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与呐喊:鲁迅小说人物形象心理内涵

2015-02-13 06:58:20王吉鹏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长明灯狂人创伤性

宋 凡,王吉鹏

(吉林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疯狂与呐喊:鲁迅小说人物形象心理内涵

宋 凡,王吉鹏

(吉林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鲁迅小说塑造了一系列人物形象,由于受封建思想的毒害,他们在年幼时期经受一些精神创伤,成年后又生活在封建家族制度和封建礼教的双重压迫下,致使他们难以摆脱精神变态的悲惨命运。《狂人日记》中的狂人最终在虚妄的“救救孩子”的呐喊中“痊愈”,《长明灯》中的“疯子”最终吹熄长明灯,并发出决绝的呐喊:“我放火”。

鲁迅小说;人物形象;疯狂;呐喊;心理内涵

鲁迅在《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中谈到:“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1,p526]他的小说《狂人日记》和《长明灯》便是这样的作品。本文主要从疯狂与呐喊的心理内涵的角度,以《狂人日记》中的狂人和《长明灯》中的“疯子”为例,揭示这些“不幸的人们”的精神“病苦”,使我们更深刻地感悟鲁迅的人道主义精神。

一、《狂人日记》中的“迫害狂”中的狂人从正常人而成为“迫害狂”患者,是由于狂人幼年时期遭受了惊骇恐惧的精神创伤,长大后由于封建思想衍化的各种异常生活情境使他幼年时期的惊惧经验复苏,从而使他患上了一种“焦虑性期望”的精神病,最终在虚妄的“救救孩子”的呐喊中“痊愈”

《狂人日记》讲述了一个“迫害狂”患者幼年时期遭受了惊骇恐惧的创伤性经验,长大后由于封建社会的压制使惊惧经验复苏而患上了一种“焦虑性期望”的精神病,最终在虚妄的呐喊中痊愈的故事。在以往的研究中,论者普遍忽略了狂人幼年时期的创伤性经验对他精神病的深层影响。

弗罗伊德说:“那些对各种对象和情境而异常畏怯的小孩,长大时往往即转变为神经病者。”[2,p326]在小说第五节中,狂人回忆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有次他的大哥给他讲书,说可以“易子而食”;还有一回是偶然议论起一个不好的人时,他大哥说这人不但该杀,还该“食肉寝皮”。在小说第十一节中,狂人回想起他四五岁时,他大哥说如果爷娘生病,做儿子的应当割下一片肉来,煮熟了请爷娘吃,才算好人;并且他母亲也没有说不行。鲁迅说过:“所谓中国的文明者,其实不过是安排给阔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大小无数的筵宴,即从有文明以来一直排到现在”[3,p229]。作为封建家族制度的代表,他大哥对“易子而食”和“食肉寝皮”以及割下儿子的肉给爷娘吃等残酷荒谬之事自然是“毫不奇怪”,并且是秉承的;而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母亲,对这“从来如此”的事情也自是毫不怀疑的。然而狂人由于年幼无知而产生的软弱无助的意识使他本能地觉得这些事非但匪夷所思,甚是令人胆战心惊;而母亲和兄长,这亲爱而又相熟的人,也霎时间变得让他既感陌生和失望,同时又很惊骇。所以他为此竟“心跳了好半天”,甚至“现在想起来,实在还教人伤心”,自己都觉得“这真是奇极的事!”这惊惧的情境成了他日后焦虑(恐惧)的症候(病源)。

心理学认为,人在恐惧中会寻找某种取代,并希望通过取代作用更好地保护自己。狂人幼年时期的创伤性经验带给他刻骨铭心的恐惧,让他在30多年的封建家族制度和封建礼教的束缚的生活中形成了一种“凡事须得研究,才能明白”的取代心理来更好地保护自己。小说开头写到30年后的狂人的心理状态:

今天见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上发昏;然而须十分小心。

不然,那赵家的狗,何以看我两眼呢?我怕得有理。今天全没月光,我知道不妙。早上小心出门,赵贵翁的眼色便怪,似乎怕我,似乎

想害我。还有七八个人,交头接耳的议论我,又怕我看见。一路上的人,都是如此。其中最凶的一个人,张着嘴,对我笑了一笑,;我便从头直冷到脚跟,晓得他们的布置,都已妥当了。

狂人虽“精神分外爽快”,但他立刻警觉地告诫自己凡事“须十分小心”,以避免与外界危险事物接触,如此才能安全。但正是这种异常的警觉和敏感让他产生了焦虑。弗罗伊德说:“焦虑牢固地依附于某些处在所谓的‘恐惧’之中的观感。……这种恐惧被极大地夸大”,且“使自身暂时依附于任何一种可能是新近出现的事物”[4,p93]。“月有阴晴圆缺”本是自然规律,可在狂人看来,却是“不妙”之兆。正是焦虑心理让他产生了“焦虑性期望”(将每一偶然之事或不定之事,都解释为不吉之兆)。处于这种状态的人,通常专等有自圆其说的机会,所以狂人认为“我怕得有理。”出门也要“小心”,似乎潜意识中就在期盼有什么恐怖之事发生,走在路上,便也格外留心。赵家的狗,他都提防“何以看我两眼呢?”;看见赵贵翁的“眼色便怪”,他就本能地退回到自设的堡垒中,下意识地研究一番,“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然而这想不明白的事情进一层地加深了他的恐惧心理,他不自觉地就将这恐惧夸大化;七八个人凑在一起,他便以为是“交头接耳的议论”他,又怕他看见,他便认为他们“话中全是毒”;有一个人,“张着嘴”,对他“笑了一笑”,他便认为这人的“笑中全是刀”,“便从头直冷到脚跟”。这急剧的恐惧心理压力使他形成偏执狂的系统性和逻辑性的荒谬妄想向前推理的思维方式,所以他认为这“迫害”是“集团性”的:“晓得他们的布置,都已妥当了”,以便先在心理上进行安全防范,更好地“猜得他们的心思”,“研究他们如何摆布我”以及如何建造防备的壁垒。

弗罗伊德说:“焦虑似乎是曾带来过危险恐吓的以往事件的重演。”[4,p85]狂人的焦虑使他依附于任何一种新近的尤其是异常的事情上。对他而言,最奇怪的事是有个女人在大街上打儿子,“眼睛却看着”他,嘴里说着,“老子呀!我咬你几口才出气!”这“咬”带来的“一惊”的情绪瞬间转变为焦虑,让他“遮掩不住”,随后被陈老五“硬”拖回家。结果是难以排遣的焦虑退回而寻求被遗弃了的惊惧情境——“易子而食”和“食肉寝皮”以及割下儿子的肉给爷娘吃等残酷荒谬之事。接着是他在家中听到狼子村的佃户谈论吃心肝的事。这“咬”和“吃心肝”之事带给他“从顶上直冷到脚跟”的惊惧正好与幼年时期的创伤性经验相吻合,他便得到了一个判断“他们会吃人,就未必不会吃我”。这更进一步地加剧了他的焦虑,在那荒谬妄想的推理下更进一步地夸大妄想,“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细看之后“才从字逢里看出字来,满本上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他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就是要“吃我”。

狂人猜得他们的心思后,极度焦虑危险随时随地会发生,所以他时刻在“研究他们如何摆布我”,以做好进行战斗和防御的准备。他大哥引医生给他诊治,医生“低头向着地”,慢慢地走着。狂人由于极度焦虑而产生妄想,他“满眼凶光,怕我看出”,便“从眼睛横边暗暗看我”,他是刽子手扮的!医生是借把脉揣一揣肥瘠,“因为功劳,也分一片肉吃。”焦虑使他下意识的确定危险就在眼前,但“我也不怕”,胆子比他们壮,先“伸出两个拳头”再做研究,先“看他如何下手”也好做“决策”。弗罗伊德认为被迫害妄想狂通常“仅在幻想中求满足,不必有实在的对象,而代之以创造的幻想”[4,p258]。医生对他说不要乱想,要静养。他便妄想着是养肥了,他们就可以多吃,并且妄想他们这群人想吃人,又得鬼鬼祟祟,还要想法子遮掩,他便在自己创造的幻想里便忍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十分快活”,他已识破了他们的伎俩,感觉自己充满了义勇和正气,甚至他们“被我这勇气正气镇压住了”。狂人沉醉在自我幻想的快活中,却意外地发现他大哥也是合伙吃他的人。“吃人的是我哥哥!”这破天荒的发现使他心惊肉跳,他开始“退一步想”,彻底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和方法:他们布满了罗网,想逼他自戕,而后名正言顺地吃他。这惊骇的发现促使他对外界危险的焦虑转向了精神焦虑,开始躲开现实危险而退守在自我的妄想中建造保护自我的壁垒。

弗罗伊德认为:“在压抑的场合下,发生的情况则是,本能性冲动依然隶属于本我,自我还很弱小。因此,自我通过某种方法来帮助自己。”[4,p90]狂人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充斥着牵掣内耗与隔膜敌意,哪怕是“兄弟夫妇朋友师生”之间,他们都是“死也不肯跨过这一步”。

正如鲁迅所言:“《狂人日记》实为拙作,……偶阅《通鉴》,乃悟中国人尚是食人民族,因成此篇。此种发现,关系亦甚大,而知者尚寥寥也。”[5,p365]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的人们都自觉或非自觉地认同了“人肉筵宴”的历史过程。要保护自我,就得像鲁迅所说的那样做—“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3,p229]——似乎才可以。苦思冥想,狂人终于想出一个“对策”——劝转吃人的人。倘若“去了这心思”,便可“放心做事走路吃饭睡觉,何等舒服”!他满怀热情地先从他大哥开始施行他的计划,他“格外沉静,格外温和”地从野蛮人时期讲到当下的吃人的后果,并说“只要立刻改了,也就人人太平”了。而血亲如此之深的大哥非但不领情,却视他为“疯子”。狂人内心的极度愤懑和绝望转为劝戒,“你们可以改了,从真心做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你们要不改,自己也会吃尽。即使生得多,也会给真的人除灭了,同猎人打完狼子一样!——同虫子一样!”

狂人在内心极度愤懑和绝望后转为:

不能想了。

四千年来时时吃人的地方,今天才明白,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大哥正管着家务,妹子恰恰死了,他未必不知在饭菜里,暗暗给我们吃。我未必无意之中,不吃了我妹的几片肉,现在也轮到我自己,……

有了四千年吃人的履历的我,当初虽然不知道,现在明白,难见真的人!

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

救救孩子……。

“不能想了”这种情感的转变乃是更深层压抑发泄历程的结果。狂人发现四千多年来吃人的地方,“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一直以来他以为这个可恨的势力(人吃人)非他所有,在自我的发展过程中创造了一种自我理想(不吃人且劝转吃人的人),然而现在明白了他“未必无意之中”也吃了他妹的几片肉。“现在也轮到我自己”了,这种自我检查作用使他开始批判“自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明白自己也“有了四千年吃人的履历”。他的“自我理想”破灭,他与自我反抗产生的压抑部分转为无奈和失落—“难见真的人”啊!他对自我的否定自我在外界黑暗势力前妥协使部分压抑得以解除。如此,自我与环境在阻抗中达到一种“和谐”。他发出一种反问“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事实上,正如鲁迅所言,“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有”[6,p441]。其实正是这种对现实的绝望,对自我的怀疑,对希望的渺茫最后转为了虚妄的呐喊“救救孩子……”。压抑既已解除,症候(病源)便消除,狂人也就痊愈而后去某地做候补了。

鲁迅通过塑造一个“迫害狂”患者的人物形象,并借助患者的杂乱无伦次的荒唐语言,在插科打诨中控诉了封建家族制度和封建礼教对人的灵魂的戕害之深、之广。

二、《长明灯》中的“疯子”是由于天赋的倾向,儿童时期的创伤性经验,和在封建礼教束缚下不得消解的性压抑使他形成了强迫性神经病——吹熄长明灯

小说《长明灯》讲述的是一个不相信封建迷信思想的先觉者,由于天赋的倾向、儿童时期的创伤性经验和在封建礼教束缚下青年时期不得消解的性压抑使他形成了强迫性神经病的故事。小说中,“疯子”的疯狂行为——吹熄长明灯和呐喊“放火”是有着合理的现实依据的。

小说开头写到有几个以豁达自居的青年人,在吉光屯唯一的茶馆子里探讨如何制止“疯子”吹熄长明灯这一疯狂行为时,灰五婶说:

他那时也还年青哩;他的老子也就有些疯的。听说:有一天他的祖父带他进社庙去,

教他拜社老爷,瘟将军,王灵官老爷,他就害怕了,硬不拜,跑了出来,从此便有些怪。

后来就像现在一样,一见人总和他们商量吹熄正殿上的长明灯……他后来就自己闯进去,

要去吹。他的老子又疼爱他,不肯将他锁起来。呵,可后来不是全屯动了公愤,和他老

子去吵么?可是,没有办法……

小说中提到“他的老子也就有些疯的”,在世的时候,就“不相信菩萨”。这种天赋的倾向传递于“疯子”,使他也不相信“菩萨”。在他“单知道喝奶拉矢”的时候,他的祖父带他进社庙,教他拜社老爷、瘟将军、王灵官老爷,他觉得这是些长着“三头六臂的蓝眼,三只眼睛,长帽,半个的头,牛头和猪牙齿”的怪物,所以他见着“就害怕了,硬不拜,跑了出来,从此便有些怪”。小孩都会顺其自然地暴露自己的兽性,对于怪异的事物持有抵抗情绪并希冀消灭它们。所以他“一见人总和他们商量吹熄正殿上的长明灯”,甚至“自己闯进去,要去吹”。然而深受封建迷信思想毒害的村民认为长明灯一灭,吉光屯会变成海,他们会变成泥鳅,这里会蝗虫成灾,瘟疫遍野。所以“全屯动了公愤”,甚至“和他老子去吵”,让“将他锁起来”。鲁迅说:“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7,p254]最后他们不得以用“瞒和骗”的伎俩—用厚棉被围住长明灯—将他骗过去。许多年,他都没再走进庙门去,也没再提起过什么。但他约略地感觉到了某种欲望被压抑的内外冲突,这也成了他儿童期的创伤经验之一。也正由于他的父亲不信迷信,才顶着公愤袒护他,让他更深刻地感受到了父亲的亲善和父爱的温情。

弗罗伊德说:“里比多既为‘现实’所阻碍,乃不得不寻求满足的出路。假使‘现实’是毫不容情的,那么尽管里比多要求采用另一种对象以代替那力所不及的对象,结果也不得不退回,而寻求满足于一种以前已经克服过的组织或一个从前以被遗弃了的对象。”[4,p287]待“他年纪这么大了”,已有性欲的要求,可他“不肯成家立业”,这就意味着性欲被压抑。压抑既已产生,便不得不寻求解除。然而封建礼教要求人们恪守“存天理,灭人欲”的基本道德信条,这种社会制度很难使他的性欲获得常态的满足。“里比多”在封建社会礼教的束缚下,以及自我内心的抗拒下,便不得不退回到以前发展中曾有的创伤性的经验中,尤其是儿童时期的那段还有着父爱的温情时期,来寻求满足。弗罗伊德说:“自我可欢迎自身任凭如何都不能避免的神经病,假使神经病有什么可利用之处,那么自我便尽量加以利用。”[4,p307]所以他的伯父四爷无奈地说:“也不是不好,是他自己不要好。”他自己的表现更说明了他“因病而获益”[10,p306]:

“我知道的,熄了也还在”。他忽又出现阴鸷的笑容,但是立即收敛了,沉实地说道,“然而我只能姑且这么办。我先来这么办,容易些。我就要吹熄他,自己熄!”他说着,一面就转过身去竭力地推庙门。

所以,他即便知道“熄了也还在”,但由于吹熄长明灯是一个直接性的动作,比起推翻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和改变社会制度,则更“容易些”来发泄性欲的压抑之感,他才坚持“我要吹熄他”,并且“自己熄!”甚至在那“竭力地推庙门”的动作中也能解除部分“里比多”的不满之感。此时,吉光屯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来制止他这一行为的发生,让他没法开门,没法吹熄长明灯。无法消解的压抑转为一声决绝的呐喊“我放火!”

弗罗伊德提出:“神经病的原因=﹛里比多执著所产生的倾向+偶然的(创伤性的)经验﹜。”[4,p289]正是由于遗传了他父亲的“有些疯的”和儿童时期的创伤性经验(里比多执著所产生的倾向),再加之封建礼教的束缚下不得消解的性压抑{偶然的(创伤性的)经验}使他形成了强迫性神经病。他自己知道长明灯就是“熄了也还在”,但就是有一种特异的冲动,让他难以抵制,他强调“然而我只能姑且这么办”,反复说着“我就要吹熄他,自己熄!”甚至呐喊出了“我放火”这一可怕的声音。事实上,他不但不能借助这一疯狂的行为消解压抑获得满足,反而深以为苦,产生自我反抗与恐怖之感,甚至在理智方面也出现怀疑态度,所以他会有“阴鸷的笑容”,“并且总含着悲愤疑惧的神情”。如此,读者所感到的是更加浓厚的无奈与悲哀!

鲁迅通过《长明灯》的“疯子”形象控诉了封建迷信,封建家族制度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无名的杀人团”对人们的迫害,继“救救孩子”之后发出了强烈的彻底毁坏这个旧世界的“我放火”的呐喊。

[1] 鲁迅.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2]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M].高觉敷,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4.

[3] 鲁迅.坟·灯下漫笔[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4]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新讲·焦虑与本能生活[M].苏晓离,等译.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86.

[5] 鲁迅.两地书·180820致许寿裳[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6] 鲁迅.呐喊·呐喊自序[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7] 鲁迅.坟·论睁了眼看[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责任编辑、校对:任海生)

Crazy and Scream: Psychological Connotations of the Characters in Lu Xun’s Novels

SONG Fan, WANG Ji-peng
(College of the Humanities,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12, China)

There is a series of characters in Lu Xun’s novels. Due to the feudal poison, they suffered some trauma at young age. Then they lived under the oppression of the feudal clan system and feudal ethics which caused them hard to get rid of their psychopath's tragic fate. In Diary of a Madman, the madman was healed in a cry which called to save the children, and in Long light, the madman blew out a long light, and issued outrightly cry:"I am going to set fire" at last.

Lu Xun’s novels; characters; crazy; scream; psychological connotations

I210.6

A

1009-9115(2015)06-0058-04

10.3969/j.issn.1009-9115.2015.06.016

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L14BZW007)

2013-01-11

宋凡(1988-),女,山西太原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鲁迅和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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