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产品制度密集度的判定基于比较优势的视角

佘晓玉+田文

内容摘要：本文通过理论分析阐述了制度与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关系，选取世界30个国家2000-2010年的相关数据，采用面板数据固定效应分析方法，考察了制度对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影响。研究表明，农产品是较高制度密集型产品，其比较优势的形成与制度具有较强的关联性，制度质量越高，越有利于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发挥。本文的这一研究结论为解决当前我国农产品比较优势的持续弱化提供了制度层面的参考。

关键词：农产品 制度 比较优势 制度密集度

引言

正如劳动力、资本、技术进步等传统要素对比较优势的贡献，南恩和柴夫勒（2013）在总结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比较优势的研究成果后发现，制度是一种要素禀赋，是构成产品比较优势的重要来源。当前这一理论在理论界已达成共识，但不同类别的产品，存在制度密集程度的差异。传统贸易理论认为，农产品因其生产交易过程更易受到自然禀赋的影响，与制度关联不大。南恩和列夫琴科（2007）在研究制度与比较优势关系时，均提出了农产品是低制度密集型产品这一观点。但从我国现实的国内市场交易来看，农产品质量低劣、有害成份不断提高的事例屡见不鲜，显然将农产品看作低制度密集型产品，不对其生产与交易的过程进行必需的制度投入，可能会产生坏的交易结果。

南恩认为制度可以作为要素构成比较优势，但是对农产品比较优势的构成作用微乎其微，因而将其划为低制度密集型产品。结合现有研究可以发现，对农产品有关制度密集度的定位主要还是落脚在低制度密集型产品上，或从某个侧面如贸易政策方面认为制度对农产品比较优势形成具有重要影响，较少对制度与农产品生产与贸易的作用进行全面分析。本文综合已有研究成果，从理论与实证两个方面进行了分析。

制度构成农产品比较优势的机制

（一）影响技术选择与生产效率

产权清晰明确了农民在生产中的权利和义务，减少了活动中的不确定性，激励了农业生产的顺利开展。20世纪80年代我国实施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继“土地改革”之后又一次农业制度的创新，虽然土地仍为国家所有，但是农民生产出的劳动成果由农民自己拥有并自行支配。产权确定成果归属的激励效应，是激发农民勤劳致富、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保障。得益于对成果的稳定预期，农民在生产过程中投入充足的劳动力和资本，带来了农产品产量及质量的大幅提高。生产过程中农业技术革新，部分地区采取专业化生产，大大提高了农产品的生产效率，促进了早期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

（二）影响交易成本

杨青龙（2011）的“全成本”概念从构成上决定了交易成本能在直观的量上对成本优势产生影响。影响农产品交易成本主要表现在农产品生产、交易过程的监督费用及加工的复杂程度上。与工业制成品不同，农产品是最基础的产品，主要用来维持人类劳动所需的体能。简单的农产品可以直接食用，相较于工业制成品，农产品的加工程度普遍较低。但是农产品间仍然存在差异性，如谷物类产品，加工程序简单、监督环节较少，涉及的交易成本较低。但饮料、酒一类的农产品，其生产过程相对谷物来说稍微复杂些。这类农产品在生产过程中，加工程度加深、监督费用增加，涉及到的交易成本较高。对于农产品而言，生产、交易过程存在低、中、高交易成本之分，且交易成本的大小受不确定性的影响难以恒定。对于交易成本较低的农产品来说，因其生产成本固定，构成“全成本”较低，从而有利于比较优势的形成。

就影响交易成本角度而言，制度直接影响比较优势的大小；就影响技术选择与生产效率而言则是间接的。农产品的生产与制度密切相关，当制度缺失时，就会出现农产品质量低劣等问题。

模型与变量选取

（一）模型设定

为实证检验制度对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影响，并综合考虑土地资源禀赋、劳动力禀赋、城市化水平以及农业贡献率等因素的影响，本文建立如下面板数据模型：Ln（RCAit ） = β0+ β1Ln（IEFit ） + β2 Ln（LAPit ） + β3Ln（PAPit ）+ β4 Ln（URLit） + β5 Ln（AVGit ） +εit

模型中RCA、IEF、LAP、PAP、URL、AVG分别表示比较优势、制度质量、土地、劳动力、城市化水平及农业贡献率等，其中RCA为被解释变量，IEF为解释变量，其它均为控制变量。ε为随机扰动项，βi为待估计参数。为了便于模型操作，本文对所有数据采取自然对数处理，其中每一变量的下标i表示国家，t表示时间。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比较优势。在农产品比较优势的相关研究中，显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是应用最广泛的指标。该指标测算的是一国或地区目标产品的出口水平与世界平均出口水平比较的相对优势。RCA>1时，表示农产品具有比较优势，反之不具有比较优势。

2.解释变量：制度质量。本文认为经济自由度指数（IEF）能从经济视角满足文章的分析目的，因而将其作为衡量制度质量的关键指标。经济自由度越高，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障碍越小，总体上越有利于提高农产品的生产效率、降低交易成本，提升比较优势。

3.其他控制变量。根据要素禀赋理论，土地资源越丰富，越有利于农产品的生产。土地资源禀赋构成农产品的比较优势，可用农业耕地占土地总面积的比率来表示。劳动力资源越丰富，有效劳动率越高，越利于农产品的生产，可用农村人口绝对数量来反映一国劳动力的丰裕水平。城市化水平与农业贡献率对农产品的生产过程也会产生影响。一般而言，城市化水平越高，表明该国用于农业生产的土地、资本投入减少，不利于农业的发展；农业贡献率用农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来表示，比值越大，说明农业较其他行业对经济的贡献越高。

（三）数据来源及处理

本文选取2000-2010年间世界30个国家的相关数据作为样本。比较优势变量的原始数据来源于WTO官网，运用RCA指数进行比值换算（RCA值大于0）。衡量制度变量的经济自由度指数来源于美国传统基金会网站（IEF值处在0-100之间），其他数据来源于联合国粮农组织数据库以及世界银行数据库等。endprint

计量分析

为避免出现时间序列非平稳而造成的伪回归现象，分别选用相同根的LLC检验及不同根的ADF检验，结果显示本文选取的6个变量均为平稳序列；同时为了选取合适的模型和估计形式，分别对面板数据模型进行F检验、LM检验及Hausman检验，结果表明，本文构建的面板模型应选择固定效应模型。

表1列出了混合估计、固定效应及随机效应三种模型的回归结果。通过对比发现，只有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中，各变量的回归系数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从而说明了模型设定的合理性。

表1的固定效应回归结果中，各解释变量的回归系数均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其中Ln（IEF）的显著性水平达到了5%。制度要素的回归系数为正，表明制度质量的提高将会提升农产品的比较优势，说明制度要素对农产品比较优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世界30个国家的数据表明，农产品在一定程度上是制度密集型产品，“好”的制度将会促进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

表1中其他变量的回归系数与现实差异不大。Ln（LAP）系数为正，说明土地资源在农产品生产过程中仍然发挥着促进作用，土地资源丰富，有利于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Ln（PAP）系数为负，表明劳动力在农业生产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弱，这是由于现代农业要求资本、技术等投入比例与劳动投入相适应，仅靠劳动力的单独投入不能满足农产品的生产需求。Ln（URL）系数为负，说明一国在过度追求城市化水平过程中，忽视了农业发展的重要性，通过对农业生产资源的掠夺，阻碍了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Ln（AVG）系数为正，表明农业贡献率的提高，将会激励国家加大对农业的扶持，促进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

政策建议

本文对世界30个国家2000-2010年的面板数据研究结果表明，制度对农产品比较优势具有显著作用，制度质量的改善将会提升农产品的比较优势，从而从世界多个国家的层面说明了农产品为较高制度密集型产品。针对当前我国农产品比较优势的持续恶化，本文以为国家应从制度层面采取以下措施：

首先，加强对农产品生产的监督。与欧美农场经营模式相比，我国以家庭为单位的经营模式不易监督。在参与贸易的过程中，检验机制的不健全导致某些以次充好的农产品流通到国外，后期农产品因为质量等问题在国际市场屡屡遭拒。国家应加强对农产品生产和贸易过程的监督，杜绝投机主义行为的发生。

其次，加大规范市场秩序的力度。长期以来，我国农产品出口市场集中表现出杂乱无章的态势。针对这一现象，国家应完善贸易过程中的法律法规，为市场提供有法可依、有章可循的法律保障。既约束了企业的自利行为，又保护了企业的合法权利。同时注重拓宽农产品的出口市场，减少相同企业出口同一国家的竞争，促进农产品贸易的长期有序发展。

最后，传统要素与制度创新统一发展。我国应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合理推进城市化进程，确保农业用地保持一定比例。推进农产品集约化发展，提高劳动者综合素质及技能，实现劳动力高效利用。当前我国应将土地、劳动力等传统要素与制度要素统一起来，利用制度创新促进资源整合，充分发挥各要素的比较优势，从根本上解决农产品的发展问题。

参考文献：

1.Nathan Nunn， Daniel Trefler. Domestic Institutions as a Source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Working paper 18851，NBER February 2013

2.赵雪梅.论新中国的农业制度创新[J].武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3）

3.杨青龙.国际贸易的全成本观：一个新的理论视角[J].国际经贸探索，2011（2）

4.卢毓，李谷成.我国农产品贸易动态比较优势研究进展[J].经济问题探索，2013（2）

5.张海军.制度因素对中国农产品贸易的影响[D].湖南大学硕士论文，2011

6.万金.中国农产品贸易比较优势动态研究[D].华中农业大学博士论文，2012endprint

计量分析

为避免出现时间序列非平稳而造成的伪回归现象，分别选用相同根的LLC检验及不同根的ADF检验，结果显示本文选取的6个变量均为平稳序列；同时为了选取合适的模型和估计形式，分别对面板数据模型进行F检验、LM检验及Hausman检验，结果表明，本文构建的面板模型应选择固定效应模型。

表1列出了混合估计、固定效应及随机效应三种模型的回归结果。通过对比发现，只有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中，各变量的回归系数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从而说明了模型设定的合理性。

表1的固定效应回归结果中，各解释变量的回归系数均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其中Ln（IEF）的显著性水平达到了5%。制度要素的回归系数为正，表明制度质量的提高将会提升农产品的比较优势，说明制度要素对农产品比较优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世界30个国家的数据表明，农产品在一定程度上是制度密集型产品，“好”的制度将会促进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

表1中其他变量的回归系数与现实差异不大。Ln（LAP）系数为正，说明土地资源在农产品生产过程中仍然发挥着促进作用，土地资源丰富，有利于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Ln（PAP）系数为负，表明劳动力在农业生产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弱，这是由于现代农业要求资本、技术等投入比例与劳动投入相适应，仅靠劳动力的单独投入不能满足农产品的生产需求。Ln（URL）系数为负，说明一国在过度追求城市化水平过程中，忽视了农业发展的重要性，通过对农业生产资源的掠夺，阻碍了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Ln（AVG）系数为正，表明农业贡献率的提高，将会激励国家加大对农业的扶持，促进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

政策建议

本文对世界30个国家2000-2010年的面板数据研究结果表明，制度对农产品比较优势具有显著作用，制度质量的改善将会提升农产品的比较优势，从而从世界多个国家的层面说明了农产品为较高制度密集型产品。针对当前我国农产品比较优势的持续恶化，本文以为国家应从制度层面采取以下措施：

首先，加强对农产品生产的监督。与欧美农场经营模式相比，我国以家庭为单位的经营模式不易监督。在参与贸易的过程中，检验机制的不健全导致某些以次充好的农产品流通到国外，后期农产品因为质量等问题在国际市场屡屡遭拒。国家应加强对农产品生产和贸易过程的监督，杜绝投机主义行为的发生。

其次，加大规范市场秩序的力度。长期以来，我国农产品出口市场集中表现出杂乱无章的态势。针对这一现象，国家应完善贸易过程中的法律法规，为市场提供有法可依、有章可循的法律保障。既约束了企业的自利行为，又保护了企业的合法权利。同时注重拓宽农产品的出口市场，减少相同企业出口同一国家的竞争，促进农产品贸易的长期有序发展。

最后，传统要素与制度创新统一发展。我国应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合理推进城市化进程，确保农业用地保持一定比例。推进农产品集约化发展，提高劳动者综合素质及技能，实现劳动力高效利用。当前我国应将土地、劳动力等传统要素与制度要素统一起来，利用制度创新促进资源整合，充分发挥各要素的比较优势，从根本上解决农产品的发展问题。

参考文献：

1.Nathan Nunn， Daniel Trefler. Domestic Institutions as a Source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Working paper 18851，NBER February 2013

2.赵雪梅.论新中国的农业制度创新[J].武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3）

3.杨青龙.国际贸易的全成本观：一个新的理论视角[J].国际经贸探索，2011（2）

4.卢毓，李谷成.我国农产品贸易动态比较优势研究进展[J].经济问题探索，2013（2）

5.张海军.制度因素对中国农产品贸易的影响[D].湖南大学硕士论文，2011

6.万金.中国农产品贸易比较优势动态研究[D].华中农业大学博士论文，2012endprint

计量分析

为避免出现时间序列非平稳而造成的伪回归现象，分别选用相同根的LLC检验及不同根的ADF检验，结果显示本文选取的6个变量均为平稳序列；同时为了选取合适的模型和估计形式，分别对面板数据模型进行F检验、LM检验及Hausman检验，结果表明，本文构建的面板模型应选择固定效应模型。

表1列出了混合估计、固定效应及随机效应三种模型的回归结果。通过对比发现，只有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中，各变量的回归系数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从而说明了模型设定的合理性。

表1的固定效应回归结果中，各解释变量的回归系数均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其中Ln（IEF）的显著性水平达到了5%。制度要素的回归系数为正，表明制度质量的提高将会提升农产品的比较优势，说明制度要素对农产品比较优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世界30个国家的数据表明，农产品在一定程度上是制度密集型产品，“好”的制度将会促进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

表1中其他变量的回归系数与现实差异不大。Ln（LAP）系数为正，说明土地资源在农产品生产过程中仍然发挥着促进作用，土地资源丰富，有利于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Ln（PAP）系数为负，表明劳动力在农业生产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弱，这是由于现代农业要求资本、技术等投入比例与劳动投入相适应，仅靠劳动力的单独投入不能满足农产品的生产需求。Ln（URL）系数为负，说明一国在过度追求城市化水平过程中，忽视了农业发展的重要性，通过对农业生产资源的掠夺，阻碍了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Ln（AVG）系数为正，表明农业贡献率的提高，将会激励国家加大对农业的扶持，促进农产品比较优势的形成。

政策建议

本文对世界30个国家2000-2010年的面板数据研究结果表明，制度对农产品比较优势具有显著作用，制度质量的改善将会提升农产品的比较优势，从而从世界多个国家的层面说明了农产品为较高制度密集型产品。针对当前我国农产品比较优势的持续恶化，本文以为国家应从制度层面采取以下措施：

首先，加强对农产品生产的监督。与欧美农场经营模式相比，我国以家庭为单位的经营模式不易监督。在参与贸易的过程中，检验机制的不健全导致某些以次充好的农产品流通到国外，后期农产品因为质量等问题在国际市场屡屡遭拒。国家应加强对农产品生产和贸易过程的监督，杜绝投机主义行为的发生。

其次，加大规范市场秩序的力度。长期以来，我国农产品出口市场集中表现出杂乱无章的态势。针对这一现象，国家应完善贸易过程中的法律法规，为市场提供有法可依、有章可循的法律保障。既约束了企业的自利行为，又保护了企业的合法权利。同时注重拓宽农产品的出口市场，减少相同企业出口同一国家的竞争，促进农产品贸易的长期有序发展。

最后，传统要素与制度创新统一发展。我国应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合理推进城市化进程，确保农业用地保持一定比例。推进农产品集约化发展，提高劳动者综合素质及技能，实现劳动力高效利用。当前我国应将土地、劳动力等传统要素与制度要素统一起来，利用制度创新促进资源整合，充分发挥各要素的比较优势，从根本上解决农产品的发展问题。

参考文献：

1.Nathan Nunn， Daniel Trefler. Domestic Institutions as a Source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Working paper 18851，NBER February 2013

2.赵雪梅.论新中国的农业制度创新[J].武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3）

3.杨青龙.国际贸易的全成本观：一个新的理论视角[J].国际经贸探索，2011（2）

4.卢毓，李谷成.我国农产品贸易动态比较优势研究进展[J].经济问题探索，2013（2）

5.张海军.制度因素对中国农产品贸易的影响[D].湖南大学硕士论文，2011

6.万金.中国农产品贸易比较优势动态研究[D].华中农业大学博士论文，201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