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的生活 舞台化的传承
——云南傣族舞蹈舞台化呈现的学术思考

2015-01-27 11:12李晓艳曾金华云南艺术学院舞蹈学院650000
大众文艺 2015年5期
关键词:孔雀舞傣族佛教

李晓艳 曾金华 (云南艺术学院舞蹈学院 650000)

艺术中的生活 舞台化的传承
——云南傣族舞蹈舞台化呈现的学术思考

李晓艳 曾金华 (云南艺术学院舞蹈学院 650000)

云南是我国西南一个美丽、富饶、神秘的地方,这里生活着26个民族,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风民俗、宗教信仰、生活习惯和文学艺术。傣族是云南省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傣族舞蹈犹如一张名片被众人所知,近年来傣族舞蹈也经历了从生活到艺术的流变,和创作上的舞台化实践。对傣族舞蹈实现了舞台化的传承。本文从艺术与生活相关联的视角,现将云南傣族舞蹈舞台化呈现进行了思考。

傣族舞蹈;舞台化流变;舞台化实践;舞台化传承

位于我国西南边陲的云南是一个美丽、富饶、神秘的地方,这里生活着26个民族,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风民俗、宗教信仰、生活习惯和文学艺术。舞蹈作为他们生活中的组成部分“以综合性的形态动员生命;以律动性的本质表现生命;以适用性的意义强调生命;以社会性的功能保障生命”,为族群的繁衍生息、劳动生产、族群认同、文化传承起到了重要的作用。26个民族绚丽多彩的舞蹈构成了云南这个歌舞的海洋。在这个歌舞的海洋中傣族的舞蹈异彩纷呈,成为艺术家不断进行发展创新的有机载体。

一、新中国傣族民间舞蹈的舞台化流变

傣族是历史悠久的民族,其族源源于历史上广泛分布于我国南方的百越族群,经过数千年的地域、环境的变迁,与其他民族的文化有机融合,形成了当今的傣族族群,“‘傣族’这一称谓是新中国成立后开展民族工作期间征求广大傣族同胞意愿的情况下确立的,‘傣’具有勤劳勇敢和热爱和平的含意。”傣族是世界上最早的稻作民族之一,他们傍水而居对水有特殊的感情,傣族人温柔善良,外柔内刚像水一样,这样的特点在他们的舞蹈中也有所体现。

傣族在云南省境内,主要聚居于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西双版纳自治州、及耿马傣族佤族自治县、孟连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县。此外,澜沧江以东的景谷、景东、普洱,以西的凤庆、云县、临沧、双江,及新平、元江、金平、元阳等县、金沙江、南盘江沿岸河谷平坝地区均有傣族人民散居和杂居。“傣族中有傣泐(水傣)、傣那(旱傣)、傣雅(花腰傣)等支系。”

云南南部不同支系不同地域﹙滇中地区除外﹚的傣族同胞因为共同的信仰“小乘佛教”,使得他们形成了自己的文化圈。这个文化圈内的舞蹈活动也自然有着它特有的文化特征,并随着时代的变迁烙上时代的烙印。《孔雀舞》是傣族人民最具代表性的民间舞蹈之一。毛相作为新中国建立以来第一代孔雀舞者,他开创了徒手孔雀舞的范式,使舞者摆脱了沉重的服饰道具,并融入了中国古典舞和蒙古舞的元素,形成了自己的表演风格。他的表演个性鲜明,特点突出,多模仿孔雀的形态形成了自己的表演风格。这位乡土艺术家表演的孔雀舞既“娱神”又“娱人”,深受观众的喜爱。作为第二代舞者的刀美兰把由男性表演的孔雀舞搬上舞台,她不仅突破了演员性别的限制还把自娱性舞蹈搬上了舞台,她表演的《金色的孔雀》柔美、舒展,富有灵性,是特定时期的一个艺术发展标志。而她表演的《水》更像一幅流动的画,把舞蹈的意境表现得尽善尽美。杨丽萍的《雀之灵》从基本的孔雀形象入手又超越了孔雀形象的模仿和束缚,是灵魂与形态的交融和呈现,提升了人们对孔雀舞的审美和认知,从编创到表演都是当代舞蹈发展的一个典范。综上所述,从毛相取下了孔雀舞的服饰架子,到刀美兰实现了孔雀舞从民间向舞台的转变,再到杨丽萍完成了孔雀舞从形态到神态的升华。或娱神或娱人或自娱,他们都在为傣族舞蹈的继承、发展、创新做出了贡献,顺应了各个历史阶段观众的审美需求,同时也推动着舞蹈事业走向更高的台阶。

二、近年来傣族舞蹈创作的舞台化实践

在第九届中国舞蹈荷花奖民族民间舞比赛中由云南艺术学院廖运宝、杨旭康老师编创,舞蹈学院学生袁瑞杰等表演的傣族男子群舞《阿罗汉》从众多的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荣获创作作品奖、最佳编导奖、群舞金奖三项大奖。由杨国凤老师、刘倩、朱家雄同学编导,舞蹈学院学生表演的《串哨》在比赛中也取得了好成绩此外,在第九届云南省青年演员舞蹈比赛中由邓玉莹老师编创、舞蹈学院学生蔡婷婷表演的傣族女子独舞《咩曼》荣获了表演金奖。这些作品都突出展示了舞蹈学院对本土民族艺术的研究与创作成果,所以得到了专家评委的认可,观众的喜欢并能流传开来。这与他们能够顺应时代发展,符合人们的审美需求有很大的关系。这些剧目在保留了傣族舞蹈精华的基础上深入的挖掘了民间舞蹈的元素,其题材不再是神话传说,不再是意境美的体现,而是傣家人实实在在的生活,即生活中的宗教信仰、生活中的恋爱、生活中的孕妇形象。使观众从舞台上认知了云南、认知了傣族、认知了傣家人的生活。它更像是一首首叙事短诗、娓娓道出傣族的文化之韵。

云南傣族大部分信仰小乘佛教,佛教的教义在傣族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傣民对佛的敬仰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们的孩子从八到十岁必须出家,二十二岁才能还俗,一年之中各种“賧佛”的活动不计其数,佛教活动与他们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渗入到社会的最深层。他们乐善好施,注重自我的修行与自我解脱,小乘佛教修行的极果是“阿罗汉”,有别于中原大乘佛教的普度众生。小乘佛教主张一切皆苦、一切皆空。男子傣族群舞《阿罗汉》即是运用现代舞的编舞手法,以傣族舞蹈的基本元素把十八罗汉的形象搬上舞台,整个舞蹈透着神秘的空灵感和佛光普照的禅境。这些罗汉的造型极具雕塑感,其动作也极具生活性,观众忽而觉得那台上的是佛,因为观众看到了“佛性”;忽而又觉得那是人,因为观众看到了“人性”。舞蹈《阿罗汉》,以新颖的选材角度、深厚的文化内涵、创新的编创手法和良好的舞台呈现,求真、崇善、尚美地呈现出佛教“十八罗汉”的形态面貌与人文精神,展现出独特的民族风采和宗教艺术气息。

傣族的青年男女婚前交往自由、恋爱自由。未婚男女青年在节日里或盛会场合载歌载舞,谈情说爱,傣族的习俗中将这称为“串布少”。“布少”也称“卜少”,是姑娘的意思。“串布少”是流行于傣族地区的未婚男女青年的一种恋爱方式。傣族三人舞《串哨》,正是把生活中傣族青年男女的的恋爱过程,经过艺术加工以舞蹈的形式呈现在观众面前。动作柔美,形象动人。“三道弯”“一顺边”等基本的傣族舞蹈动作元素都多次出现,另外还有“手对手,脚对脚”等生活化的动作。在傣族群众中流传着“脚对脚,手对手”这样一句俗话其含义是缔结婚姻的男女双方须门当户对。在生活中“脚对脚,手对手”是要找到门当户对的伴侣的意思。由此可见编导对傣族人民生活的深谐与感悟能力,切实是做到了“从民间来,到民间去”,从生活中提取艺术元素,在舞台上又艺术化的把生活还原的艺术追求。

一个新生命从孕育到诞生,其过程是美好又艰辛的。而孕育这个生命的母体,会有着旁人无法体会的最实在的切身感受。这种异常复杂的情感体验是人类共有的的。傣语称孕妇为“咩曼”,傣族女子独舞《咩曼》描述的就是一位傣族孕妇孕中的幸福和分娩后的喜悦。舞蹈使用的道具是生活中经常用到的伞,这个伞时而高高举过头顶,是一个生活中遮雨或挡太阳的用具;时而又幻化成孕妇凸起的肚子,小幅度的短暂收缩表示着胎儿的蠕动;时而把伞合拢像刚出生的婴儿;时而又把伞撑开,伞把朝上左右晃动,像是婴儿的摇篮。演员的表演也准确到位,感情细腻。观看这个舞蹈观众能感受到母性的光辉,母爱的伟大。这个舞蹈选材独特,构思新颖,能够“以小见大”,舞蹈表现的傣族女子不仅有着傣家女子特有的温婉、美丽、如水般的柔情,更有着所有孕妇都有的共性。通过一个傣族孕妇,使大家想到一了个人群,这种通感的艺术创作手法从更大的层面拓展了舞蹈的创作场域与表现力。

《阿罗汉》《串哨》《咩曼》这三个傣族舞蹈之所以能在全省、乃至全国的舞蹈比赛中夺冠,原因也是多方面的。首先,从舞蹈本体上来看虽然三个舞蹈都是傣族舞蹈,但在动作的选取上有所创新,融入了现当代舞蹈的元素,使舞蹈作品中的动作丰富、多样,摆脱了以往《孔雀舞》的束缚,以更贴近生活的形式出现,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同时这三个舞蹈在服装、音乐上都没有因循守旧,落入俗套,而是顺应时代的发展,适合观众的审美,做到了与时俱进。其次,基本做到了尊重传统文化,化遗产为“资源”。从上述几个舞蹈可以得知,傣族信仰的“南传上座部佛教”亦称“小乘佛教”。是在公元1~2世纪之间,由印度佛教中分裂出主张“普渡众生”的大乘教派,将原来只求自我解脱的原始佛教和部派佛教称为小乘。小乘佛教后来传至斯里兰卡,继而传到中南半岛和中国云南省。关于此教最初传入傣族地区的时间,学界看法不一,主要有“盛唐时期”和“明初时期”两种说法。小乘佛教在傣族地区广泛传播并最终成为他们的信仰,使这种信仰也成为傣族文化的一部分。“串布少”的恋爱方式也是由来已久,是他们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民族文化中优秀的基因都是傣族文化中珍贵的文化遗产,编导们能很好地抓住这些特点,化遗产为资源,提升文化软实力,传播民族文化,才使得这些作品令人亲切,深入人心。

三、结语

舞蹈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民间舞蹈是少数民族同胞生活与生产过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存在于大众之中,以民间生活为基础,能显现出厚重的文化感。民间舞之所以能以它顽强的生命力存活在群众之中是因为它内容丰富、形式多样、能顺应时代的发展,符合人们的审美习俗。随着当今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速,原有的文化生态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何使民间的舞蹈文化得以有效传承,一批有识之士走向田野、深层挖掘,并把原生形态下的舞蹈搬到舞台,并逐渐被大众所熟知。云南地处祖国西南边陲,他拥有26个民族丰富多彩的民间舞蹈,被誉为“舞蹈的王国”,云南艺术学院舞蹈学院便座落在这片肥沃的民族文化艺术沃土之上。作为云南省一所舞蹈专业院系,舞蹈学院坚持民族舞蹈教育理念,关注当下,多面涉及,加强“田野调查”与“文化自觉”意识,拓宽视野、以弘扬云南民族文化为重任、在教学、科研与创作中为云南少数民族民间舞蹈的挖掘、保护、传承与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培养了一批批优秀的专业舞蹈人才,发扬传播了丰富的民族文化。学院在国家级、省级各类舞蹈大赛中频频获奖、并多次出访国外演出交流,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赞誉。如今舞蹈学院的广大师生已经行动起来了,作为薪火相传的一代新人,我们有责任踏着先辈足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传承文化、传播文明!

[1]闻一多.说舞[N].生活导报,1944.

[2]刘金吾.傣族舞蹈史[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

[3]刘金吾.傣族舞蹈[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

李晓艳(1981--)女,云南艺术学院舞蹈学院2014级硕士研究生,贵州省六盘水师范学院艺术系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舞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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