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清军
从1947年年初建立,到1949年年初撤销,锦西情报站在两年时间里获得、传送情报数百份,为我军顺利攻克锦州立下了汗马功劳,为我人民解放军取得东北解放战争的胜利做出了贡献。
锦西情报站在暖池塘村的办公地址
194民7主年联年军初粉,碎经了过国三民下党江军南“和南四攻保北临守江”战的役战,略东北计划,战场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冀察热辽中央分局社会情报部决定将宁城(今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宁城县)情报站迁到辽宁省锦西县暖池塘村(今辽宁省葫芦岛市南票区境内),为即将到来的战略决战作准备。吴雨、刘茂田、席山、张剑飞等干部和部分关系人奉命组建锦西情报站,对外称锦西公安局,对内称“长城通讯社”,直接受冀察热辽军区政委程子华领导(程子华调走后由黄克诚领导)。
锦西情报站驻在情报员戴家驹在暖池塘村后街的老家和蒋风波家,吴雨和安林先后担任该站站长。情报站分为内勤和外勤两组。内勤组负责情报人员的派遣和情报转送,同时配备电报员和译电员。外勤又分为锦州、锦西、兴城绥中三个组,共有情报员30余人,主要任务是搜集锦州至山海关段国民党军的军事情报,包括驻军番号、兵种、武器装备、防御工事、人数、调动等。
搜集情报主要采取“打进去”和“拉出来”两种方式。“打进去”,即派遣情报人员打入国民党内部获取情报;“拉出来”,是把国民党内有争取条件的人员拉出来,经过教育后为我服务。
情报站的联络地点有以下5处:一是锦西县虹螺岘镇英守屯和虹螺岘镇“春生堂”药店,二是锦州市内的“大德堂”药店,三是锦州东门外一个姓朱的摆的水果摊(朱于1948年夏叛变被处决),四是锦州北街张志恩父亲家,五是锦州北二街戴家驹家。锦州是国民党重点驻防地区,也是情报站重点搜集情报的方向。
1947年春,情报员李瀛洲奉命打入国民党驻锦州翁牛特旗党部当秘书,后又任军统局锦州谍报队队长。李瀛洲利用谍报队长的公开身份,通过发展“家理教”(青帮在东北的别称,在教的人称为“老潘家人”)的形式,在谍报队内部吸收了8名进步青年做情报员。锦州解放前夕,李瀛洲等人绘制了一份锦州城防图,由交通员送到情报站。不仅如此,他们还多次组织情报人员通过解放区往国统区运送货物,换回我军急需的布匹和药品,为我军顺利攻克锦州立下了汗马功劳。
1947年7月,情报站派遣情报员张志恩打入国民党锦县(现名凌海市)政府军事科任科员。1947年秋,国民党驻锦州部队征集民夫修筑绵延40里长的城防壕,锦县政府派张志恩前去检查工程进度,他乘机将工事碉堡的内部构造牢记于心,回家后绘制成图,由张树恩及时送到情报站,受到上级的嘉奖。
情报员邓行方(又名邓干)是毕业于东北讲武堂的原东北军军官,七七事变后倾向于我党,抗日战争期间曾到八路军太行分区学习三个月,接受马列主义教育,学习结束后回东北军任副团长。他用全部积蓄购买了新式武器,准备必要时启用,被上司察觉调出该团,半生积蓄付之东流。1947年,情报站通过内线关系与邓行方建立联系,让邓行方继续留在国民党军中为我工作。邓行方通过他在东北讲武堂读书时的老师、国民党辽西“师管区”(相当于武装部一类的机构)司令黄大定的关系,打入国民党锦州“师管区”任中校参谋。邓行方除了做国民党上层人员的争取工作外,还利用中校参谋的身份了解锦州城防设施、人员配备、武器装备等情况,搜集了大量情报,并亲手绘制了国民党军队锦州城防设施图。锦州解放前夕,“师管区”军官杨建华告密,情报站领导决定让邓行方撤到城外,但邓行方认为,锦州西街南山炮兵指挥所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有可能给我攻城部队造成大量伤亡,决定将情况搞清楚后再撤离。他留给组织的话是“宁可牺牲也要完成这个任务”,结果不幸被捕。
当时,锦州、锦西一带尚未解放,为了搜集、核实重要情报,情报站的领导经常亲自到国统区活动。1947年冬,站长吴雨和副站长刘茂田带领部分工作人员去边缘区虹螺岘镇活动,遭到国民党“花子队”(国民党的政治土匪武装) 的袭击,吴雨指挥全站同志边打边撤。副站长刘茂田体弱跟不上队伍,吴雨一面用手枪还击,一手拉着刘茂田,硬是从敌人追击中安全撤出。1948年春,内勤负责人柳松、张剑飞去核实一个情报时,被敌人围困在一个院子里,战斗打得十分激烈,最后柳松只剩下一颗子弹,准备用来打死自己。千钧一发之际,敌人却疏忽大意,没有搜查到他,柳松方得以生还。
交通员张守全、张守衡是张志恩组的交通员。张守全是一名普通农民,每次通过锦州城门都要受到哨卡刁难。有一次,国民党哨兵将他痛打一顿,致使他三根肋骨折断。在关押了十多天后,张守全被保释出来,他立即将信件送到指定地点。中医师张守衡利用医生身份为情报站传送情报两年多,往返于锦州和虹螺岘之间50多次,每次都能顺利地将情报送到。他曾回忆说:“去时把信藏在衣襟或棉絮里,回来就藏在中草药里,敌人很难翻到。”
情报员戴家驹是锦州高中学生,与邓行方同为锦西县暖池塘村人。在邓行方的启发教育下,戴家驹全家,包括其兄长戴家骥、妹妹戴淑莲、妻子郝素英一起加入情报站工作。戴淑莲是一位年仅十几岁的中学生,她将情报藏在书包或女孩专用物品中,多次安全通过敌人的哨卡。1948年9月底,锦州解放前夕,副站长刘茂田交给她一份紧急信件说:“我军10月中旬解放锦州,这封信必须在总攻发起前交给邓行方,让同志们尽快撤出。现在锦州城封锁十分严密,沿途都是庄稼地,路上多加小心!”戴家驹的母亲是小脚,行走不便,但她毫不犹豫地表示要陪戴淑莲一起去。母女二人历经三天,步行一百多华里,通过了国民党军、警、宪、特的多次盘查,将信件送到了指定地点。
1948年,国民党派军官杜成立任锦县县长,张志恩通过秘书室的文书查阅并抄录杜成立的履历,准备送往情报站时被怀疑,押往国民党93军18师特务连。敌人先让张志恩观看特务毒打犯人的场面,但张志恩没有被吓倒,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的情报人员。恼羞成怒的特务对张志恩两次施以电刑。第二次行刑时,由于电流过大,张志恩当场就被电晕。他刚刚苏醒,特务就追问:“你们的组织都有谁?”张志恩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能瞎说……”经过多次审讯,张志恩始终没有泄露党的机密。敌人将他关押起来,不久,情报站通过关系将其保释出狱。张志恩出狱后,将狱中见闻写成材料交给情报站,情报站领导给予充分肯定,命令其回锦县继续为党工作。
由于同是暖池塘村人的国民党军官杨建华告密,1948年10月1日,国民党锦州警备司令部将邓行方、戴家驹、戴淑莲、郝素英和戴家驹的堂兄戴家瑞同时逮捕。在狱中,敌人对邓行方进行百般利诱:“你是东北讲武堂毕业,出身好(邓的叔丈人当过华北行辕主任),与他们不同……”邓行方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是为正义、为真理、为解放人民,我是光荣的。你们是杀人的……”敌人见软的无效,就给邓行方施以“上大挂”“灌辣椒水”“坐电椅”等酷刑,还用烧得通红的烙铁烙他,但是邓行方始终没有屈服。戴家驹被捕入狱后,敌人轮番审问,戴家驹始终只用一句“我是知识青年,我无罪”来回答。敌人用圆木压他的双手,并把他绑在大树上用皮鞭抽,但他始终不肯屈服。在狱中,邓行方和戴家驹还鼓励女牢中的戴淑莲、郝素英:“你们不要怕,你们没事……”
邓行方、戴家驹的被捕让情报站领导非常着急,副站长刘茂田立即报告上级,通过各种地下关系设法营救,但是由于局势发展太快,就在锦州被完全攻克的前一天,1948年10月14日,邓行方、戴家驹二人被敌人杀害。邓行方烈士终年46岁,戴家驹烈士年仅23岁。
情报员李连兴在敌人大搜捕时逃出锦州,在高桥镇被捕,押回锦州。在狱中,他受尽毒打,但敌人始终没有获得什么情报。直到锦州解放后,李连兴才获救。李瀛洲小组成员也在大搜捕中入狱,组织上一面设法保护他们,一面积极营救,仅用18天就将他们营救出狱。
锦西情报站从1947年年初建立,到1949年年初撤销,在两年时间内共获得、传送情报数百份,特别是在辽沈战役前夕获得了许多重要情报,基本上掌握了国民党军的动态,为我军顺利攻克锦州立下了汗马功劳,为我人民解放军取得东北解放战争的胜利做出了贡献。
他们中,邓行方、戴家驹两名同志光荣地献出了生命,许多人坐过敌人的监狱,受过敌人的毒打。情报站原站长吴雨曾评价说:“邓行方、戴家驹、李连兴等同志,对党无比忠诚,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他们为辽沈战役的胜利增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