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南,浙江省丽水市教育局工作,副研究员,市作协理事,曾在《长江文艺》《短篇小说》《星火》《岁月》《牡丹》等文学刊物上发表短篇小说多个,出版诗文集多部。
在候车室里遇见凤时,秋风并不认识凤,凤是秋风在看到她的眼睛时给她取的名字。
凤穿着一件弧线条纹的灯笼裙子,纷乱的颜色说不上是红是紫是兰,梦幻般的有些缥缈;裸露在裙子两头的是白皙的项颈和修长的小腿,宽松的裙子里充满着空气,反而使包裹的地方更让男人有想象空间。她坐在秋风对面,挎包放在右侧的空位置上,垂着眼睑,一脸的孤寂和冷漠,显得无所事事,漠不关心。
他们等的是同一个检票口。想必她跟自己同乘一次班车吧!秋风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不好上前开口打听。这样冷漠的女人,很可能会视善意的询问为下流的性骚扰,弄不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秋风是16:20的车,是去望东洋的最后一次班车了,协会秘书长通知他要赶到吃晚饭。本来不要搞得这么紧张,向领导打个招呼,早点开溜就行了,可是领导说这种会议与工作无关,要秋风写请假条,作事假处理;该死的领导,就这样掐着,置别人于死地而后快。心理学上说,人在不安全,生活不安定或者与领导关系搞不好,觉得前途渺茫的时候,就会产生焦虑感。秋风本来想凭借他的才干,他的勤奋,他的理想,想好好干一番事业,可是他这个人心眼太实,领导说大家好好干,一年后视工作表现调整领导班子。他埋头苦干了一年,班子调整时,同级的或者没有级别都上去,就是他和几个像他一样的人在原地踏步,他就像是那地里永远长不大的韭菜,被不断掐着,终看不到开花结果的日子。秋风没法子,只好等到晚边了,叫同室的小邱给自己挡一下,私下溜出来赶这趟末班车。不知道凤来得这么晚,她一个女子,早上就可以跟他们去的,是不是赶上会议,或是值班,或者要到幼儿园接孩子,或者像秋风一样,哪个死样的上司掐着她不放。
凤在上车的时候看了秋风一眼,一对好看的凤眼,眼珠子黑溜溜的,目光锃亮而且热烈。
秋风说,你也去望东洋?
她说,是的。
后来他们一路无话。秋风坐在她的后面。她始终保持着冷漠矜持的状态。
车开到山上,协会里的几个老伙计都打电话来催秋风了,最后秘书长也打电话问到哪里了,大家都等着开饭呢,问张小晴是不是同车的。秋风说张小情?哪个张小情?这时前面的凤转过头来说,是我,我就是张小晴,晴天白日的晴。秋风有些惊异,说,啊,在车上,我们快到了快到了。关了手机,问,凤,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凤?哪个凤?那个张小晴睁大了凤眼诧异地问。
噢,是张小晴,你今天也怎么跟我一样迟?秋风问道。
是接孩子了。她答道。
他们下车一道去望洋山庄,张小晴并没有问秋风叫什么名字。她后来能叫上秋风,是从别人的嘴里听来的。餐厅里坐满了人,有人在叫,秋风,你跚跚来迟,原来有美女相伴啊!相信场上有许多男士并不认识张小晴,他们还以为真是秋风带过来的,一个个眼里泛着绿光,嘴里发出哇啦哇啦的噪音,像是吃错了药,突然间歇斯底里发作了。张小晴没有理会他们,还是一张冷漠的脸。啊,冷美人!有一个声音赞叹道。张小晴没有接话,她找到了相熟的柳叶,径直就过去了。
秋风被窗外的喳喳鸟语声唤醒后,晨曦已照到了窗台上。他昨晚是喝多了,难得高兴,与这帮无拘无束无权无势的所谓的摄影家碰到一起,除了喝酒也就是喝酒;散席后他没有看到张小晴,自己回房洗了一下就倒床睡着了。他看一下表,才是六点十分,山上的天亮得早,看来要看日出真的要早作准备。
他取了相机往那山坡上走去,空气清新而且透亮。朝阳从东山照过来,照在了山岙里,把山体分成上下两截。农民已经把牛和羊放出来了,在地头路边啃着带露的青草。
张小晴与柳叶吱吱喳喳的已在前头拍照了。
秋风有一架比较好的相机,等他把长长的镜头对准她们俩时,张小晴便在前面叫秋风了。这是两人相识以来秋风第一次听到张小晴叫他的名字。声音虽然显得遥远而且柔弱,但他是真切地听到了,并在感觉到胸口受了一种强烈的磁场波的冲击,他的心颤抖了一下。
他揺揺手,也放声喊道:凤——
秋风不再说话,也没有移开镜头。他不断靠近她们,靠近一个绚丽的亮点;他在不断地变化姿势,用他的镜头记录闪烁在晨曦中的幻觉。而张小晴也对快门似乎天生就有一种灵感,非常默契地配合着秋风,不停地变换着姿态,展示她那光鲜的风采。
回头一笑百媚生,我总算见识过了。秋风不禁赞叹道。
张小晴上前要翻看照片。秋风一翻,一口气已拍了二十多张,把张小晴看得一惊一乍。不用说,两个女子都认可了秋风的摄影技术和相机的品质。
秋风说,天哪,我的相机今天总算找到知音了,有了你们俩,我的镜头变得春光无限啊。
张小晴问秋风,你刚才叫我什么?
凤!
凤?凤是谁?两个女子抬头看着秋风。
凤就是你啊!是我昨天在候车室里给你取的名字啊。秋风笑道。
那时我又不认识你。张小晴道。
但我认识你的眼睛啊!秋风道。
你这个人有些坏。张小晴轻声地说。
你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柳叶一头雾水,越来越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秋风抬头,对柳叶道,你说,她是不是一只美丽的凤啊?
那你是不是想变成一只风流倜傥的凰呢?柳叶笑道。
好啊,你们两个是合起来拿我笑话吧。张小晴嗔道。随着往前小跑了去寻找新的景观。
凤儿要飞走了,凰赶紧追上前去啊,哈哈哈。柳叶笑得乳房一颤一颤的,变成了随风摇动的柳条儿。
在后来的两天会议里,秋风与张小晴的故事便成了会场外的凤凰传奇,虽然都是无中生有,但大家都乐意演绎,像是穷人发了一次意外之财,凭空捡了一件乐事,不管秋风和张小晴乐意不乐意,反正碰到了就说上那么几句让大家笑笑,特别是在会议开始前,或者开饭前,大家坐拢来,你一句我一句做个热身运动,然后搞出点气氛,把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更充实些,同心协力把快乐推向高潮。endprint
在这种场合里,张小晴是不能够多说话的,她最好演好她的冷美人这个角色,如果开口多说几句,就像兔子落入狼群,将会碎尸万段,片甲不留。秋风本来也是一条饿狼,但是,现在大家把他推到张小晴的身边,他反而要保护她了,起码是坚守在同一条战壕里的同志了,两人就有那么一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秋风想想自己应该心满意足了,这次能认识凤,是一种意外的收获,并且还在他的相机里装有凤美丽的姿影。可是使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获得了一种情感时,他的孤独感反而越来越强烈,内心变得空洞洞的,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渴望。
回到城里,夜色已深深地把莲城拢在了怀里。虽然会议不长,离家也不远,但是,当车子开上了紫荆大桥时,大家还是兴奋起来了,都用一两句话发表感言总结这次活动。秋风一直沉默着,临到大家要下车了,他才想到一句,叹道:在这个城市活了二十年,却没有我秋风的容身之地啊!
都到家了,你还感叹什么呢?身后一个说。
车停稳了,大家陆续下车,秘书长招呼着大家搭车回家。秋风、张小晴,还有另外两个青年人同路,秋风坐进副驾驶室,说,我家最远,先送你们回家吧。
那个女孩说到东苑门口下车,她下了以后,那个男的也下了,说就住在后面一点,走几步就到。秋风问张小晴住在哪里。张小晴说,在水一方。秋风对的哥道,去在水一方。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张小晴说,开进去吧,36栋。
小区挺大的。秋风道。
张小晴没有接话。她在给的哥指路。
出租车停下来了。秋风下车到后面帮助张小晴开门,然后到后备箱取了拉杆箱,说,那就再见了。他想最后握一下张小晴的手,但动了一下,没有握上,后来变成了一个告别手势。
既然都下车了,就上来坐一会儿吧。张小晴忽然道。秋风看到了她那锃亮而且热烈的凤眼,犹豫了一下,上前给的哥付了钱,提了拉杆箱跟张小晴走了。
进了电梯,张小晴按了18层。秋风揶揄道,这么高,你住的是地狱还是天堂啊?
你上去了就知道了。张小晴嘴角翘了一下。
防盗门打开来,张小晴进去,没有开灯,借着路灯在鞋柜里取了一双大拖鞋扔给秋风,说,把门关一下,箱子给我吧。门关上了,房间里黑洞洞的。她伸手过来,触到了秋风的手,闪了一下。
黑夜给了秋风勇气,一把捏住了她。张小晴没有挣扎,顺势靠近亲了一下秋风,虽然也是那么一闪,但秋风已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味道。
张小晴转过身到阳台上拉开窗帘,屋里透进来一片余光。她问秋风,你看我住的是地狱还是天堂?
秋风说,客厅很大,还有一排很宽的落地窗,坐在夜色里看万家灯火,应该是天堂吧!不过,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广寒宫,你说对吗?
说的也是,我喜欢独坐夜楼看灯火阑珊;你不喜欢黑夜吗?那就把灯打开吧!张小晴说。
不,我也喜欢夜色,特别是这朦胧的夜色,是自在的,温馨的,也是开放的;千万别开灯,有时候光明是坚硬的,冷漠的,保守的,也是虚伪的;在这宁静的夜晚,我能感受到你的体温和芳香;我才能自由地表达我心中的话语。秋风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屋子里的夜色,看清了屋里的轮廓。
地上的街灯亮了,就像是天上无数的星星。秋风触景生情,记起了中学念过的一首诗。楼太高了,脚底下的街灯有些虚幻,那远去的街灯似一条条交结游动的火龙,给秋风制造了一个缥缈的幻觉,他的双脚就在张小晴拉开窗帘的瞬间脱离了行走了四十多年的土地,离开了他居住十五年的三层楼小杂院和小杂院里噪杂的声音,没有了烦恼,没有了顾虑,他的心跳出他的胸膛在空气中漫游,他在夜色里轻轻地叫道:凤儿。
张小晴在夜色里轻轻应道:嗯。
秋风张开双臂上前轻轻地叫道:凤儿。
张小晴没有声响。
他们两个相互拥抱着。秋风用湿润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根,轻轻叫道:凤儿!然后吻着她的项颈。
张小晴身子轻微地蠕动起来,长发像一撮风中的柳枝,在星光中无声地摇曳着;她迎合着秋风,把舌尖伸进来,舔着秋风的嘴唇和牙齿;舌头柔软地游进了秋风的嘴里,然后接住了秋风,深深吸入,最后把秋风的舌头缠绕着,吸吮着。秋风想叫一声凤儿,可是他的舌头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渐渐地失去把持的能力,换出右手插进她的内衣,用力地抚摸着她的腰肌她的肋骨,然后捏住了她的乳房。张小晴开始哼哧起来,忽然停住了呼吸,几秒钟之后哇的一声吐出了秋风。
凤儿。秋风叫道。
张小晴扭动着身子。说,你别动我。
秋风抱起她走向沙发。
张小晴说,我喜欢在床上。她自个儿走向卧室,打开房灯。秋风看到了一铺大床,墙上挂着一幅半祼女子油画,然后回身把灯又关了。到底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走动就与柜子、床沿碰出一些声响来。
干嘛要把灯关掉呢!张小晴打开了床头灯。她已经脱得一丝不挂,躺在了床上。秋风没有脱上衣,这倒不是他心急,应该说在别人的房间里有些不习惯。他要站着做。张小晴依了他,可是他的下身并不配合。尽管他百般的努力,也没有很好地进入状态。这时候,张小晴的手机响了,她接了,她说,……在拖地。……儿子睡了。……很听话。……还记得家里有一个儿子。……老婆就不要。……忙?忙什么?……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借口吧!……不跟我说,我还懒得跟你说呢。张小晴接好电话,问秋风怎么了。秋风说,今晚怎么了?不行了。张小晴道,你担心什么?远着呢,他坐飞机也要半天呢!穿着外套干嘛?像个做事的吗?真是条穿着羊皮的狼!是不是有点假惺惺的味道?都脱了吧,脱了就没有牵挂了,晚上什么都不要想,就住下来吧。秋风非常感动,叫一声凤儿,又用嘴吻她。
张小晴帮秋风脱了所有的衣服,然后紧抱着秋风的身子紧贴上他的胸膛。他们没有像刚才那般贪恋长吻,而是随意地横倒在大床上,当秋风以坚硬的气概进入到她的身子的时候,张小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这使秋风精神为之一振,他似乎回到了少年,胸堂里充满了豪气。他叫道,凤。他每抽动一次,张小晴就以美妙的声音回答他,他内心感动得快要流泪了。endprint
你真好,凤。秋风舔着她的乳房道。
……
这么好,你老公怎么舍得离开呢?
商人重利轻离别,古往今来都这样。
不怕你老公在外面带情人吗?
别吵了!张小晴突然烦躁起来,一用力就把秋风掀下来。
秋风觉得有些突然,才觉得自己把话说过了。
去卫生间冲一下吧。她说着,自个儿就进去了。秋风穿上了内衣,到阳台上看万家灯火,抽了一支烟。一会儿,客厅的水晶灯亮了,张小晴随意地斜披着一条蓝色的浴巾从容地走向了秋风,就像房间里那幅油画里走出来的那个祼露的女子,有些骨感的胴体散发着朦胧的热气。秋风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一下子找不出个合适的字句,啊出水芙蓉,啊哈雨后玫瑰,反正想到的都是花儿,他被一种清香迷醉了。他叫道:凤儿!紧接着他转过身去,刷地拉上那幅很宽的窗帘,把星星和灯火,还有他想象中无数双贪婪的眼睛,都拦在了屋外。
不必了,你不是说我这里是广寒宫吗?都在月亮之上了,还有谁能偷看我呢!张小晴不要让秋风靠近她,她用浴巾搓着长发,说,看你穿着内衣多丑陋啊,去冲一下吧。等秋风走进浴室,她又补充道,那条白色浴巾给你。
秋风出来后,看到张小晴端着一小杯红酒祼露着身子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秋风,说,过来喝点红酒吧。她坐直了身子,伸手从茶几上端过另一杯,递给秋风。说,看得出你很害羞,你还是个正人君子。
是吗?我不是正人,却是个男子,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男子。秋风自嘲道。视线透过红酒落在她白皙而且小巧的乳房上。
不过,你正在慢慢变坏。张小晴端起酒杯,拦住了他下滑的视线说,所以,你活得很痛苦。
是的。秋风承认。
人的欲望是抑制不住的,也是掩饰不住的,除非你学会放弃。她伸过左手,勾落了拦在秋风腰上浴巾。秋风想抓住浴巾,却已来不及了,抓住的却是大腿间坚挺的物件。
张小晴呵呵笑开了,说,这才是真实的你!来,让我们这对火凤凰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起飞向天堂吧。
叮。他们碰了下酒杯,一仰脖子把杯中酒都干了。客厅宽大而且璀璨,释放着他们的壮志豪情。
一觉醒来已经大天亮。秋风是被张小晴的手机吵醒的。但是张小晴没有去接,迷糊着说,这么早打什么手机呢!然后斜过身子,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把它给掐死了。
秋风要起来拉尿,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才想起昨晚的事。他拿过手机一看,说,都快八点了,还说早。他转过身子摸了一下张小晴,她也是赤条条的。好奇地问是谁的电话。这时手机又响了。又问,是不是老公又查房了?张小晴看都不看,一把撂过来就给掐死了。
秋风看了一眼张小晴那睡意惺忪的脸蛋,自顾起身去卫生间。他现在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走动,少了那份羞涩,多了一份自在和洒脱。啊,这才是人生啊!他感叹道。
他立在那里撒完了尿,又坐下来拉大便了,嘿嘿,真是自在,后悔活了四十多年没有想到有过这种活法呢!唉,一个大男人就被一件短裤给束缚了大半辈子啊!
张小晴的手机第三遍响起,这次张小晴没有掐它,她与手机那头说话的声音不大响,但大致能听得到,并且根据她说的话基本能推断对方所说的内容,秋风把她两个人对话内容整理如下:
(还在床上?懒虫!)
累死了。随着,她打了一个哈。
(昨晚做什么了,这么累?)
喝酒呢。
(也不叫上我?)
你不能来。
(我现在就想过来。)
我不在家里。
(你不要骗人。)
我在外面开会。
(在哪里)
在望东洋。
(你开会了还不起来?)
我昨晚喝醉了,请了一个小时假。张小晴听到秋风从卫生间出来,说,要开会了,再见。就把手机掐了。
秋风听得有些疑惑,问,凤,是谁的电话?
是老公呗,你又怕了!看得出你生来就是个胆小鬼。张小晴道。
听起来好像不是老公呢。秋风溜进被窝,捏住张小晴的小乳房心里有些不甘心,他还要追问下去。说实话,秋风这时心里已有了些醋意。如果是她老公在查问他们昨晚的事,他倒不在意,可是当他想象到张小晴手机那端的另一张男人的面孔,他的天堂就开始倾斜了。他调侃道,我听起来倒像是你婆婆呢!
你这个人呢,不相信,手机号给你看吧!张小晴真的拿过手机,翻开通话记录给秋风看,弄得秋风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秋风不再看了,但他禁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手机里显示的确是“老公”字样,但是,时间却是20:10。
秋风仰望着天花板默不作声,心里有虚,脑子有些迷糊,很想抽一支烟。张小晴转过身来,捻着他的乳头,问,人家说天上一日值地上一年,你觉得呢?
秋风还是默不作声。
你想的太多了,所以你反而很迷茫。她干脆用舌头舔秋风的乳头。
秋风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学会简单的生活,简单往往会给你带来快乐。她已经捏住了秋风的下身,说,我想要。
秋风挡不住一阵异样的冲动,不管这种冲动来自于本能、爱恋、贪欲,还是泄愤和绝望,他都要以死相扑的精神把眼前这个女人征服。他歇斯底里地吮吸着,撕咬着,搅拌着她的身子,然后脑子一片空白,陶醉在她美妙的咏叹声里。
责任编辑 婧 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