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画眼睛”来表现人物特点的方法剖析

方红英

【摘要】本文对用刻画眼睛的方法来描述人物特点的写作手法进行归纳分类，整理出比喻法，白描法，细描法和反复法的四种方法，能够有效的反应出人物特点。对中学生写作时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

【关键词】画眼睛 比喻 白描 细描 反复

【中图分类号】G633.95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4）11 -0223-02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内心世界的焦点。一个人有什么的心理活动、情绪反应，常常会在眼睛里不知不觉地流露出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的确如人们所说的那样“眼睛会说话”。大画家顾恺之说过“四体妍媸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刘义庆：《世说新语·巧艺》）。意思是说人体其他部分美与丑无关紧要，最能表现人物神采的就是他的眼睛。文画同理，作家们能为了写好人物，写出特色，也常常用“画眼睛”的方法。大诗人白居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长恨歌》）的诗句来描述丽人的涟涟秋波，写活了杨贵妃的风情万种，媚态万千。大词人柳永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雨霖铃》）写的是情人离别的纷飞泪眼，画活了他们的缱绻缠绵，难分难舍。

“画眼睛”可以真切的表现人物的精神面貌、思想感情、个性特点。“以一目尽传精神”正是写作时刻画人物的一种重要方法。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那样：“要极省俭的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后是画出他的眼睛。……倘若画了全副的头发，即使细得逼真，也毫无意思”（《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

而在平常的作文写作中，“画眼睛”常用的方法有四种：

第一种方法：比喻法。比喻是文学的根本，用比喻可以让读者借助生活经验，充分发挥想象力，从而“使人物从纸上跃出，而永存读者记忆”（《老舍论创作》）。用生动形象的比喻来“画眼睛”，可以深刻揭示人物的心灵，表现人物的个性。文学作品中常见经典比喻有：说明亮而清澈的眼睛是“明珠”，灵动而含情的眼睛如“秋水”，西方美女的眼睛似“蓝宝石”，闪光发亮的眼睛好像“两道剑”，疲惫不堪的眼睛好似“破铜板”，狠毒怕人的眼睛宛如“锥子”等等。高晓声在他的小说《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里就用来比喻法来“画眼睛”：“他的眼睛简直就像一对电压充足的小电灯泡。他的妻子的眼睛就像一对糊涂的玻璃球儿。”丈夫的眼睛是“小电灯泡”，妻子的眼睛就像“玻璃球儿”，一个亮闪闪，一个暗淡淡。形象的比喻，强烈的对比，夫妻俩在家庭中的主次地位分明，个性凸显，使得精明者更显得精明，窝囊者更显窝囊，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第二种方法：白描法。所谓白描，用鲁迅的话来说就是“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白描类似画画中的“速写”，即抓住主要特点加以勾勒，线条干净利索，画面简洁明快，这样的人物特点往往显得更加突出。如钱钟书在《围城》中是这样刻画孙柔嘉的肖像的：“孙小姐长圆脸，旧象牙色的颧颊上微有雀斑，两眼分得太开，使她常常有惊异的表情。”大作家没有直接写孙小姐眼睛是大是小，是美是丑，而是抓住孙小姐“两眼分得太开”的特点，着力勾勒出她眼睛的与众不同，让人觉得“她常常带有惊异的表情”。寥寥数笔，使得一个并不十分漂亮，但很可爱的孙小姐的形象跃纸上。

第三种方法：细描法。所谓细描法，就是如工笔画一般，刻画细致入微。请看一段关于小组球迷的描写：“她胖墩遁的，厚厚实实的运动服，衬着圆圆的脸，活像只会滚动的‘球，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黑的那样黑，白的那样白，像玉盘一般，纯净得没有一点儿杂质。我们的足球一滚动，他的黑眼珠便在玉盘上滴溜直转，叫人在百忙之中也不禁要回头瞥一眼他那双灵活的、纯净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这段肖像描写，着重描写的就是小足球迷的那双大眼睛。写眼睛也写得很有特色——既有正面描写，又有侧面烘托，既有静态描摹，又有动态刻画，活画出了一个胖墩墩的可爱形象，他迷恋足球十足的个性也立刻鲜明起来。

第四种方法：反复法。所谓反复法就是指对人物的眼神、眼色进行多次的描摹，这种描摹不是静态的、平面的简单重复，而是动态的，多侧面的立体刻画，即通过描写不同时间、不同情境下人物眼睛的变化，来反映人物的生活，展现人物的性格。如《祝福》三次着重描述女主人公的眼睛，鲜明地表现了祥林嫂的生活遭遇和内心世界的变化。作品写她初到鲁镇做工时是“顺着眼”，表现她安分老实、略带羞涩的个性特点；等到她第二次到鲁镇虽然仍是“顺着眼”，但“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这正是她遭受丧父丧子的惨重打击，内心痛苦而又难以表达的外在表现；最后，祥林嫂出场是，头发花白，“全不像一个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这时的她已经被赶出鲁家，沦为乞丐。长期的折磨与摧残，已使她陷入极度悲哀之中，精神麻木，完全丧失了做人的尊严与生活的希望。“间或一轮”的“眼珠”便是极好的明证。鲁迅先生巧用“反复法”画眼睛，把一个被践踏、被迫害、被愚弄、被鄙视的旧中国农村妇女的典型形象刻画的栩栩如生，产生了强烈的悲剧效应。

通过分类举例的方法，介绍写作中常见的“画眼睛”的四种常用方法，通过这四种方法可以把人物刻画的更生动，让人物能够立起来。在日常的写作中如果能够主要到这四种手法的运用，对提高写作水平大有益处。

参考文献：

[1].刘友朋. 《世说新语》人物形象塑造小议[J].天中学刊.2001年第3期.

[2]. 王候香.浅谈小说《祝福》中祥林嫂的人物形象[J].吕梁教育学院学报.2013年第2期

[3]. 袁桂娥.论老舍笔下的女性形象——兼谈老舍的女性观[J].广西师范学院学报.1998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