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 妮,黄聚云,孙一可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城镇化的推行,我国广大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在经济进步、民生改善的同时,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个体化”“原子化”突出,“空心化”现象严重,消费主义强势入侵,价值观以及生活方式日益去传统化。这些问题深刻地改变了农村社会的结构与功能,削弱了农民之间的联系与友善,降低了农民的生活质量。农村体育是农村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丰富农民文化生活、提高农民生活质量、加强农民之间沟通交流、建设美好乡村、促进社会整合的重要手段。如何在急剧变迁的背景之下,针对农村社会整合当中面临的问题和挑战,有效地挖掘和发挥农村体育的功能,积极主动地介入农村社会治理和社会建设,是农村体育工作必须重视的重大问题。
社会整合的概念是由涂尔干系统阐发的,是指把个体结合在一起的社会纽带,是一种建立在共同的情感、道德、信仰、价值观基础上或在生活需求、社会功能方面相互依赖关系上的个体与个体,个体与群体,群体与群体之间的,以结合或吸引为特征的联系状态[1]。我国学者认为,社会整合是社会利益的协调和调整,促使社会个体或社会群体结合成为人类社会生活共同体的过程[2]。总的来说,社会整合是要协调社会各要素的利益关系,通过内化与外在共同的力量促使社会成员同步一致,形成合力,促进社会的和谐、稳定、可持续发展的过程。
“个体化”指制约个体行为的框架以及社会结构逐步松动以致失效,个体从诸如阶级、阶层、性别、家庭的结构性束缚力量中相对解放出来,对传统思想意识和传统行为方式越来越持怀疑和批判的态度[3];“原子化”是指单个个体之间关系弱化与群体之间疏离,以及由此衍生的人情冷漠、道德滑坡和道德解组[4]。“个体化”“原子化”主要表现为:个人间、群体间的联系弱化,信任降低,社会纽带松弛;个人与公共领域的疏离[5]。“个体化”“原子化”村庄的村民自组织能力较差,在城镇化和工业化背景下,村民不再以地缘或者血缘为单位构建社会关系网,取而代之的是强调个性与个人追求,重视个人选择,追求个体利益。“个体化”“原子化”如同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人越来越脱离传统的文化价值、生活方式、社会关联(家庭、信仰等)而独立;另一方面,人彻底失去社会的庇护和温暖,人与人之间相互关心、相互帮助的风尚也不复存在,陷入严重的“信任危机”。农村社会的“个体化”“原子化”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农民的现代性、流动性,促进了农村社会的现代化发展,同时也为农村社会整合带来严峻挑战:村民无法找到共同体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转而把目光抛向远离他们现实生活的城市;村民精神信仰缺失,没有了基本的坚守和底线来约束自己的行为规范[6]。这些情况的出现阻碍了农村社会的整合。
“空心化”一方面是指出于改善居住环境的需求,村庄住房日益集中在交通更为便利、空间更为宽阔、商贸更为发达的村落外围,而村庄内部到处是无人居住的破败老屋,造成外实内空、外新内旧的空间意义上的“摊大饼”式扩张;另一方面是指随着城市化和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农村中大量的青壮年剩余劳动力涌入城市,村里只剩下老、幼、妇孺人群[7],导致村庄人口在年龄结构上的流动性缺失。空间意义上的“空心化”使村民居住分散、邻里关系和社会互动密度弱化,传统的地缘联系遭到破坏;人口意义上的“空心化”造就了“留守老人”“留守妇女”和“留守儿童”三大弱势群体,他们成为一些安全、心理、健康和生活保障问题的易感人群、高发人群,生存状态堪忧。空间和人口意义上的“空心化”彼此交织、相互影响,使农村社会整体结构解体,活力削弱。
随着农村生产力的发展、物质财富的增加和现代传媒的普及,消费主义主导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开始在农村社会滋生、蔓延。消费主义是一种以消费能力、消费方式及消费过程为尺度的生活哲学和生活方式,消费的目的不是为了实际生存的需要,而是为了满足被现代化不断刺激起来的消费欲望、获得消费的体验。换句话说,所消费的不是商品和服务的使用价值,而是它们的符号价值象征[8]。在消费主义的影响下,农民的物欲快速膨胀,开始追求物质的享受和对财富的占有,甚至盲目地效仿城市的消费行为和消费方式。消费主义盛行的村庄,人们以利益为中心、通过货币和消费来组织其日常生活,农民的情感交流发生畸变,诸如婚丧嫁娶等人文乡土气息浓厚的传统礼俗活动的物质色彩日渐突出,红白喜丧之事“随礼”的数额越来越高,开始变成明码标价的消费服务。消费主义在农村社会的渗透不仅改变着村民的精神世界、异化着村民的日常生活实践,还严重影响了农村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传统的互动互助关系。农村社会传统的互助团体开始衰落甚至消失,村民从各种村落共同体中游离出来,人际关系疏离,陷入利己主义的小圈子[9]。这些都造成村民的情感交流发生畸形——以利益为中心,难以获得共识和理解,导致农村社会秩序被打乱,社会关系出现危机。
“去传统化”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农村社会在过去的时间里积累起来的生产生活经验在村民生活中的作用逐渐减弱的现象和过程。价值观念是人们对主客体价值关系的稳定的思维框架或模式[10]。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快,村民的价值观念和价值规范呈现多维的发展趋势:价值取向转向个体主义;价值标准多元化;价值追求以利益为导向。在各种价值观念相互交融、吸取、碰撞的过程中,传统的价值观念体系发生变迁,而新的价值体系并未真正建立,村民的社会价值观念呈现无序的状态,这导致农村社会在精神层面上的整合下降。礼俗文化作为一种由村民口耳相传、自发承认并遵守和传承的民间礼仪形式,在农村社会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减少甚至出现变异。一方面使经济联系取代了村民之间的人情联系而日趋功利化、货币化;另一方面,农村的集体合作交流活动减少、互动交往出现断裂,社会整合出现困难。
促进农村社会整合是提高农民生活质量,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促进社会治理,加速新型城镇化建设,构建和谐社会的必由之路。体育极大地促进农村社会的宏观结构呈现出稳定、团结和整合的状态。和谐社会的构建,是一种“尊重人,重视人,服务人”的理念更新过程[11],大力发展农村体育,尊重农村居民的体育权利,丰富农村居民业余文化生活,促进村民之间交流沟通,是促进农村社会整合的必然选择。
体育是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以文明和道德作用于人并通过作用于人而作用于社会[12]的过程。同时体育作为一种科学、健康的生活方式,已经得到社会的普遍认同。村民形成一种比较稳定的社会认知,肯定体育的健身和社会交往功能,并主动将其融入到日常行为习惯当中。在农闲之余参与体育活动,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得到暂时的休息与放松,获得心理上的极大满足。不仅缓解人们精神和生理上的压力,也使人们适应和控制能力得到增强。体育的集体活动形式为村民架起沟通的桥梁,村民通过各式各样的体育锻炼方式加入集体活动,在锻炼身体的同时亦增进了彼此间的交流合作,有助于形成融洽、和谐、富于“人情味”的邻里关系。在此过程中,体育也能起到催人奋进的作用,有利于补充积极向上的“正能量”,给予精神上的支持,用建设性的心态去看待和处理问题;有助于建立具有村庄认同感和归属感的集体组织,既能增进村庄整体的凝聚力,又能促进村庄的精神文明建设,还有利于优化村庄社会环境,形成新的风貌。
随着农村社会“空心化”的加剧,农村留守群体的生存状况越来越为人关注和重视。农村体育是以集体的身体活动为主的锻炼方式,不仅能起到增进老年人身体健康、增强体质的作用,也能在他们人际交往的同时,灌输乐观向上的精神,丰富他们的精神生活,改善他们的精神面貌,起到善度余暇的作用[13]。留守妇女的身体心理健康状况不容乐观。体育能起到增进她们健康的作用,帮助其养成坚持锻炼的习惯,形成健康积极的生活方式。生活环境当中的体育氛围以及村庄成员自发形成的体育组织很容易起到带动和引领的作用,留守妇女在相互学习和交流过程中增进交往和认识,促进自我和社会认同感,体育作为一种载体也能丰富她们的生活以及缓解精神压力。同时体育活动当中凸显的坚持不懈、全力以赴,团结合作、勇敢果断、超越自我以及遵守规则等品质,对于留守儿童的教育作用也是潜移默化的。在促使他们进行身体锻炼的同时,大胆释放和表现自己,排遣孩子们心中储存的负面情绪,培养其激励精神和社会交往能力,有助于他们的成长。
农村的公共空间与村民社会认同、社会秩序关系密切,是形成公共舆论,促进公共参与、培育公共精神的重要载体[12]。体育是村民集体参与、共同互动、满足精神享受的文化生活。随着体育在农村的发展,身体锻炼场地、体育运动组织形式以及由村民自发选出的“活动带头人”共同形成了村庄的娱乐性公共空间。体育主要是通过在体育活动过程中的群体共同参与来实现社会整合的功能,在满足村民文化需要的同时,也在没有增加过多货币支出的情况下增加了他们的幸福快乐指数,是一种“低消费、高福利”的健康生活方式[12]。乐群性是人的一种本能,它驱使人们相互靠近,相互交往。人们乐于合群,并且自主自愿地走出家门,来到大家共同选择聚集的锻炼场地,借助体育这个平台和形式,在面对面、亲身参与的交往过程中交流情感、宣泄情绪、获得内心的满足与充实。村民经过同一体育文化的熏陶,会减少在基本方面的分歧,大体形成一致的价值观念,彼此之间产生一种凝聚力和向心力。
文化是社会成员广泛接受、认同的社会规范。社会以文化为纽带,实现整合统一。我国许多农村地区的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如赛龙舟、舞龙舞狮、扭秧歌、抖空竹等作为民俗文化具有很强的稳定性。它们在民族文化的相互交融与渗透当中得到传承演进,成为特定区域的民俗现象,深受广大村民的喜爱。这些传统的体育项目往往要求人们直接参与运动、承受一定的生理负荷,在促进人体能发展、体质增强的同时也达到满足村民休闲娱乐的需求。农村体育的发展促使广大村民积极投入到传统民俗体育活动当中,致力于亲身的参与和传承发展;这些传统的体育活动项目,具有完整的规则可依。村民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下竞争,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和水平,进行技术和战术的比拼,达成自己理想的目标。农村体育活动的开展,能够培养村民遵守规则的意识,营造出公平公正、自我约束和制度规范相结合的、和谐又充满有序竞争的良好氛围,塑造具有法制观念和公平竞争意识、富于团结协作精神的高素质村民[14]。另外,欣赏传统体育比赛能给村民带来身心的愉悦满足,同时也丰富了村民的精神文化生活,给乡间注入生机活力[15]。
村民的自组织能力是指村民有足够的理性达成合作,能够自发组织起来解决自己的问题,无需政府以及其他外界力量的干预。“原子化”和去传统化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村民自组织能力的缺失。体育活动具有交往性,队友、对手和组织者之间时时刻刻都在沟通交流。这种交流是建立在共同目的、共同爱好、共同语言的基础之上的,彼此容易达成共识,形成合作。体育运动中所倡导的公平竞争、公正严明、严格自律等道德观念,一旦内化到村民的内心意识,变成他们的自觉行动,将有力地促进村民道德水平的提升,引导他们积极行动[16]。村民通过体育锻炼调节情绪,社会交往能力、与人合作能力、亲和力都得到增强,彼此之间容易建立起融洽和谐的人际关系,就能为建设和谐乡村起到积极的作用。体育作为一种文化活动成为联系村民的主要纽带,通过共同参与体育活动可以增进村民间的相互沟通和进一步了解,重新建立起相互间的信任,而信任是村民自组织的心理基础。通过组织农村体育活动,建设村庄娱乐性公共空间,村民间的有效理性合作关系得以形成,这也是培养村民自组织能力的有效途径。体育作为一种积极、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深入村民的意识和行为当中,通过各种层次的体育活动或者比赛,能够使村民在自组织的状态下形成村民、家庭、村组乃至乡镇之间的和谐关系。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农村社会欣然接纳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人们为了生存所付出的体力劳动越来越少,现代病悄然侵入农村社会,而体育锻炼是预防和缓解现代病的最佳手段[17]。体育运动能够促进全身从整体到器官的统一协调,使人体各系统机能得到全面提高,改善人的生物状况和机能,提高免疫力,奠定适应社会的生理基础,同时还能弥补和纠正由于生物功能紊乱而产生的亚健康状态,有利于形成愉快的情绪,陶冶情操。总的来说,通过体育锻炼能够使农村居民的身体强壮、健康,使他们从外在的形体和内在的生命素质上显现出活力和对生活的追求。大力发展农村体育,增强村民的健康素质,在提高他们生命质量的同时使他们能够更加精力充沛地投入到生产生活活动当中去,提高劳动生产效率,促进农村生产力的发展,创造更多的社会财富。这有利于农村社会的建设和长久的稳定发展。
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农村经济迅速发展,农民收入水平节节攀升,其对精神文化的诉求和对农村公共文化产品及服务的要求也在提高。农村社会的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关键时期。全民健身上升为国家战略对农村体育提出了新的使命和更高的要求。农村体育的发展,应遵循促进农村社会整合的理念以及与农村文化建设同步发展的设想。
农民是农村体育的参与主体。关注农民健身、关怀农民健康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必然要求,是促进农村社会整合的首要条件。农村体育的发展,以农民为本,以农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为着眼点,在塑造农民健康体魄的同时,增强村民之间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促进农村社会的和谐发展。
借助各种舆论媒介宣传农村体育文化,引导村民的体育生活方式并使其深入人心;倡导村民积极投身体育运动,发展身体素质,陶冶情操;建设村民的娱乐公共空间和生活公共空间,为村民提供参与体育锻炼所需的诸如健身广场、锻炼技术指导、活动器材设施以及活动经费等公共服务;培养村民的参与意识,提高村民文化素质、文明程度,致力于形成良好的社会风尚。引导村民走出家门,参加体育活动。关注村庄留守群体的余暇生活,唤醒他们的群体记忆,重建村庄认同,为农村社会的整合提供心理基础。
农村体育的发展离不开体育组织的引领和带动。体育组织作为村民间的有效集合,是生成村庄公共规则的场所,是塑造农民价值观念的载体。培育农村体育组织,加强农民的组织化程度,促进农村社会的稳定发展。
目前农村体育组织多为自发形成的锻炼集体,组织化程度不高。农村体育组织的“活动带头人”多为有一定锻炼经验的体育爱好者、村官(含大学生村官)、武师等群体。充分发挥这部分人的作用,有针对性地采取多种形式培养体育人才,使其成为农村体育人力资源的中坚力量[18],进而对农村体育组织进行合理地引导规划,促进其组织化、专业化,提高村民的自组织能力。充分发挥农村体育组织的作用,重建村庄公共规则,塑造村民健康、现代化的价值观念,促进农村社会在精神层面的整合。
传统文化是农村和谐社会建设的重要基础,特别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必然推动和谐农村的建设。农村体育应以传统文化为依托,充分开发和利用其价值,实现可持续发展。
重视农村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承是加强农村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依托政府和村落,加强对民族传统体育的组织和规划;利用媒体舆论,加强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与保护的宣传,激起村民的自豪感并进一步付诸行动;重视对民族传统体育专业人才的培养,加强组织、培训和辅导[19];落实体育项目在农村社会的普及,开发和创新新的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形式,调动村民自发参与的积极性;加深对村庄特色民俗体育的研究,形成理论体系,保持其蓬勃的创造力和生命力。在形成村庄集体凝聚力的同时促进村民对村庄的认同,有效实现社会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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