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中华文化的精神特质与时代价值
——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论述

2014-11-14 12:18李孝纯求是杂志社北京100727
江淮论坛 2014年6期
关键词:中华文化中华民族精神

李孝纯(求是杂志社,北京 100727)

谈谈中华文化的精神特质与时代价值

——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论述

李孝纯
(求是杂志社,北京 100727)

本文在深入学习习近平同志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重要论述的基础上,阐发了中华文化的基本精神,认为中华文化具有刚健自强、厚德载物、和而不同、天人合一、崇尚仁义、人格独立、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注重整体、辩证思维、经世务实、戒奢以俭、讲究信用、崇尚礼仪等特点。中华文化具有独特的延续能力、独特的传承体系、独特的时代价值。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于我们增强民族团结、战胜困难、构建和谐天人关系、建设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核心价值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时代价值,要加强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挖掘与阐发,把超越时空、跨越国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努力实现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独特精神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中华文化;精神特质;延续能力;传承体系;时代价值

习近平同志指出:“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认真学习领会习近平同志的这一精辟论述,对于我们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弘扬民族精神,进一步增强民族自信、文化自信,进一步建设好党在社会主义阶段的核心价值观,更好地凝聚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强大正能量,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独特的精神标识

中华文化经过五千多年的漫长发展,留下了自己独特的精髓与风格,这是区别于西方文化的根本标识,也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追求。对于中华文化独特的精髓历来都有总结,综合这些总结,笔者认为大致有以下几点:

刚健自强、厚德载物。《周易大传》提出“刚健”的学说,《彖传》说:“需,须也,险在前也。刚健而不陷,其义不困穷矣。”又云:“大有,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说卦》云:“乾,健也,坤,顺也。”健是阳气的本性,顺是阴气的本性。在二者之中,阳健居于主导地位。《象传》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天体运行,永无已时,故称健。健含有主动性、能动性以及刚强不屈之义。君子效法天地,要像天那样,以“刚毅”的精神,生生不息、运行不止;要像大地那样用沉静深厚的品德,承载万物。而要自强不息,就要“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革故鼎新,创造进取,就要爱国忧民、奋斗不止。“刚健自强、厚德载物”,激励着中华民族无数仁人志士奋发前行,不屈服恶劣的环境、势力与外来侵略者的凌辱压迫,使刚强坚毅的精神代代相传。

和而不同、天人合一。“和”、“合”二字均见于甲骨文和金文。“和”,指和谐、和平、祥和,“合”是结合、合作、融合。“和合”思想一直是我们祖先孜孜以求的自然、社会、人际、身心、文明中诸多元素之间的理想关系状态。《论语·学而》:“礼之用,和为贵。”把和作为处事、行礼的最高境界。墨子、管子、荀子等先秦诸子也多有关于“和”或“和合”的论述。和而不同是和合思想的一个特点,“和实生物,同则不继”,“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中国传统和合思想表现于两个方面:一是“天人合一”,指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二是“尚中”,坚守中正,寻求适度,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天人合一”是古代中国人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所持的基本思想,其突出特征就是: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服从自然规律,顺应天道,天人协调。老子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二十五章》),《庄子·达生》提倡“与天为一”,《周易·文言传》明确提出“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凶吉,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的顺应自然的思想。汉代董仲舒在《春秋繁露·阴阳义》中说:“天亦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类合之,天人一也。”中国医学的经典著作《黄帝内经》则提出“天人相应”的命题。天人合一思想,充分表达了中国古代思想家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基本原则。

崇尚仁义、人格独立。《易传》说“立人之道曰仁曰义”。中华民族向来把仁义作为最高价值追求,崇尚君子人格,肯定“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乃至“不识一个字,也要堂堂正正地做个人”,强调人人都有内在的价值与不随波逐流的独立意志,强调守正不阿,气节凛然。比如,孔子提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孟子鄙视“以顺为正”,提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精神,要求大丈夫应有独立的人格,遵守一定的准则,不屈服于外在的压力。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这种坚持独立人格和气节,不为物质利益所诱惑、不为暴力所屈服的顶天立地的精神,在几千年的历史中,一直激励着人们奋发向上,坚持与内部的恶劣势力和外来的侵略压迫作不屈不挠的斗争。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中华民族历来强调民本思想。《尚书》就说“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人毋于水监,当于民监”;孟子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儒家民本思想肯定人民的主体作用,认为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保民、养民是人君的最大职责,强调民生,要惠民、富民、教民,缩小贫富差距,对社会老弱病残、鳏寡孤独和灾民予以保护。《礼记·礼运》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这是儒家所设想的远古时期“大同”之世,也是古代中国人的美好梦想。

注重整体、辩证思维。中国古代辩证思维有两大特征,一是整体观,二是阴阳观。前者以整体或集体为价值本位,讲究从整体上把握世界或对象;后者重视事物内在矛盾的对立与平衡,集中反映了先民对宇宙秩序的认识与追求。《周易·系辞上》提出“一阴一阳之谓道”。《老子》也提出“万物负阴而抱阳”(《老子》第四十二章),认为万事万物都包含着阴阳,阴阳相互作用而构成一个整体。传统文化的瑰宝中医就是奠定在阴阳五行的基础上的,博大精深的中医经典 《黄帝内经》在《素问·阴阳离合论》中说:“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万之大,不可胜数,然其要一也。”在《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也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中医把病分阴阳,把药亦分阴阳,通过审察整体来辨证施治,集中反映了中华文化的思维特点。

经世致用、戒奢以俭。我国自古就有入世与务实精神,强调知行合一,求真务实、践行尽性,经国济民,反对空谈高调不踏实地;也有尊重劳动、倡导勤俭节约,力戒骄奢淫逸、铺张浪费,反对不劳而获的精神。在以农业为生存根基的中国,农业生产的节奏与先人生活的节奏相通。几千年来,中国人的主体农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躬耕田畴,世世代代、年复一年地从事简单再生产。农耕是财富的主要来源,导致了一种群体趋向就是,求真务实,不尚空谈。正是这种生产方式形成了我们民族的务实性格。而农业生产的艰辛,也不免产生了“一饭一粥,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的珍惜与节俭。

中华文化的精神特质还有讲究信用、崇尚礼仪、居安思危、乐天知足等。这些特点都是中华民族几千来在同自然、社会斗争中积聚起来的。在几千年的沧桑与磨砺中,无论社会怎样变革,无论遭受怎样刻骨铭心的灾难与痛苦,这些核心精髓都没有变,它是中华文化几千年延续不衰的根本原因。

二、独特的延续能力

中华文化儒释道多元一体,是在多样化的发展中逐渐统一的。从世界文化发展史来看,只有中华人种与中华文化一以贯之地延续下来了,没有中断,这除了地理环境的独特封闭性之外,一个重要原因还在于其文化内核爆发的强大能量。

强大的同化力。外域文化进入中国后,大都被逐步中国化。在这方面,最有代表性的例子莫过于佛教文化的传入和中国化。佛教开始流传于尼泊尔、印度、巴基斯坦一带,并不是中国本土的文化,在公元1世纪的东汉初开始传入中国,经过魏晋、隋唐几百年仍不能使佛教文化完全征服中国文化。佛教在中国传播的结果,一部分中国佛教徒把佛教教义中国化了,变为中国式的佛教如禅宗,一部分被消融于魏晋玄学、宋明理学之中,成为传统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历代儒家学者在批判佛教的过程中,充实了儒学思想,提高了儒学的理论思维水平。这里要提的是,中国各地先后有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景教等多种教派的影响,但都没有让国人全部接受,更没有让国人狂热,因此,中国虽有宗教,但不是宗教国家,这就是中华文化的功劳。

强大的融合力。中华文化并非单纯的汉民族文化或黄河流域的文化,而是在汉民族文化的基础上有机地吸收中国境内各民族及不同地域的文化,如楚文化、吴文化、巴蜀文化、西域文化等,形成具有丰富内涵的中华文化。历史上的匈奴、鲜卑、羯、氐、羌、契丹、辽、金等民族的文化,都融汇于中国文化的血脉之中,成就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当然,各地域、各民族文化的融合,也包含有“同化”的意思。中原文化长期以来以自己明显的先进性多次“同化”以武力入主中原的北方游牧民族,反复地演绎出“征服者被征服”的戏剧。在漫长的历史年代,中国文化虽未受到远自欧洲、西亚、南亚而来的威胁,但也屡次遭到北方游牧民族的军事冲击,如春秋时期的南蛮与北荻交侵,西晋以后的“五胡乱华”,宋元时期契丹、女真、蒙古人接连南下,明末满族入关等。这些强悍的游牧民族虽然多次建立起强有力的统治政权,但在文化方面又总是被先进的中原文化所融合。结果不是被征服者的文化被毁灭,而是征服者的文化被融合。在这一过程中,中国文化因吸收了游牧民族的骑射技术、舞蹈、音乐、物产、技艺等,增添了新的活力。

强大的凝聚力。这是民族心理的自我认同感和超地域、超国界的文化群体归属感。民族认同感是民族共同体成员在认知与评价上保持一致的心理体验与价值认同,它是民族凝聚力的前提与基础。西周时期,中华先民便有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尤其是共同的祖先崇拜与祭祀,表达了从文化心理特质上的价值认同与自我归属,而且越是离开故土、越是到了异地,这种认同与归属感就越强烈。比如,汉朝苏武持节牧羊19年历经磨难归心未变,昭君出塞半生思汉未改……正是这种凝聚力造就了民族的强大生命力。直到今天,数以千万计浪迹天涯的华侨华裔,有的在异国他邦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但他们的文化脐带没有割断,其文化观念、生存方式都保留着中华文化的特点,而且,归要、寻根意识特强。在他们的意识中,一刻也未曾忘记自己是中华儿女、炎黄子孙。美籍华裔著名科学家杨振宁教授也说:“我觉得中国传统的社会制度、礼教观念、人生观,都对我们有极大的束缚的力量。”晚年的杨振林还是回到了中国定居。

强大的延续力。中华文化的同化力、融合力、凝聚力,是在历史中形成的,因此不是简单的、孤立的、偶然的文化现象,而是一种文化生存力、延续力、发展力的表现。在世界历史上,多次出现过因为异族入侵而导致文化中绝的悲剧,如古印度文化因雅利安人入侵而中断,埃及文化因亚历山大大帝的入侵而希腊化、恺撒的占领而罗马化、阿拉伯人的统治而伊斯兰化,希腊、罗马文化因日耳曼人入侵而中断。唯有中华文化历经数千年,持续至今而未曾中断,表现出非凡的延续力。这固然是因为中国特殊的地理环境提供的相对封闭性,但主要还是由于它独特的个性而致。中华文化既善于融合外来文化,又能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为世界文化的发展作出了独特的历史贡献。

三、独特的传承体系

中华文化保持强大延续力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从器物、制度到精神层面有一个独特的传承体系。

博大精深的器物文化。中华民族是一个善于创造的民族。在物质层面上,中国古代精湛高超的制造工艺品如漆器、青铜器、陶器、丝绸纺织品、瓷器、玉器、乐器、楼台亭阁、王宫庭院、桥梁水道、风水墓地等,无一不体现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此外,还有茶叶、算盘等,也凝结着中华民族智慧。古代至少有二百多种伟大的科技发明,起到了改变世界的作用。据考古学家确证,早在汉代的时候,就有丝绸之路连接了东西方,中国的瓷器、丝织品、漆器、玉器等陆续传到欧洲并大受欢迎。冶铁、养蚕、丝织、造纸等技术也相继西传。到宋元时期,我国的陶瓷通过海上交通风靡全球。这些既展现了中华文化的独特风格,也传承着中华文明的创造精神。英国自然史专家李约瑟指出,在人类了解和控制自然方面,中国人的贡献是伟大的。

富涵智慧的制度文明。文化的传承也体现在制度上。中华民族十分重视制度设计,重视礼仪、职官、等级进阶、赏罚、赋税、刑罚等,很多制度从周朝就有明确的规定。中国古代的行政制度、司法制度、赋税制度、土地制度、荐举考试制度、文官制度、教育制度、荒政制度、赈灾制度、优待老人与弱势群体的制度等,有不少实质公正的内涵与制度设计的智慧。由儒家学说推动建构的君相制、三省六部制、谏议制、监察制、御史巡视制、回避制等,不乏对权力的制衡与监督等科学的内容,至今仍有积极意义。传统社会的这些制度文明成果,是通过历代王朝传承下来的,不仅对中国制度文明的传承发展,也对世界制度文明的传承发展作出了贡献。

有教无类的平民教育。传统的教育十分注重传承文化精神。据《孟子·滕文公上》记载:夏、商、周“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西周中期政局趋向稳定,经济和文化获得空前的发展,教育方面逐渐增加政治、伦理的内容,形成了以礼乐为中心的文武兼备的六艺教育。到了春秋时期,孔子提出“有教无类”的主张,开办私学,一般民众开始有了读书受教育的机会。几千年来,农家、平民子弟通过家庭教育、宗族祠堂教育、社会教育、国家正规教育等,接受友善、仁爱、孝慈、正直、良心、忠信、廉洁、勤谨等精神信念。《礼记·大学》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主张学者要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社会上带有儒家文化大众化的忠臣义士故事及蒙学读物、家训、治家格言、善书与民谚民谣多宣扬仁慈善良信念;《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弟子规》、《乡规民约》和《四书五经》中的一些内容,如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等,通过家人乡亲、艺人之口相传,逐渐在民间扎根并代代相传。

维系一统的中华汉字。当今世界上使用的文字中,汉字是最古老的文字。比汉字更早的文字有两河流域的楔形文字和埃及的圣书文字,但是它们早已不再被使用。汉字是汉字文化圈广泛使用的一种文字,属于表意与表音相结合的文字,目前确切历史可追溯至约公元前1300年商朝的甲骨文,然后发展到钟鼎文、篆字、隶字,到繁体楷字、简体楷字,至汉朝才被取名为“汉字”,至唐代楷化为今日所用的手写字体标准——楷书。汉字是迄今为止连续使用时间最长的主要文字,也是上古时期各大文字体系中唯一传承至今的文字,它是维系中国南北长期处于统一状态的重要因素之一,也是传承中华文明的有力工具。正是因为有了汉字,许多历史文明成就才得以传承下来。古今语言虽然变化很大,但其语法结构的基本特点变化不大。中国各地的方言分为八大方言区,如果没有汉字,中国早就分裂成十几个国家了。汉字具有超越国界性,在历史上,越南、朝鲜和日本都曾经用过汉字。日本人至今还使用汉字和假名的混合文字,足见中华文华的传承力。

汗牛充栋的历史典籍。中国历史记载世代连续,绵延不断,举世无双。从司马迁《史记》所记五帝史迹、夏商周史事,到《明史》、《清史稿》,几千年间的发展演变尽载史册,形成了蔚为壮观的史学长河。古代许多历史学家把修史视为神圣职责,有的作者际遇坎坷或者生活困顿,却仍然呕心沥血专心修史;有的是身居宰相高位,仍然能勤奋写作。中国历史上的当权者和有识之士也重视修史,重视史学对于治乱兴衰的镜鉴意义。唐初李世民在诏书中说:“前代史书,彰善瘅恶,足为将来之戒。”到了清代,龚自珍在《古史钩沉论》中则进一步说“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更是把史学提到关乎民族存亡的高度。中华民族注重修史的实质,就是重视民族自身的由来、发展,并且自觉地将它传续下去。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时指出,历史是最好的老师,治理国家和社会,我们今天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在历史上找到影子,历史上发生过的很多事情也都可以作为今天的镜鉴。历代相继用纪传体修成的《二十四史》,是自有文字记载以来前后相接的历史巨著,共三千二百多卷,是世界各国历史著作中仅有的。除史之外,历朝历代的文人还注重著书立说,传之后世。比如,孔子在创立私学过程中,编辑整理了《周易》、《尚书》、《诗经》、《礼》、《乐》、《春秋》,被称为“六经”,为传统文化的传承作出了贡献,先秦诸子基本上都留下了自己的论述。历代官方也注重集录名家著述,如明《永乐大典》集录了七千多种书目,全书22937卷,而清朝编纂的 《四库全书》集录了3461种书目,79039卷。这些卷帙浩繁的历史经典,不仅传承着中华民族“生生不已”、“自强不息”的精神,也体现了我们民族旺盛的生命力。

灿若星空的民族英雄。文化精神濡染民族英雄,民族英雄保护与传承文化精神,两者始终是互为一体、融合统一的。中华民族是一个英雄的民族,几千年来,英雄辈出、代有雄才,涌现出了许许多多舍生忘死保卫祖国的爱国将领与仁人志士。每当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国家和民族危亡之时,都会有民族英雄、仁人志士慷慨悲歌,前仆后继,浴血奋战:齐桓尊王攘夷,屈原忠贞爱国,勾践卧薪尝胆,苏武坚守气节、冉闵抗胡保种,祖逖闻鸡起舞、岳飞精忠报国,文山心照汗青、海瑞清正廉洁,郑成功收复台湾、林则徐虎门销烟,谭嗣同舍身变法、孙中山振兴中华,毛泽东探索革命,邓小平改革开放……正是有了这些民族英雄富有感召力诗言话语与勇敢激情的精神激励,中华民族才能为民族的保种、文化的传承与国家的复兴,战胜一个又一个生死存亡的难关,他们的名字在历史的星空永远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四、独特的时代价值

中华文化不仅在五千年的历史发展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价值,就是在建设社会主义的今天,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时代价值。习近平指出,历史是最好的教书和清醒剂,要治理好今天的中国,需要对我国历史和传统文化有深入了解,也需要对我国古代治国理政的探索和智慧进行深入总结。

维系民族团结的精神纽带。中华各民族文化长期融合形成了相对可以兼容的心理、思想与行为方式、价值取向、民族性格,形成了中华民族独特的向心力、凝聚力,共同的理想信念,这是维系各民族团结的粘合剂、人民自强不息的原动力。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够万众一心地抵制外侮,之所以能够在“中华一体”的民族认同基础上,不计前嫌,化解内乱,与中华民族长久以来形成的文化传统不无关联。在今天,我们要进一步挖掘传统文化的精髓,发挥传统文化在维系民族团结中的纽带作用,正确把握并协调好各民族的利益关系。比如,弘扬贵和尚中和而不同的思想,就要求同存异,保存一定的差异性,在多样中实现统一;又比如,弘扬“天下为公”的思想,就要增加就业,大力帮扶弱势群体,关心农村留守妇女儿童,保障农民工及其子女的权益,帮助革命老区、少数民族地区、边疆地区、贫困山区尽快脱贫,尽力缩小贫富差距,缓和社会矛盾冲突等,更好地维护社会和谐稳定。

战胜艰难险阻的强大精神动力。中华文化的基本精神比如刚健自强的精神,长期以来一直激励着中华民族自强不息、求真务实。在建设现代化的今天,这种精神仍是鼓舞人们不畏艰难曲折,朝着理想境界迈进的精神动力。坚持自强不息,就要有意志的坚定性和强烈的责任感,要有独立的人格和气节,不畏强暴、不受诱惑、顶天立地。当前,我国发展面临着很多难以预料的困难:国际环境复杂多变,西方势力分化、西化中国图谋没有改变;国内经济结构调整与经济下行压力加大,改革进入深水区,剩下的是难啃的骨头;党内腐败现象滋长,社会矛盾多发,我们党面临着“四大考验”,经受着“四大危险”,等等。对此,我们还是要弘扬刚健有为的精神,敢于担当,敢于改革,敢于亮剑,向一切矛盾开战,以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战胜前进路上的困难与险阻。

调节天人关系的行为准则。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天人协调的观点,确实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它指导着人们合理地处理天人关系和各种人际关系。根据这种思想,人不能违背自然,不能超越自然界的承受力去糟蹋自然、破坏自然,而只能在顺从自然规律的条件下去利用自然,调整自然,使之更符合人类的需求,也使自然界的万物都能同生共荣。自然界对于人类,也不是一个超越异己的本体,不是主宰人类的神秘力量,而是可以认识、可以为我所用的客体。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至今仍然是必须认真对待的问题。近代西方强调克服自己,战胜自然,确实取得了重大的成就。但是,如果不注意自然环境,不重视生态平衡,任意破坏自然,则必然会受到自然的惩罚。面对当今世界工业文明所带来的污水横流、雾霾肆虐等负面后果,我们必须认真省察与反思,重新认识中华传统文化在处理天人关系方面的时代价值。

建设核心价值观的丰厚滋养。中华文化在悠久的发展历史中,滋润并形成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居安思危、乐天知足、崇尚礼仪等独特性格和民族精神,这是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天然宝藏与深厚滋养,必须深入挖掘与发扬。要切实把中华文化的精髓,养育凝聚群众的真诚理念、文化认同、伦理共识等弘扬出来;要把留存在民间、群众日用而不知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等道德资源加以保护、挖掘、拓展,更好地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服务。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既体现了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追求,也体现了对社会主义的政治理想和世界文明成果的积极借鉴,我们一定要落细落小落实,在生活实践中贯彻践行。每个党员干部、每个公民都要按照核心价值观要求,弘扬道德精神,加强人格修养,坚持正道直行,以一颗爱国敬业诚实友善之心,为国家为民族为社会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实现中国梦的力量支撑。优秀传统文化凝聚着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追求和历久弥新的精神财富,是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深厚基础。习近平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须要有中国精神。实现中国梦必须凝聚中国力量,这种力量既包括经济力量等硬实力,也包括精神力量、文化力量等软实力。中国梦的提出,是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体现的不仅是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也是文化自信。优秀传统文化是民族凝聚力的重要源泉,塑造着一个民族的民族精神、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审美标准、科学素养等,它的引领教育、聚合融通功能可以形成强大的文化引导力和文化影响力,进而为中国梦的实现源源不断地提供理论支撑、思想先导和精神动力。当然,传统文化中也有等级尊卑、封建宗法、小农意识、轻利轻欲、重术轻法等观念,因此,习近平同志指出,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对历史文化特别是先人传承下来的价值理念和道德规范,有鉴别地加以对待,有扬弃地予以继承,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努力用中华民族创造的一切精神财富来以文化人、以文育人,推动形成实现中国梦的强大力量。

批驳虚无主义的有力武器。习近平同志在纪念抗战胜利69周年座谈会上指出,中华民族是一个有着5000多年文明史的伟大民族,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可是现在,网上却流传一种观点,就是肆意否定中华五千年文明史,否定中华文化,否定我们民族精神、否定我们民族英雄等,这种无视中华文明探源史研究的已有成果的轻率结论,不是欧洲文化中心论者,就是一种历史虚无主义。事实上,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为人类自身发展、身心和谐作出了重大贡献。比如儒家“仁爱忠恕”,墨家“兼爱非攻”,道家“道法自然”,佛家“慈悲为怀”,宋明理学家“民胞物与”等理念,成圣人贤人,成真人至人,成菩萨佛陀的理想追求等,都是优秀的立命安身之道,也是对世界文明的伟大贡献。上个世纪70年代,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汤因比,在与日本著名文化界人士池田大作的对话中,就高度肯定了中华文明的优秀资质与历史地位。回顾历史,传统的儒家思想在欧洲启蒙时代就曾经起过重要作用,深刻影响了欧洲启蒙思想家等。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思想经伏尔泰的推崇,被写入人权宣言等政治性文件。孔子的精神在美国1776年的《独立宣言》中也有所体现。因此,那种动辄说中国人没有向世界文明作出贡献的说法,是完全违背历史事实的。

总之,绵延五千多年的中华文化积淀了丰厚的滋养,应当加强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挖掘与阐发,把超越时空、跨越国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努力实现对中华文化独特精神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责任编辑 吴 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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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862X(2014)06-0025-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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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纯(1966—),安徽定远人,求是杂志社文化编辑部历史编辑组组长、副编审,主要研究方向:当代中国政治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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