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小娜是我的发小,从小学到现在,我俩交情不浅,是男女哥们儿。25岁那年,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此人有家室,是小娜的顶头上司,像兄长一样地关心她、帮助她。那男人说自己已同妻子分居,很快就会办离婚手续。恢复单身后,就跟小娜结婚。
小娜跟我讲这些时,我咋听都觉得不靠谱。但能做的只有一再告诉她,这是一杯甜毒酒,喝下去有甜蜜芬芳,但也会伤了自己,累及他人。可她根本听不进去,任着自己的情感我行我素,偷偷为那男人做这做那。人家渴了,她立马递上沏好的茶水;人家累了,她把椅子搬到他身边;人家说上文,她肯定能接上下文。
有一次,那男人随嘴说想尝尝油炸臭豆腐的味道。当时正值晚上,零下20度的严寒,小娜不顾男人的阻拦,裹着大衣就下楼,走了四五条街,终于在一条很深很深的巷子里,找到了油炸臭豆腐小店。她一口气买了10串,欢天喜地地回到住处,看那男人吃得津津有味,自己美得像中了大奖。
我说你爱得有点儿贱,她会阵阵有词地说,是啊,爱就是这样的,情愿把自己低到尘埃里。那男人好像抓住了小娜的命门,山盟海誓、美好蓝图、又滥又俗的浪漫,等等吧,让小娜深信这男人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但有一天,我在大街上遇到那男人,身边跟着个女人,高挑身材,举止优雅,脖子上系条淡紫色的丝巾,但结移到脖后,那男人发现了,把她拉到一边,把结拉回到胸前,还仔细地打量一番。
我把这一幕说给小娜,她说那女人就是情人的妻子,他俩一起上街,肯定是办什么事。我说分居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举动,小娜不爱听,我说真相都不中听,她就气呼呼地丢下三个词:“你不懂”。
我如此介入她的私生活,说穿了,是因为我喜欢她。看着喜欢的人天天向你表达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我心如刀割。为了自己的情感,也为了不让小娜受更深的伤害,我决定跟踪那个男人。
这一跟就是一个半月,我基本接近真相了。所谓的分居,其实是男人在两处住房间轮流居住。离单位近的那处是个旧房子。跟妻儿居住的,是另一处很不错的新楼区。小娜常去的,是那个旧宅。我还发现,那男人所有的星期日,都是在新楼区居住,而不是像小娜说的回老家看母亲。
我向小娜实话实说,她惊呆了,痛苦淹没了对我跟踪之举的埋怨。但冷静下来她还是不信,恶狠狠地说我别有用心。我彻底愤怒了,为了证明所言非虚,我让小娜去搞那男人家的电话。同在一个单位,这很容易办到。选了个星期日,那男人又说看母亲去了。我和小娜站在小区外,晚10点左右,我拨通了号码。是个女人接的,我说找某某,因是男性,女人没多问,随口喊来那个男人。在确认是他后,我把手机递给了小娜……
真相这回算是大白了,我看到小娜握手机的手在颤抖,脸在月光下变得惨白。她冲着手机歇斯底里,夜半时分,她的哭声响彻云霄。我能做的就是陪伴,与她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听她哭到精疲力尽。
这段情就这样结束了,而拆散者是我,或者说,我就是皇帝新衣里的那个小男孩。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分手对小娜的打击是致命的,这是她的初恋,且已进行了5年。她辞职离开沈阳去了杭州,亲姑姑家在那里,姑夫是个局长,很有人脉。现在,8年过去了,我早就自灭了这场暗恋,娶妻生子。小娜也在杭州工作、嫁人,一切均好。
【诉说】我和妻子是在校园恋爱的。她生长在大城市,独生女,父母的掌上明珠。而我是农家子弟,有一弟一妹,家境贫寒,从小就担负起兄长的责任。妻子看中我的憨厚和担当,毕业后,不顾父母的反对跟我结婚。
婚后我们暂住在岳父母家。两位长辈虽然包揽了所有家务,把生活打点得非常好,但也时时干涉着我们的生活。他们习惯掌控女儿的一切,包括婚姻。那时,我妹刚考上大学,弟弟还在念高中,我每月必须得给他俩一些生活费。婚前,我跟妻子讲过,她没太当回事。可岳母知道后大发雷霆,她吼着问我:“一个大男人,还跟岳父岳母挤在一起,你也好意思,你拿什么买房,拿什么建设自己的生活?”这话把男人的尊严都扒光了,我也火了,回击道:“我挣的钱我有权支配,不就300元吗,你们城里人的一顿饭而已,可对我弟我妹来说,那是一个月的生活。”
当晚,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我摔门而出。妻子追出来,我们在马路上走了很远,我心里是彻骨的寒凉,流着泪向妻子讲自己的童年,讲父母为供我上大学如何拼命劳作。最后,我俩相拥着大哭,我对她说:“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过上好的生活,像婚礼上承诺的那样。”
回到家,我主动跟岳母道歉,提出每月交1000元生活费。当时我的工资还不到3000元,为了多挣钱,我拼命接私活,每天早出晚归,常常忙到后半夜。这下问题又来了,岳母觉得我记仇了,以加班为借口,逃避回家。她还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核实我是否真加班。有时干完活,我和搭档一起吃宵夜,晚回一会儿,岳母便拉着脸,对我冷嘲热讽,说我这是不想融入她家的生活。更过分的是,她以给我交话费为由,查我的通话记录,还想尽办法拿到我的工资卡,查消费记录……
我不满,自然要表达,妻子夹在中间,很是烦躁。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日益消耗着一家人的感情。到了2005年春,我终于攒够了钱,跟妻子买房搬走了。但分开过后,日子也没多少起色,岳母的干涉反而更多了。每天还没起床,她就端着早饭开门进来,拍着卧室门喊起床,周末也如此。有时都晚上10点了,她还不走,坐在客厅看电视,一副当家作主的派头。妻子说看在妈又做饭又打扫的份儿上,你就笑纳吧。我同意,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儿子就在这时来临了。
岳母包揽了一切,说是不让我操心,其实是嫌我。看着她抱着我儿子乐得团团转,而我竟像个局外人,心里极不是滋味。不久,我父母从老家赶来看孙子,岳母以主人自居,没给他俩一点儿好脸,一会儿说碗洗得不干净,一会儿说孩子抱得有问题。他俩住了一星期就走了,临走时,岳母把母亲给孙子亲手做的衣服鞋子,都塞回母亲的背包,边塞边说:“这些孩子都不能穿,让人家看了笑话。以后不要做了,到处都有卖的,质量好,款式也新。”母亲一句话也没说,双手紧紧握着背包,泪在眼眶里打转。
父母走后,我怒火总爆发,跟岳母大吵一场,愤而离家。躺在宾馆的床上,我陷入自责,对不起父母,对婚姻失望至极。父母回去后,不再让弟弟妹妹再要我的钱,还让我别牵挂家里,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但日子还能过下去吗?岳母毫无自省之心,妻子越来越跟她母亲站在一起,我跟她已经无话可说。她家人霸占着我的家,我的儿子和我的生活,我不可能在这个屋檐下进出了。
儿子5岁时,我坚决地离了婚,儿子留给妻子,我净身出户。身边的知情人都清楚,我的霸道岳母是这个家的拆散者,劝我冷静一段时间,再跟妻子复合,我觉得言之有理。有一天跟儿子一起过周末,我问儿子:“爸爸回去跟妈妈和你一起过,行不行?”儿子昂着头说:“我行,可姥姥不答应。她说我会有新爸爸的,爸爸会跟别的女人生宝宝。”
儿子稚嫩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得我身疼心更疼。
【诉说】我跟仲夏、白冬的闺蜜情,已10年有余了。她俩都是化名,我们同念一所大学,毕业后又在同城工作,痛苦同担,快乐共享。仲夏是第一个出嫁的,老公叫傅仁,也是化名喔,一个散淡的人,按当下浮躁心态评价,是不求上进。但人家自己活得自在舒服,仲夏看中的正是这一点,两人结婚后没房没车,但平淡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可不到两年,问题就出现了。看到身边人一个个都住上大房子,开上私家车,尤其看到我和白冬都嫁了经济条件不错的老公,我明显感觉到仲夏焦虑了。她拼命工作,拼命挣钱,向着车房冲刺。但傅仁却踩着一惯的节奏,早9晚5,回到家一定要在电脑上玩三国杀,或者在群里热聊。
仲夏经常有应酬,每每深夜回家,傅仁很是不满,嘴架从小吵到大吵,最后发展为仲夏的怒吼:“一个大男人,成天窝在家里,让老婆抛头露脸挣钱,你也好意思?看看身边的人,哪个没房没车?你希望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挤公交,在几十平的出租房里蜗居?”
傅仁开始还还击,但时间一长,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失望,反正他不干涉仲夏了,妻子爱啥时回就啥时回。2011年秋,仲夏意外怀孕,因为之前喝了很多酒,又吸了二手烟,虽然检查都正常,但她还是把胎儿做掉了。傅仁没说什么,但从这时起,他可能对婚姻产生了倦意。
我最先发现傅仁有了婚外情。在工作中我认识一位叫陈毕的先生,也是化名啊,他跟傅仁是老乡,失联多年后邂逅,迅速成为哥们儿。陈毕跟我聊天时,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让我看。那是一张三人合影,中间是个女孩,傅仁和陈毕分立两边。陈说女孩是他和傅仁的初中同学,当年,两人都暗恋她,现在竟在同城重逢,自然百感交集。
哇噻,好知音体哟,没听仲夏讲过呀,傅仁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喔。突然,我发现一细节,傅仁的右手没有揽那女孩的肩,而是从她腋下伸出,轻轻放在女孩的右乳上。这个小动作是明显的咸猪手,但女孩笑靥如花,没有一丝的不悦。这,引起我的怀疑。
我跟白冬讲了,她说不会吧,男人喝点酒,又遇到旧日心仪的女人,有点小动作也属正常。但我问,如果换成你老公这样,你会怎么看?她想想,说这样吧,先别跟仲夏讲,咱俩了解一下再说。
我请陈毕吃饭,三两下就知道傅仁有个叫“俏诸葛”的博客,仲夏不知道,但陈毕和那女孩知道。我登录一看,有那么多那女孩的照片,各式各样的姿势和笑脸,很朴素很纯净。那女孩还有这样的留言:我在你的镜头里,你在我的心里。两人还有一张合影,一个木栈桥上,傅仁双手搭在女孩的肩上,下巴微微抵住女孩的头,那神情,就是一对幸福的情侣啊。
我和白冬商量是否告诉仲夏,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干涉为好。感情这东西,都是冷暖自知的。从某种角度看,真相更具毁灭力,不知也是一种福。于是,我和白冬没把这事告诉仲夏,而是采取善意旁观的态度,看事态发展。半年后,仲夏的婚姻解体了,原因是傅仁有了小三。更糟的是,仲夏知道我和白冬知情不报,说这是友情的背叛,把我和白冬拉入黑名单,并换了手机号,断绝往来。
我和白冬陷入痛苦中。我们没有干涉仲夏的情感,但她的婚姻还是不可逆转地走向恶化。但愿她冷静后能恢复我们的友谊,毕竟,从根本上讲,她的婚变错不在我们这两个闺蜜啊。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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