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
夕阳洒在身上暖融融的。我提着书袋向家快步走去,一拐角便到了。家里只有母亲,我往椅子上一靠,把书袋往床上一扔,换衬衫,大叫:“妈,我衬衫上的扣子又掉了,快给我缝上。”
正在厨房忙活的妈妈二话没说,拿着针线就小跑过来,“这扣子怎么又掉了,不是刚缝过吗?你这孩子就不能小心点?”她麻利地从我手中接过衣服。“扣子呢?”“扣子弄丢了。”“唉!”妈妈轻叹一声,便去找扣子。妈妈在小盒子里翻找了好一阵,还时不时拿起扣子和衬衫上的凑在一起比比。过了好一会,才挑出一个称心如意的,坐在床上缝起来。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妈妈饱经沧桑的脸庞上。她一手拿针,一手拿线,想把线头穿过针孔,但几次都失败了。她把线头放进嘴里濡湿了一下,用手捏了捏线头,眯起左眼,对准针孔慢慢接近,试着把线头从针孔中穿过去,但又失败了。我看出妈妈眼神中的一丝焦虑。我注视着她,她脸上有些皱纹和雀斑,这是岁月给她留下的,眼神有些黯淡,但很平静。
夕阳洒在妈妈的头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头纱,泛着淡黄色的光。在夕阳的照耀下,母亲是那么和蔼、慈祥。也许是因为劳累的缘故,妈妈抬起头,晃了晃脖子。她看我注视着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脸上的皱纹顿时簇拥在一起,就像把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泛起的涟漪。
我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疲劳和衰老,看着那不再清澈的眼神,我的心颤抖了一下。也许,我不曾感觉妈妈在衰老,但眼前这个略显疲惫和空洞的眼神告诉我:她为我付出了太多,她老了,也需要我的关怀。
她用手拨了拨遮住眼睛的头发,继续低着头穿针引线。“妈,让我来吧。”我从她手中接过针线,一次就穿过去了。递给她,她舒心地笑了。
夕阳下的妈妈一针一线地缝着扣子,那样专注,那样满足。在朦胧的泪光中,我叫了一声“妈妈”。
指导教师: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