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对城市化影响的理论机制研究

作者简介：王佳伟（1989-），男，汉族，浙江杭州人，在读研究生，东华大学，研究方向：外商直接投资。

摘要：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一步深入，FDI越来越深刻地影响着发展中国家的城市化进程，但关于其的理论机制研究则显得分散而没有典型性。本文基于较新颖的视角，从人口迁移、聚集效应、金融发展等方面展开来论述FDI对城市化影响的理论机制，从而为该问题的实证研究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关键词：FDI；城市化；理论机制

1.引言

从目前来看，不同国外学者在不同时期都把FDI看作城市化推进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国内学者在这一问题上的研究相对来说也比较丰富，但他们的研究的实证部分往往缺乏足够的理论支撑，难免存在不全面和不合理之处。所以对FDI影响城市化的理论机制进行更加深入的分析有利于为该问题的实证研究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础，使得实证结果更加合理与具有典型性。

2.FDI对城市化影响的理论机制

2.1基于人口迁移的分析

库兹涅茨等经济学家及大多数的人口学家认为，城市化是由工业化引起的并伴随着工业化发展过程而产生的一种空间地域人口分布不断由农村向城市集中的过程。虽然大部分学者反对将城市化简单地看作人口城市化，但不可否认的是人口从乡村迁移到城市是城市化最为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也是城市化最为显著的表征和特点。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推进，外部力量尤其是FDI的流入，主要对农村人口迁移的推力和拉力产生了作用，从而改变了人口城乡迁移的机制，对城市化进程产生或大或小的作用。

2.1.1基于托达罗模型的分析

关于城乡人口迁移的最有影响力的模型则由托达罗（1969）提出，托达罗模型认为人口流动过程是人们对城乡预期收入差异而不是实际收入差异做出的反应。具体结合FDI来说，FDI首先通过工资溢出、就业创造和技术外溢效应三种渠道促进了内资企业平均工资的提高，而聚集经济效应使得FDI对于内资企业平均工资水平的提高更多表现为对于城市平均工资的提升，而对农村的平均工资影响很小，城乡收入差距进一步扩大。我们认为FDI的大量流入增大了迁移者对于城乡预期收入差异的期望而进一步增加了城乡间的人口迁移，从而促进了城市化进程的加快。

2.1.2基于拉尼斯—费模型的分析

拉尼斯-费模型认为成功增长的劳动力剩余经济会出现劳动力从农业部门向工业部门不断地再配置，农业劳动力相对于工业劳动力逐步减少的现象。外国资本（FDI）和资本品的使用，加快了工业部门资本积累的速度，这种资本积累效应分为直接和间接两种来对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规模和速度施加正向的影响，进而推动城市化的发展。直接效应是FDI通过为工业部门注入资金，资本积累的速度加快，从而促进农业剩余劳动力的非农转移。间接效应是FDI可以提高工人的收入，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增加的收入通过资本市场，连同工业部门的自身利润一起成为其可以使用的资本。

图1基于拉尼斯-费模型的FDI促进城市化的逻辑机制

2.2基于聚集效应的分析

聚集效应通常是因一些特定的经济活动在空间上集中而產生的正面外部经济效益。20世纪90年代“新经济地理学”的问世则引发了对聚集效应的“再发现”，它强调外部经济的作用及其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基于聚集效应的“再发现”，我们认为聚集效应或者更确切地说特定的外资聚集效应已成为影响FDI区位选择的重要因素。外国投资者之间的信息溢出和共享是引起FDI集聚的一个重要机制。集聚的FDI反过来对于激发城市经济聚集效应起着很关键的作用。总之FDI通过在结构上和空间上优化配置劳动力、产业、技术等经济要素来强化城市经济的聚集效应，城市化进程实际上也是各种经济要素不断优化配置的过程，聚集效应便自然而然可以被看作是连接FDI与城市化的桥梁。

图2基于聚集效应的FDI促进城市化的逻辑机制

2.3基于金融发展的分析

从城市化理论看，城市化被理解为是一个与经济增长相联系的过程和结果，经济增长必然带来城市化水平的提高。而在经济增长理论中，FDI就被认为是资本存量、技术诀窍和相关技术的组合，FDI可以通过不同方式影响经济增长，从而推动一国或地区的城市化发展。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而之前的FDI文献却普遍忽视了金融因素在FDI促进东道国经济增长从而推动城市化发展中的重要作用。金融发展水平可以被看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制约FDI促进城市化的因素。无论是从FDI企业，还是从与FDI企业相联系、相竞争的国内企业角度看，发达的国内金融市场能推动FDI促进东道国经济增长和城市化发展的关键在于其能放大FDI的溢出效应。

图3基于金融发展水平的FDI促进城市化的逻辑机制

2.4基于其他因素的分析

2.4.1基于土地租赁的分析

一般而言，发展中国家的政府不再为了短期利益而以很高的价格出租土地。相反地，它们更希望通过对工业产品和商业活动征税来获取长期的收入资金流。而事实上，当地政府通过向外商投资者提供长期低租金的工业园和开发区的使用权来吸引FDI的流入。而工业园和开发区的空间布局，往往影响着城市未来的发展方向。出于需要大量土地以及土地的可得到性的考虑，政府给予FDI种种优惠不可避免地会把大多数工业园和开发区分配到郊区，而这些土地的使用都是出于非农目的的，这使得大量的农业用地将转变成工业用地。随着区域内的生活基础设施和包括用水、用电、交通等生产基础设施得到不断完善，工业园和开发区所在区域开始成为了城市中心区的延伸部分，城市空间逐渐扩大，城市化水平也就随之不断提高。

2.4.2基于制度变迁的分析

弗里德曼（1997）曾强调过，城市发展的结果在很大程度上是公共政策的结果，因而21世纪的城市必将最大限度地受到政策计划的影响。FDI流动和城市化都要求通过在超国家和国家以下各级区域之间进行必要的治理、谈判、协调和监管，因此制度变迁就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另一方面，FDI的流入改变了各经济主体外部的制度环境并导致各经济主体之间的利益格局发生变化，从而加速推进了当地新的制度安排的形成，具体来说FDI推动了东道国产权制度、市场化程度和对外开放程度等制度因素变迁，最终提高城市化水平与质量。

3.结论

从以上关于FDI对城市化影响的理论机制的论述不难提炼出几个对于该问题实证分析有帮助的解释变量，包括由托达罗模型推可以导出收入差距因素，由拉尼斯-费模型可以推导出工业资本积累和部门创新强度因素，以及城市聚集效应因素和金融发展水平因素等，是对之前较为雷同的FDI影响城市化的实证分析的一个值得去验证和深入发展的补充。（作者单位：东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