沟壑阻隔分开来,因此他们之间也不会发生更多的联系。但是“野蛮征服者总是被那些他们所征服民族的较高文明所征服。”[10]76无论是“金戈铁马”的北方游牧民族还是“依山傍水”的南方农耕民族都不能违背历史发展的趋势,文明相对落后的少数民族在入主中原后势必要学习中原先进的文明,从而出现民族间的融合和同化现象,进而促进中华民族文明的发展。
“江淮田一善熟,则旁资数道。故天下大计,仰于东南。”[4]5076欧阳修阐述了唐朝时期的东南已经悄然占据了相当部分的全国粮食储备和财政来源,这一系列的变化有力地说明了从秦汉时期的“地势低洼,土地潮湿”[11]19,到南北朝时期的“有均给民田之制,而南朝无之也”[12]156,再到隋唐以后的“天下大计,仰于东南”,南方地区吸收北方先进的制度和技术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为南方民族政权发展夯实了基础。“明代的手工产业,最为发达的纺织与陶瓷,以及造纸、漆器工业,由于自然条件,多在南方,尤其东南与闽粤地区。棉花产于北方,而纺织工业却在南方。南方气候温和,日照时间长,雨量较丰沛,农业生产量已高于北方,更何况南方还有许多手工业的生产品。因此,南北经济分歧的落差,已不再能够拉近。”[13]186蒙古人的统治仅延续了不到百年,便在全国一片“驱逐鞑虏”声讨中迎来了南方政权的崛起,而这更能说明因自然地理因素带来的生产力和经济的发展对一个政权长治久安的重要性。
(三)民族认同观念
中原地区的汉族自古就是一个 “以农为本”的民族,其与南方少数民族在经济类型上的这种一致性,就使得他们之间自然地会产生一种认同感。这样不断从中原地区迁入南方少数民族地区的汉族,很快就能与当地少数民族打成一片,而不会或较少产生“侵掠”和“被侵掠”的心理。由于中原民族受到北方少数民族的侵略被迫南下,在南方由点到线,再由线到面地与南方少数民族杂居和通婚,逐渐形成了民族融合的地域模式,打破了南方少数民族固步自封的状态,也使得南方的少数民族长期熏陶在中原的先进文明和文化中。东晋时期的僚族“与夏人参居”[2]2249,隋唐时期的“与蜀人相类”[3]830“与诸华不别”[3]897记载了民族杂居的情况。南方少数民族与汉族封建政权就建立了一种依附的隶属关系,南朝时就设置了左郡左县,唐代建立羁縻州,宋元以后形成土司制度,这种政治上的一体化使得南方少数民族对于中原政权的渴望也就相对北方少数民族减淡。
以黄河、长江为基础形成了黄土高原、黄土平原和长江中下游两处不同的区域,形成了不同的人生观念。黄土平原上的居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耕作以换取他们生活的每一份粮食与生产材料。他们固守祖辈积攒下来的土地和教诲,安土重迁,吃苦耐劳,心态保守。与黄土平原为伴的长江中下游居民有着丰足的粮食,湖泊、河流穿过的每一块肥沃的土地让这里的人民丰衣足食,无忧无虑,在封建的古代社会自然不会成为中央政权的离心力量。
南方少数民族无论先秦的苗蛮集团、百越集团、百蹼集团以及从西北迁入西南的氏羌集团,还是两汉的樊、昆明、叟、南越、乌浒蛮;也无论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俚、僚、蛮、濮、白蛮、乌蛮,还是两宋以后初步形成的僮、瑶、侗、布依、苗、傣等中南和西南的少数民族,在当时都还处于较为落后的社会状态,即使建立地方政权之后,也会安于现状,固步自封,逐渐被社会的发展所淹没。
(四)自然灾害
根据《史记》《汉书》《后汉书》中《诸帝本纪》《列传》《五行志》及《古今注》等书所记,秦汉440年间,灾害发生375次之多。三国两晋两百年中,遭遇灾害304次。历朝历代的灾害中,频繁发生的当属旱灾、水灾、风灾和地震。①关于历朝历代受灾害次数的统计均来源于邓拓的 《中国救荒史》,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南北朝割据的169年中,各灾害共达315次。频数最高的是水灾和旱灾,各77次,其次地震40次,之后风灾33次,霜雪灾20次,雨雹灾18次,蝗灾、疫灾各17次,歉饥16次。《宋书·前废帝本纪》中有关于水灾的记载:“(宋)孝武帝大明七年(公元563年),东诸郡大旱,甚者米一升数百,京邑亦至百余,饥死者十有六七。”[14]143《魏书·世宗本纪》记载灾害侵袭造成大饥荒,“(北魏)世宗景明二年(公元501年),三月,青、齐、徐、兖四州大饥,民死者万余口。明年,河州大饥,死者二千余口。”隋朝统一29年中,大灾22次。唐承隋制,经历了289年,记载了493次受灾害情况。在唐朝统治的近三百年时间里灾害的侵袭几乎没有间断过,唐朝经历灾害的频繁度和猛烈度都要超越前代。五代十国的54年中几乎年年受到灾害影响。两宋前后的487年遭受的各种灾害总计874次,其中水灾193次、旱灾183次、地震77次,其强度和广度更甚于唐代。“(太宗)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77年)……正月,京师旱。……六月,曹州大风,坏济阴县廨及军营……七月,复州蜀、汉江涨,坏城及民田、庐舍。”[15]1321-1468在生产力低下、抵御灾害能力较弱的古代早期,灾害的频繁发生不仅直接影响了北方居民的生活生产,而且还间接带来了民族间的战争与经济的衰落。
秦汉时期,汉高祖初定天下,“承秦之敝……而大饥馑……民无盖藏”[16]1127,“关中大饥,人相食”[16]38,于是匈奴大举进攻,“围马邑……引兵逾句注,攻太原,至晋阳下”。魏晋时期,中原地区连年水灾旱灾,社会矛盾严重,都有利于北方少数民族的入侵,造成了持续136年之久的五胡乱华。北宋时期,超越前代任何规模的灾害侵袭着中原大地,也为辽、金两北方游牧民族政权的南侵埋下了隐患。南宋偏安一隅,《宋史·五行志》载:“建炎三年,山东郡国大饥,人相食。时金人陷京东诸郡,民聚为盗,至东载干尸为粮。”[15]1463
封建社会的中国古代是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农业社会,农业生产的直接劳动力农民在受到自然灾害影响时,人口锐减,再加上自然条件的恶劣,都会造成各种生产事业的停滞,进而影响经济的发展。“景明二年……青、齐、徐、兖四州大饥,民死者万余口。”[2]193“皇兴二年,十月,豫州疫,民死十四五万。”[2]2916反应了因为自然灾害死亡的人口不计其数。“河东、平阳、弘农、上党诸郡流入之在颍川、襄城、汝南、南阳、河南者数万家。”[17]2610自然灾害致使被迫迁徙流动的人口数以万计。农业生产的劳动力缺失直接影响农业的生产和经济的发展。
(五)军事力量
黎澎先生在《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关系》一文中认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和发展,经历了十分漫长的艰难的道路,它的主要完成形式,并不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和亲’之类的友好手段,而主要是暴力,特别是战争征服,大量史籍都可证明这一点。”[18]228
“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兔:用为食”[1]2879。北方草原游牧民族的流动力和爆发力决定了他们拥有较强冲击力,生活中对马匹一以贯之的重视加上世受影响的骑射狩猎生产方式,造就了马背民族的彪悍和勇猛。“赵武灵王北略中山之地……与肥义谋胡服骑射以教百姓,曰:愚者所笑,贤者察焉。虽驱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19]104中原地区最早组建骑兵的事例就是赵武灵王的 “胡服骑射”,千呼万唤的赵武灵王之所以学习胡人骑马射箭的本领,是因为北方依靠游牧为生的“三胡”善于驰马射箭。面对凶猛强大的北方铁骑的冲击,中原农耕地区的战车根本不堪一击。
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的军力较南方强。北方各国多为少数民族政权,最初的军队均为骑兵,发展后步兵渐渐增多,但军队的主力仍为骑兵,作战时动用相当多的骑兵参战。如前秦的苻坚南下动用了骑兵二十七万;北魏太武帝侵宋时以骑兵六十万渡淮,直逼长江;梁魏钟离之战中魏军八十万中有骑兵二十四万。可以说这一时期骑兵战的规模远远超过了前代,在以骑兵为主力的北方彪悍战斗力的冲击下,中原大地第一次沦陷在少数民族金戈铁马中。
宋辽金时期在北方先后建立的少数民族政权都有较强大的武力。辽金的军队都很讲究骑兵的机动作战,一般军中的正兵均配有战马数匹,(辽军一名正军有马三匹)机动力很强,如辽宋的幽州之战中,辽军凭借当地平坦的地形和骑兵的机动力,先后将宋将曹彬、潘美各个击败。金兵也长于骑兵善于野战,史称“金之初起天下之强莫过于此”,金国著名的拐子马,在作战时步军为正兵,以拐子马作两翼突击,在平原上对宋军作战有着很大的优势。“兀术至城下,责诸将丧师,众皆曰:‘南朝用兵,非昔之比,元帅临城自见。’”[15]11403此外,辽金军队不仅战斗能力超群,而且战斗中兵力的分配和配合正如《吴子·治兵》中载:“兵不在众,以治为胜”[20]36,《尉缭子·制谈》中也有类似的记载:“凡兵,制必先定。”[21]33虽然中原王朝对北方少数民族的征伐也有长途奔袭的战例,但是“屯兵戍守,寡则艰于应敌,多则困于转输。”[22]144蒙古人迅速崛起,也将骑兵战术推到了冷兵器时代的最高峰,长距离奔袭、迂回、包抄等骑兵的优势被发挥到了极致。成吉思汗也带领蒙古人征服了前所未有的广大领地,在东方消灭了宋、金、西夏,在西方打败了花刺子模,征服了俄罗斯草原,打败了西方联军,一直打到多瑙河边,以横扫亚欧大陆之势完成了草原骑兵在历史舞台的飞驰。
明清时期,逐渐兴起的火药已经被成熟地运用到了各民族争夺政权的战场上,历史从冷兵器时代完成了向热兵器时代的转变。此时在战场上将会出现更多影响一场战役胜负的因素,虽然金兵入关时依然胯下高头大马,挥舞着长枪大刀,但是与戎兵相见的冷兵器时代相比,热兵器时代已经悄然发生了质的变化。
中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入主中原明显多于南方,探究其原因不仅仅是单方面因素造成的影响,而是历史发展的趋势,将人文历史共识、自然地理差异、民族认同观念、自然灾害、军事力量等交织在一起逐渐形成的。中华大地上上演的一幕幕民族称霸争雄,构成了中国古代历史精彩纷呈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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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徐星华)
Research of Valiant Beidi Nationalities Entered Central Plains in Ancient China
CHEN Tian-yu
(College of Polities and History,Bohai University,Jinzhou,Liaoning 121000,China)
In historical period,the regime of central plains had always been threatened by valiant northern minority nationalities and the southern minority nationalities could hardly threaten the regime.Because of different nationalities'common views of humanity history,natural geographical differences,the concept of national identity,natural calamities and military power various factors,their formed the advantageous factors for the northern minority nationalities to enter central plains.Researching the establishing regime history of minority nationalities is far-reaching significance for forming integral cognition of the minority,handling the relationship of different nationalities and uniting all ethnic groups to develop together.
Beidi Nationalities;the northern minority nationalities;geographical difference;military power
K280.0
A
1008—7974(2015)05—0102—05
10.13877/j.cnki.cn22-1284.2015.09.021
2015-05-25
辽宁省社科基金项目“辽金元时期辽西地区移民研究”(L13BZS008)
陈天宇,河北石家庄人 ,渤海大学在读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