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实施各级各类教育衔接和沟通的实践与教训

□ 张伟远 段承贵

英国实施各级各类教育衔接和沟通的实践与教训

□ 张伟远 段承贵

英国是世界上最早构建和实施资历框架的国家之一，为了建立各级各类教育横向衔接和纵向沟通的教育体系，实现终身学习的社会，进行了长期的探索和实践。本文分为六个部分：第一部分介绍了英国不同地区并存运行的资历框架的概况；第二部分描述了英国五大资历框架的内容和特征，分别是国家资历框架、资历和学分框架、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以及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第三部分阐述了欧洲两大区域性资历框架，即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和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第四部分分析了英国五大资历框架通过与欧洲资历框架的对接，不仅实现了与欧洲其他国家的资历框架的对接，同时以欧洲两大区域性资历框架作为参照系，间接地为英国内部五大资历框架实现衔接和沟通打下了基础；第五部分讨论了英国资历框架建立的经验和教训；第六部分是结论。作者提出，基于英国发展学分和资历框架的教训，要实现各级各类教育衔接和沟通的终身学习立交桥，必须建立国家层面的经过顶层设计的统一标准的学分和资历框架。

英国终身教育；欧盟终身教育； 资历框架；终身学习立交桥

一、介绍

英国全称大不列颠和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由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组成，简称联合王国或不列颠，通称英国。英国是世界上最早建立国家资历框架的国家之一，早在1987年推出国家职业资历后，受到许多国家的关注和借鉴，同时这个框架也是广受争议的职业资历框架（Young，2011）。目前在国际上影响最大的是2001年苏格兰政府推出和实施的“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这是最早和最为成功的综合性资历框架之一（Raffe，Gallacher&Toman，2008）。

英国不同地区采用不同的资历框架，概括来说，目前有五个不同的学分和资历框架在不同地区同时运行，综合见表1。

从表1可以看出，苏格兰和威尔士建立了一体化的资历框架，将各级各类教育的资历纳入到整体的框架之中；而英格兰和北爱尔兰尚未建立综合的资历框架，也就是说，没有一个顶层框架可以涵盖各级各类教育的资历。英格兰和北爱尔兰同时采用三个资历框架，即国家资历框架、高等教育资历框架，以及资历和学分框架，其中高等教育资历框架用于高等教育领域，而国家资历框架与资历和学分框架用于职业教育、职前教育和培训领域（Cedefop，2013）。

表1 英国不同地区采用的学分和资历框架

英国虽然现有五个资历框架，但是却缺乏一个国家层面的顶层资历框架，所以难以把不同资历框架整合起来（赵昕，严璇，2012）。同时，不同资历框架之间也没有实施衔接和沟通（QAA，2013）。例如，苏格兰资历框架与其他三地的资历框架没有直接的对接。在英格兰和北爱尔兰，同时采用“高等教育资历框架”与“资历和学分框架”，但这两个框架之间也是相互独立的（Lester，2011）。

虽然英国缺乏顶层的一体化的国家资历框架，然而，英国五个资历框架中的各种资历是可以相互参照的，也能与国外资历框架的资历进行比较和对照。例如，从2005年开始，英国高等教育质量保证署、英国资历和考试监督办公室、北爱尔兰课程考试和评估委员会、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当局，以及爱尔兰资历框架当局，共同编制了英国的不同资历框架和爱尔兰共和国资历框架的对照表，2005年6月发布了第一版，以后不断修改，到2013年7月发布第四版（QAA，2013）。这种国际资历框架的比较对照，有助于国家之间的互相了解，为进一步实现跨国的学分和资历互认打下基础。

然而，随着2005年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和2008年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建立，英国不同地区的资历框架都与欧洲的两大资历框架直接对接，这反过来又间接地为英国内部的不同资历框架之间确立了对接关系。本文首先描述英国不同的资历框架和欧洲两大资历框架，然后阐述和分析英国各个资历框架通过与欧洲两大资历框架的衔接间接地实现了英国内部资历框架对接的方法和经验。

二、英国并存的五大资历框架

这一部分我们分别描述英国不同地区并存的五个资历框架，包括：职业教育和培训领域的“国家资历框架”与“资历和学分框架”；高等教育领域的“高等教育资历框架”；以及各级各类教育整合的“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和“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

（一）“国家资历框架”和“资历和学分框架”

英国职业教育的资历框架的发展可以分为三个连续的阶段，即：国家职业资历框架；国家资历框架；以及资历和学分框架（匡瑛，2012；邵元君、匡瑛，2011；寇琳娜、高耀明，2012；赵昕，严璇，2012；关晶，2009）。

国家职业资历框架（简称NVQ）。1987年,英国推出国家职业资历框架，以行业门类和等级作为依据,把职业教育资历划分为：国家职业资历1级；国家职业资历2级；国家职业资历3级；国家职业资历4级；以及国家职业资历5级。

国家资历框架（简称NQF）。2003年,英国推出国家资历框架，取代原有的国家职业资历框架。国家资历框架有九个资历级别，包括一个入门级和八个水平级别。

资历和学分框架（简称QCF）。2008年，英国推出资历与学分框架，旨在实行英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除了高等教育和专业团体资历之外的所有资历的整合（The UK Government，2010）。资历与学分框架的目标在于确保在一个更具全纳性的框架内，多样化的学业成就得到认可，能积极地应对个人和雇主的需求，更加便于使用者理解，有效降低在资历认可与评估过程中的管理性障碍（赵昕，严璇，2012）。

与国家资历框架相同，资历和学分框架共有九个级别，详见图1。第一级别为入门级，入门级又细分为三个层次，入门级代表最初级的学习成就，8级则代表最高的学习成就 （The UK Government，2010）。

与国家资历框架不同，资历和学分框架的特征是引入了“单元”与“学分”的概念。在国家资历框架中，对学习的认可是基于资历级别，为学习者搭建一个学习者为中心的灵活学习体系。然而，资历和学分框架基于学习成效为本的原理，从三个维度确立每个资历级别的具体要求，即知识和理解、应用和行动，以及自治力和责任感（赵昕，严璇，2012；关晶，2009），所以资历和学分框架的内容更加细致和更具可测评性。

图1 资历和学分框架

从图1可以看到，在资历和学分框架中，把高等职业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的资历对应了起来，如职业教育的第6级对应学士学位，第7级对应硕士学位，第8级对应博士学位。为此，有的学者认为，英国通过资历和学分框架，能把高等职业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实质性地等值起来，并把所有的教育和培训及相应的证书资历都纳入到同一框架之中（匡瑛，2013）。

其实，在资历和学分框架中，只是在高等职业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的资历之间建立了一种参照关系，并不是等值关系。至今，英国并没有建立国家层面的统一的资历框架，所以在英国内部不可能直接实现高等职业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之间的衔接和沟通。

（二）高等教育资历框架

发展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的提出，始于1997年发布的《迪尔报告：学习型社会中的高等教育》。该报告指出，英国高校应对其开设的专业和课程及其质量有较为清楚的解释……，英国需要统一的学习成果认证体系，建议构建一个包括所有学习成果和统一专业术语的资历框架（王琪，2012）。同年，英国政府成立高等教育质量保证署（简称QAA），取代原有的两大教育评估机构，统一负责英国高等教育的质量保证（夏俊锁、徐华军，2011）。

2001年，由高等教育质量保证署负责开发的“高等教育资历框架”出台，2003-2004年度在英国全面实施，此资历框架适用范围为英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三个地区，苏格兰则有独立的资历框架，但在高等教育资历层次上与此框架基本上是一致的（任艳青，2010）。

基于高等教育资历框架咨询小组和高等教育界及社会各界的建议，在2008年8月，高等教育资历框架进行了修订，修订后的高等教育资历框架详见表2（QAA，2008a）。

表2 英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的高等教育资历框架

从表2可以看到，高等教育资历框架包括4级到8级五个层次的资历。另外，在高等教育资历框架的细则中，对各级资历的要求有详细的描述。

（三）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

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于2001年正式推出，有的学者认为，这是世界上最早建立、也是最成功的各级各类教育衔接和沟通的资历框架之一（Raffe et al.，2008）。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由三大部分组成，分别是苏格兰高等教育资历框架（简称FQHEIS）、苏格兰职业教育资历框架（简称SVQ）以及苏格兰资历局资历框架（简称SQA）。

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包含了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各级各类资历，由低到高分为12个资历级别 （SCQF，2014），详见表3。

表3 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

表3中的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包括了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各种资历之间的衔接和沟通。同时，资历框架也包括企业、社区和专业团体开设的课程，如微软和甲骨文等公司的企业培训课程的资历（PONTON，2013）。

（四） 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

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在2002年实施（Les⁃ter，2011），与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一样，是一个综合性的各级各类教育衔接和沟通的框架。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由三个资历框架所组成，称为三大支柱：一是与英格兰和北爱尔兰共有的高等教育资历框架；二是与英格兰和北爱尔兰共有的资历和学分框架；三是威尔士学分及资历框架独有的终身学习质量保证机制（简称QALL）。建立终身学习质量保证机制的目的，在于整合不属于以上两大资历框架的教育和培训，都能进入一体化的资历框架（PONTON，2013）。

为了让通过各种学习模式达到的学习成效都能在资历框架中获得认可，包括正规和非正规的学习途径，在资历和学分框架的基础上，根据威尔士的实情，建立了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详见图2。

图2 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

三、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和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

（一）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

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于2005年5月正式实施，包括四个级别：博士、硕士、学士以及短期阶段。短期阶段是为计划进大学或者准备就业的学生提供的预备课程。

这一框架对各级资历确定了学习成效的指标，用于评定不同国家高等教育资历的兼容性。迄今已有包括英国、爱尔兰、德国、荷兰、比利时等七个国家和地区通过自我认证的方式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确定了正式的衔接（张伟远、傅璇卿，2013）。

（二）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

2008年，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正式实施。截止到2013年3月，许多国家已经把本国资历框架和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进行了对接，如丹麦、爱沙尼亚、法国、爱尔兰、拉脱维亚、立陶宛、马耳他、荷兰、英国等（张伟远、傅璇卿，2013）。

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是由八个资历级别所组成，确定了以学习成效为指标的各级资历的通用能力标准，形成欧洲各国通用的资历参考框架，此框架涵盖普通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和培训所有级别的资历。

（三）欧洲两大资历框架之间的关系

为了厘清欧洲两大资历框架之间的联系，欧盟委员会设立的欧洲资历框架顾问小组解释道，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第5至第8级资历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的第1至第4级的资历兼容。因此，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可以作为顶层的资历架构，作为各国资历框架对接的参照标准。

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对接标准的设计，充分考虑了不同资历框架兼容的问题。若在一个国家已经完成了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的对接，那么这个国家在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对接中，不需要再重复高等教育对接的部分。同样，一个国家在实现了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对接之后，就不需要再进行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的对接。这两大框架之间相互认可的对接，不仅可以避免重复工作，还可以避免资历的使用机构和个人产生困惑。因此，涵盖各级各类教育的欧盟资历框架的发展，将会极大地促进欧洲各国教育和培训的资历之间的互认和转移（EQF Ad⁃visory Group，2009）。

四、英国不同资历框架与欧洲两大资历框架的对接

（一）英国与欧洲两大资历框架的对接

英国一国之中同时存在不同的资历框架，有其历史的原因，英格兰、威尔士、苏格兰以及北爱尔兰都曾经是独立的国家，至今苏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都拥有自己的议会，这也与英国政府逐步将权力下放到各个地区有关，尤其是给予苏格兰和威尔士更多的自治权（Lester，2011）。与此同时，像英国这样拥有不同资历框架，而且不同框架之间只存在松散联系的国家非常少见，目前，在欧盟成员国中，只有希腊和西班牙不是朝着建立统一资历框架的方向发展。

关于不同资历之间的对接，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和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采用了两个专有名词，一是参照 （referencing）（EQF Advisory Group，2009），二是自我认证 （self-certification）（Bolo⁃gna Working Group on Qualifications Frame⁃works，2005）。通过参照和自我认证，决定本国资历框架与欧洲资历框架之间资历级别的对应和对接。如同其他欧盟国家一样，英国不同地区的各个资历框架也纷纷与欧洲两大资历框架通过参照和自我认证的方式建立了对接关系，具体的对接发展，综合见图3。

图3中缩写字母代表的含义是：

FQHEIS：苏格兰高等教育资历框架

SQA：苏格兰资历局资历框架

SVQ：苏格兰职业教育资历框架

SCQF：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

FHEQ：高等教育资历框架

QALL：威尔士学习质量保证机制

QCF：资历和学分框架

NQF：国家资历框架

CQFW：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

FQ-EHEA： 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

EQF：欧盟终身学习资历框架

图3 英国不同资历框架和与欧洲两大资历框架的对接关系

图3表明，2009年，国家资历框架/资历和学分框架、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以及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分别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确立了对接关系，而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和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分别于2008年和2006年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建立了对接关系。目前，英国资历和学分框架与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并无正式对接（Lester，2011）。但是，由于英国资历和学分框架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对接，同时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对接，这也就间接地为英国资历和学分框架与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进行了对接。

如前所述，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是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的三大组成部分之一，因此，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与欧洲高等教育区框架之间确立的对接关系，也间接地在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建立了联系，在图3中用虚线表示。

此外，由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第5至第8级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中不同级别的相应资历对接，所以在图3中把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放在顶层，并用虚线连接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

（二）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对接的标准

在英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三个地区，通过资历、学分框架和高等教育资历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对接，这就包括了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对接。苏格兰则通过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进行对接（The UK Government，2010）。

为了促进各国资历框架和对接和保证各国资历的质量，欧盟资历框架顾问小组要求已建立国家资历框架的成员国，尽快完成国家资历框架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对接。顾问小组列出了国家资历框架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对接程序，包括五个阶段（EQF Advisory Group，2009；寇琳娜、高耀明，2012）：

1.成立国家资历框架统筹小组；

2.由国家资历框架统筹小组牵头，确定国家资历框架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之间的对接关系；

3.国家资历框架统筹小组向欧洲资历框架顾问小组提交详尽的报告，阐述资历框架的对接方法和最终结果，并阐明遵循准则的工作程序；

4.由欧洲资历框架顾问小组审核参与国提交的资历框架对接报告；

5.通过欧洲资历框架顾问小组审核的国家资历框架，在颁发新的职业教育资历证书时，需注明相应的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级别，以方便资历在他国的转换和互认。

欧洲资历框架顾问小组提出了对接程序必须遵循的十条准则（EQF Advisory Group，2009；寇琳娜、高耀明，2012）：

1.国家资历框架统筹小组的职责和法律权限必须有清晰的界定，并由权威机构对外发布；

2.在国家资历框架和欧洲资历框架之间，必须有清晰的和可证实的对接关系；

3.在国家资历框架中认证的资历，必须基于成效为本的原理，同时有对非正规学习和非正式学习的学分认证和规范的系统；

4.国家资历框架统筹小组要阐明各种职业资历列入本国资历框架的过程，或描述这些资历在国家资历系统中所处级别的评定过程，保证公正透明；

5.确保国家资历框架的可靠性，同时符合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准则和指导条例；

6.在国家和欧洲资历的对接过程中，必须有质量保证机构的声明和认可；

7.在国家和欧洲资历的对接过程中，必须有国际专家的参与；

8.在国家和欧洲资历的对接过程中，必须有权威的国家机构进行监督，如要求国家资历框架统筹小组公布对接过程的详细报告，并逐条阐述对接过程中遵循的准则；

9.在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官方网站，公布确认完成对接的国家名单，此名单还包括各国完整的对接工作报告的有效链接；

10.在遵循资历框架对接程序和标准的前提下，所有合法机构颁发的资历证书和学历文凭，都必须附有与本国资历框架对应的欧洲资历框架的资历级别。

（三）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的对接

英国高等教育质量保证署于2008年发布自评报告，展示了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的对应关系（QAA，2008b）。早在2006年，苏格兰高等教育质量保证署也发布了自评报告，展示了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之间的对接关系（QAA Scotland，2006）。根据以上两个自评报告，我们整理出英国这两大资历框架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之间的对接关系，如表4所示。

表4 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的对接表

在2009年4月，英国资历框架调查组发表报告，支持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整合欧洲终身学习的主张和目标，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以及北爱尔兰率先通过自我认证的方式与欧洲资历框架进行对接。由于苏格兰的高等教育资历框架已经整合在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之中，在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对接后，就不需要再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对接。

对于英格兰、威尔士以及北爱尔兰的高等教育而言，调查组认为，由于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已经通过自我认证与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进行了对接，所以没有必要再与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中高等教育部分进行对接。但是，调查组也建议，在今后重新评估中再决定是否实施这种对接（The UK Govern⁃ment，2010）。

（四）在欧洲资历框架下的英国资历框架的对接

英国不同地区通过与欧洲两大资历框架的对接，英国的不同资历框架不仅与欧洲两大资历框架进行了对接，而且，英国本身的不同的资历框架之间也间接地建立了对接关系，综合见表5。

表5 英国不同资历框架与欧洲两大资历框架之间对接关系

从表5可以看到，英国的不同资历框架通过欧洲资历框架作为参照系，间接地形成了各级各类教育之间的衔接。

五、讨论

英国多年来一直努力发展各级各类教育衔接和沟通的资历框架，构建终身学习的社会。就英国发展资历框架的实践来看，从1987年推行国家职业教育资历证书框架以来，一直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研究和改革，但是至今仍然面临着一系列的挑战，尤其是职业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的资历和学分互认，在实践中难以实现。英国学者将英国资历框架发展不尽如人意的原因，归为缺乏国家顶层的资历和学分框架设计，导致英国成为欧洲少数几个没有建成、甚至没有朝着发展统一的全国资历框架的方向发展的国家之一（Les⁃ter，2011）。

英国的资历框架的建设和发展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一国之内五个资历框架长期并存，同时运作，这些资历框架不仅覆盖的地区和领域不同，资历级别划分也不尽相同，如英国资历和学分框架包含入门级和另外8个层次的资历级别，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包含12个资历级别，英国高等教育资历框架包含5个资历级别。一国之中存在众多的资历框架，在全球范围内是罕见的，这容易让教育和培训机构、雇主、个人混淆资历和学分概念，也不利于人员的流动和终身学习社会的建立。由于英国至今没有一个全国层面上的资历和学分框架，要实现各级各类教育之间的衔接和沟通是难以完成的。

随着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和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出现，英国不同的资历框架通过与这两大资历框架之间的对接，不仅与欧洲范围内其他国家的资历框架建立了对接关系，反过来也间接地为国家内部的不同资历框架之间奠定了对接基础，这种对接有助于国家的社会和经济发展，有助于教育和培训机构的人才培养，也有助于个人的终身学习和职业生涯发展。

英国发展资历框架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教训，要实现各级各类教育衔接和沟通的资历和学分框架，不是一个省市、一所学院能单独完成的，而是需要政府牵头进行国家层面的资历和学分框架的顶层设计，各省市、各院校必须在国家统一的资历和学分框架中，按照国家统一的资历、学分标准和要求，基于强有力的质量保证系统和评审机制，进行院校之间的资历和学分的互认，真正搭建终身学习的立交桥，为人们提供灵活弹性的终身学习机会。

六、结论

本文描述和分析了英国不同地区建设和实施的资历框架，包括资历与学分框架、国家资历框架、高等教育资历框架、威尔士学分和资历框架，以及苏格兰学分和资历框架。由于英国缺乏国家层面的统一的一体化资历框架，各地区资历框架的实施范畴和资历级别不尽相同，难以推动人员的流动和形成终身学习的氛围。随着欧洲高等教育区资历框架和欧洲终身学习资历框架的发展，为欧洲各国建立资历框架提供了参照，也促成了英国各个地区的资历框架与欧洲两大资历框架的对接，间接地为英国本国的不同资历框架的对接提供了共同的参照系，为英国本国资历框架的资历和学分互认打下基础。英国发展资历框架的教训值得我国汲取，如果缺乏国家层面的资历框架和资历及学分互认的统一要求和标准，就难以真正实现终身学习立交桥的终身教育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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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420

A

1009—458x（2014）04—0011—08

2014－03－15

张伟远，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持续教育及终身学习研究中心总监、首席研究员。

段承贵，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持续教育及终身学习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责任编辑 池 塘

美国文化在线学习：助中国学生增长留学技能

3月10日，由美国大学网开发的“美国文化评估测试”在线教育应用程序在腾讯教育宣告发布。这是首个搭载美国文化教育的在线教育工具登陆中国。

“美国文化评估测试”在线教育应用程序由美国文化专家和大学招生官员共同研发，旨在帮助国际留学生判断他们是否为体验美国大学和美国文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学生通过注册，每天都将在线回答囊括美国历史、俚语、地理、体育、礼节等不同内容的测试题。答题采取电子计时方式，回答正确且速度最快的选手将获得积分及奖励。

据了解，美国大学网是覆盖全美1300多所大学的权威高等教育服务机构。根据这家机构的调查显示，近年来美国大学为争取生源，向中国留学生敞开大门，但是很多学生由于缺乏对美国文化的基本了解，在赴美后不同程度地遇到生活甚至学习的困难，影响了学习及职业生涯规划，甚至产生不适应症及心理问题。针对此，除了背景文化知识，在线教育应用程序还将通过在线视频服务等形式，为学生提供赴美准备咨询。

（碧荷摘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