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从周 赵振国** 刘文博
(1河南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开封 475004;2甘肃天水师范学院教育学院,天水 741001)
儿童的发展是一个以自身为主体与周围环境系统相互作用的过程。[1]家庭作为一个微观环境系统,是儿童在成长中直接接触和体验到的环境,对儿童个体的成长和发展具有重要影响。由于学前期儿童和家庭接触时间较长、认知和社会心理调节能力较低等多方面原因,家庭环境对这一年龄阶段儿童的影响最为显著。
家庭环境因素较多,主要包括家庭社会经济地位(SES)、父母教育方式、家庭结构、亲子关系等。也有学者[2]将家庭环境因素分为过程性变量和非过程性变量,其中过程性变量包括亲子共读活动、学习工具、看电视情况等。非过程性变量包括家庭收入、家庭结构、父母受教育程度等。这些因素之间存在着错综复杂的交互作用。[3][4]在过去的20年中,学者们开始关注家庭环境的另一个维度——家庭嘈杂度(home chaos)。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SES)影响儿童健康状况、认知能力和社会情感的发展,社会经济地位不利的家庭中的儿童往往存在更多的发展障碍。[5]家庭嘈杂度和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之间呈共变关系,曾经被认为是贫穷的代名词,同时大量研究发现在控制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条件下,家庭嘈杂度可单独预测儿童认知和社会心理的发展,其影响作用甚至超过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哈特(Hart)等人对影响儿童认知发展和行为问题的八种环境因素进行了研究,包括种族、家庭经济地位、母亲身体状况、儿童的身体状态、母亲抑郁程度、家庭嘈杂度、亲子关系、父母的教养方式,调查了5765个双胞胎家庭,评估时间从儿童出生到3岁共计3年时间,在儿童4岁时进行总体评价。研究结果表明,家庭环境对儿童的认知发展和行为方式产生重要影响。多重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虽然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与家庭嘈杂度显著相关,但可分别作为独立因素成为儿童认知发展和行为问题的最强预测因素。与家庭环境的其他因素相比,家庭嘈杂度水平代表了家庭环境的一个独特方面。家庭嘈杂度可能是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儿童产生影响的中间机制,[6]并可以作为独立因素影响儿童的发展。
目前家庭嘈杂度的概念及操作定义等尚不确定,其本质、定义及核心内容等仍有争议。埃文斯(Evans)等人[7]将家庭嘈杂度分为物理性和社会心理性两个方面,物理性嘈杂度主要包括噪音、拥挤、无规则和秩序三方面,目前研究中的家庭嘈杂度主要指物理性嘈杂度。而社会心理性嘈杂度涉及面较为广泛,包括看护者更换、居住地和学校变换、父母关系失调、家庭收入不稳定、高工作压力、工作时间不定等,还有许多潜在性的概念如视觉复杂度、杂乱、缺乏监督管理等。这些概念丰富了嘈杂度的内涵,具体研究这些因素与儿童发展的关系将推动家庭嘈杂度定义和核心内容的确定。本研究主要从物理性家庭嘈杂度角度对国内外相关研究进行综述。
关于家庭嘈杂度的表述较多,但描述内容基本相似。有学者认为,家庭嘈杂度指家庭生活的混乱无序、无组织条理性以及日常生活压力大或匆忙。[8]也有学者将嘈杂度表述为如下特征:没有稳定的生活节律,在现代高节奏的生活状态中,家庭噪音和拥挤使得家庭成员没有时间共处,很少有家庭聚会和节日、无法有效计划个人生活。哈特从噪音(noise)、拥挤(crowding)、繁忙和家庭生活没有规律(traffic)等方面对家庭嘈杂度进行界定。费耶斯(Fiese)[9]和瓦奇(wachs)[10]等人将其定义为高噪音、拥挤和不稳定以及缺少时间和空间的组织性(没有规则、没有日常生活程序或惯例、时间和空间上的混乱无序)。而埃文斯(Evans)等人将家庭嘈杂度解释为家庭活动的无序和无计划性,伴随着强烈的环境刺激因素。这些因素破坏了生物发展所需的与外界临近环境间有序的、稳定的能量交换过程,而这些过程对于健康发展是必须的。
从已有研究对家庭嘈杂度的界定来看,家庭嘈杂度的内涵主要包含噪音、拥挤和无序等维度,且主要关注的是家庭生活中的物理性指标,而未包含家庭生活中的社会心理性指标。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家庭生活中反映家庭嘈杂度的社会心理性指标较为宽泛,牵涉面较广,难以在一个操作性概念中较为全面地呈现出来。另一方面,可能是由于能够为家庭嘈杂度所包含的许多社会心理性指标难以在特定的评量工具中评测出来。但在人的发展过程中,社会心理环境对人的社会性行为和情感发展的影响要大于物理环境的影响。因而,在家庭嘈杂度的界定中,涵盖并突出社会心理性指标是相关研究的一个难点,也是将来重要的发展方向。
对于家庭嘈杂度的评价,既可以采用单一指标也可以采用综合指标。早期的许多研究采用了家庭环境因素的单个指标进行研究,但单一指标往往只能解释一部分特定儿童的发展问题,而家庭环境因素经常混杂在一起,因而许多学者[11]推荐使用综合性指标,认为综合指标在代表家庭环境整体方面更为合适。
1995 年马瑟尼(Matheny)等人[12]编制了 CHAOS(Confusion、Hubbub and Order Scale)量表,这个量表被用来测定家庭环境嘈杂度。该量表共有15个问题,由父母填写完成。马瑟尼等人对123个家庭的研究表明,该量表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α=0.79)和12个月后重测的稳定性(r=0.74)。另外一项对52个家庭样本的研究也表明,CHAOS量表得分与直接观察家庭混乱程度和父母行为所作出的评价具有显著相关性。这一里程碑式的研究给出了一套经济、可靠的家庭嘈杂度测量方法。此问卷在这一研究领域很受欢迎,因为相对于以前传统的观察方法(研究者对家庭环境的反复观察和测评),使用问卷可以收集到较大样本的数据。戴特戴克(Deater-Deckard)等人[13]认为该量表提供了简洁、可靠地测量家庭嘈杂度水平的方法,通过对家庭环境的详细观察可以得到可靠的验证,研究效率较高,适用于对大样本人群的研究。
巴基斯坦学者希耶达(Syeda)[14]将该量表翻译为当地语言进行了跨文化研究,证明了其跨文化的适用性。哈特采用该量表研究了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家庭嘈杂度对儿童认知能力的影响,抽取了该量表中能够反映家庭噪音的6个问题,并将每个问题的回答改为附分值,即完全肯定(5分)、有点肯定(4分)、不肯定(3分)、有些不肯定(2分)、完全不肯定(1分)。佩崔尔(Petrill)的研究也采用了该方法。
埃文斯等人在CHAOS量表基础上提出了累计风险指数(Cumulative Risk Index),即将多个物理性嘈杂度指标与社会心理性嘈杂度指标融合起来,其量表的优点是对多种环境因子进行了编码,更充分地代表了儿童所处的家庭环境,但也存在一些缺点,如包含许多非家庭变量和一些模糊和推理性的变量、各个变量的权重相同等。
从已有研究来看,马瑟尼等人编制的量表依旧是家庭嘈杂度研究的经典工具,但该量表主要关注的是家庭嘈杂度的物理性指标,因而并未能较为全面地反映家庭环境中嘈杂度的整体。埃文斯等人的量表虽在社会心理性嘈杂度指标上迈进了一步,但在社会心理性指标的选择上可能还需进一步完善和发展。在家庭嘈杂度量表中包含社会心理性指标是今后研究的重点和方向。
家庭嘈杂度与认知发展相关,可预测儿童和青少年的发展情况。国外学者开展了一系列相关研究,多数采用智力量表评价儿童的一般认知功能,结果表明家庭嘈杂度可作为单独因素预测儿童的认知发展。派克(Pike)等人完成了社会经济地位与家庭嘈杂度对3~4岁双生子的一般认知能力发展影响的研究,采用斯坦福-比奈量表考察了儿童的一般认知能力。研究结果表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家庭嘈杂度对3岁和4岁儿童的认知功能(语言和非语言)产生显著影响,并会影响到儿童在3岁到4岁期间认知功能的稳定性。哈特的研究显示了和上述研究相似的结果。两个研究均表明,安静、有序的家庭环境是促进儿童认知功能发展的重要环境因素。生活规律的家庭往往更有凝聚力,儿童幸福感较强,且家庭成员较少冲突。[15]嘈杂度水平高的家庭中父母应答不足,且给予较少的学习机会,生活在嘈杂度水平较高家庭的儿童通常自律性较差,这解释了嘈杂度与儿童学习成绩和社会情感调节方面的相关关系。[16][17]
由于认知发展概念过于宽泛,目前尚难以得出一般性结论,家庭嘈杂环境通过多条途径影响儿童认知发展,父母教养方式可能是家庭嘈杂度影响儿童认知发展的主要调节变量。
家庭嘈杂度对儿童情绪发展和行为发展的影响研究备受关注。研究者们认为家庭嘈杂度是影响儿童情绪发展和社会性行为问题的主要因素之一。一般来说,来自嘈杂度水平较低家庭的儿童的行为问题较少。
戴特戴克等人以302个家庭为样本,追踪研究了儿童在幼儿园和小学一年级的两年生活,其中同性别双生子58%为女性。研究结果表明,家庭间的嘈杂度水平差别很大。家庭嘈杂度与住宿条件较差、父母的受教育水平低、父母智商低、家庭文化氛围差、较高的生活压力、消极和缺乏温暖等具有共变性。在控制其他影响条件的情况下,纵向追踪研究表明,家庭嘈杂度与儿童的行为问题显著相关。
考德维尔(Coldwell)等人[18]使用 CHAOS量表测定家庭嘈杂度,表明在控制父母教养质量的前提下,家庭嘈杂度可预测由母亲报告的儿童行为问题。杜马斯(Dumas)等人[19]针对学龄前儿童和学龄儿童的研究发现,家庭嘈杂度与儿童外向性行为和注意力发展具有显著的相关关系。
相关机制研究认为,嘈杂环境会阻碍儿童自我调节能力的发展,干扰儿童对情绪和行为的抑制控制,[20]影响儿童的注意调节机制和儿童掌控感与自我效能感的发展。嘈杂环境会导致儿童的心理压力失调,干扰儿童完成日常生活的能力,从而影响儿童本体安全感和文化认同与自我认同。[21]瓦奇(Wachs)的研究[22]表明了家庭物理嘈杂度与儿童动机发展的关系。
埃文斯(Evans)[23]等对此作了大量的研究,高噪音对儿童生理和心理均产生不利影响。实验室研究[24]表明急性噪音降低人们对复杂任务的解决能力,提高了与心理压力相关的神经内分泌和心血管指标,长期暴露于噪音环境会导致神经内分泌相关指标的增高,一定程度地增高安静时血压,提高心血管功能活动。科恩(Cohen)等人[25]研究发现噪音直接引起身体损害,包括导致血流量的改变、血管组织结构变化、免疫系统功能降低、长期记忆力和工作记忆能力下降、语言知觉能力下降、解决问题能力以及对复杂材料的理解能力下降。慢性噪音与儿童的阅读能力下降相关,不可控制性的噪音环境会导致儿童习得性无助。[26]
机理研究表明,噪音会导致儿童对声音输入的习惯化,剥夺儿童对语言等认知信息的输入;[27]高噪音会干扰信息处理技能;[28]家庭嘈杂度会降低父母教养质量,如父母应答、父母参与、儿童探索能力的培养以及语言与实物刺激、父母的效能理念等;噪音环境影响儿童的胜任能力,导致儿童产生习得性无助,影响儿童面对挑战的处理方式和自我价值(self-worth)。[29]
噪音可造成人体生理指标的变化,但很少有研究能提供证据将这些生物指标和儿童的认知与社会心理发展联系起来,也没有证据表明这些生理指标能调节嘈杂环境与儿童行为之间的关系。
拥挤环境与整个学前期的认知发展相关。拥挤居住条件通过间接作用影响儿童语言发展和其他通过亲子互动调节的认知过程,如可能会提高儿童心理压力,影响学习成绩及任务动力,甚至会导致许多的行为问题。
瓦奇等人[30]对居住在拥挤家庭的1—3岁儿童与居住在不拥挤家庭的儿童进行比较,并运用了多种认知评价量表进行测评,结果表明拥挤的居住条件会显著影响儿童尤其是男童的认知发展。相关研究也表明,居住于拥挤环境的小学生的阅读能力显著落后于居住在宽松环境的同学。
埃文斯等人[31]认为,居住拥挤程度会影响父母的语言反应和父母与儿童交流语言的复杂性,间接影响到父母与儿童之间的互动水平,从而影响儿童语言和其他认知过程。居住拥挤家庭的父母很少会引导儿童,对儿童的反应性降低,态度也往往较为消极。[32]
对于CHAOS量表包括拥挤和噪音两个变量的相关研究促使一些学者提出,现代社会尤其是发达国家居住环境的拥挤和噪音水平已经大大降低,家庭嘈杂因素随之发生了变化,例如家庭结构、家庭居住地变动、不固定的父母工作计划等因素成为影响儿童发展的重要因素。但对发展中国家来说,目前拥挤的居住环境和噪音问题依然很突出,尤其是对一些特殊群体如低收入家庭和流动人口来说,更是如此。
家庭日常生活规律的有组织性和可预测性是儿童生活稳定性的重要内容,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呈正相关。[33]家庭日常生活规律影响幼儿认知能力,生活在嘈杂度水平较高家庭中的儿童更容易出现认知发展障碍。[34]无组织和规律的家庭环境与儿童的心理调节能力、儿童对父母胜任的评价、儿童对家庭的满意感和儿童的学业成绩之间呈负相关。
在控制社会经济地位的情况下,家庭生活节奏(家务劳动和就寝时间等)的有序性[35]与儿童社会情绪相关,居住在生活节律较好的家庭中的儿童有较好的学习成绩和较少的行为调节问题。费舍尔(fisher)等人追踪6年的研究结果表明,来自低凝聚力、无组织和无秩序的家庭的儿童更容易发生心理抑郁,而生活在有良好的家庭结构和生活节奏的家庭中的儿童往往有着较好的生活规律等。[36]如果家庭有固定的规则和程序,并且有明确的组织性,那么生活在这种家庭中的儿童的执行功能表现较好。[37]孙殿凤研究[38]发现家庭组织性是影响4—5岁儿童行为发育的一个重要因素,家庭活动组织性和结构程度越强,儿童的行为问题发生率越低。费耶斯(Fiese)等人[39]认为日常生活规律是把个人目标转化为实际行动的基础。日常生活无序将阻碍儿童的时间顺序感,消弱自我调节能力,使儿童很难控制他们的行为和情绪,影响其掌控感和自我效能感。
总之,从已有研究来看,家庭嘈杂度会影响儿童的认知、情感和社会性行为的发展,但家庭嘈杂度对儿童认知、情感和社会性行为的影响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这种影响的机理是什么样的?如家庭嘈杂度对儿童语言发展的影响是否是通过其某些维度的指标影响到家庭内成人与儿童的互动质量从而间接影响到儿童的语言发展?或者家庭嘈杂度某些维度的指标影响到儿童的执行功能,从而间接影响到儿童语言或数学认知能力的发展?这些问题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综合上述研究,家庭嘈杂度作为家庭环境因素中相对独立的成分,对儿童认知和情绪发展均有重要影响作用,并可独立预测儿童未来认知和情绪的发展水平,但目前对于家庭嘈杂度的研究还不深入,存在较多问题。
首先,在家庭嘈杂环境影响儿童发展的机制研究方面,许多变量可能在调节嘈杂环境对儿童发展的影响作用,应进一步研究这些变量之间的关系以及效应的强度,包括进一步理解家庭嘈杂度和父母教养方式之间的关系,并考虑社会经济因素、文化背景因素的影响。关于机制的研究将来还应该开展多层次的研究、跨情境的研究,例如开展家庭嘈杂度与其他环境嘈杂度(如学校)的关系研究,立体探讨儿童成长环境嘈杂度对儿童的影响。只有阐明家庭嘈杂度对儿童发展的影响,才可能提出不同的针对措施。目前国内相关研究相对较少,希望能引起国内学者的重视,将家庭嘈杂度研究推向前沿。
笔者认为可以引进社会资源,利用家长学校的公益课程部分,缓解家校合作的经费矛盾。利用搭建的平台开展网络学堂,为家长传播心理健康教育知识和技能,指导家长全面了解孩子、营造氛围、创造条件、正确评价孩子、掌握沟通技巧、矫正错误的教育理念。
其次,家庭嘈杂度与儿童发展关系的研究要求更为严格的实验方法,例如实验性研究,以分辨不同类型嘈杂因素对儿童发展的影响。目前的相关研究多为横断面研究,将来还很有必要开展大样本的纵向研究。
第三,不同文化背景对家庭嘈杂环境特征的理解可能不同,因此还应开展不同文化、不同国家的比较研究,如有必要探索在中国文化背景下家庭嘈杂度对儿童成长影响的研究。目前中国经济和社会高速发展,城镇化进程加快,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快速的人口流动给传统的社会控制模式带来了深远影响。中国社会出现了两个数量庞大的特殊儿童群体——留守儿童和流动儿童。根据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资料,[40]全国留守儿童规模达到6972.75万,农村留守儿童占87.5%,其中学龄前儿童达到2342万。与城市留守儿童相比,农村留守儿童面临的问题更为突出。依据2005年资料,[41]我国的流动儿童年估算达到1800万,学龄前儿童约占38.4%,达到700万左右,而且以惊人的速度增加。流动儿童经历家庭系统和朋友关系的巨大变化,学习连续性也受到影响。留守儿童更易受到社会心理性家庭嘈杂环境影响,如混乱看护者的变换、缺乏管理和约束等。流动和留守儿童群体已经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社会流动给流动儿童带来的变化,使得城镇是嘈杂度研究的“天然实验室”。对流动儿童和留守儿童家庭嘈杂度及其对儿童认知和社会心理方面的不利影响的探讨,可以为避免流动或留守带来的消极影响提供依据。另一方面,从学前教育的角度来看,为学前儿童提供良好的家庭环境,消除或降低其家庭嘈杂度,也是保护和促进儿童良好发展的重要一环,是学前教育应该关注的重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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