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设计史：问题与方法——美国北伊利诺伊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艺术史系瑞贝卡·郝兹（RebeccaHouze）的设计史主题讲座

李世葵

武汉理工大学，武汉430070

2014年9月22-25日，在武汉理工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院长潘长学教授和艺术设计学系主任杨先艺教授的大力支持下，经艺术设计学系喻仲文教授的邀请，美国北伊利诺伊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艺术史系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见图1），来到武汉理工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为研究生们开展了系列主题讲座，其内容主要包括： “美国的设计史：问题与方法”；“今天的神话：再谈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绿色：对可持续发展的思考”；“门口：金色拱门、凯旋拱门”；“圆心：历史视角下的靶形标志”；“我为印第安人服务”；“不真实的镜像”；“红州、蓝州”；“禁果：从DS到IPhone”；“民族国际主义与奥林匹克运动会”；“网格”。

图1 喻仲文教授（左）与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右）

在这次国际化教学交流的4天里，武汉理工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的100余名研究生积极听课，针对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的主题讲座内容踊跃提问，还用英语与她热烈讨论学习设计史的意义、艺术史与设计史的关系、美国的设计史教学现况，以及应该如何提高设计能力等问题。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在北伊利诺伊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讲授设计史和装饰艺术课程。她研究编织艺术史和欧洲大陆的设计改革运动，在2014年出版了《纺织品、时尚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奥匈帝国的设计革命：服装原理》。她在2010年，就与格瑞丝·丽斯马菲（Grace Lees-Maffei）合编出版了《设计史读本》，该书已被美国国会图书馆和大英图书馆录入出版信息。

近两年来，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用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研究当代文化和流行意象的方法分析设计史，并写出了一系列的论文。这些论文以人们所熟悉的设计文化的肖像作为出发点，如一系列的标志与符号、运动服、流行杂志、玩具、包装设计、信息图形、时装和建筑物等。她从具体的案例分析出发展开探讨，讨论设计以何种方式既影响又形成了我们的世界观。在为期4天的讲座中，她以研究专题的形式，介绍了这些研究成果。2015年，这些论文就会被出版为论文集，题名是《设计和文化中的新神话：在视觉风景中解读标记符号》。

下文是系列主题讲座内容的简要介绍。

一、“美国的设计史：问题与方法”

研究设计和设计史就是研究设计思维的过程，包括分析问题、草图构思、讨论、咨询，还要反思最合理设计方案和审美观对设计的限制。西方学者普遍地结合历史上下文去研究设计史，例如，该设计品有什么条件限制、证明了什么、生产和使用的时间和点。设计史研究可能被当成文化史研究工作的一部分，但是，除了与艺术史和文化史有关，设计史研究还与商业史、经济史、文化研究有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方法和分析资料。随着时尚史、工艺史、室内设计史的健康发展，设计史研究的学科地位也得到了支撑和认可。西方学者把设计史研究作为一门学科来看待，迄今已有30多年了。以前的研究，主要关注设计风格的演变。现在的研究重点，是在社会和文化的相关背景中，理解设计和设计物的作用。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在本主题讲座中，详细介绍了《设计史读本》的内容和编写方法。收入该书的文章的作者，并不都是设计史家，收入这些相邻和其他学科领域的文章，说明设计史研究从热门话题、方法和素材方面，都是跨学科的。《设计史读本》编选的文章，包含设计的历史、设计史研究的发展、设计史研究的当代话题，以及与设计实践相关的内容。该书的优点，其一是在于编选入书的文章，涉及到设计史研究的所有领域，其二是该书运用了整体性的方法，来组织和分析文本。

二、“绿色：对可持续发展的思考”

从19世纪后期的花园城市设计，到21世纪初叶的阿拉伯喷泉，绿色标示了全球政治、经济和环境的变化。从词源学上看，英语中的“绿色”源自动词——“去生长”，在德语和斯拉夫语和拉丁语以及古希腊语中，共享了同一词源。绿色作为一个描绘新生植物的词，同样在梵语、土耳其语和一些亚洲语言中，也有同样的用法。在波斯，绿色是天堂的颜色，在伊斯兰，体现在茂密和青翠的园林中。最近，绿色在阿拉伯世界中被用来标示政治的变化。

今天，绿色还描绘了用于可持续生产和使用清洁能源的环境友好政策，以及与这些实践相关联的政治思想体系。

同时，绿色还已经被采纳为企业改变形象的推广策略，如英国石油公司新的2002年绿色“太阳神（Helios）”标志设计。2010年，英国绿色和平组织进行了“重命名BP石油公司”的设计活动，并从世界范围内递交的众多设计作品中，选出了一个新的被认为是最好的设计（见图2）。在这个设计中，一个浑身裹着石油的海鸟侧影，被放置在英国石油标志的前面，这使太阳看起来像是致命的东西。

图2 英国绿色和平组织2010年“重命名BP石油公司”活动中的优秀设计作品①

然而，术语“绿色革命”第一次被杜撰出来，指的是新农业技术——20世纪70年代在发展中国家机械化运用杀虫剂和化肥以增加食物产量。这个预期消除饥荒的科学进展，也带来了许多环境危机。例如，著名的批评著作，1962年蕾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的《寂静的春天》（Silent Spring），把注意力转向我们脆弱的星球，并激起今天仍在争论的环境保护运动。就使用“绿色”的上下文而言，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考察了环境运动的历史变迁，从源头的19世纪后期工业评论，经过20世纪60年代蕾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和维克多·帕帕奈克(Victor Papanek），到当今由托尼·弗莱（Tony Fry）和 威廉·麦克唐纳（William McDonough）等人提出的关于可持续性的观点。

三、“门口：金色拱门、凯旋拱门”

从大家最熟知的流行文化、大众产品和全球化的肖像之一开始，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揭示了麦当劳金色拱门的意义。该醒目的金色字母“M”标志，由两个并列的拱门组成，1962年由乔·辛德勒（Joe Schindler）设计，他借鉴了迪克·麦当劳的创意，包括1953年位于亚利桑那州（Arizona）的凤凰城（Phoenix）麦当劳餐厅的两个大拱门，该建筑是由斯坦利·梅斯顿（Stanley Meston）和标志制作者乔治·德克斯特（George Dexter）联合设计的。具有完整拱门一样风格的建筑物，是由斯坦利·梅斯顿（Stanley Meston）为第一个特许经营的麦当劳餐厅设计的。这个店1955年在伊里诺伊州（Illinois）的德斯普兰斯（Des Plaines）开业，他自己认为是最早的麦当劳餐厅，虽然实际上第一个麦当劳餐厅1940年在加州的圣贝纳迪诺（San Bernadino）开业。雷·克洛克（Ray Kroc），一名来自伊利诺伊州（Illinois）的橡树园的美国企业家，对加州最早的麦当劳餐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并因此发明了餐厅特许经营的点子，运用制作规范与标准来保证各个分店特定食物的品质。

但是拱门的观点起源于哪里？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分析了麦当劳标志与同样风格的圣路易斯弧形拱门（见图3）的关系。

图3 圣路易斯弧形拱门①

圣路易斯弧形拱门是杰斐逊国土扩张纪念园（Jefferson National Expansion Memorial） 的一部分，也是它最醒目的标志性建筑。这座192m高的不锈钢圆拱形建筑，是美国最高的国家纪念碑。该纪念碑是1747年由芬兰裔美国建筑师埃罗·萨里南（Eero Saarinen）与德国裔美国结构工程师汉斯卡尔·班德尔（Hannskarl Bandel）设计的，是一个飞扑下去的后现代乐观主义雕像符号。两者的相似，成了这些年以来人们思索的资源。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把麦当劳置于当代思想家如内奥米·克莱因（Naomi Klein）和迈克尔·波伦（Michael Pollan）的评论之中，思考了拱门作为和平象征物的意义，以及制造业的命运。

四、“圆心：历史视角下的靶形标志”

美国设计师雷蒙德·罗维（Raymond Loewy）为好彩牌香烟设计的肖像图案的包装盒（见图4），被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作为这次考察的起点。

图4 好彩牌香烟包装盒①

我们追问为什么登广告的、不健康的或者有害环境的商品，包括烟酒鞭炮和汽车，在过去的世纪中，常常是设计发明的催化剂。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分析了二次大战中产品广告与战争宣传海报之间的关系，特别是着重分析了由德国的“海报风格（Plakatstil）”插图 设计者——卢西恩·伯恩哈德（Lucian Bernhard）与路德维格·霍尔文（Ludwig Hohlwein）设计的招贴画。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分析了历史学家约翰·赫斯科特（John Heskett）所说的美洲的工业设计，是植根于19世纪由柯尔特和雷明登武器公司（Colt and Remington）制造的有可替换部分的火枪的观点。同时，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还考察了在流行文化和电影中把暴力、抽烟、饮酒、开车浪漫化，以及在充斥着酒精和汽车的产业中，成为偶像化的建筑纪念碑如圣路易斯的温赖特大厦（Wainwright Building）、纽约的克莱斯勒大厦（Chrysler Building）和西格拉姆大厦 （Seagram Building）的经济来源。

最后，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通过对比，研究了通用公司与福特公司的作用。1939年，美国工业设计师诺曼·贝尔·盖茨（Normal Bel Geddes）在纽约世界事务所的宣传；1920年，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的城市规划设想，以及他为了方便机动车辆而设计了魔鬼般的轨道线路。雷蒙德·罗维（Raymond Loewy）1949年成为时代杂志的封面人物，在封面上，他的四周围绕着他所做的设计的插图，包括一盒好彩牌香烟和一个经典汽车造型“斯图贝克·阿凡提（Studebaker Avanti）”。此外，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还分析了具有典型性的圆形的伦敦地铁标志（见图5）。

图5 伦敦地铁标志①

五、“我为印第安人服务”

这个主题讲座从儿童识字书中的一幅插图开始，即从“我为印第安人服务”这幅图开始，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展开了对本土美国人意义的冥想，从一般意义上讲，也就是思考流行图像的意义。她考察了在一些如运动会和学派的吉祥物中肖像图像的运用，以及用于美国军用装备中的家族名称的语言学适应性。进而，她思考并分析了这些本土美国人的男性符号和对土地、食物（玉米、奶油）、种植产品（烟草、酒精），以及美洲自身的比喻象征中的女性化的描绘之间的复杂的性别差异。这比喻能够在多种媒体上见到，从画家乔治·卡特林（George Catlin）19世纪的肖像画，到流行影视如华特迪士尼于1995年制作并发行的动画电影《风中奇缘》的女主角——印第安公主波卡洪塔斯（Pocahontas），以及用于纪念的美元硬币中的萨卡加维亚（Sacajawea）——一个早期野牛镍币中印第安人的女性版本。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考察了1913年至1938年间发行的野牛镍币（美国五分硬币）（见图6）。这枚硬币由詹姆斯·厄尔·弗雷泽（James Earle Fraser）设计，是为了纪念美国因拓居而引起的两起相互关联的悲剧——野生水牛群的灭绝和美洲印第安人的毁灭。由此可以说，美国内外对本土美洲人的反思，被定位在了种族理论中的后殖民研究的类似背景之中。

图6 野牛镍币①

六、“不真实的镜像”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以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olumbia Broadcasting System，缩写CBS）的最早标志为出发点，来切入本讲座主题。该标志由威廉·戈尔登（William Golden）于1951年设计，是云天中正对着一个风格化的眼睛（见图7）。

图7 CBS电视网的眼睛标志①

在这里，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考察变形设计中媒体的作用，从电视到社会网络。“不真实的镜像”，是指由超现实主义画家雷内·玛格丽特（Rene Magritte）1928-1935年期间绘制的一套绘画作品，同样地插入了一个巨大的眼睛，并具有填充云彩的虹膜。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由此认为，超现实主义与新媒体之间是相互影响的，如摄影、电影和电视。

在20世纪上半叶，这些也见于梦中、妇女时尚杂志的照片设计中，如20世纪40年代的《时尚（Vogue）》和《时尚芭莎（Harper’s Bazaar）》杂志。时尚杂志的超现实主义，遭遇到正兴起的国际风格中的抽象机器美学，这是由德国包豪斯学校以及一批欧美版面设计师提出来的。虽然包豪斯设计者们特别关注人工环境的设计和社会维度、超现实主义时装、涉及私人领域的照相、电影和杂志设计，但是时尚模糊了公众和私人空间的界限。如今，我们在社交网络中看到一种现象，比如，在“脸谱（Face book）”中，每个人的私人生活，都变成了虚拟世界中被分享的公众领域的一部分。

在这里，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还分析了一些被CBS眼睛标志预示的监视话题，比如，我们通过看电视来看世界，同时网络中的所有观察的眼睛，也在盯着我们。这个“不真实的镜像”，与其说是反思我们自己，不如说是反思被世界围绕的我们的观看方式。

七、“红州、蓝州”

2004年美国总统大选（布什对克利），产生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图，来标示许多州投票的结果。这些投票结果，分别用红色和蓝色予以标识，被标示成红色的地方，是共和党候选人布什的州，而投票给民主党候选人克利的州，则被标示成蓝色。选举结果出来后，一个象征性的“红州”和“蓝州”色彩编码系统被提出来，每一个都代表着固定的政治思想体系的某种特性。

“蓝州”被发现沿着海岸线分布，以及散布在大河流附近人口密集的城市区域，被认为是自由理想的领地；而中心地区的“红州”，则被理解为是更加保守的区域。这样的色彩编码，颠覆了用红色来联想劳动者的传统。这种情况，也出现在英国，即2009年那场引起争论的“蓝色劳动者”运动。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考察了在蓝色和红色中被译成密码的复杂意义，并列表说明它们如何表示特定的政治和社会价值。如同本部分标题所言说的一样，此主题讨论，被放置在人类学和心理学的上下文中。从1919年前苏联立体主义、至上主义、构成主义的集大成者爱尔·利西茨基（El Lissitzky）《红锲子攻打白色》的招贴画，到2007年街头艺术家谢泼德·费尔雷（Shepard Fairey）以美联社照片作为原型，为奥巴马总统竞选期间所绘制的“希望”头像海报（见图8），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专注于色彩编码的政治消息解读。

图8 奥巴马总统竞选期间的头像海报①

八、“禁果：从DS到I Phone”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比较了任天堂公司第三代掌上游戏机（Nintendo Dual screen，简称NDS）手持个人视频游戏系统，与罗兰·巴特 （Roland Barthes）在他的作品《神话》 （1957)中对新运动型雪铁龙（Citroen）DS设备的描绘。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断言给人以美的享受的新运动型雪铁龙汽车的诱惑力，主要是体现在它的命名上。DS的法文全称为Déesse，法语中是“女神”的意思。虽然我们不能把NDS也做同样巧妙的联想，但是，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认为，该小小设备所具有的诱惑力，在21世纪玩家的心中，胜过了20世纪60年代汽车的吸引力。

仔细地打量NDS设备，它的设计、命名和制作者们，一个视频游戏的历史出现了，它关系到几个主题，包括围绕童年发展、父母实践和暴力的公共讨论——视频游戏，特别是那些暴力画面对玩家有害吗？最近出现了诸如哥伦比亚高中枪击案之类的恐怖事件，要谴责这些游戏的制作者吗？

图9 苹果标志的演变①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观察苹果（I Phone）系列设备及其标志设计的演变过程（见图9），认为它与苹果公司圆滑的极少主义理念有关。同时，受到日本设计师宫本茂（Shigeru Miyamoto）设计的低科技童年探索玩具的启发，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探讨了游戏设计，这些游戏开启了许多想象的世界。最后，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把全球化背景下的游戏系统，看作是一种新的国际交流形式。

九、“民族国际主义与奥林匹克运动会”

2008年夏天在北京举办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创造了奇观。在北京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总导演张艺谋和副总导演陈维亚、张继刚的导演下，成千上万的参与者，运用剧场特技配合音乐表演了舞蹈。全世界的观众对此盛举做出回应，显得极其敬畏和着迷。此次北京奥林匹克运动会在友好比赛的背景下，巧妙地表现了爱国主义。而以往的国际盛事，主要是强调并表现工业资本主义西方帝国对他的殖民地以及其他发展中国家的政治和经济的优越性。

与之形成对比，当今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其实是在庆祝全球的资本主义，即使这也揭示了21世纪紧张的政治关系和严重的经济焦虑。

从冷战到如今，自西德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平面设计师奥托·艾舍（Otl Aicher），1972年为慕尼黑奥林匹克运动会从制服到入场券所做的完整的设计（见图10），成为赛事标准化视觉图形识别的经典传统，创造了现今国际上广为传播的象形符号（Pictogram）系统作为导向，到引发许多批评的2012年伦敦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标志，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考察了历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标志及其传达出来的信息。

图10 奥托·艾舍（Otl Aicher)设计的慕尼黑奥林匹克运动会招贴画①

十、“网格”

什么是乐高（Lego）玩具的吸引力？它又是从哪里兴起？乐高（Lego）玩具，一些小小的、彩色的塑料砖块，可以用多种多样的方式，组合成为建筑物（见图11）、交通工具、人物造型和其他物体。自从1958年，具有现代雏形的乐高积木在哥本哈根申请了专利，并被改进后从而有了更好的通用性和“锁”能力以来，乐高（Lego）玩具就变成了一种流行玩具。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用来制作畅销动画包括星战、哈利波特和许多小短片中众多人物的乐高（Lego）元件（见图12）。

图11 乐高建筑系列积木①

图12 乐高人物系列①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从几个角度入手，具体分析了乐高（Lego）玩具。首先，她考察了乐高（Lego）公司的历史。主要是考察乐高（Lego）公司与斯堪的纳维亚现代设计运动以及30年代出现的其他西欧国际设计理论的关系，包括德国包豪斯、奥拓的同型体系和建筑与印刷格式中的国际风格。其次，她考察了意大利幼儿教育学家玛丽亚·蒙台梭利（Maria Montessori）以及德国教育改革家、幼儿园运动的发起人佛瑞德里希·福禄贝尔（Friedrich Froebel）对儿童益智玩具的兴趣。同时，她还考察了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孩提时玩一套福禄贝尔（Froebel）砖块教学用具的经历，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的儿子后来发明了林肯积木（Lincoln Logs），一个用于建造房屋的木制标准化系统，类似于廷克玩具（Tinker Toys）。

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思考人类对建造、结构、缩微、收藏和组合的冲动——总之，对设计的冲动，并且在考察了乐高（Lego）商店和主题公园之后，她得出如此结论。她赞同19世纪建筑师戈特弗里德·森佩尔（Gottfried Semper）描绘我们参与世界的方式的观点：“充满奇迹和力量,他的法则我们能猜测，能期望理解但永远不会破译，只有一些零星的和声和我们接触，让我们的灵魂悬在持续的不能解决的紧张状态之中。”“我们在玩耍中构思。……缺乏完美。我们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小小的世界，其中宇宙规律有严格的限制，然而它自身是完整的，并且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完美的。这类游戏满足了我们的创世本能。”

注释

① 图2至图12来源于瑞贝卡·郝兹（Rebecca Houze）副教授主题讲座的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