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平在2014年7月31日人民网教育频道撰文指出:学校是乡村的文化中心,是一个村庄的未来之所在。留住了乡村学校,就留住了农村教育的根,就留住了农村现代化的希望,就留住了乡村文化的灵魂。可近些年来,一些学校和村民们之间的疏离感在加剧,逐渐沦为乡村社会的一个“孤岛”。
乡村学校的建立,让乡村多了文化底蕴,虽然经济落后,但因为有学校领衔,乡村的精神生活却并不贫瘠,乡村文化生活丰富多彩。那时乡村学校与乡村俨然是鱼水关系,联系很密切。教师经常去农家家访,农忙时节还会带领孩子主动帮助农户春耕、双抢、秋收。村民会经常来到学校与老师唠家常,请教农科知识,谈古论今。家长会不时到学校打听孩子情况,进行交流。放学后,甚至有不少村民与教师开一起打球、唱歌、敲打锣鼓。村上有红白喜事,村民都不会忘记邀请老师,老师也会如邻居亲朋一样随份子。虽然,教师工资不高,但却乐意随份子参加村民家的喜宴,因为那既有受到礼遇尊重精神愉悦,也有亲密无间的鱼水关系的情意。这些看似与教育无关的琐事,却形成了独特乡村文化风景线,让乡村充满无限的生机。
不知什么原因,乡村教育逐渐套用城市教育方式。这种简单套用,自然让学校与乡村有了隔阂,最终让乡村学校成为一个“孤岛”。首先,是在办学规模上用城市标准来要求,对生源很少的村小开始大规模撤并。很多村子的小学人去楼空,昔日的乡村文化生机不再。留下形单孤影的校舍伫立村中,让不少乡村越发寂寞。其次,在办学方式上用城市教育方法来要求,乡村教育渐渐失去乡村本色。乡村学校不再有春忙假秋忙假,不再有孩子到田地的劳动实践,不再有下课后笑看孩子一窝蜂去爬山、爬树、滑土坡等野外活动。最后,在管理上也严格要求如城市一般。校园不再让村民随意进入,更不允许村民自由到学校活动。学校放学后或者假期,都是大门一锁。同时,要求老师不得接受家长的宴请,并作为一道红线。这样的照搬城市教育模式,自然将学校有意无意隔离于乡村,教师仅仅是也只能是作为教师身份出现在那里,不能入乡随俗与村民融为一体。乡村学校只是坐落于乡村的建筑物,乡村教师只能作为授业解惑者出现,不能再以村民一份子存在,乡村教育只能按照城市模式办,乡村学校自然就成了一个“孤岛”。
要想乡村教育成为乡村文化的领头羊,成为乡村文化的灵魂,就必须让乡村学校融入乡村大家庭中。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目前的教育理念,总结过去乡村教育的经验,探索一条适合乡村教育发展的新路。这条新路不应该照搬城市教育模式,而要充分考量乡村独特的地域特色与民风民俗。在办学规模上,不应参照城市规模设立,而要以乡村的实际需要为前提,哪怕只有十几个学生,如果乡村需要,也应该派出教师坚持办下去。在教育方式上,应该鼓励乡村学校增设更多的乡村文化课程,应该让乡下孩子更多回归乡村生活中去学习。在学校管理上,应该给予乡村学校更多自主权,包括入乡随俗允许村民在放学后、假期中到学校活动,允许乡村教师与村民共同娱乐,包括参与他们的红白喜事,而不是校园大门紧闭,教师与村民形同陌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