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旅游是一种生活常态。在独特的自然生态和文化背景下来审视中国传统旅游,便自然会触及到其散发出的浓厚的伦理意蕴:它是人们经营日常生活的一种方式,是安顿人的精神的一种方式,也是培养德性德行的一种方式。中国传统旅游伦理元素是构建现代旅游伦理的重要支撑。
关键词:传统旅游;伦理意蕴;生活经营;生命安顿;德性德行
作者简介:谢春江,湘潭大学旅游管理学院讲师,湖南师范大学伦理学研究所博士研究生(湖南 湘潭 411105)
从学理的层面来看,关于旅游的起源、内涵和意义始终是充满着争议的论题。有论者认为,旅游是近代以后才逐渐出现的人的活动方式{1},也有论者认为,旅游是人类活动中一种十分普遍的现象,自有人类以来,便有旅游活动的开展,所以“旅游几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天性……中华民族的祖先们早在原始时代就已开始了众多的旅行活动”{2}。或者旅游作为人类社会的实践活动,与人类社会发展史相始终;从内涵上看,对旅游的共识是旅游主体发生了空间上的位移是旅游活动产生的前提条件,但是对于这种位移的动机分析则也存在着分歧;从意义层面审视,关于旅游对人的价值呈现也可谓见仁见智。{3}本文主旨不在于对这些争议性问题进行条分缕析,而专就中国传统旅游的伦理蕴涵展开探析。
很显然,所谓中国传统旅游这一概念既带有时间上的规定,即是指在近代以前的时间流程中所出现的旅游活动,亦可表述为中国的古代旅游;它又有一般的意义和特殊的内涵,从一般意义层面来看。中国传统的旅游反映或体现了旅游的一般规定性,即指人们离开自己的定居地而发生的一种暂时性的空间位移,即是说,“行”是旅游的恒常性要素。但是人们旅游活动的开展都是在具体的自然和人文环境下展开的,这就必然塑成旅游的特殊性内涵。聚焦中国传统旅游活动,我们除了考量其一般规定性之外,更要将其置放于特有自然生态和文化环境之下:广袤丰富的自然疆域、悠远灿烂的农耕文明、超常稳定的政治结构、相对完善的交通系统、家国同构的管理模式、统一多样的文化谱系、重视亲情伦常的社会风习,等等。当我们把中国传统旅游活动与这些因素勾连起来加以探查后,必然会发现一道不一样的“旅游风景线”,而这道风景线上非常引人注目的就是其所负载的伦理元素。本文即就中国传统旅游的伦理意蕴做一番考察。
无论从词源爬梳还是从学理求证抑或是从实践提炼的视角,要给出一个“纯粹的”或严格科学意义上的“伦理意蕴”的界定都是很困难的,我们只能说,伦理是带有明显生活面向特质的,它不是虚无缥缈的超越指涉,也不是纯粹的话语编撰,虽然无固化的实体性状,但却以体现人在处理周遭事物的过程中所确定的价值目标、行为准则或立人尺度为常态,因而可以大而化之地说,所谓伦理意蕴即是指对人生意义的负载或彰显。但是,人生意义又是一个巨大无朋的命题,因为人的世界是多向度,人生意义的指向也必然是多维的,既包括世俗生活层面的经营操持,也包括内心世界的修为澄明,还包括精神境界层次的挺立超越,而其中每一个层面又包含了许多敞开性的话题。其实也正因为如此,人生意义的探究和言说便有了更多的自由,伦理意蕴的释放也有了更大的空间。
在这样一种无固定性预设框架下探考中国传统旅游的伦理蕴涵,我们主要循着这样一种思路:首先,探讨旅游与人们日常生活的功利性关联;其次,分析旅游对于人的精神世界安顿的意义;再次,思考旅游对于塑造人的德性德行的作用。
一、旅游与生活经营
中国的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具有鲜明的务实事、戒空谈的经世致用的特点。李泽厚先生将这一特点概括为“实用理性”,即从现实出发,解决社会、人生中存在的实际问题;基于现实调整人们的情感与心理,用冷静、现实、合理的态度对待事物与传统,对于未知的事物不作无谓的思考和辩解。{4}这种实用理性精神对中国古代社会的各个方面都有影响,中国古人大都比较执着于现实的生活,与那些以彼岸世界为现世人生价值目标的思想有显著差异。这种精神在中国传统旅游中也有比较明显的体现。
首先,中国传统旅游具明显的功利性目的。中国在历史上是典型的农业大国,人们的外出旅游活动,受经济条件和时间条件的双重制约,同时受到实用理性思想的影响,不少旅游活动往往带有政治、外交、军事、教育的目的,劳作成分较大,休闲成分较少。例如春秋时期诸子百家为了实践自己的政治主张,在各国之间展开了游学之旅、游说之旅;秦汉时期流行“游观”{5}一说,认为旅游可以拓展视野,强健体魄。枚乘《七发》就借吴客之口,向楚太子推荐了七种强身养性的秘方,其中第四种为登高揽胜,第五种为驰骋游猎,第六种为曲江观涛,这三种方式都体现了旅游对安体强身的作用。{6}隋唐之后,社会经济发展,交通相对便利,就有了封建帝王的封禅之旅、文人士子的求仕之旅以及僧侣的布道求法之旅等,这些旅游都带有明显的功利性指向。
其次,中国传统旅游负载或强化了重人伦、重等级的观念。中国传统社会的基本特征是以血缘关系为基准,依据亲属关系和人伦次序构建起整个家族、社会的体系,中国传统文化模式和心理特征表现为极强的“关系意识”,也使社会成员注重外在的道德礼仪规范,表现出自我克制、自我顺从的人格特征。中国传统社会中,不同的社会等级使用不同的旅游概念。“游幸”,是反映帝王及其后妃旅游的专有名词。“游宦”是反映文人士大夫旅游活动的专有名词,意思是做官前为人仕奔波各地,做官后异地为官,迁转不定。“游学”是反映文人书生游、学合一的旅游名词。“游方”就是指僧侣修行问道、周游四方的旅游活动。南朝僧人慧观“十岁便以博见驰名,弱年出家,游方受业”{7}。僧人的“游方”有时也称作“云游”,云游僧人像闲云野鹤,游遍了天下名山大川。{8}
中国古人有着安土重迁,不喜远游崇尚近游的思想。孔子提出“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9}。目的就是为了减少非正常死亡和伤残现象,从而实现其“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10}的仁政思想。儒家主张和看重近游,是因为这种短途旅游既可达到健康身心和陶冶性情的目的,又可和家人同享天伦之乐。
中国古人偏向于群体出游。中国的传统文化重群体,重社会,以天下为己任,关心社稷,群体意识强。提倡民本和忠君,子孝臣忠,以民为邦本;尊重权威,强调对维持社会协调统一的需要。因此,孔子十分赞同弟子曾点提出的“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11}的社会大同理想。中国传统的休闲节日也是群体出游的模式,例如三月三到水边嬉戏、清明节到郊外踏青、中秋节的赏月活动和重阳节的登高之旅,都是重在亲情与友情的交流。
再次,中国传统旅游体现了浓浓的乡土情结。中国人在宗法关系下同族聚居所形成的人伦亲情和乡土观念,使中国的旅游者始终把家园当作旅游的终点和自己的人生归宿。安土重迁是中华民族生存的特点,尽管有时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要离乡远居,他们或在外宦游数十年,致仕后回乡定居;或游贾一生,最后回乡购置田产,终老乡里;即使不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地,但他们或梦回故里,或魂归家园。因此,古人在精神上一直是把包括迁居在内的所有的离乡活动,都视为“暂时性”的旅游。当然这种旅行不同现代完全休闲意义上的旅游,它虽然也给古人带来美的享受,也为古人放松了身心,但是它是属于人们为了生活辛苦奔波旅途中的一种附属品,它不可避免地带有一种背井离乡的意蕴在其中。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时候,眼前的景色越是迷人,就越是容易引发人们的思乡之情。这些情绪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多有体现,唐朝诗人韦应物在《送姚孙还河中》中提到“上国旅游罢,故园生事微,风尘满路起,行人何处归。留思芳树饮,惜别暮春晖”。张籍《岭表逢故人》也有相同的悲叹:“过岭万余里,旅游经此稀。相逢去家远,共说几时归。海上见花发,瘴中鸣鸟飞。炎州望乡伴,自识北人衣。”这些思想不仅影响着古人,对当代中国人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那些远离祖国大陆的海外华人,无论侨居他国多少代,即使有人连一句汉语也不会讲,但是对自己祖先曾经留有足迹的这片土地的眷恋之情,仍是那样的浓重。{12}
二、旅游与生命安顿
生命是什么?生命不仅仅是活着,还是生活甚至是更好地生活。所以人生在世,不仅要解决日常生活经营的问题,更为重要的是要安顿好人的精神生活,安顿好人的精神生活也就是安顿了人的生命。中国传统旅游一个非常重要的动机即是要为日常人生建造精神上“避风的港湾”。中国传统旅游者眼中的自然是被升华和替代的,真正有意义的是他们自己的趣味。这种旅游实质上不过是一个符号化的行为,其内在的心理动因不外乎他们需要一些外在的实体来满足自己想象性的占有、控制与创造,帮助他们直接进入人生的美感世界。
中国古代文人对自然山水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自然山水的美吸引着他们,同时自然山水中那种生生不息的运行规律总是带给他们无尽的灵感与启发。道家提出了“天地有大美而不言”{13}、“道法自然”{14}的观点。庄子可以说是先秦时期的一个旅游大家,庄子认为自然是最美的,因为自然是天地的本性,人若要认识自然之道,就必须采取直接体验的方式,即庄子所说的“乘物以游心”{15},也就是人与天地万物契合的旅游方式。这样的旅游可以使得人们在旅游中天人合一,真正从心灵、从精神上去体验自然的美。庄子非常希望人们能够从日常生活中的桎梏中走出来,获得精神上的自由。因此,他进一步提出“逍遥游”的观点,这是一种非理智、超功利的心灵的自由活动和精神邀游,是一种顺应自然的思维之旅。庄子崇尚虚静的旅游,以寄意自然达到人与自然的沟通为旅游的最高境界,以产生虚静的心境和超脱物外的解脱之感为旅游的最终目标,以能聆听风壑万籁之声,体验四时变化之景,洞穴探幽等为最佳的旅游环境。他这种玄远淡泊的逍遥旅游思想,给了后世那些隐士游客和失意宦场的士大夫们以极大的心灵慰藉。
深受道家思想影响的中国古代文人徜徉于青山秀水之间,不仅仅为了满足五官的享受,更是希望获得一场心灵的盛宴。他们在游山玩水中追寻自己的人生理想,找寻着生命的意义。姜太公水边垂钓意不在鱼而在乎政治,既能锻炼自己的意志,也能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独钓寒江雪”的“孤舟蓑笠翁”{16}用宁静的环境反衬出自己孤傲的心境,既表达了对山水的热爱,也体现了自己高尚的情操;“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17}是古代文人对彻底摆脱世俗的桎梏,达到人与自然和谐的理想生活的向往。文人士子们将自己的感受融入到自然山水之中,倾泻于笔端。南朝宗炳,一生好漫游,他曾西涉荆巫,南登衡岳,后以老病,才回江陵。并将游历所见景物,绘于居室之壁,以自娱自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18}是陶渊明悠然自在的隐居生活的写真。唐朝诗人李白用自己不羁的个性感染着笔下的山水,“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19}。“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20}。杜甫的山水诗沉郁顿挫,体现了他忧国忧民的情怀,“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21}宋朝文人在山水间探求人生哲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22}。
因此,中国古人的眼中,旅游就是一种休闲,“休”在《康熙字典》和《辞海》中被解释为“吉庆、欢乐”的意思。“闲”通“娴”,具有娴静、思想的纯洁与安宁的意思。古人旅游不仅仅为了消除体力上的疲劳,恢复生理的平衡;更多的是为了是获得精神上的慰藉,使人与自然浑为一体,让生命变得从容而淡定,让心灵变得更加充实,给自己的生命营造一个宁静的港湾。
三、旅游与德性德行
中国的传统哲学思想家对“知”与“行”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春秋时期形成的“知之非艰,行之惟艰”,提出“知易行难”的观点,突出了“行”的重要性,强调知之必行。{23}荀子也提到人若要加强道德修养,就要进行有目的的社会实践活动“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谿,不知地之厚也”{24}。正是在这种经世致用观点的影响下,中国古人非常重道德实践环节。与西方偏重于“求真”相比,中国旅游活动更倾向于“向善”,即重视旅游者道德品格的塑造,这种倾向在以伦理为本的传统社会尤其突出。
古代中国人旅游的概念,最早出现在《周易》中。《周易》64卦,有29卦含有行旅的内容。其中《旅》卦的卦辞说:“小亨旅贞吉”。《彖传》解释为:“旅小亨,柔得中乎外而顺乎刚,止而丽乎明,是以‘小亨旅贞吉也。旅之时义大矣哉!”{25}意思是说,行旅是中正之道,必须以坚定的行为去体现,目的是附丽于光明的所在。所以,在“旅”中包含着的是“时”与“义”的大道理,带有道德修养的色彩。
周代宗法严密,十分重视“君子”精神的培养,在社会建设中也要求“文之以礼乐”,中国古人根据《周礼》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对自己提出了道德修养的要求。在这种宗法文化的背景下,中国古代的旅游逐渐转到凸显其完善人格、完善人生,造就“君子”的功能上。旅游中的休闲、交往与审美被赋予伦理与道德的社会价值。中国古代旅游的“中正之道”,本质上就是要把个体的精神世界纳入尊卑有序、贵贱有等的“礼治”社会的整体之中,并由此形成了一整套由独立的文献体系支撑着的文化系统。作为中国古代最重要的思想体系,儒家以“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建构了与理想人格连接的“比德”之旅。道家则以《逍遥游》启动了与宇宙人生连接的“法天”之旅。中国古代旅游者从此开始于“比德”与“法天”的旅游中追寻着自己的理想人格与理想人生形态。{26}
秦汉时期,游学之风盛行,时人认为治学既要博览群书,又要结合实际、问学山水,知行合一、学术交流成为士人阶层更高的精神追求。历朝历代的读书人走出家门,游学四方,或拜师访友,或寄情山水,或博览物理,形成了中国古代颇具特色的游学之风,产生了一大批的思想家、文学家、史学家和博物学家,“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27}是孔子的旅游体验。司马迁漫游天下的格致之旅和张骞凿空西域的生死之旅则是中国自强不息、刚健有为、积极进取的奋斗精神的生动展现。唐朝朝气蓬勃的时代文化氛围,使士人积极入世,追求建功立业,由此形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旅游洪流,有慷慨激昂的边塞之旅,还有漫游四方的仕途之旅,他们把个人的功名与社会责任联系在一起,渴求以自我的力量推动社会的事业,在投身社会的同时,升华自我人生。两宋之时,以天下为己任的文人士大夫,常怀社稷之忧,或游历北国,考察形势著述献策,或于登临之时,壮志难酬发忧国忧民之浩叹。其典型代表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28}的范仲淹,“心如老骥常千里,身似春蚕已再眠”{29}的陆游以及“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30}的辛弃疾。明代的一些知识分子走出儒家经学的传统束缚,投入到科技实验和科学考察的实践之中,并由此形成重视科技、实事求是、经世致用的实学思潮。
总之,在中国传统社会中,旅游对于旅游者来说,意味着游物、游心、游品,这其中的内涵和意义也值得现代人很好地把握和消化。
注 释:
{1}美国旅游人类学家L.Smish认为,旅游是新生事物,旅游的起源相对更近代一些;李天元在《旅游学》一书中提出,19世纪以前人们所展开的是旅行活动而非旅游活动,在古代是没有旅游的。西方新社会文化史代表人物之一的安东尼·马克扎克在其所著的《旅行社会史》中提出,当19世纪中叶托马斯·库克创办了世界上第一家旅行社时,标志着真正意义上的人类的旅行(旅游)活动才开始。申葆嘉也认为,旅游现象是市场经济发展的产物,它出现于英国产业革命之后,在此之前属于游乐旅行时期。麦肯耐尔在《旅游者》一书中提到,旅游是一种现代社会中的居民到异地他乡寻求现代性中所缺失的本真性的活动,是一种类似于宗教的“准朝圣”活动。
{2}郑炎:《旅游的定义与中国古代旅游的起源》,《湖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学报》1999年第4期。
③日本学者田中喜一将旅游动机归为4类,即心情的动机、身体的动机、精神的动机和经济的动机。美国学者罗伯特·麦金托什也将旅游动机分为4类,即身体健康的动机、文化动机、交际动机和地位与声望的动机。
{4}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北京:三联书店,2005年,第3-14页。
{5}秦汉时期出现了一个经常运用的新词“游观”,例如《史记·李斯列传》中提到:“治驰道,兴游观,以见主之得意。”汉代扬雄在《羽猎赋》序中写道:“游观侈靡,穷妙极丽。”体现了当时新的旅游观念,认为旅游可以观风察政、修身养性、开阔眼界、愉悦人生和充实自我。
{6}萧统:《昭明文选·卷三十四》,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474-480页。
{7}(清)永瑢等撰:《四库全书总目·高僧传》,北京:中华书局,2003年,第1237页。
{8}{12}谢贵安:《中国传统旅游的伦理特征》,《旅游学刊》1999年第4期。
{9}{10}{11}程昌明译注:《论语·先进》,太原:书海出版社,2001年,第43页,第10页,第11页。
{13}庄子:《庄子外篇·知北游》,韩维志译评,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6年,第115页。
{14}袁劲松:《道德经今解:道家思维活学活用》,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7年,第98页。
{15}庄子:《庄子》,雷仲康译注,沈阳:辽宁民族出版社,1996年,第40页。
{16}(唐)柳宗元:《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17}(宋)苏轼《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
{18}(东晋)陶渊明《饮酒其二》:“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19}(唐)李白《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20}(唐)李白《独坐敬亭山》:“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21}(唐)杜甫《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22}(宋)苏轼《前赤壁赋》:“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食。”
{23}周秉钧注译:《商书·说命中》,长沙:岳麓书社,2001年,第93-94页。
{24}张觉校注,荀子校注:《劝学篇》,长沙:岳麓书社,2006年,第2页。
{25}郭彧译注:《周易·卦五十六》,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294-295页。
{26}梅毅:《试析中国旅游的历时性特征》,《江西社会科学》2006年第1期。
{27}(宋)朱熹集注,崔存明校订:《孟子·尽心上》,北京: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135页。
{28}(北宋)范仲淹《岳阳楼记》:“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29}(南宋)陆游:《赴成都泛舟自三泉至益昌谋以明年下三峡》:“诗酒清狂二十年,又摩病眼看西川。心如老骥常千里,身似春蚕已再眠。暮雪乌奴停醉帽,秋风白帝放归船。飘零先是关天命,错被人呼作地仙。”
{30}(南宋)辛弃疾:《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