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正龙
起底“伊斯兰国”
□ 顾正龙
肆虐中东的“伊斯兰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为啥能在2014年掀起如此波澜?
西亚北非地区爆发“阿拉伯之春”以来,中东的地缘政治格局颠覆了传统权力中心,随着中东政治强人的纷纷倒台,在乱哄哄的中东变局中,一个名为“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S)的极端武装组织在2014年异军突起,在伊拉克发动袭击,屡屡得手,势如破竹,武装分子攻城略地直逼巴格达,扬言进军麦加、取代沙特政权,甚至威胁要血洗美国,对美国在中东和本土的核心利益和霸权日渐构成威胁,如果不加以遏止,其构成的威胁将远远超出该地区范围。“伊斯兰国”的崛起成为全球关注焦点。
“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简称ISIL)是西方学者对该组织的译名,按阿拉伯学者和阿拉伯媒体使用的译名应为“伊拉克和沙姆伊斯兰国”(简称ISIS),其中的“沙姆”一词在阿拉伯语中意思是“大叙利亚”,因此该组织也被称为“伊拉克和大叙利亚伊斯兰国”,后来索性简化成“伊斯兰国”(IS)。西方媒体使用的“黎凡特”是个地理概念,与阿拉伯文的“沙姆”意思相近,但“黎凡特”表示一个比伊拉克和叙利亚大得多的地区。泛指地中海东部地区的叙利亚、黎巴嫩、以色列、约旦、巴勒斯坦等国以及部分土耳其南部地区。在中文里被译成“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显然是从英文译来的,其中“黎凡特”即英文“Levant”的音译。
据认为,西方政治家和媒体之所以偏向选择使用缩略词“ISIL”的原因是,“黎凡特”表示一个比伊拉克和叙利亚大得多的地区,将这个恐怖组织称作“ISIL”而非“ISIS”,这意味着它不仅仅是一项严重威胁,而且是一项大范围威胁,有其政治考量。
另外原因之一是,在被恐怖分子组织使用之前,“ISIS”这个名字最早属于一位女神,然后为众多女性青睐所用,如果使用ISIS代表恐怖组织,让许多芳名是Isis(音译为“伊西丝”)的女性感到愤怒,她们曾联名在请愿书里请求媒体使用“ISIL”。
“ISIS”与“ISIL”选择之争继续存在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伊斯兰国”在国际上没有得到承认,并且官员们不想承认他们希望消灭的一个组织一直渴望建立的一个“国”的存在。
“伊斯兰国”的前身是“基地组织”在伊拉克的分支,主要由逊尼派穆斯林组成,包括萨达姆残余分子参加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思想极端的年轻的雇佣军。2005年,驻伊美军实施“觉醒委员会”计划,通过笼络地方逊尼派部落协同作战以对抗极端组织。在美军、伊政府军和地方势力的联合打击下,伊拉克“基地组织”几乎无法继续生存。但自2011年叙利亚爆发大规模内战之后,叙利亚政府军失去对边境的管控,国内反对派武装群雄并起,“基地组织”伊拉克分支趁机与叙利亚反对派武装组织“救国阵线”联合,称为“伊拉克和沙姆伊斯兰国”(ISIS)。该组织头目巴格达迪当时发表声明称“现在是时候向世界宣布,‘救国阵线’只不过是‘伊拉克伊斯兰国’的延伸和部分”,并在叙利亚内战中开辟了新战场,成为叙利亚反政府武装的一支主要力量。
“伊斯兰国”绝大部分头目和指挥人员来自沙特,而参加实际战斗的人员大部分来自利比亚和伊拉克。他们最终的目标就是建立“大伊斯兰国”。这个组织比“基地组织”更强大,组织管理效率更高。与“基地组织”之间的政治路线不同,但它们的目的是一个,即推翻伊拉克和叙利亚现政权,控制整个阿拉伯世界。该组织愿景目标是要组建一个从地中海海岸的叙利亚起,穿过现代伊拉克的统一的激进的伊斯兰酋长国,即相当于公元七、八世纪建立的伊斯兰哈里发领土。报道称,令西方最紧张的是,IS大约有30000名武装人员,3000人是外籍士兵,其中约上千人来自车臣,另有500多人来自美欧。
一、中东“阿拉伯之春”造成的乱局为“基地组织”卷土重来提供了空间,“阿拉伯之春”最终成为充满暴力变数和预料之外的地缘政治重组时期;独裁者的倒台在该地区掀起一场具有强烈冲击波的暴力浪潮;西方的干预引发了该地区的伊斯兰激进浪潮,逊尼派和什叶派间1400年来的纷争被不断激活和升级。伊战11年后的今天,伊拉克政治力量碎化严重,各个力量之间彼此拆台,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人三大阵营泾渭分明,各方缺乏包容和达成共识的意愿,矛盾和争斗成了伊拉克政治的“主旋律”,为“基地组织”利用教派矛盾,撕扯原本就脆弱的政治和社会平衡提供了可能。
二、2011年美军撤离伊拉克留下安全真空,这意味着伊拉克治安当局在没有美军参与的情况下,自己单独承担反恐安全防务。马利基政府领导的伊拉克安全部队未能有效地填补美军撤离后留下的真空,破坏了原有的力量平衡,让蛰伏已久的恐怖势力蠢蠢欲动,有机可乘。
三、政权更迭后的伊拉克政府无力推出新政策消除贫困、贫富差距和缓解严峻的青年失业问题,伊拉克的重建进度不尽如人意。三大教派势力的矛盾和争斗严重影响到国家的施政进程和经济发展,国家重建缓慢,基本公共服务严重落后,尽管近年来石油收入稳步增长,但由于政治割据、效率低下、贪污腐败和投资环境恶劣等原因,很多重要法规无法在议会中获得通过,包括对国民经济影响重大的石油法和2014年预算直至马利基下台仍未在议会通过。
四、叙利亚危机外溢效应和周边国家的明暗干涉对伊拉克派别纷争火上浇油。2011年叙利亚危机爆发,“基地组织”以“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名义打开边界,招募武装人员,任由外国武装人员涌入,提供资源和进行训练,并在2013年开始将这些资源转移回伊拉克,在叙圣战的外国极端分子不断向伊境内渗透,源源不断的外来势力助长了极端势力武装在伊拉克蔓延,形成叙利亚和伊拉克境内的冲突一体化,成了该地区历史上种族和宗教大国之间斗争的中心。
五、北方的库尔德人利用不稳定的安全形势一直在进行独立于巴格达中央政府的活动,库尔德自治区主席巴尔扎尼甚至威胁要“重新考虑”与巴格达中央政府的关系。面对逊尼派极端武装分子的猛攻,巴格达对伊北部的控制土崩瓦解,库尔德人趁机占领了基尔库克——被视为库尔德人的耶路撒冷,他们在未进行一场战斗的情况下地盘大增,将所辖领土扩张了多达40%,新的领土包括丰富的石油储备,库尔德人认为这些石油是未来独立国家繁荣的基础,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有关材料显示,在伊拉克和叙利亚攻城略地的“IS”分子,其实有不少人是来自西方国家的年轻人。这些极端主义分子在给伊拉克和叙利亚民众造成巨大伤害的同时,其残忍的意识形态也让西方国家感到恐惧。
据专家统计,奔赴中东加入“IS”的西方人已经从最初的上百人骤增到数以千计,很多是青少年,很大一部分人来自非穆斯林国家。不仅英国,其他西方国家也有不少人赴中东加入“IS”,且不仅仅是穆斯林裔移民。迄今为止,大约至少3000名美欧公民前往中东国家参加包括“ISIS”在内的极端组织,这些激进的年轻人起码涉及15个西方国家,其中以英法居多,也有一些人来自美国、加拿大和新西兰等国。加入激进组织的西方人主要是年轻穆斯林,不少人被当作“炮灰”,他们背景不同,动机各异,有人为了冒险,有人为了“理想”,有人深谙激进“事业”的意识形态和政治,有人一无所知,仅是被“IS”的“好莱坞式暴力”所吸引。
“IS”受到西方年轻人青睐与以下原因有关:
一、长期以来,阿拉伯裔穆斯林在欧洲社会的生活被边缘化,年轻一代穆斯林移民缺乏身份认同和归属感。他们虽生在西方却不认同西方,感觉受到压迫,充满怨愤,没有目标,大多数是在受教育方面处于弱势的群体。他们在欧洲的境遇不佳,这种心理使这些年轻人滋生了极端思想,很容易被卷入极端势力,比如被“ISIS”或跟“ISIS”有关联的伊斯兰极端组织“钓鱼”,在中东地区能找到“我们”这种归属感和更大的目标和生命的意义。“ISIS”的“圣战”宣传理念非常能吸引他们投身这场战争,一些年轻人甚至希望“殉教”。
二、中东政治和宗教格局盘根错节,许多生活在西方的青年穆斯林认为该地区所有的麻烦都是西方造成的,因此对西方充满怨恨。可以说,西方对伊斯兰政策的失败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三、西方穆斯林族群中的激进化问题长期存在,尤其容易受媒体危言耸听描述的影响。许多年轻穆斯林因某种原因觉得西方的生活无聊和没有成就感,因此很容易被战斗生活吸引,他们认为,“这种为事业所激励的战斗生活富于冒险性和刺激性”。
四、人权组织的调查显示,许多西方国家存在对穆斯林的歧视问题。虽然社会有共识,不应该存在种族歧视,但在信仰歧视上,社会上却没有这种认同,特别是针对伊斯兰教的歧视。移民社区尤其是穆斯林社区如何融入当地社会,一直是英法等西方国家头疼的问题。
五、“ISIS”严格执行伊斯兰法,成员的一举一动必须在伊斯兰法的规定之下,而这一点也成了对西方年轻人的吸引原因。很多从北欧来的年轻人,尤其是不合群的15~17岁男青年,受“为‘事业’而战”的观念影响很深,只要加入“ISIS”,就能获得汽车、枪支和金钱。他们之前的人生都叛逆颓废,跟家庭关系很差,但来中东之后却表现良好,遵守规矩。他们大多对宗教都一知半解,对权威绝对服从。
六、对西方年轻人,“ISIS”有一套精准有效的宣传手段,他们利用推特、脸书和一些中东本地社交网站,引诱在西方国家长大的穆斯林和非穆斯林年轻一代加入极端组织。对于极端分子来说,社交网络比清真寺更能够有效招募年轻人,这种趋势也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极端组织的野心,让他们去招募更多年轻人。有些年轻人觉得这是个冒险的好机会,从充满束缚的家中逃离的机会,加入极端组织后,进入了一个与他们以往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还有很多人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来叙利亚。几乎很少有人对这场战争有深刻的理解,当然,他们也不感兴趣。
面对“IS”威胁,是否采取一场新的干预行动,美国总统奥巴马曾经犹豫再三,他曾结束美军在伊拉克的军事行动,并在2011年从那里撤出了所有美军。“伊斯兰国”好战分子的攻击使他改变了决定,他不仅下达了对“伊斯兰国”进行空袭的命令,还把对“伊斯兰国”据点的空袭从伊拉克扩展到叙利亚。于是他与前任克林顿和小布什一样,冷战结束后在美军最主要战场上,开始了一场新的军事冒险,陷入一场大规模、持久且前景难料的战争陷阱。
(摘自《中国青年》2014年第22期)
奥巴马12月初时嗓子疼,终于去沃尔特-里德国家军事医疗中心看病了。
沃尔特-里德医疗中心位于马里兰州蒙哥马利县的贝塞斯达,是美国总统的“定点医疗机构”。该医院1938年由国会批准建立,时任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亲自选址。最初,该医院专为海军服务,现在是一家综合性军事医学机构。
罗斯福也是第一位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的美国总统。1942年,该院正式运行后,就向患有下肢瘫痪疾病的罗斯福提供了药物治疗和医疗护理。
美国总统生病可不是小事。总统病史被视为“国家机密”的惯例直到2001年才打破。当时,小布什在任上,每年都公开自己的体检报告,人们由此知道这位总统患有结肠息肉、皮疹、“跑步膝”等毛病。
但小布什最“劳师动众”的一次生病是在2002年观看一场橄榄球赛时。当时,电视正在直播,而小布什被一块饼干噎住,导致短暂晕厥好几秒,从沙发跌倒地上,左胸处还不小心擦伤。事后接受媒体采访时,小布什真心地告诫大众:“饼干要嚼碎了再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