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大学的建设和发展——专家访谈录

开放大学的建设和发展
——专家访谈录

编者按：建设开放大学是教育部确立的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项目之一，其试点性质决定了“边解读、边探索是开放大学建设实践模式的重要特征”。在理论和实践层面，有关“开放大学建设的基础理论”“开放大学的性质和功能”“开放大学的学术标准和质量保证”等重大问题是一个理论解读和实践探索相互印证、共同推进的过程。思想从来都不是自言自语，行动也不能是闭门造车。为此，我们便有了这样一个“专家漫谈开放大学建设和发展”的设想策划，相继走访了部分国内高校有着不同教育学科背景，包括远程教育、高等教育、成人教育、职业教育、教育技术等的专家学者。我们相信，不同的学科视角、不同的理论语境聚焦共同的问题，收获的不仅仅是倾听，更是一种对话，是一曲“差异和共通的和鸣”。

开放大学；教育体制改革试点；开放教育；成人教育

陈 丽

首都学习型社会研究院执行院长，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远程教育战略和基本理论研究

从广播电视大学转型发展为开放大学，其教育理念涉及众多的教育理论范畴，比如开放教育、远程教育、网络教育、成人教育等。这些理论、概念相互交叉，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指导着开放大学的建设，但唯有开放教育是理念层面的概念。因为开放教育反映的是办学的理念，而远程教育、网络教育反映的是教学的形式，成人教育反映的是服务的对象。作为一所大学的定位，显然用开放教育更好。在线教学作为时空分离状况下的教学形式，可能是开放大学最常用的教学方式，但开放大学的教学也可以是面对面的。比如社区教育，开放大学作为学习型城市建设的支撑机构、平台，可能也需要面对面的活动和环节。原来的广播电视大学突出“广播电视”这一远程的媒体手段和成人的服务对象有其历史原因；而在今天，很多普通高校加入了远程教育和成人教育的行列，比如北师大网络教育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开放大学与这些教育机构根本的不同在于，开放大学尤其是区域性的开放大学是为建设学习型省域、学习型城市，推动区域终身教育体系构建提供服务的一种不可或缺的教育机构，有着独特的定位。在构建终身教育体系这样一个面向未来的发展语境中，成人不能诠释它的全部服务对象，远程也不一定是它唯一的教学方式，开放才是它的本质。因此，开放大学最核心、最基础的办学理念是开放，是向所有有学习需求的人提供教育服务，开放是面向所有人的开放。

开放大学建设作为国家教育体制改革综合试点项目，其转型发展面临着两个任务：一是确立作为大学的主体地位；二是以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并重，成为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实体。从试点的推进来说，这本来是一个分两步走的过程，但现在却变成了一件事、一步走，这就给开放大学的建设和发展带来了重大的挑战。如何理解开放大学的转型升级？转型在于定位的转型、业务职能的转型，即由原来以学历补偿教育为主转型为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并重，学历教育的定位跟以前也有所不同。转型是为了升级，升级的实质在于从专科教育升为本科教育，从办真正的独立自治的大学出发，这个升级更多的是水平的升级，从办学架构到内部治理结构的整体升级。

过去的广播电视大学不能说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大学，而是在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特定阶段，为满足学历补偿教育需要所产生的一个教育服务体系。换句话说，开放大学作为一个独立自治的大学，其建设从今天才开始，眼前迫切要解决的是确立“大学”的质量声誉和地位。开放大学作为大学的身份被认可，需要立足于一定规模的高水平、高质量的学历教育，这个必须大张旗鼓的发展，需要政策配合全力以赴下工夫，要通过发展学历教育确立大学的地位和声誉，提高办学能力，这是开放大学的生存和发展之基。这个过程中，开放大学肯定会遇到体制机制的瓶颈，对此无需气馁，其实普通高校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发展的瓶颈。开放大学要首先成为一所大学，逐渐在制度上松绑，更多地按照教育的规律而不是依赖于政府的政策办学。从教育部对开放大学的试点预期来说，其看重的：一是开放大学的本科教学质量和水平，二是“互联网+”的模式。因此，开放大学主体建设，根据“5+1”试点学校不同的现实运作情况，必须处理好几个方面的关系：一是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的关系，高质量的本科学历教育是开放大学的立校之本，而未来开放大学可持续发展面对的更大的市场是终身教育体系下的非学历教育；二是开放教育与高职教育的关系，要统筹和整合好现有的资源，不能顾此失彼，把握好眼前和长远，平衡好生存与发展，而从长远和发展来看，高水平的开放教育是开放大学的办学目标；三是国家开放大学和区域开放大学的关系，以及区域开放大学系统内部的关系，要构建新型的合作关系，发挥好体系的优势。

从开放大学内部来说，在主体建设上还面临着三个大的难题。

首先是质量保证的问题。开放大学试点面临的客观实际是上位的质量保证制度缺失制度，为此开放大学要按照开放教育、远程教育的规律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通过自建一套质量保证体系，按照标准自律，主动向社会公开质量标准，并接受第三方机构的评估，进而推动国家建立对于开放大学本科教育评估的相应标准和规则。在国际上，对于学术质量水平的证明不是用最高标准，而是底线标准；毋庸置疑，在底线标准上，传统教育和远程教育是一致、相同的。政府要转变职能、转换思路，对高校管理实现从直接的检查评价到建立质量保证制度的转变，从过去按同一内容、标准考核(比如全国统考)，转换为确立水平线，高校在水平线的基准上根据办学特色选择差异化的质量指标，由第三方机构实施从过程到结果的全方位的合格性评估和过程监控。开放大学基于不同的办学规律有自己一些特定指标，在目前的改革试点阶段，自身一定要熟悉这些特定的指标，看清规律并严格按规律自证自律，接受第三方的监督，从而给教育行政主管部门提供建立管理制度的决策依据。

其次是信息技术引领的问题。互联网技术和移动终端的创新应用正在改变着教育的服务方式，可汗学院和MOOCs实践都昭示出未来教育服务的资源来源不再只是学校，优质资源可能来自于整合社会，每个公民都可能成为教育资源和教育服务的提供者，只有这样，才能满足知识经济时代，人类对灵活、优质和多样化服务的迫切需要。开放大学应该充分利用新技术，用“互联网+”的思路创新教育服务的新模式、新途径和新手段。

最后是师资队伍水平的整体提升问题。要建设一流的开放大学，由广播电视大学转型为开放大学的这支队伍本身有一个整体水平提升和队伍结构优化的过程。客观来说，今天不仅是开放大学，普通高校的教师其实也面临着提高教学信息化能力的压力。教师的课堂教学行为和给学生提供的帮助远远不能满足时代的需要，过去教师课堂教学的主要职能是呈现内容，而现在资源内容都免费的情况下，教师的职能已经不再是呈现内容，而可能是发展思维，帮助学生完成迁移，培养学生的问题解决能力，可以说，这样的优秀师资是所有高校追求的。在变革的时代，开放大学完全可以重新建立一套规则，不是按照传统高校的学科标准而是按照互联网时代的需求，以能力为本确立优质师资、资源的标准，面向社会一线、工作情境形成开放大学的优质资源库。在职称晋升上，开放大学的教师群体中有一个特殊的角色——教学设计师，专门研究远程教育中的课程组织和开发，这是应该单独设置的一个系列。无论是过去电大还是现在的开放大学，都没有开辟一个体现这一教育教学特点的职称序列，这样的体制机制的瓶颈严重制约了教师的专业发展。

别敦荣

厦门大学高等教育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原理、大学战略与规划研究

当前，我国正处于高等教育大众化发展、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的关键阶段，作为大众教育、终身教育的重要载体，开放大学无疑有着广阔而光明的发展前景。然而，要在新的时代、新的形势下发挥自身的最大价值，开放大学必须明确自身的性质、定位与发展路径、发展方式。众所周知，开放大学是在传统的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基础上转型、升级而来的，但它与普通高校教育相比，应该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教育类型。其转型表现在，开放大学的教育可以包括普通本科教育、普通高职高专教育，甚至研究生教育。所以说，这是一种转型，更是一种教育类型的升级。从形态上看，它是一种旨在满足学习者所有学习需求、兼顾学习者职业发展与全面发展的新型成人教育；从形式上看，它能够利用网络技术、信息技术等一切可资利用的现代技术资源，使学习者突破时间、空间的限制来进行分散式、开放式的学习；从对象上看，它的受众已不再局限于少数有学历补偿、学历提升愿望的学习者，而是向所有具有接受高等教育意愿的学习者全面开放。从层次上看，它可以开展各层次的高等教育，甚至向高等教育层次上下延伸，践行终身教育理想。那么，开放大学究竟怎么办？还能沿用或效仿过去的广播电视大学办学模式吗？

对开放大学而言，过去大一统的广播电视大学教学模式正在走向开放，各个省的广播电视大学走向自主，走向相对独立，这应该是一个趋势。中国东西部、南北方差别很大，教育资源配置也不均衡，如果只依靠一所国家开放大学，不可能满足数以亿计人口的教育需求，这种模式实际上限制了开放大学的发展。过去，由于技术水平不发达，信息技术、网络技术制约了开放教育的发展，课程教学只能通过文字教材、录音(像)磁带和广播电视来传播。教育资源只有通过中央电大组织力量，开发课程、组织教学，基层电大只能发挥自己组织生源的优势，组织教学辅导，这种做法在当时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在信息化、网络化时代已经到来的今天，国内国外一流大学以信息技术为特征的网络视频课程已经大量进入，比如，MOOCs就在中国有广大的受众群体，这些课程资源的内容、形式都非常丰富，且可以随时随地地获取。相比之下，国家开放大学自己开发课程的能力、水平和内容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已经满足不了整个高等教育受众的需要。

开放大学的建设，要避免一种“普通化”的做法，即关起门来按照普通高校的规格建自己的学院，建自己的师资力量，建自己的教学设施条件，建自己的课程体系，这种做法违背了开放大学最本质的属性——开放办学，最后的结果就是使开放大学成为一所普通大学，失去了开放大学作为新型大学的价值和意义。开放大学要做的更多的是开放，要走出去，什么地方有优质的资源就到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有高等教育需求就到什么地方去。在师资队伍、学科建设、课程体系建设方面，开放大学可以与一些高水平的普通高校合作。比如，江苏开放大学可以邀请南京大学、东南大学或者其他高校，组成一个联盟。开放大学根据自己的理念，根据人才培养的规格和标准去开发课程资源，普通高校的教学资源可以借用或利用，但是，这是在开放大学的理念和标准之下的，而不是普通高校有什么课程就拿过来用。普通高校的资源开放大学可以用，但是，必须符合开放大学的要求。这是原则，不能迁就。

广播电视大学30多年的发展所建立起来的一套工作体系是建立开放大学的基础，但是，真正的开放大学建设是要在广播电视大学基础上的升级。升级指的是，不仅技术要升级，课程资源要升级，更关键的是办学理念也要升级。我们现在讲的开放大学，更多的是自己招生，自己组织教学，自己组织教育，然后通过自己的考试，来颁发学历或者学位证书的一种教育机构。这是一种现代的开放教育，是按照一个完整的计划与目前的普通高等教育同时推进的一种教育类别，这种开放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是并行的，是面向没有接受高等教育机会却有接受高等教育愿望的人群的。

我们原来进行的开放教育，包括过去的广播电视教育做的是学历补偿教育。教育对象中有两类人群占比较大：一类是“文革”期间没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的一代人；另一类是在高等教育毛入学率比较低的时候，没有接受高等教育机会的人。而现在，伴随高等教育大众化理念的逐渐普及，更多的人接受高等教育的愿望日益强烈。按现在正常的高等教育发展速度，到2020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很有可能会达到50%，离高等教育普及化不太遥远了。(中国教育经济信息网《未来中国高等教育在校生总规模预测》http:∥www.cee.edu.cn/show_news.jsp?id=1234)对于开放大学来讲，这是非常好的建设和发展环境，因为全国2 500多所普通高校满足不了高等教育普及化的需求。国家需要有其他类型的教育机构来提供高等教育，满足人民群众普及高等教育的需求，特别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大国，我们并不缺乏高等教育受众人群。在这种情况下，开放大学的建设和发展具有广泛而牢固的社会基础、人口基础和教育基础。我们现在高中的普及率接近90%，是相当高的。这样高的高中教育普及率，为高等教育普及化提供了教育基础。这么多高中毕业生，包括普通高中和职业高中的毕业生，成为高等教育潜在的学习者群体，他们具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最基本的知识基础，开放大学应该为这些潜在的学习者提供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我们要弄明白，开放大学究竟为哪类人群服务？在这个问题上，过去的认识存在着比较大的局限性。现在的开放大学要为所有能接触到网络、有接受高等教育意愿的人群提供教育，甚至包括国际化教育。如果能够在理念上、体制上去做一些突破，开放大学的发展前景是光明的。

从教育的内容上说，开放大学应该提供什么样的教育？它提供的教育应该和普通高等教育有所区别。普通高等教育的最大优势，就在于校园化的、面对面的互动，即师生、生生能够进行经常性的、面对面的互动。同时，普通高等教育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大学的学科文化，教师团队由不同年龄段的人组成，他们聚集在一起，长期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逐渐形成了所谓的学术文化。学生入学以后，他们常常看着老师干，跟着老师做，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种文化，学会了很多，这是普通高等学校的优势，也是开放大学很难做到的。开放大学可以做的，是利用网络技术和信息技术(即数字化技术)开发课程资源，开发教学资源，这种教学资源的开发是基于人机互动的。如果开放大学能够把握住这个特点的话，那么，其教学资源开发就和普通高校不一样。具体地说，普通高校的教学是在课堂上通过教师的讲解和学生的自主学习，产生互动，在校园环境和氛围下进行的。而在开放大学，学生以个体化的自主学习为主，教师通过网络提供实时或非实时的指导或辅导，因此，学习的个性化和分散化是最典型的特征。

从学习的内容上看，普通高校课程内容的学术特征可能更明显一些。以往的成人高等教育更多的是成人高等教育普通化，也就是说，它的课程体系、课程要求、考核标准都是直接从普通高校照搬过来的，这种成人教育是一种学历补偿性的。现在，面向成人的教育，需要和他们的职业发展联系起来，同时也为他们的全面发展服务，是职业发展与全面发展相结合的成人教育。因此。开放大学的课程应该更加注重实践性，要建立以实践为导向的、理论服务于实践的课程和课程体系，而非理论导向的课程和课程体系。开放大学课程的特色应该是利用开放的性质，面向政府、面向企业、面向社会、面向实践一线制作各种各样的能够共享的课程资源。如果这一条路走通了，那么，开放大学的课程跟普通高校的课程相比较，就不是水平的差异，而是类型的差异。现在，普通高校也在开发网络课程资源，学生也可以上网学习，普通教育与开放教育之间取长补短，相互吸收各自的优点，这是一个趋势。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普通高校都会对网络课程进行严格限制。现在，很多高校都将网络课程限制在10%以下。也就是说，网络课程只是全日制课堂教学的一个补充，这是普通高校的教育性质所决定的。开放大学一定要发挥自身的优势，建设具有自身特色的网络课程资源体系，这是开放大学教育性质的要求。

总而言之，开放大学发展的关键，在于升级自身的办学理念，超越普通高校的教育模式，根据自身的优势、特色，以及现代社会对成人高等教育的现实需要来谋划办学；同时依据学习者的特点与需求，调整自身人才培养的规格、标准与方法，既吸收普通高校的课程、教学、师资等优质资源，又坚守自身的理念、特色与标准。如果能够将开放大学真正建设成为一种有别于普通高等学校的办学类型，形成一套相对独立的办学体系，建立起具有自身特色的办学体制机制和课程教学模式，那么，它必然会在我国未来的终身教育体系中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如果能够在这个方向进行探索、实践，开放大学的发展前景一定是光明的。

高志敏

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成人教育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成人教育、终身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

开放大学的发展方向应该集中在学历教育与继续教育两个方面。

第一，学历教育是学校生存、发展的基础。目前，学历教育仍有社会需求，现在中国70%～80%的成人学历教育都由全日制的高校进行，虽然教育资源比较丰富，但是还有本科和“专升本”的教育需求。有些学习者一边在职、一边读书，还有些学习者不一定在职(如社会青年)，满足他们的需求也就体现出了教育公平的思想。

当然，开放大学办学历教育要体现出远程教育的特点，它的学习方式、方法可以是多样化的，学校培训的过程、教育的过程、教学的手段、媒体的应用等方面可以比全日制的学校更加丰富、灵活一些。开放大学由广播电视大学转型而来，在远程教育手段和方法，以及教育资源的建设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有一定的优势。开放大学可以考虑进行较其他成人高校更规范的学历教育，保证较高的教育教学质量，教育教学的内容和形式体现成人教育的特点。在实行完全学分制的教学方面，可以做一些不同于普通高校的尝试和改变，同时建立自己的质量评价体系。这个评价体系标准应该达到国家教育主管部门统一要求，同时要体现自己的办学特点。评价体系可以一部分参考全日制普通高校的标准制订，一部分则根据成人教育的特点制订，具有一定的自由度和自主性。但有一点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就是开放大学学历教育的人才培养质量标准与其他高校要保持一致性。因为从原则上来说，学历教育的质量标准只有一个，但是这个体系内在的组成标准的元素可以多样。如开放大学可以以实践技能来替代一些普通高校的课程理论，学制上可以适当延长，学分选择可以多一点。关键问题是，现在缺乏一个过渡和尝试，我们要通过正式的试验拿出数据，要有理性的研究和思考，形成客观的数据分析和报告，积极主动地为教育行政主管部门提供决策的科学依据，争取他们的认同，同时以自身的办学质量得到社会的承认。从这一点考虑，开放大学的学科要发展，专业要建设，师资要培养，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去努力地往传统普通高校靠拢，或者说向它们学习，目标是为了获得学校更多的办学自主权，为了更好的生存。

开放大学需要认真思考它的前身是什么，今世是什么，未来是什么，找准自己的定位。现在这个阶段开放大学的发展，是继续利用远程的手段来对成人进行学历教育。未来开放大学能否像北美有些国家的社区学院，由其完成普通大学的基础教育。比如，大学新生一、二年级的基础课程可以在社区学院完成教学，专业课程由大学的专职教师完成教学。但是这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社区学院确实已经达到了普通大学教育的前段基础教育的教学水平。这样做的好处是，普通高校的基础课程教学任务促进了开放大学教师教学能力的提高，开放大学教师教学能力的提高又保证了普通高校基础课程的教学质量，普通高校与开放大学之间相互信任，相互依赖，相辅相成，共同发展。但是，现行的高等教育没有这样一种机制，其实这种机制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实践上也是可操作的，唯一欠缺的是大家的共识。

第二，成人继续教育是学校发展的方向，是学校的未来。要办所谓的真正符合开放教育的内涵的教育，坚持这个理念，学校的办学思路就会变得非常开阔了。这类教育是针对市民的教育，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后的继续教育，目的在于满足市民的多样化的文化需求。从目前国情来看，开放大学建设的重点不应该效仿英国开放大学，它们就是利用开放的形式进行学历教育，其他方面的教育涉及较少。但是我们的开放大学，其初衷还不能仅仅是通过开放教育来完成学历教育的问题。中国现在面临着建设学习型城市、学习型社会的战略任务，但是一直找不到一个渠道、平台和依托。开放大学应该自然且主动承担起建设学习型社会的责任，为什么?因为开放大学的遗传因子有开放的理念和成人教育的特点。原来的广播电视大学开展的远程教育，教育对象是成人，其本质上是对成人开放的，它的遗传基因里面有着对成人开放的这样一种先天因素。所以，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在面对国家建设学习型社会、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战略任务时自然而然地会想到开放大学。它不是一个普通的传统意义上的高校，在它的办学理念里要有为市民服务的理念，要以一种开放的思想，为更多的普通市民提供多元化的教育内容。因此，对开放的理解，一是学历教育的开放，二是满足所有大众的各种各样的教育需求的开放。开放大学要能成为对民众开放的学习平台。现在各地在学习型城市、学习型社会建设过程中，都倡导用各种各样的远距离和多媒体的手段，来增加民众的学习机会、学习资源，这些为开放大学的发展提供了巨大的空间。

随着社会的进步，终身教育、终身学习思想的逐渐传播与普及，作为研究者和实践者，从整体来看，真的不必太在乎学校办的是学历教育还是非学历教育，更应该关注的是面向社会、面向市场的民众的学习需求。比如在当前经济社会发展形势下，企业工作背景下的学习和社区生活背景下的学习是成人学习的重要内容。企业生活和家庭社区生活组成了人们的生活，这两部分内容是成人教育非常重要的内容，具体到实践中在产业升级和老龄化社会的背景下，应当尤其关注外来工或流动人员教育和老年教育的问题。

开放大学建设不必受现有的教育学科体系分类所困，可以在终身教育理念、开放教育理念的指导下，含涉高等教育、职业教育、远程教育、成人教育的属性。但在思维和发展方向上要区分好前面说的两个方面。开放教育既是一种理念，又是一种手段，作为一种理念是要把教育机会赋予给所有的民众；作为一种手段，是通过开放达到使学习者方便入学的目的。远程教育更多的是一种手段，它可以实现开放教育的状态，可以有助于开放教育的发展。

石伟平

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职业教育政策和发展战略研究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正处于一个重要的转型期，经济转型、发展方式转变、新型城镇化建设需要大批的高素质的技术技能型劳动者，对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终身化提出了诉求。从终身职业教育的视角看未来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方向，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学历教育的市场正在走向萎缩，以非学历教育培训为主要内容的职后教育有着广阔的市场。一方面伴随着城市化进程，大量的农民工需要进行技能培训，需要实现劳动力“质”的提升；另一方面，伴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企业员工职业技能再培训，以及城市居民职业迁移、上升都释放出大量的对职后继续教育的需求。但是，在我国职业教育体系下，现有的职业学校的正规教育与旺盛的劳动力市场需求是脱节的，正规学校职业教育与职后教育培训的市场教育资源配置“各自为战”，职业教育内部环境缺乏有效的整合。要改变职业教育内部相互不协调、不沟通的状态，在国家层面一个重要的制度设计是：通过建立国家资格框架，实现学历证书教育与职业资格培训的等值，构建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融通的“立交桥”；在国家资格框架下建立相对独立的职业教育体系，构架职教“直通车”。

基于上述的背景，开放大学的建设和发展不管是办学类型还是发展资源都有自身的优势，但与全日制的职业学校相比应有所区别和侧重。开放大学内部可以通过学分认定和转换实现各层次职业教育间的相互衔接贯通，在国家资格框架下实现学历教育和资格培训的融合，以完善、一致的职业资格证书体系为基本参照，推进职前的学校职业教育与职后的企业和社会职业教育的一体化。这是全日制的职业学校难以做到的，是开放教育理念在职业教育办学上的体现。

开放大学的职业教育要能做出自己的特色。要人无我有，从本区域重点产业、大型企业对员工岗位技能诉求出发，结合国家行业标准，开发设计职业资历项目，与学校职业教育的学科、专业、课程相对接，围绕“就业”培养学习者的综合职业能力。从市场需求的发展趋势来看，大中城市的成人职业教育满足成人的职业发展需求，要能提供高层次、高级别的职业资格培训，比如引进国外职业培训项目，进行中外合作，其中可以发挥远程网络教学的优势。

部分省级开放大学有高职办学，在其发展进程中，面临的一个问题是高职与本科以上教育的衔接，澳大利亚TAFE学院的办学模式是值得借鉴的。澳大利亚在TAFE学院开设高等教育学位课程，通过实施学分转换和对“先前学习的认可”，高职学生可以拿到与大学学位等值的学位，从而实现了高职教育与大学本科教育的衔接。TAFE学院所选择的高等教育课程更加关注具体的职业领域，在保证课程基本学术性的同时更加注重实践性和应用性。(详见易烨、石伟平《澳大利亚TAFE学院中的高等教育学位课程研究》，《职教论坛》2013年第9期)

社会教育是开放大学发展的重要阵地。美国社区学院的办学模式值得开放大学借鉴。为社区、居民提供有针对性的服务是开放大学的优势所在，地方政府为打造民生工程，在社区发展、新市民提升方面会有很多施政的举措，这是开放大学的机遇。

穆 肃

华南师范大学教育信息技术学院、现代远程教育研究所，教授，博生生导师，主要从事远程教育课程与教学、远程教育中的技术应用、开放教育资源建设研究

找准定位，发挥已有基础的优势。开放大学发展最关键的一步是定位，要明确建设开放大学是要解决教育中哪一环节或方面的问题，这样后续的办学、研究才会有非常清晰具体的目标。比如开放大学的一个使命是构建终身学习体系，这是一个理念和大的目标，需要明确它在构建终身学习体系的教育教学中，具体面向哪类教育项目、处于哪个教育环节；当然也可以定位在全方位建构终身学习体系上，但也要找到切入点，利用已经积累的资源，基于当前的工作来开展，这样才可能有序积累和持续发展，并越来越有生命力。

各开放大学基于之前电大办学的基础，影响力和认同度有一定区域性，要非常了解自己主要服务区域的需求，明确地方政府最希望开放大学能解决教育的什么问题。具体说就是，开放大学能解决这个区域或省教育的哪一方面或环节的问题，比如承担某一服务社会的功能。英国开放大学秉承其“四个开放”的理念和为在职人士提供高质量远程学习项目的定位，为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于2006年启动Open Learn项目，向全球学习者开放其优质的课程资源，顺应了当时开放教育资源的潮流，又赢得了更多学习者的认识和认同。在使用开放教育资源的学习者中，只要有10%能转到英开的正式课程中，其带来的影响已很可观了。英开服务社会的设计及长远规划很值得我们学习。如果学员在免费学习中认同课程的质量，认同学校在继续学习和终身教育方面的实力，那自然而然会有很多人转到正规课程当中。

提高社会认同度，建设特色学科(专业)。 我国的开放大学是在广播电视大学的基础上建立的，社会认同度确实是一个问题。一些学校想通过提高学术声望和研究水平来提高社会认同度，这种方法和途径对高等学校是可行的，但可能不是开放大学的特长。学科建设要做，但要找准方向，发挥优势，才能有特色和发展优势。每一个大学都有自己的学科优势，比如，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和教育技术学是传统优势学科，突显其为教育服务的特色，学校多年来重点投入建设这些学科，从未间断。开放大学也一定要明确自己的基础和优势所在。另外，开放大学的学科发展也不能完全像常规大学一样，走纯学术研究这条路，而应该服务社会的发展，看得到学科领域未来发展中适合自己的层面。比如汽车产业中，汽车设计或动力系统研发等是理工大学培养人才的方向，开放大学应该做哪个层面的研究，培养哪一领域的人才，就要根据行业分工和人力资源市场需求来思考和定位。不同学校对同一学科的定位不一样，如果定位非常适合自己的学生，应用性很强，有好的就业前景，那么这也是领先的，社会声望也会很高。社会的认同建立在学校的优势上，所以开放大学一定要建学科，同时学科的优势一定非常明确。开放大学的学科带头人，要有这方面敏锐的眼光和清晰的思路。

开放大学利用开放教育开展职业教育和培训是很好的思路，不错的发展方向，但我们在看到希望的同时，也要考虑存在的局限。职业教育的教学对动手或实践的要求比较多，在远程教学中实施起来有些难度。比如当前有大批的医院护理人员需要进行持续的专业学习，甚至是学历教育，有些大学的网络教育学院很想系统开设相关的继续教育项目，但一直停留在部分理论课或非学历的短期培训上，没有找到很好的实践方式，因为医学领域的专业知识和技能，不通过实践和现场专家的指导学不会，光靠网络学习不行。因此，职业教育和开放教育能否结合好取决于实践环节的解决。

技术的融合应用，应彰显远程教育灵活、弹性的特点。 在技术与教育教学的融合方面，广播电视大学在远程教育中早就先行了，但是深度的融合还要继续进一步探索。怎样融合？有两种表现，一个是用技术转变教的方法，一个是用技术转变学的方法。融合的初级阶段更多体现在改变教的方法，深度融合后则是要促进学生学的转变，即学生不再用传统的方式学习，而是让学习带有一种自我发展的内涵。更加注重学习者内在的学习需求，变被动为主动，更加注重个人学习规划，有效参与到学习活动中。在远程教育中，技术融合应该直接到深度融合阶段，这才与其原来已经有的技术应用、学习过程和教学特点相匹配。实现深度融合第一个层面即技术的支撑下怎么去更好地实施教学，这在理念上已经为远程教育机构和教师认同，且一直在探索实践。但在基于网络和移动技术的在线远程教育成为重要方式的今天，远程教育机构的教师们仍需要不断学习如何使用技术来改变或提升原有的远程教学活动。在这一方面，我一直认为进行远程教学方法的培训非常重要。比如在线学习活动，广大教师很直接想到的就是论坛，认为组织在线论坛的主题讨论就实施了在线教学活动，教师在论坛发主题帖给出主题，学生回帖讨论，辅导教师再回应和引导，就是在线学习活动了。其实这是对在线教学活动的肤浅认识，科地斯·邦克(Curtis J.Bonk)写了一本题为《Empowering Online Learning: 100+ Activities for Reading, Reflecting, Displaying, and Doing》的书，介绍了100种在线学习活动。如果开放大学的教师了解50种或更多，哪怕只熟练掌握和经常使用20种，那在线学习也很丰富多彩了。面对技术怎样改变学生的学习更具挑战性，但是非常有意义，开放大学的教师可以做一些尝试，让远程学习者逐渐熟悉利用技术既能自主学习，又能协作知识建构，对此我们需要进行更多的探索。

利用技术使开放大学的课程实施和教学过程更灵活和有弹性也是技术应用需要关注的。比如开设在线和非在线同时进行的教学项目，线上和线下学习者同时学习课程，便于学习者根据自己的需求决定自己的学习方式，这方面可以借鉴美国旧金山州立大学的HyFlex模式。他们的学生可以选择到校上课或者上网远程学习，即可同步在线学习也可异步学习。教室里有录播系统，学生方便就来教室上课，不方便就在家、办公室或出差途中参加学习，这种模式给了学习者更大的选择自由，得到学生的广泛认同。

总之，对开放大学来说最重要的是对办学的服务面、服务方式进行准确的定位；其次是学科发展的定位、课程的设置和教学体系的灵活建构；第三是技术和平台的有效利用，为学习服务。开放大学的特色和优势一定要坚持和发扬，如果和普通大学一样办学，就没有竞争力了。普通大学在学科建设和师资力量上已经积淀了多年，开放大学不可能一蹴而就，就算引进人才，也难以形成竞争优势，因为大家都在引进，都在发展中，原有差距要超越不容易。

张秀梅

华南师范大学教育技术学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远程教育和教育技术的理论和实践研究

目前，开放大学的定位不够清晰。许多国家都有自己的开放大学，但国情不一样，定位也不一样。在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大背景下，成人教育、普通教育应该有它各自的轨道，自己办出自己的特色。比如，美国大学有私立和公立，赢利和非赢利之分，在层次上有二年制的社区学院、四年制的本科院校和研究型院校之分，特别是社区学院开展的专科教育在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起到了必不可少的缓冲和衔接作用。

开放大学的“大学”味道还不浓。通常来说，大学的功能包括教学、科研、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广播电视大学成立的天然使命是通过教学进行人才培养，在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方面的社会服务职能比较突出，所以广播电视大学及现在的开放大学始终是以教学和社会服务为主，而科研功能一直是个短板，更没有起到引领作用。而世界上凡是一流的大学，科研都是处于引领地位的。英国开放大学为什么能跻身于英国一流大学之列？这其中科研起到了重要的引领作用。英国开放大学的教学一直以来都是排名前十，在英国全国学生满意度(National Student Survey)调查中，始终是得分在前90%的四所英国大学之一；在科研方面，一半的研究成果在英国“研究评估”(RAE/RAF)中被评为最高等级“国际领先水平”，这些卓越数字的背后离不开它的双驱发动机，即它的两个研究所：知识媒体研究所和教育技术研究所，这两个研究所一个抓技术研究，一个抓教学研究。知识媒体研究所主要是研究新媒体怎么用在远程教学管理中，它紧盯着前沿技术进行研发；教育技术研究所主要开展学生满意度调查和进行教学科研，教学科研包括教学质量、新媒体应用课程的效果等。目前多数开放大学积极拓宽办学类型，比如职业教育、社区教育、老年教育等，不论哪种类型，面对怎样的教学对象，最终都要靠质量取胜，教学、科研、社会服务三项职能全面发展才能形成合力效应和良性循环，共同建设一流的开放大学。

在信息技术和教学的融合方面，就我所了解的普通高校的情况，融合步伐并不快，跟国外同类的大学相比差距很大。在许多高校里，信息技术和教育教学的结合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让老师可以不用考虑技术平台，一门心思地去研究如何进行网络教学的程度。推进高校网络教学需要一个系统性的战略规划，从技术、教研氛围、激励机制等方面全方位地鼓励教师参与。如果教师缺少参与的动力，就无法体验网络教学的魅力也无法培养这方面的能力。目前多数老师还是进行常规的全日制教学，很多方法和模式依旧是传统的；而敢于创新的老师又因为没有配套的制度保障和优良的技术平台而无法开展网络教学。对比国外的大学，我们在网络教学方面给教师提供的支持服务落后了很多。比如美国乔治亚大学面向全日制学生开展的混合式教学，做的就非常好。每一门课老师都会同步开展面授和网络教学，在全校的网络教学平台(desire2learn)上每门课都会随着课程的进度而由主讲老师提供相应的资源，组织学生参与讨论和网上提交作业，网络教学平台上的内容与课堂面授同步。所以，作为普通高校的普通老师，我认为如果没有学校层面的系统规划，缺少全方位的支持和保障，特别是缺少一个有力的网络教学管理平台做支撑，那么一线教师就无法去探索网络教学的新方法，进行教学改革创新，信息技术与高校教学的融合就无法落到实处。

转型的开放大学还应该着力储备和提升自己的师资力量，在专职教师队伍里打造一些实力强、有活力、与国际接轨的教学团队和科研团队。我国原来的电大系统同英国、韩国、印度等许多国家的开放大学在体系架构和管理模式上基本类似。开放大学的教师队伍通常由两大类教师组成，一类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专职教师，一类是从其他常规院校聘请来的主讲老师和辅导老师。对于聘请来的外校教师而言，开放大学的工作是兼职，对开大而言也只能在一段时间内有偿使用这些兼职教师的专业知识和技能，二者之间是协议式的弱关系，因而这部分教师一般不会主动进行网络远程教学的科研，对学习者的需求了解也不是特别到位，在教学科研方面很难有专门的贡献。而对于自己的专职教师队伍来说，由于远程教育学习支持服务的特点要求专职教师是多面手，承担的角色任务非常繁杂零碎，既有直接的教学辅导，又有招生考试、日常管理等方面的业务需要，导致专职教师难以集中精力钻研教学和科研。所以，必须把一部分专门从事教学和科研的教师从这些繁琐的事务性工作中解放出来，给他们营造一种安静的教学科研氛围，通过团队建设促使其在教学和科研方面有切实的突破，从而提高开放大学教学科研实力的整体水平。

作为成人教育工作者，开放大学的教师要善于运用质变学习理论，帮助学习者挖掘自己的经验宝库，在学习中体验到乐趣，面临人生的各种挑战。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开放大学教师更是一种育人的工作者educator，而不是简单的教书匠instructor和辅导者facilitator。当学生的成绩不理想时，不是把学习的责任全部推给学习者，而要反思我们的资源和服务是否跟得上，是否是学习者想要的，是否契合学习者的实际需要开发课程、提供服务。开放大学的教师队伍要提升专业化水平，教师要做名副其实的educator。

总之，我认为，考察转型中的开放大学是否走上正轨，首先战略规划是最重要的方面。如果没有战略规划，就没有行动纲领。战略规划是一段时期内学校领导带领全校教师共同努力奋斗的目标，任务要非常明确且有优先级。其次是老师们的精神面貌和学校的学习型组织文化建设。开放大学如何管理自己的老师，教师如何看待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们的理念、认识有没有变化。如果老师们觉得自己按部就班地做好每天的事务性工作就可以了，那我觉得学校的管理服务和文化建设可能存在一定的问题。教师如果没有一种主人翁的态度，不关心开放大学自身的命运(战略任务)，就不会有创新动力，工作就没有干劲，对学生的需求也会漠视不理。所以考察一个学校教师的精神面貌是非常必要的。第三看资源和平台的建设和使用情况。作为一个省级的开放大学，建课程资源是它的责任，这也直接关系到系统内市县级分校的生存问题。

责任编辑 纪 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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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6576(2015)03-0005-09

2015-0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