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侦查措施拓展研究

摘要：在公安信息化和“社会由相对静态封闭向全面动态开放的重大转变”的社会条件下，公安机关面临着信息化、动态化迅速发展的新形势和新型犯罪高发的新挑战。因此，有必要系统总结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犯罪的新特点及成因，研究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打击犯罪的难点，厘清传统侦查措施与现代侦查方法的关系，进一步拓展侦查措施和方法，为公安机关在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高效打击犯罪、维护社会安全稳定提供理论借鉴。

随着改革开放持续推进和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全球化进程加快，我国社会加速转型，信息化、动态化的社会特征业已显现。一是社会信息化快速推进。我国互联网普及率达到40%左右，网民数量空前庞大，手机用户突破10亿大关。信息化在深刻改变经济社会生活的同时，也给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带来许多新的挑战。二是社会动态化深入发展。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国社会实现了由相对静态封闭向全面动态开放的重大转变，人口城镇化率突破50%，流动人口接近3亿，年出入人员达4亿多人次，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加快流动，公安机关打击犯罪和维护社会治安的压力前所未有①。

一、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犯罪的新特点及成因

传统型犯罪是指在中国传统的计划经济社会条件下产生的犯罪类型，包括常见的盗窃、抢劫、杀人等犯罪类型。在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传统犯罪被赋予许多新特点。一是犯罪形式的多样化增强。传统型犯罪借助信息化、动态化社会条件衍生出许多犯罪形式。随着网络的普及和发展，利用网络实施的犯罪已涉及多个传统型犯罪，而且各种传统犯罪的形态逐步出现网络化特点。二是犯罪手段的科技化增强。现代社会随着信息的便捷和交通的便利，犯罪手段不断地升级换代，作案半径和流窜区域不断加大，犯罪结伙形式更加多样，侦查打击的难度越来越大。三是犯罪行为和作案痕迹的隐蔽性增强。犯罪嫌疑人反侦查的意识和能力不断提升，犯罪行为和作案痕迹更具隐蔽性。如犯罪嫌疑人戴手套作案或案后清理现场，犯罪嫌疑人为躲避视频监控改变体貌特征、行走步态，犯罪嫌疑人盗用或冒用他人身份证住宿、开户、上网、消费。警方查证犯罪证据难度加大。

新型犯罪是在市场经济开放社会和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滋生的新的犯罪形态，包括侵害公民信息、伪基站、黑电台、窃听偷拍、网络犯罪等犯罪形态。在信息化和动态化社会条件下，新型犯罪总量巨大、种类增多。一是犯罪对象选择的不确定性和不特定性增强。犯罪分子泄私愤于社会不特定对象，个人极端暴力案件多发，造成公众恐慌；电信诈骗等非接触式犯罪高发，犯罪分子以不确定人群为侵害目标，危害范围面广、受害人数量大。二是犯罪动态化特点进一步显现。随着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的加快流动，跨区域流窜犯罪成为新常态。犯罪分子跨区域、跨国境、大范围、大跨度犯罪不断增多，而且不同区域间、不同种类间、不同国籍间的犯罪交叉融合，加大了打击难度。三是犯罪职业化和组织化程度明显增强。国内外调查统计显示，惯犯累犯占犯罪人员的比例不超20%，所作案件却达全部刑事案件的80%，具有地域性特点的职业犯罪分子和具有组织化特点的犯罪团伙流窜全国作案的趋势更加凸显，侵财类犯罪的“产业链”逐步形成。四是犯罪的智能化和科技含量显著提高。随着信息化和科技化深入发展，犯罪分子的作案工具升级换代、作案手段花样翻新，近年来出现的技术开锁、改号软件、解码器盗车、网络集资诈骗、变造伪装国家公文证照等新的作案手段层出不穷。五是犯罪主体的复杂化和年轻化趋势凸显。随着计算机网络技术的发展，通过网络实施犯罪越来越便利，其门槛越来越低，不同职业、年龄、身份、地域的人都可能成为犯罪主体，犯罪主体年轻化尤其是低龄化犯罪现象凸显，值得警惕。

在信息时代，信息就是资源，数据蕴含价值。大数据时代的海量信息一旦泄露，就会给违法犯罪分子提供便利。信息泄露的方式和渠道很多，如在网络社交和手机软件注册中，需要用户填写个人信息，网络黑客专门利用其程序漏洞窃取用户信息。公民和单位的信息一旦泄露，被犯罪分子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就给电信诈骗、绑架勒索等犯罪活动创造了条件。动态化社会条件下人、财、物大流动所形成的物流、资金流、信息流也给犯罪创造了机会，如利用网络和物流购买作案工具、运送赃物等，隐蔽性强且收益巨大，吸引了一大批心存侥幸的人实施犯罪。

2.虚拟脆弱的网络社交关系及不良网络信息传播增大了被犯罪侵害的风险

首先，信息时代存在虚拟社会的现实化生存现象，网络社交具有的匿名性、非接触性、对象不确定性和较高的保密性，在受到网友欢迎追捧的同时也提高了被犯罪侵害的风险，容易使人们陷入虚拟社会的骗局和现实社会的危险。其次，网络世界没有边界，虚拟社会给不良网络信息的传播提供了平台，暴力、色情、凶杀等不良信息如果充斥网络，势必成为影响刑事犯罪高发的一大诱因。最后，互联网具有自主性、开放性、迅捷性，不良网络信息在虚拟世界的渗透破坏极易传导到现实社会中，国际动荡、国内问题、网络传导三方互动叠加，给公安机关维护社会稳定和打击犯罪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3.文化断裂与文化冲突造成行为失范，特殊条件下演变为犯罪

信息社会网络信息逐步开放和高度共享，许多外来不良文化信息通过网络渠道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观念。不良信息的传播和渗透对人们的道德观念和社会规范造成了极大的腐蚀，使一些人价值观扭曲，人生偏离正常轨道，逐渐走上违法犯罪道路。此外，城乡文化冲突造成的行为失范，在特殊条件下也会演变为犯罪。流动人口离开户籍所在地到异地居住就业，极易受到不良文化影响，从而诱发部分人违法犯罪行为的发生。

动态化社会人口流动频繁，对于流入地的城市管理部门而言，由于以往都是以常住人口为管理对象，突然间大量人口涌向城市，各部门的管理机制从整体上说还不适应这种快速变化的节奏，管理职能一时跟不上来，难以控制新形势下的犯罪活动［1］。大量的外来人员流入城市不仅造成管理和保障机制不健全，还会给公安机关的管控、查证工作带来巨大压力。城乡二元社会结构是横亘在城市人与农村人之间的一道藩篱。流动人员处于城市边缘地带，他们的正当合法权益往往得不到很好的保护，容易产生严重的心理失衡、挫折感和相对剥夺感。当面对压力、诱惑、矛盾和利益时，一部分人采用非法手段去追求经济利益，走上犯罪道路。

在信息化和动态化社会条件下，传统型案件发案数呈现下降趋势，电信诈骗等高科技型犯罪发案数呈现上升趋势，涉案金额明显增多，传统的案件侦破模式已经不能适应案件类型的转化形势，公安机关的破案难度明显增加。在信息化背景下，犯罪分子利用高科技手段作案，犯罪手段升级换代，各种犯罪方式层出不穷，很难预防和打击；在动态化条件下，犯罪分子活动半径和区域随着人口流动的规模扩张迅速扩大，这对公安机关条块结合、以块为主的属地管理体制是巨大挑战。而且侦查破案和打击犯罪的措施被包括网络在内的媒体、影视作品过度宣传报道，使犯罪分子反侦查能力提高，也给侦查工作带来了更大难度。

二、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犯罪侦查的难点

社会信息化和动态化深度发展逐步改变着人们的生产、生活和思维方式，也使侦查部门在侦查实践中面临着一系列新问题和新挑战，这些问题和挑战构成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犯罪侦查的难点。

（一）犯罪时空跨度大，侦查体制不适应，协作侦办机制不顺畅

在信息化和动态化条件下不仅犯罪种类增多，而且作案时间短、地域跨度大、犯罪手段和形态日益智能化、科技化、组织化。动态化流窜作案的犯罪形态打破了刑事案件属地管理的局限，导致协作侦办机制不顺畅。一些地方公安机关只重视本地案件，不愿侦办外地案件，片面强调本地打击处理成绩，对外地的协作请求积极性不高，就案论案、无力经营，打击处理机制不适应跨区域系列团伙犯罪形势，以致形成了“犯罪无边界、侦办有壁垒”的局面和“案漏人、人漏罪”的现象。

（二）信息共享程度低、整合难，侦查人员信息化侦查意识和能力不强

当前，我国刑侦信息化建设与应用水平明显提升，公安部和各地建立了各种信息系统。这些系统汇集了数以百亿计的数据信息。与此不协调的是，地区、部门和警种之间的信息共享机制不畅，信息共享程度不高，“信息壁垒”、“信息孤岛”现象一定程度上存在。此外，部门、地区之间信息系统建设缺少统筹规划，导致系统设计、数据标准、录入格式不统一，系统之间在应用和共享方面形成“技术壁垒”，致使信息共享的范围有限。在传统侦查思维惯性的影响下，一些侦查人员信息化侦查意识不强，信息化侦查的应用技能较弱，有的基层指挥员和一线侦查人员不懂、不会信息化侦查，严重地制约了信息化侦查的效率和效果。

犯罪嫌疑人利用高科技手段作案，犯罪手段和形态日益智能化、科技化，公安机关对新型犯罪的规律、特点研究不深入，侦查方式不适应。一是侦查资源与任务不配套。侦查资源与侦查任务之间脱节、倒挂，管的不用、用的不管；侦查资源与侦查责任分离、不成比例，部、省两级公安机关掌握大量情报信息和侦查资源却不承担组织指挥、支援侦查办案任务，市、县两级公安机关承担大量破案任务但情报信息、侦查资源却相对缺乏。二是合成作战不落实。刑侦部门与网侦、技侦部门同步上案机制难以落实，多警联动、联合作战的格局难以形成。三是侦查力量与犯罪行为不对称。旧手段对付新情况，几个侦查人员对付完整的犯罪链条，局部侦查资源面对庞大的犯罪网络，传统侦查措施应对信息化、动态化的犯罪形式，公安机关的整体优势变成了局部劣势。

信息化侦查是信息化、动态化条件下的一场新的警务革命。在有效打击高科技犯罪、流窜型犯罪的同时，信息化侦查也面临一些争议，主要表现在公民信息的安全性和隐私权保护方面。一方面侦查部门为查办案件的需要采集了大量的公民信息，然而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网络安全问题日益凸显，网络病毒、黑客攻击等威胁使网络系统出现故障甚至信息泄露的风险提高。另一方面，侦查部门具有法律赋予的侦查权，搜集研判信息主要以犯罪嫌疑对象的信息为主，然而部分民警缺乏公民隐私保护的意识，工作中可能泄露公民信息。

我国的信息化侦查的应用体系和应用水平需日益完善和提高。从法律层面上看，信息化侦查的进一步深化必须解决好刑事司法法律程序合法性和正当性问题，因为信息化侦查的法律基础解决的不仅是信息化侦查的正当性问题，更是侦查法治的问题。当前，民主法治建设对刑侦工作提出的期待和要求越来越高。一是法律制度越来越完备，侦查办案程序越来越规范，侦查、讯问、取证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二是审判权和检察权更加独立公正，对侦查活动监督和制约的力度加大；三是辩护制度更加完善，依法办案的要求明显提高；四是媒体监督和执法规范化要求力度加大，侦查工作稍有差池，都有可能引发公众质疑和社会不满。

三、信息化和动态化条件下传统侦查措施与信息化侦查方法的关系

传统侦查措施依托刑事犯罪情报资料工作、刑嫌调控、阵地控制三项基础工作和刑事调查、刑事科技及技术侦查三项专门手段，按照刑事案件侦查的一般规律，开展现场勘查以及一般侦查措施的运用，主要有摸底排队、调查访问、并案侦查、辨认、跟踪守候、通缉通报、追缉堵截、侦查实验、警犬使用等。信息化侦查方法是以公安信息网络为核心，依托计算机、通信和网络技术，对犯罪情报信息进行收集、分析、研判和应用，形成情报产品并快速锁定和抓捕犯罪嫌疑人等一系列工作措施的总和，主要有网上查证、网上排查、网上串并、网上调控、网上控赃、网上追逃、网上预警等。

传统侦查和信息化侦查是不同时期的侦查水平和技术的反映，二者在适用的案件、侦查切入点、侦查思维方式、应用平台和手段方面有较大区别，但二者本质上都是为侦查破案服务的，都必须立足于案件的客观事实，都要借助一定的侦查手段和方法，都是打击犯罪的有力武器。传统侦查措施与信息化侦查方法从来都不是对立的两面。信息化侦查的优点恰恰是传统侦查措施的不足之处，而传统侦查措施的优势也是信息化侦查的局限所在，二者不是此消彼长的关系，而是互为依托、相辅相成的关系，只有将两者有机结合、灵活运用才能发挥最大的侦查效能。

信息化侦查采用先进的信息系统，但再强大的系统如果没有海量的信息和庞大的数据做支撑，也难以有所作为。传统侦查措施对于犯罪数据信息的采集、录入及数据质量的把关具有重要作用。通过现场勘验和走访调查，完成犯罪基本信息的收集、整理，信息化侦查才能进行信息研判拓展，进而形成情报产品，而且通过数据研判分析形成的情报虽有很多是案件的线索却无法直接转化为证据。数据碰撞比对出的可疑人、物也可能不止一个，这就需要落地查证，需要根据情报产品来搜集、固定、提取相关的实物证据和电子证据。实践证明，信息化侦查是以传统侦查措施搜集的信息为起点和源头的。

2.信息化侦查提升了传统侦查措施精确制导、主动打击的效能

在传统侦查活动中，侦查信息情报受制于时空因素难以共享，各地区、警种单打独斗，在动态化犯罪形势下比较被动。为此要打破信息壁垒，加强信息资源的综合利用，完善提升传统侦查措施的效能。在侦查实践中，要善于挖掘、利用案件信息资源，多角度、多途径分析案情，既注重物质性痕迹物证，也重视信息痕迹和电子物证，既要立足现场，充分获取信息，深入认识犯罪特点，掌握犯罪规律，扩大侦查视野，又要整合公安内外信息资源，强化电子物证勘查、视频基站追踪、数据碰撞比对、技侦网侦综合应用，提升传统侦查措施精确制导、主动打击的效能。

四、信息化和动态化条件下侦查措施的拓展

1.完善传统侦查措施与信息化侦查方法的纵向联系，推进案件侦查进程

（1）以信息化侦查为主、传统侦查方式为辅的新战法。这类新战法主要适用于信息化和动态化程度较高的区域及使用传统侦查措施难以突破的案件。传统侦查手段以案件为中心搜集、整理、分析、运用各种犯罪情报信息，这些信息是孤立的、片断性的、静态的，不能反复使用发挥它的效能［2］。信息化侦查模式是一种发散型和主动进攻型的侦查模式，以犯罪情报信息为中心开展信息的拓展查证，获取证据，适时破案。但点击鼠标犯罪嫌疑人不会自动投案，信息研判不等于犯罪证据的自动提取，信息化侦查要依靠传统侦查措施的落地查证才能有效。因此，要依靠但不依赖信息化侦查手段，同时还要重视发挥传统侦查措施的作用。

（2）以传统侦查措施为主、信息化侦查为辅的新战法。这类新战法主要适用于信息化、动态化程度不高的地区和信息化侦查要素少的案件。刑事案件发生后，首先启动的是传统侦查措施，如现场保护、现场勘验、现场访问等收集现场信息和犯罪信息，这是案件侦查的起点和源头。侦查人员据此对案情和犯罪嫌疑人进行分析、刻画，确定侦查方向和排查范围；侦查人员据此在信息系统中对现场信息和犯罪信息进行拓展和碰撞，丰富案件线索，快速突破全案。如果没有现场信息源，信息化侦查就是无源之水；如果没有信息化侦查，传统侦查措施就可能耗费更多的侦查资源。

2.实现传统侦查措施与信息化侦查方法的横向结合，拓展侦查方式方法

（1）两种侦查方式综合应用以拓展侦查途径。传统侦查措施在打击犯罪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是在信息化程度低的偏远山区和犯罪嫌疑人不使用电子科技产品的案件中，传统侦查措施尤为重要。在信息化和动态化社会条件下，既要重视高新技术手段和信息化侦查方法的应用，又要加强传统侦查措施的建设，不断丰富和创新侦查破案的途径。一方面要加强专业特情、阵地控制、刑嫌调控等基础工作，在新兴领域和高危人群中建立有效覆盖的人力情报资源网络；另一方面要健全信息情报资源共享机制，科学运用网上作战技战法，提高犯罪信息的数量与质量，推动信息资源向情报信息产品以及情报产品向打击效果的有效转化。

（2）两种侦查方式互相借鉴以提升侦查效率。传统侦查模式运用演绎思维方法，从犯罪现场痕迹物证出发，重建犯罪现场，回溯推理犯罪嫌疑人的作案过程。信息化侦查模式运用归纳思维方法，从直接和间接的犯罪信息中分析刻画犯罪嫌疑人，从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嫌疑迹象查明犯罪事实并获取证据。两种侦查思维方式相互借鉴有助于打破僵局提升效率。传统侦查措施使用归纳的思维方法，在侦查办案中要搜集尽可能多的犯罪信息，做到不遗漏痕迹、不破坏物证，在案情分析时归纳总结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和动机。信息化侦查措施使用演绎的思维方法，在侦查办案中立足基础信息拓展查证，丰富犯罪信息，形成情报产品，提升精确导侦、主动打击的效率。

网上作战技战法是公安机关主动适应信息化和动态化社会条件下打击犯罪的新形式，以网络为载体、以信息为中心，服务于侦查实战的网上作战平台，是充分利用各警种业务信息、公安管理信息以及社会信息资源进行网上侦查作战，实现犯罪信息采集、录入、比对、共享、查证、反馈于一体的网上作战技战法的总称。

传统侦查措施依靠侦查人员身体力行实地走访，查证人与人、人与物、人与案、案与案等之间的关系获得线索和证据。网上作战技战法运用计算机和网络技术在海量的数据之间碰撞、对比、查证上述关系，形成情报产品提供给侦查人员指导侦查。网上作战技战法是在传统侦查工作基础上不断实践创新的成果，是传统侦查措施在公安信息系统中的运用，需以传统侦查经验和思维为基础，以传统侦查措施中深层次的工作规律为指导，既与传统侦查工作一脉相承，又对传统侦查经验、思维及措施进行了创新应用。

侦查战法创新具有四项要素：主体、装备、环境和对象。其核心要素是侦查主体［3］。侦查主体是影响和决定侦查工作质量和效益的最重要因素。侦查人员的创新思维是开创网上作战新战法的思想先导，要对创新意识的引导与创新能力的培养、创新机制的建立、创新环境的打造等工作进行统筹规划。侦查人员侦查技能和信息化技能的结合是开创网上作战新战法的基础。传统侦查措施积累了侦查经验、培养了侦查思维、提高了业务能力，信息系统应用技能是熟练掌握、深度应用信息化侦查技战法的技术基础，二者结合才能给网上作战技战法的创立奠定能力基础。

大数据技术推动了公安机关的侦查模式发生深刻变革，侦查工作逐步由搜集传统物证向从海量数据中排查线索的侦查模式转变［4］。应用大数据技术开展情报信息研判工作，要组建专业的情报研判队伍，建立健全组织机构，配齐配强专业人员，做大做强专业队伍；要建设专业情报研判平台，统一管理、整合共享，实现业务流与信息流的融合；要采集整合基础信息，做到应采尽采、及时录入、打破壁垒；要建立有效对接工作机制，信息采集、录入、比对、研判、落地各环节有机衔接，技术、情报、侦查一体化作战，把信息基础化和基础信息化的成果最大程度地转化为打击犯罪的战果。

在侦查实践中要防止片面倚重信息化侦查方法、基础信息采集面过窄、平台兼容与信息共享不畅、社会公共信息的应用于法无据、信息资源深度应用深度挖掘不够等现象发生［5］。因此，要创建打击犯罪新机制，实行以侦查需求为导向的合成作战工作机制。坚持大案多警种同步上案制度，刑侦、技术、情报、技侦、网侦、派出所等警种部门要在力量上、装备上、手段上、资源上做好上案准备；坚持小案多警种按需上案制度，采取网上推送、联合座席等方式，建立流转便捷、反馈及时的工作流程和平台，切实提升公安机关打击犯罪的整体合力。

［1］张宝，符华锋.我国社会转型时期刑事案件高发的原因分析［J］.郑州经济干部学院学报，2007，（4）.

［2］陆东英.信息导侦理念下传统与现代化侦查手段的关系——基于风险社会语境［J］.犯罪研究，2012，（3）.

［3］王彦学.论信息时代侦查战法创新［J］.净月学刊，2013，（6）.

［4］张俊岳.“大数据”背景下侦查工作的变革［J］.北京警察学院学报，2014，（4）.

［5］刘权.信息化侦查建设发展现状与创新探析［J］.河南警察学院学报，2012，（2）.

Research on Expanding the Investigative Measures in the Informatized and Dynamic Situation

（School of Investigation, People’s Public Security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38, China）

Abstract：On the social condition of informatized policing and that“the society changed from being relatively static and closed to be completely dynamic and opened”, police departments are facing the new situation caused by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informatization and dynamic, as well as the new challenge from frequent new-type crimes. Therefore, it’s necessary to generalize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causes of these new crimes, study the difficult points of combating the crimes, while clarifying the relations between the traditional and modern investigative measures and expanding the measures, so as to provide theoretical reference for police departments to beat crimes effectively and maintain social security and stability in the informatized and dynamic situation.

作者简介：聂江波，男，河北邯郸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侦查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刑事侦查学、信息化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