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绍尧和傅锡祺“之大陆”诗中的悲剧色彩

2014-11-14 08:17林豪
闽台文化研究 2014年1期
关键词:庄子悲剧大陆

林豪

(厦门大学 人文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赖绍尧和傅锡祺“之大陆”诗中的悲剧色彩

林豪

(厦门大学 人文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赖绍尧(1871~1917)和傅锡祺(1872~1946)都曾担任过栎社社长。他们都是台湾日据时期的第一代诗人。赖绍尧和林痴仙、林幼春、傅锡祺等都是栎社的发起人。1917年栎社社长赖绍尧去世后,傅锡祺任社长直至其于1946年逝世为止,前后共三十年。他们在日据时期创作的诗歌作品,充满了时代的悲剧色彩,记载了日据下台湾人民殖民地生活的苦难和知识分子的悲痛和无助。本文选取他们有代表性的两首“之大陆”诗歌,分析其具有的历史性价值和意义。

赖绍尧;傅锡祺;悲剧色彩;“之大陆”诗

日本殖民统治台湾时期,台湾一些文人并未流亡他乡,他们在台湾功名断绝,对大陆仍有期待,但日据时期中国大陆衰败的社会现实使他们无法回归祖国,也因此注定了他们悲剧的生活。然而两岸在此背景下的历史文化交流并没有割断,知识分子的民族情感血脉相通。本文之所以把“之大陆”三字从题目中单独抽取出来并作单独的文类研究,有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学术价值。一方面,此类诗歌的大量存在,证实了即便是日本占据台湾时期,也没有完全割裂两岸传统文人的跨地域文化交流和互动,呈现出浓厚的中华文化的精神风貌。另一方面,此类诗歌具有旅行文学中的空间地理学的意涵,又深刻蕴涵了两岸传统文人共有的“乙未割台”后的历史和民族情感。宋泽莱在《台湾文学三百年》中说:台湾文学史共经过四次文类的转变。在清朝前期,台湾的文风是传奇的。到了清朝中期,进入了田园文学。由割日开始,进入了以悲剧为主的文学时期。二战后,以讽刺文学为主流。赖氏和傅氏的诗歌虽然也有田园的风格但是主要因受日据时代的悲剧气氛影响,诗歌充满了悲剧色彩。在《栎社第一集序》里有言:古人曰,诗言志。又曰,诗以理性情。职是之故,时无古今,洋无东西,皆有嗜而作之。且有瘁一生之心力孜孜以求精至者。惟自攻用世之学者视之。廖振富在《栎社三家诗研究》里引以研究赖和知名的专家林瑞明教授的话说:“旧诗是日据时期台湾文人表达心声最自然、最熟悉的方式。”赖绍尧和傅锡祺便是借栎社写旧诗来排解心中的痛苦和无助。他们的“之大陆”诗歌是最有代表性的见证。

一、赖绍尧“之大陆”诗中道家意象反映出的悲剧色彩

赖绍尧,字悔之,彰化人。日本据台时曾功名断绝,内心无比的悲哀,他压抑心中隐藏着的巨大民族矛盾与日本官方保持良好的关系,想要维持仕绅的地位,曾任大村庄(今彰化县大村乡)区长。但最后始终无法解决自己内心的苦难,死因据系自杀。傅锡祺有七言律诗《哭悔之社长》赠之:骚坛盟主饮中仙,诗酒清狂二十年;谁料素娥偷药夜,恰当长吉断魂天!珠玑错落《题襟集》,风雨苍凉《宝剑篇》,弹指香山余五老,披图眉宇重凄然!由诗可见二人感情深厚,悔之之死乃让同仁惊恸。悔之以诗名世,有《悔之诗草》,录于《台湾诗荟》中16首。与林痴仙、林幼春等栎社诗人唱和的占大多数。如《闻林十痴仙归自沪上喜寄》、《次韵幼春打墩见寄之作》、《即席与痴仙幼春咏怀》、《得幼春书却寄》、《送雅堂游京滨》、《台中访傅鹤亭陈枕山二君》等。可见悔之与栎社诗人相交甚笃,共同醉心于诗,借诗以寄托牢骚抑郁。据连横收集其遗作共得66首。后来连氏将《悔之诗抄》与林痴仙《无闷词抄》合称《赖林二子诗词》,编入《雅堂丛刊诗稿》中,但并未出版。1987年台湾省文献委员会将其影印出版,目前经龙文出版社重新整理影印,收入《台湾先贤诗文集汇刊》第三辑第九册中(与《肖严草堂诗抄》、《厚菴遗草》、《南村诗稿》合为精装一册)。“其诗作多写处身日本统治下个人进退的冲突矛盾,兼具豪放旷达与柔媚婉约风格。”其与栎社诸诗友唱和之诗多感慨悲愤与无助之辞,也表露出了对大陆根源之地的幻想和向往。此首《送献堂旭东如祯三君之中国》便是赖氏对林献堂等三诗友将赴大陆的感怀作品。赖氏诗作,除了和栎社诗友唱和外,还有一些写景诗,如《秋怀二首》、《秋尽》、《冬日登八卦山》、《岁暮杂感四首》、《送延平王祠》、《冶春》等。彭国栋在《广台湾诗乘》中说道:“悔之七字小诗,亦有思致。其冶春绝句云:策蹇寻春兴未穷,班骓不系任西东。银床玉筋无消息,且向斜阳听好风。”诗句凝炼,感情真挚。诗人向自然倾诉自己的心思,谦和的思绪中透着淡淡的哀伤和无奈。最后“且向斜阳听好风”一句道出了作者对自然和自由久违的向往。

赖绍尧的《送献堂旭东如祯三君之大陆》:低首樊笼貉一邱,飘然忽作御风游。鲲鹏变化渺千里,鸾凤翱翔隘十洲。大海珊瑚凭网取,小山丛桂漫淹留。年来我亦伤幽废,欲附沧溟泛钓舟。是其诗歌中具有代表性的“之大陆”诗。此首诗中借用了庄子《逍遥游》的典型意象——鲲鹏来表达自己的心底所向。整首诗洋溢着向外突围的气氛,正是作者此时对大陆的想往。诗人在日本统治下压抑的心境可想而知。作者借用庄子中“鲲鹏”的自由来反衬自己的不幸。“飘然、御风游、渺千里、隘十洲”都是诗人渴望和林献堂诸位一样自由地赴大陆寻求自己的人生理想。对人生境界的追求就像庄子的性格一样自适超然。对生命归根之地的向往,对人性本真的蕴涵探求,对心性的文化溯源,都彰显了此诗的厚重地位。对自然之思探源的品质与精神使人们对庄子之道有更深和更高的要求。赖氏对庄子艺术的阐释正适应了日据时代台湾文人内在的精神需求,其对自然之思即主要体现在对庄子的性情、风骨、文气的见解上。“年来我亦伤幽废,欲附沧溟泛钓舟”正是对庄子精神的深沉写照。在日本的统治下,赖氏无法再在科举上如意,他本身是标准的“秀才”性格。诗中的想象都是根据庄子中的意象延伸出来的。他所学的四书五经在日据时期无法得到更好的利用,这也造成了他在精神上的极度失落。诗中说“年来我亦伤幽废”正是此种心境的表达。然而作者深谙庄子之道,用“欲附沧溟泛钓舟”来转移了他对科举对功名的渴望。这并非是自我藐视和自我放逐,而是一种更高的精神境界。这境界也是由根源之地,即对大陆的向往所生的。作者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大陆上。《庄子》一书体现了庄子其飘渺、动荡、热烈、浪漫、奔放、诡辩的性情,让人置身于飘忽的仙境但又不失其布道之实学。在一系列玄虚、抽象的意境中,使读者感受到“道”的真实特征:高居精神之上,远离世俗之中,超乎人间之外的虚与实。“道”坐落于人间,但非实存人间,它存在于具体事物之中,但真谛在实物之外。“道”要求人们有从容的气质,有“坐忘”的真我境界,有转化的品性。正如《庄子》所展现出的“齐生死,同物我,无情欲”,“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在庄子看来,‘化’是万物自身所具有的本性,是由‘道’生‘物’、由‘物’向‘道’的化生和复归过程。由于‘物化’是万物在‘道’的支配下所发生的变化、相互的转化,因此,万物都处于‘无我’(即无自性、无自我规定性)的状态,‘物’与‘物’、‘物’与‘人’、‘生’与‘死’间也就没有确切的界限。只有进入‘道’的境界,万物有了自己的归宿,‘物化’过程才会完成。”赖氏对庄子之道的阐释即体现了“物化”就是对自然的真正归属。化之物与物本身的特性即自然的双重属性。二者之间的转化就是庄子之道的真正内涵,自然就是其中的支柱。而文化乡愁的表达和皈依正也需要自然所提供的根源之地。这也正是中国的文化生命和生存景观。大陆是日据时代台湾文人向往的逍遥之地,更是心灵的皈依之地。诗人借林献堂等人赴大陆之际,借用庄子的道家思想表达自己内心对自由对祖国的渴望。在诗中,作者显示出了强大的比喻能力。除了借用《逍遥游》的鲲鹏之外,作者还用了鸾凤(天空)、海洋(泛舟)宽广的意象,更进一步说明了诗人希望有用武之地,希望祖国能有宽大的胸怀让自己施展。赖氏等创立的诗社命名为“栎社”,此名乃透露了日据时视己为无用之文人内心无限的凄凉,和台湾人民对自己身份认同感的极度失落。1922年“栎社第一集”刊行时,社长傅锡祺之序文称“沧海栽桑之后,我辈率为世所共弃之人,弃学非弃人不治,故我辈以弃人治弃学。”一种无奈但又不甘的心情跃然于上。淬炼诗文是栎社的目的之一,但是以栎社为载体互相抚慰故国之思却也为殖民地文人提供了良好的文化特别是读书氛围。赖氏在诗中表达了对故国的思念和想往,视大陆为万里河山任逍遥的地方。他也把政治和文化的双重乡愁寄托在了庄子的自然之道上。在他对自然之思中,庄子“至游”、“神游”的逍遥心态对他精神状态的影响使他深居诗文中而不愿于黑白不清的政治中沉沦。“大海珊瑚凭网取,小山丛桂漫淹留”的乡土情怀让诗人到达“游”的精神解放、“心斋”、“坐忘”的精神境界,使他返回“虚、静、明”的无己本真之途。然而这是对时代的无可奈何和对不可到达的路途的另一种诠释和期待。这其中是悲剧色彩笼罩下的阴霾所产生的对人生的另类逃避。诗中也透露出了诗人的极端忧郁,“凭网取,漫淹留”本身就是无法达到的状态,作者在幻想,冥冥之中在暗示着作者真正的归属。虽然以“之大陆”作为幌子,但是真正的是要返回人生的终极之地即道家所宣扬的自然。这也不难看出诗人自杀的原因了。徐复观曾言:“个性与社会性的这种融通涵摄,把人生的道德化艺术化再次沟通,道德与艺术在其最根源之地,常融合而不可分”,这正如道家的至道,适己之适和适人自适的全其心性让世俗化的倾向放之形外,也展现了一种对真正生活状态的向往和皈依及对真正人格的好尚。赖绍尧对悲剧时代、对悲剧人生真切和深沉的体验,强烈地言说着道家的至道。无论是“至游、不游”的境界或者“全其形生”而隐的修养亦或“虚静养心、绝思绝虑”的精神状态,道家思想都在帮助着世人缓解命运的忧虑和确定着独立人格的价值。这是对人生悲苦的深层体验后而到达的放逸之至极也是最高的人格之美善。赖绍尧《送献堂旭东如祯三君之中国》中通过道家反映出的悲剧色彩也是他对祖国文化深谙的最好见证。

二、傅锡祺以《送少侯同社之大陆》为代表的送别诗中的悲剧色彩

傅锡祺,字复澄,号鹤亭。台中潭子人,其父傅董来成以银匠为业,一度务农,家境小康。傅氏自小接受传统私塾教育,1893年(22岁)考中秀才,来年原拟赴福州应举,因中日甲午战役,官船不行,途至台北而返。1895年日本领台,傅氏时年24岁,以担任家庭教师为业,1899年起改在家授徒,并兼任《台湾日日新报》通信记者。1901年应聘为台中《每日新闻》(后改名《台湾新闻》)记者,1906年曾一度辞去该职,1907年重新续任至1918年2月止。台湾之有栎社,自林痴仙始。栎社成立于1902年,为台湾改隶后成立最早、规模最大的诗社之一。傅锡祺1906年加入栎社。傅锡祺加入栎社后长期负责该社活动联系、社员资料整理与记录、基金保管与运用等重任,是该社灵魂人物。综其一生,他对栎社的贡献甚大,感情甚深。其为栎社社长的的三十年间,先后撰成《栎社沿革志略》、《增补栎社沿革志略》等,对保存诗文活动作出了贡献。1940年代,日据末期,栎社第一代成员已凋零殆尽,傅锡祺与林献堂两人试图重振栎社声威,召募原社员的子弟门生加盟。傅氏并定期到雾峰为年轻学子讲解史记、教导汉诗写作,目的在希望延续汉族文化传统。他的一生见证了栎社的兴衰。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而退出台湾。重归祖国怀抱曾带给傅氏短暂的狂喜,但陈仪来台后的施政,又使他迅速对当局极度失望,1946年8月27日,傅氏以75岁高龄病逝潭子家中。

《送少侯同社之大陆》:南游吴越北幽燕,鹢首先东向日边。富士山高安似昨,黄河水浊甚于前。有心所至饶枨触,具眼微闻着贸迁。热闹筌声忘不得,定知归梦绕吟笺。收录在傅锡祺的《鹤亭诗集》里,写于1927年。是年新筑茅舍于潭子帝国制糖工场东边。少侯乃锡祺之社弟。此首“之大陆”诗歌,是傅氏对社友的寄托,也是内心的有感而发。和“之大陆”诗相仿,当时傅氏也有“之日本”诗。如《送仲衡游东京》(其一):环球智识日求新,耻作辕驹老此身!君去乘风酬壮志,我来折柳赠行人。孤帆匹马天涯远,黄卷青灯客里亲。上野樱花开未了,入都犹及见残春。(其二)诗:盛传文物萃皇居,为借他山别故庐;人效吴风新断发,地多秦火未焚书。殊方父子欢相聚,绝岛亲朋惜暂疏。缥缈蓬莱何日返?三千弱水放船初。(其三)诗:容易轻装便出门,壮心肯为利名昏?一船琴剑航神户,三月莺花别大墩。故里欲输新学入,客囊还检旧书温。同舟难逐林宗去,卖赋惭余滞兔园!还有《送少舲游学东都》诗:壮岁起担簦,长风浪几层!径抛三寸管,奋作九霄鹏。绝岛寻徐福,仙舟伴李膺(谓林君阶堂)。早将新智识,归飨旧亲朋。(一方面是友人间的不免唱和,一方面傅氏在诗中表达了自己壮志未酬和孤身无依的感慨,更重要的是表达了作者对祖国大陆的幻想和期待。不管是“之大陆”诗还是“之东都”诗,作者频频使用祖国大陆的风土人情作为意象,如“吴越、黄河、吴风、秦火、蓬莱、归乡”等,透露了作者对祖国的向往。诗中萦绕着台湾被日本统治的悲剧氛围。虽有“送行、劝学”的意味,但是最终都希望他们为祖国效力。作者自己的无能为力也使诗歌充满着无奈之情,“定知归梦绕吟笺”,是作者对自己唯一的希望,希望自己能用诗歌为祖国保存文化。归梦无期,吟笺可续。“定知”一词加深了全诗的悲剧色彩。诗人更加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愿望,且一定会付诸实践。这是诗人给自己的承诺,也是给同社诗友的见证。不管是“之大陆”诗还是“之东都”诗,傅氏都是用了自己对祖国的真情,诗中用词真切,平易近人。“富士山、樱花”等东都的物象是诗人借用以之暗示了当时被殖民的现状和无奈之情。“早将新智识,归飨旧亲朋”、“故里欲输新学入,客囊还检旧书温”便是最好的说明。汲取东都的新知识也不忘祖国的文化,用新知识最终亦是为祖国做贡献。“南游吴越北幽燕,鹢首先东向日边。富士山高安似昨,黄河水浊甚于前”诗句中,“向日边”一语是双关,虽然当时台湾是在日本的统治下,但是总会有光明的一天,总会有朝向太阳回归祖国的一天,作者用尽心思表达对祖国的期望。可见作者心中有无限的愁思和无限的悲痛,化作诗句以示忠心。诗中还表明了无奈向东都去学新知识的想法,所以诗人时时在诗中对后辈叮咛不忘乡朋,不忘旧温。这同时也表明了作者开明和先进的一面,傅氏并不固地自封,虽然时局是悲剧,但是要向东都吸取新学改变悲剧的境况。虽然自身无力,但是也要用自己能做的“吟笺”一举为祖国效力。诗中的悲剧色彩是对自身无能的悲痛感触,更是对祖国江山沦落到此境的深沉痛恨。

三、结 语

赖绍尧和傅锡祺具有代表性的“之大陆”诗歌共同体现了日据时代台湾文人生活的悲剧色彩。时代的悲剧造成了自身的悲剧,自身的悲剧加重了时代的悲剧。“之大陆”诗表达了他们的心声。他们向往祖国,却无法赴之;他们对祖国有满腔的期待却只能无奈地等待殖民统治的结束,他们的诗歌记录了历史给予文人的残酷。

无论是“之台湾”还是“之大陆”的诗歌都记载了日据下台湾人民殖民地生活的苦难,呈现了两岸历史文化交流的面貌,承载了知识分子深厚的民族情感。民族情感的历史记载不仅是“一位生活的老师,它还是一面特殊的镜子,是苦苦寻觅以辨清个人和集体身份不可或缺的一面镜子。老牌的殖民者由此丧失了他们的帝国,古老的民族也从殖民的噩梦中醒来。”创伤叙事和历史的集体记忆警醒着现在的民族不断强大。

注释:

[1]宋泽莱:《台湾文学三百年》,台北:印刻出版社,2011年,第209、210页。

[2]连横:《台湾诗荟》(上册),端午诗社印行,1978年,第160页。

[3]廖振富:《栎社三家诗研究》,台北: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博士论文,第3页。

[4]傅锡祺:《栎社第一集》,1924年,第2页。转引自“台湾汉诗数位典藏资料库”。

[5]连横:《台湾诗荟》(下册),端午诗社印行,1978年,第299至302页。

[6][7]宋泽莱:《台湾文学三百年》,台北:印刻出版社,2011年,第193页。

[8]彭国栋:《广台湾诗乘》,上海:龙文出版社,2009年,第147、148页。

[9]张成权著:《道家、道教与中国文学》,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47页。

[10]傅锡祺:《栎社沿革志略》,台湾省文献委员会:台湾历史文献丛刊,1993年,第39页。

[11]刘桂荣:《徐复观美学思想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124至125页。

[12]罗琬琳:《傅锡祺及其《鹤亭诗集研究》台中:中兴大学台湾文学研究所在职专班硕士论文,2009年,第11至26页。据上附注:傅锡祺的祖父名兴祖,祖母董昭,父亲傅董来成,“傅董”为复姓,应是袭自父母姓氏而来。根据傅锡祺修订族谱,转述父亲的说法:“尝闻乾道则成男,坤则成女。自傅董合配成夫妇,正是乾坤合德,共承两姓之香祀。此可谓两全其美,无失世代之善策也。”

[13]廖振富:《〈傅锡祺日记〉的发现及其研究价值—以文学与文化议题为讨论范围》,《台湾史研究》,第十八卷第四期,2001年12月,第201至239页。

[14]同上。附注:自傅锡祺1906年加入栎社之后,便负责该社基金之实际收支、保管,并将基金存在银行,以赚取利息,提供诗社活动之用。1917年接任社长之后,仍然持续负责此一重任,保管该社基金前后长达40年之久,推测应该是他的个性谨慎持重,获得全体社员的信赖所致。1946年傅锡祺去世后,栎社基金储存在彰化银行的存折,大约在1950年代由傅锡祺长子傅春魁转给叶荣钟保管(根据叶荣钟家属保存的信函可知)。目前叶荣钟家属已将相关书信及栎社基金存折捐赠给国立清华大学图书馆收藏,笔者2006年曾在该馆查阅过。另外,傅锡祺家属目前仍保存由傅锡祺以工整毛笔书写的“栎社金钱出纳账”一册,记录时间从1906年到1946年,长达41年。至于栎社社员进退、死亡数据的记录保存,以及诗社活动的联系通知,也都是由他负责,从其家族保存的栎社史料可以确定。

[15]转印同上,本段所述傅锡祺生平,主要参考《鹤亭诗集》所附的〈生平纪要〉及《栎社沿革志略》。参见傅锡祺,《鹤亭诗集》台北:龙文出版社,1992年,下册;傅锡祺,《栎社沿革志略》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1993年。

[16][17]傅锡祺:《栎社第一集》,1924年,第1页。转引自“台湾汉诗数位典藏资料库”。

[18][19]廖振富:《〈傅锡祺日记〉的发现及其研究价值—以文学与文化议题为讨论范围》,《台湾史研究》,第十八卷第四期,第2页,2001年12月。

[20]雅克勒高夫:《历史与记忆》,北京:中国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95页。

〔责任编辑 吴文文〕

Research Lai Shaoyao and Fu X iqi"To m ain land"Poem w hich Reflect Tragedy Colou r

Lin Hao

Lai Shaoyao (1871~1917)and Fu Xiqi(1872~1946)had served as the president of Li poetry.They were the first generation of poets after Taiwan was occupied by Japan.Lai Shaoyao and Lin Chixian,Lin Youchun,Fu Xiqiwere the club promoters of Li poetry.After the year of 1917 which is the death of Lai Shaoyao,Fu Xiqi served the president of Lipoetry until his death in 1946.A total of thirty years.During the Japanese occupation of Taiwan,their creativeworks of poetry,which were full of tragic colour,recorded the Taiwan people life and mental under Japanese occupation.And the suffering of the Taiwai people whose intellectual colonial life was grief and helplessness.This paper selects their representative poetswhich is the"Tomainland"poetry,analyzing its historical value and significance.

Lai Shaoyao,Fu Xiqi,Tragedy Colour,"Tomainland"poetry

林豪(1988~ ),女,福建永安人,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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