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的构建

车代红

本溪市人民检察院，辽宁 本溪 117000

一、案列介绍及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的含义

“1999年1月4日，重庆綦江虹桥突然垮塌，40名无辜者被夺去了生命，引起了国人关注。”②在检察机关查处该事件所隐藏的贿赂案件过程中，在法律适用过程中最大的亮点是污点证人作证的刑事责任豁免。正是本案中污点证人费某某的指证，被告人林某某的受贿行为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而行贿人费某某因其向司法机关提供了被告人林某某受贿的证据而被刑事豁免。

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的含义是什么呢?所谓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是指在贿赂犯罪案件中为“获取不正当的利益”进行行贿的行贿人为了维护国家利益作证，到检察院反贪侦查部门主动供述自己行贿行为的，可以给予行贿人免除刑事追诉或者从轻、减轻或免除处罚的刑事司法措施。

二、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的必要性

第一，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能有效解决贿赂案件取证难的问题。

贿赂犯罪通常情形下仅仅涉及到行贿人与受贿人两方当事人，贿赂行为大多是秘密进行，第三人很难知晓，这就给反贪侦查工作的顺利开展带来极大困难。作为知晓案情的行贿人，其证言对整个案件的发展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根据法律规定，行贿人也要受到法律的惩处，因此，行贿人与受贿人都会制定攻守同盟，共同维护其不法利益。为了打破这一利益格局，就需要设立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通过行贿人的指证，有效解决贿赂案件取证难的问题。

第二，设立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能从根本上预防并杜绝腐败的滋生和发展。

贿赂案件屡禁不止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隐蔽性强，第三人很难发现，侦查机关很难定罪。预防腐败的一个重要措施就是通过较高的侦破率来打破犯罪嫌疑人的侥幸心理。而建立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可以有效地提高贿赂案件的侦破率，对受贿人产生强大的心理压力，从而降低腐败行为的发生概率。

三、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的构想

(一)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适用范围

污点证人豁免制度根源于价值冲突与价值平衡相互制约、相互协调，其性质是一种恶，但这种恶又是必要的，我们需要对其进行必要的限制，不是所有的刑事犯罪案件都可以适用污点证人豁免制度。通常来说，污点证人豁免制度存在于走私犯罪、黑社会组织、恐怖组织犯罪、贪污贿赂犯罪、毒品犯罪等较为严重的刑事犯罪案件中。污点证人是以小恶来制约大恶，依靠污点证人的指证，协助反贪侦查机关掌握案件的关键性证据，对案件的顺利侦破提供良好的契机和严密的证据链条。

(二)修正“酌定不起诉”法律规定

最新修订的刑诉法第173条规定了“酌定不起诉”的情形，在司法实践中起到了污点证人豁免的作用。但我国法律规定的“酌定不起诉”范围过窄，裁量幅度小，不能适应贿赂犯罪日趋科技化、智能化、隐蔽化的特点。对于反贪办案工作没有起到很大的有利作用。我们需要在完善修正不起诉制度的前提下，进一步赋予检察机关对污点证人豁免的权利，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适用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

(三)修正贿赂案件污点证人的保护制度

我国新修订的刑事诉讼法第60条明确规定了证人除非具有几种特殊关系否则都有出庭作证的义务。我国刑诉法第62、63条也规定了对证人出庭作证的相关保障措施，包括单位提供便利条件以及经济补偿等，我国新修订的刑诉法第61条规定:“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应当保障证人及其近亲属的安全。对证人及其近亲属进行威胁、侮辱、殴打或者打击报复，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够刑事处罚的，依法给予治安管理处罚。”。③

贿赂犯罪案件其独特的特点决定了我们需要建立贿赂案件污点证人豁免制度，使其在反贪侦查中更好地配合办案人员工作，提供有力的犯罪事实证据，为反贪侦查工作的顺利开展提供有利条件。但同时我们也要注意不要与我国法律规定的“不得强迫任何人证实自己有罪”的法律规定相违背。我们不得强制行贿人转变为污点证人。

［注 释］

①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行贿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2012年5月14日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第1547次会议、2012年8月21日最高人民检察院第十一届检察委员会第77次会议审议通过，自2013年1月1日起施行.

②www.people.con.cn/item/caihongqiao/121301.html.

③第六十一条: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应当保障证人及其近亲属的安全.对证人及其近亲属进行威胁、侮辱、殴打或者打击报复，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够刑事处罚的，依法给予治安管理处罚.

［1］曹坚，吴允锋主编.反弹侦查中案件认定的疑难问题［M］.北京:中国检察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