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彼得改革与叶卡捷琳娜二世改革的异同

姚荣

摘 要：在俄国历史上，有两个堪称“大帝”的沙皇，一个是彼得一世，另一个是叶卡捷琳娜二世。两位沙皇的改革有相似性，但又有所不同。本文通过对两位沙皇改革政策的比较，揭示他们改革的相似性和不同，并分析其原因。

关键词：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二世；改革

彼得大帝和叶卡捷琳娜二世都是俄国历史上治国有方的沙皇。彼得大帝，又称彼得一世，是18世纪初俄国的一位沙皇。为了实现自己的强国梦，他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将落后的俄国带入了近代化世界的门槛。叶卡捷琳娜二世是彼得三世的妻子，在1762年通过发动宫廷政变登上了沙皇的宝座。叶卡捷琳娜的改革为俄罗斯社会进入现代化奠定了基础。

一

俄国自彼得一世开放国门，欧洲风行的政治潮流就开始对俄国政坛产生巨大影响，而叶卡捷琳娜的开明专制是对欧洲政治潮流的跟进，二者改革的相似性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健全国家行政机构，加强中央集权

彼得一世取消了原来的贵族杜马，设枢密院为沙皇最高国家机关。彼得的政治改革加强了中央集权，提高了政府的行政管理效能。叶卡捷琳娜将彼得时期设立的枢密院进一步划分为六个院，进一步加强了中央集权，强化了沙皇的独裁权利。

2.实施宗教改革，使教权服从皇权

彼得一世下令将教会的部分财产和领地收归国有，并废除牧首制，设立宗教事务管理局，其首脑由世俗官员担任，教权完全置于皇权的掌控之下。叶卡捷琳娜于1764年颁布敕令没收了占俄国全体居民15%的200万居民的教会土地，进一步削弱了教会势力。

3.推行重商主义，发展俄国工商业

为了满足军事需要，彼得狂热地开矿办厂。彼得十分推崇西方的重商主义，大力扶植商业，鼓励俄国商人建立贸易公司、扩大同国外的商务联系。叶卡捷琳娜继续推行彼得推崇的重商主义，鼓励贸易出口。叶卡捷琳娜在敕令中取消了工业垄断权，宣布工商业自由，不仅有利于贵族经济的发展，而且有利于整个工商业的发展。

4.大力发展文化教育事业

彼得在发展文化教育的措施有简化俄文字母、发展图书出版事业。1708年彼得下令用新的民用字体代替旧的教会斯拉夫字体，新字体笔画更加简单，适于书籍印刷出版。叶卡捷琳娜取消了国家对出版行业的垄断，推动了出版行业的繁荣。据记载，彼得大帝时期俄国出版了600种书，1725年到1775年间出版了2000本书，1775年到1800年则出版了7500本书。[1]

5.进行军事改革，增强海陆军的军事实力

彼得按照欧洲方式改造了俄国军队，组建了具有当时现代化武器装备的新型常备军，统一着装训练，还建立了一些造炮厂和兵工厂。叶卡捷琳娜积极补充军队编制。据悉，1767—1799年俄国共征兵32次，人数超过125万。[2] 叶卡捷琳娜政府还大力发展军火工业。在18世纪下半叶俄国已有了3个兵工厂、15个大炮工厂和60个弹药厂。每年生产3万支步枪、数百门大炮和大量的弹药。[3]

二

叶卡捷琳娜的施政纲领虽然是彼得西方化政策的延续，但两位君主的改革仍有不同之处。

首先，在政治改革和经济发展方面，彼得和叶卡捷琳娜对待贵族的态度不同。彼得时期的《官阶表》体现了彼得量才施用的思想，它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贵族权力；而叶卡捷琳娜更注重贵族阶级的利益，因为他们是统治中不可动摇的社会基础。

其次，在文化教育改革方面，彼得改革的重点在于学习西方先进科技，他大力兴办学校，培养了一批科技人才。而叶卡捷琳娜的文化改革侧重于努力提高民众知识水平。

再者，彼得军事改革的原因是为了争夺波罗的海出海口，而叶卡捷琳娜改革的目的是为称霸世界做准备。彼得通过北方战争获得了波罗的海出海口，叶卡捷琳娜倚仗强大的海陆军，使俄国的版图扩大到1705万平方公里，成为当时版图最辽阔的国家。

就改革的时效性来说，这些不同之处有其必然的社会原因。

首先，两次改革时期俄国国内外环境不同，因此侧重点不同。17世纪欧洲一些国家早已走上了资本主义发展道路，而当时的俄国还很落后，所以彼得的任务就是打通波罗的海入海口，改变落后面貌。在叶卡捷琳娜执政前，国内政局不稳定，经济萧条；同时由于俄国之前采取亲普鲁士的政策，使其在欧洲被极度孤立。在此背景下叶卡捷琳娜巩固了政权，发展了经济，并制定了灵活的外交政策，拓展俄国的国际空间。

其次，两次改革时期，俄国社会发展程度不同。彼得改革前的俄国仍是一个封建农奴制国家，落后状况阻碍了俄国的发展，彼得改革的策略为向先进的西方学习，而彼得的改革成了叶卡捷琳娜改革的经验和社会基础。

三

彼得改革拉开了俄罗斯帝国近代化的序幕，叶卡捷琳娜将彼得的改革事业继续向前推进，两位沙皇的改革具有相似性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二者改革的终极目标是一致的。彼得改革的直接动因是为了争夺波罗的海出海口，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为了改变俄国的落后面貌。叶卡捷琳娜的改革侧重于稳固政权、恢复经济，虽然他们改革的直接动机不同，但是归根结底，他们的改革都是为富国强兵而服务的。

第二，二者都深受西欧思想的影响。彼得曾亲自随派向西欧的大使团出访，寻找俄国同西欧国家的差距，回国后大刀阔斧地改革。而叶卡捷琳娜之所以实行“开明专制”，也是受西欧启蒙运动、特别是法国启蒙思想的推动。

第三，就改革的局限性而言，虽然他们都是封建农奴制下的开明君主，但代表的是封建地主阶级的利益，他们的改革都具有历史局限性。这种局限性决定了改革的根本出发点不是要建立相对先进的资本主义制度，而是为了让农奴制和封建君主专制占主导地位的俄国富国强兵。改革后的俄国社会生活表层虽然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社会的深层结构仍未改变。

叶卡捷琳娜对内继承和发展了彼得一世的改革事业，推行“开明专制”，进行全方面的改革；对外继承和发展了彼得一世的扩张政策，穷兵黩武，把俄国变成了欧洲战争的策源地。彼得一世和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改革政策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他们都是在俄国历史上起了进步作用的沙皇。

注释：

[1][美]尼古拉•梁赞诺夫斯基，马克•斯坦伯格著，俄罗斯史（第七版）[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第269页。

[2]《苏联史纲(18世纪下半叶)》[M]，第310页。

[3]《苏联史纲(18世纪下半叶)》[M]，第318—319页。

参考文献：

[1]陶惠芬. 俄国近代改革史[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7

[2]姚海. 俄罗斯文化[M].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5

[3]任光宣. 俄罗斯文化十五讲[M].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7

[4][俄] T.C.格奥尔吉耶娃. 俄罗斯文化史—历史与现代[M]. 商务印书馆, 2006

[5][俄] M.Р.泽齐娜，Л.В.科什曼，B.C.舒利金. 俄罗斯文化史[M].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