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旗袍穿得最美的人是她
2015年最瞩目的时尚盛事不是时装周、品牌秀,而是一年一度的Met Ball(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慈善舞会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s Costume Institute in New York City,简称Met Gala/Met Ball)。今年的主题是“中国:镜花水月(China: 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西方对东方的迷恋由来已久,当上个世纪电影作为媒介把东方女性穿着旗袍的迷人身姿呈现在西方人面前后,就掀起“东方热”。但你知道,在中西方穿过旗袍的众多女星中,谁才是将旗袍穿出真正风韵的那一个?
把旗袍在好莱坞展示出来的是黄柳霜。即便在今日,这个第三代移民的美籍华人在电影史中扮演的角色仍备受争议,但无可否认的是,她让好莱坞见识到了东方魅力。1936年春,这位出生在洛杉矶的好莱坞女星带着对母国文化的渴望落脚上海,在著名的鸿翔旗袍店做了很多件旗袍。而当她回到好莱坞,出演电影《好莱坞派对》(Hollywood Party)时,她把刚从中国带回来的旗袍一件又一件地在影片中展示出来,掀起了一系列的“东方效应”。黄柳霜是让世界舞台感知“中国风”的第一人,也由此触发了很多服装设计师的灵感,这种影响力延续至今。
2010年,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服务研究院将她的一套戏服收入展品中,作为美国当代女性穿着方式的六种原型之一。那套戏服出自好莱坞造型设计师崔巍·班顿(Travi Banton)之手,是一条绣着金龙的曳地丝绒长袍,集中了Art Deco式的东方元素。衣服本身有着沉重华丽装饰与轻柔面料的材质对比,黄柳霜的极简发型也和华丽的东方风格相对应,有着很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然而,除了在鸿翔做的那些旗袍,由好莱坞设计师操刀的旗袍已经被改良了,东方元素被当成了点缀。
“王妃”格蕾丝·凯利和“艳后”伊丽莎白·泰勒都曾多次穿上中式旗袍。
格蕾丝很早就对中式服装情有独钟,多次穿着旗袍式样的服装出席重大场合,很少有西方人能将中国传统服饰演绎得如此优雅迷人。最著名的旗袍造型莫过于1956年在Foreign Press(金球奖的前身)颁奖典礼上的经典一刻——身穿银白色过膝旗袍的格蕾丝搭配了一双同色系缎面高跟鞋,将世界影坛最受欢迎女演员奖杯收入囊中。
伊丽莎白·泰勒凹凸有致的身材仿佛为旗袍而生——在这张拍摄于伦敦Dorchester酒店媒体招待会的照片中,泰勒身穿黑色绣花旗袍,高开衩裙摆让她迷人的长腿一览无余。与格蕾丝偏爱银色系旗袍不同,泰勒先后几次选择的旗袍全部为暗色,却也正好契合了她的“艳后”气质。
格蕾丝·凯利的旗袍装虽然缺少东方人内敛的气质,但却穿出同样的清新丽质。而伊丽莎白·泰勒则美艳无比,她们俩恰好位于旗袍的两个极端,对比鲜明。
电影《色·戒》中,汤唯出场27套旗袍,这是导演李安透过旗袍的样式与质料,点出女主角汤唯所面对环境的改变。剧中旗袍多见腊梅、云纹、条格而非牡丹、荷花、龙凤的图案,颜色也偏清淡素雅。最出彩的一身是王佳芝倚靠在床边的惊鸿一瞥,成就了这身绿色旗袍——湖蓝色枝叶图案点缀着暗绿色的裙身,虽不及红、金等色彩耀眼,却透着一股神秘,正应了女主角欲擒故纵的致命诱惑力。
汤唯的圆脸很适合穿旗袍。为什么这么说?上海女子张爱玲流传最广的那张照片拍自香港一家名为兰心的小照相馆,她曾经说,“我喜欢圆脸。下世投胎,假如不能太美,我愿意有张圆脸。(正如在兰心拍的一张照片,头往上抬,显得脸很圆。)”张爱玲挚爱旗袍,她这样说必然有她的道理和审美。而杭州女子汤唯,本就有种浑然天成的美,从寡淡的条纹到繁复的锦纹,总能得宜。尤其是为了色诱“易先生”选择的紧身旗袍,将少女成熟之际,腰际浑圆的曲线表露无遗。
真正将旗袍穿出至美的,当属张曼玉。连她穿着旗袍的背影都仿佛透露着一种朦胧意境,含蓄内敛却让人浮想联翩。
2000年的《花样年华》再一次让旗袍深入人心。在香港做了50多年旗袍的梁朗光师傅也为片中的张曼玉制作了所有戏服,他说,“这么多明星,她穿起旗袍最漂亮,因为她的感觉最自然,能把那个味道穿出来。”张曼玉可以穿任何款式和花色的旗袍,或许第一眼并不惊艳,但耐看。仿佛那身旗袍就是她的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合可人。虽然出现在片中的旗袍数量赶不上汤唯的27套,但张曼玉的每一次出场都摇曳生姿。每一套旗袍都暗合女主角的心情,时而忧郁,时而雍容,时而悲伤,时而大度,张曼玉不停的换旗袍,换不掉的是身上女人柔美成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