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维丽,胡顺奇
(枣庄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山东 枣庄 277160)
加拿大是世界典型的移民国家,移民对加拿大社会经济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越来越多的研究显示,外国出生的少数种族移民不仅受到收入和职业劣势的主要冲击,他们的处境也在显著恶化.少数族裔或者新移民处境的不利因素被大量考虑进来,包括:(1)减少教育返还,部分归因于当地人群不断提高的教育水平;(2)新移民的种类和文化资本的质量;(3)民族聚居区和所谓劳动力市场分割反应;(4)就业市场的歧视性;(5)经济类移民比例的下降;(6)不承认有色种族移民在母国取得的文凭.这些研究所涉及的概念框架大多数围绕着人力资本和歧视的概念.然而,最近的关注点已经转移到把社会资本作为决定社会多样性产出的一个因素,包括移民劳动力市场的一体化,这是文章关注的重点.
社会资本隐藏的核心理念是社会关系的转换价值.社会资本影响生产力和经济繁荣,有利于获取工作,增强社会流动性,增进社会和谐,减少犯罪.社会资本的基础是社交网络中嵌入的资源,并吸收更多的资源.俱乐部或非正式群体中的社交网络和协会会员利益的共享,是所有社会关系和社会资本的孕育地.
社会资本以不同的形式和内容展现,对于不同的群体有不同的影响.像家庭关系或直接亲戚关系这样的强关系对找工作非常重要.像朋友或社团关系这样的弱关系对获得好工作也非常重要.类似的,像在不同群体之间的关系,社会资本的联结也会帮助获得好工作.社会资本的内容涉及联系的密度、质量和社会关系的同质性.以种族的同质性为例,如果朋友网中种族同质性较弱或者大多数朋友不是同种族的,社会资本的联结趋向就更困难.
一些学者认为,新移民获得或能积累的社会资本对求职帮助很小,甚至在找好工作方面有负面影响.例如,Beaman (2011)发现社交网络对于新到美国的流亡者的劳动力市场有负面影响.相反,当社交网络由终身会员组成,那它对新到流亡者的就业状况和小时工资才有积极的作用.[1]Potocky-Tripodi (2004)表明同一城市中亲戚朋友的数量,入境美国之前有相同种族的朋友,工作场所的民族构成,从亲戚朋友那得到的非正式帮助或从机构团体获得的正式援助通常不会影响移民的就业和月收入[2].
Aguilera and Massey (2003)显示,对无记录的墨西哥移民,朋友和直属的家庭关系对在一些正式部门中找工作很重要.无记录的墨西哥移民比有记录的移民从他们的社会资本中获益更多.[3]Livingston (2006)表明基于朋友关系网的求职帮助,墨西哥男性移民能在美国的正式部门找到工作;对于墨西哥女性移民,无论是基于朋友关系网还是家庭关系网的求职都无法使她们在正式部门获得工作[4].
总之,以往的研究表明,经常以家庭网、朋友网或种族关系展现的社会资本通常对少数种族特别是移民的劳动力市场一体化没有作用或有负面作用.当社会资本被示为正面效应时,它的效果取决于弱关系和大部分弱势移民的利用程度.此外,如果社会资本帮助移民找到工作,这些工作往往是低声望的.社会资本对移民的潜在利益似乎取决于种族的起源和社会资本的类型.
对社会资本和经济相互作用的现有研究大多集中于移民的就业或收入.先前的研究几乎没有关注移民中各种族群体职业地位的问题.考虑到收益和各种职业、职业地位的教育需求都可作为衡量劳动力市场性能的更广泛、更可靠的指标.而且,这一领域的研究往往采用有限数量的社会资本衡量指标.因此,我们需要多角度的衡量社会资本,一个同时广泛囊括社会资本的指标体系,同时要检验各指标的独立影响.
本文纵向调查加拿大移民,评估了11个不同的新移民群体的10种不同形式的社会资本对SES的作用.本文特别对两个假定进行了检验:(1)社会资本有助于求职,但内聚型社会资本对获得较高的职业地位更重要;(2)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对移民就业的不同影响.
加拿大统计局在2001到2005年对加拿大移民进行纵向调查,这包含了对移民三个不同时间段的访谈:(1)第一阶段(2001-2002),包含对入境6个月以上的15岁及以上的12000名移民的采访;(2)第二阶段(2003),包含对入境两年之后的第一阶段中的9300名移民的采访;(3)第三阶段(2005),包含对入境四年之后的第二阶段中的7700名移民的采访.本文研究的受访者年龄介于20岁到65岁之间.
本研究中有两个因变量,首先我们使用了到加拿大四年之后的被访者的就业状况,有工作用1表示,没有工作用0表示.然后,我们关注被访者的职业.为了本文的研究目的,我们使用了第三阶段的就业和职业测量,因为这一阶段有显著较高的就业率(第三阶段就业率为79.3%,第一阶段仅14.6%,第二阶段仅39.1%).
这些数据提供了基于国家职业分类的每个人的详细职业.我们把每个被访者的职业转换成Nam-Powers-Boyd SES.SES通过把教育需求和每种职业的收入回报通过加权总教育和每种职业的收入特点来衡量.它的范围从0到100,因此,组别差异可以用百分比表示.
以下是分析的种族群体:中国人、韩国人、菲律宾人、西亚人、南亚人、东南亚人、拉丁美洲人、阿拉伯人、黑人、其他少数族裔和作为参照的白人移民.移民种类包含熟练工人(编码为1)和其他(编码为0).我们用十个指标来衡量社会资本.其中的六个指标是基于受访者被问到他们的工作是否通过亲戚、前后的移民朋友、推荐人、学校、老师或者雇主,“有”记为1,“没有”记为0.其他的三个联结社会资本的指标,其中两个是受访者被问到来加拿大之前是否有朋友或者在他们来加拿大之后交到新朋友,第三个是联系的责任人.被访者被问到他们是否加入宗教团体、种族或移民协会、体育俱乐部、共同爱好的俱乐部、文化团体、服务性社团、社区组织、青年组织、政治团体或其他团体,“有”记为1,“没有”记为0.把这些问题的分数加总作为协会会员指标,范围从0到5.最后一个指标代表社会资本的内容和同种族朋友关系网的衡量,范围从1到5.
我们使用人力资本和社会人口统计作为控制变量.被访者被问到他们是否在家经常说英语或法语.那些在家不经常说英语或法语的人作为参考类别.同样地,根据被访者自己估计的说英语或法语的熟练程度,“不会说”记为0到“说的很优秀”记为4.最高学历包括:高中、高职、本科、硕士和博士.移民的加拿大证书是通过区分被访者是否取得加拿大最高学历,“有”标记为1,“没有”记为0.加拿大人的经验通过在加拿大持续工作的时间周数来衡量.除了这些人力资本的衡量,我们包括社会人口统计变量,如地区、主要城市的居住地、年龄(介于20岁到65岁之间)和婚姻状况(结婚记为1,未婚记为0).
表1显示了每个种族群体的SES均值和社会资本变量.作为一个群体,白人比其他种族的平均SES均值高出8个百分点.白人的SES为58%,居于社会经济地位和层次的顶端,紧随其后的是中国人、阿拉伯人、拉丁美洲人,西亚人处于层次的最底部.然而,只有南亚人、东南亚人、西亚人、菲律宾人、黑人和白人之间的统计差距显著.
表1 少数种族群体的SES均值和社会资本
总的来说,白人移民在入境4年后通常比其他少数族裔更容易被雇佣.在少数族裔中,中国人、西亚人、韩国人和阿拉伯人在入境4年后被雇佣的显著比白人少.相对的,菲律宾移民比白人更易被雇佣.关于社会资本,中国人、南亚人、韩国人和菲律宾人比白人移民都有显著较好的同民族关系网.菲律宾人和黑人比白人有更高的协会参与率.同样相比白人来说,中国人更有可能通过学校、老师和前移民朋友,东南亚人通过亲戚,西亚人通过他们的雇主找到他们的工作.
表2通过预测因子显示找到工作的优势比.社会人口统计学变量的效果在四个模型(包含不同的变量因子)中加以约束.第一个模型表明,大多数少数种族移民比白人移民拥有较小的就业机会,菲律宾人除外,他们有相对较高的就业几率.模型2和模型3分别包含了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指标.这两个模型表明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对找工作都很重要.此外,通过社会资本比人力资本的预测因子对找工作的优势比率影响更大.因此,人力资本的措施中,找工作优势率最高的是有硕士学位的,达1.49.相对地,通过老师、学校、推荐人、后移民朋友、亲戚和雇主找到工作的优势率均超过2.同样的,伪决定系数在社会资本措施模型中(15%)比在人力资本措施模型中(13%)要高.
在最后的模型中,不考虑参与协会和有前移民朋友并通过他们找工作的情况,其他社会资本措施可以显著增加就业,并独立于人力资本措施.另外,与其他方式相比较,新移民更有可能通过他们以前的雇主、亲戚、学校、老师、推荐人和后移民朋友找到工作.
表2 通过预测因子的就业优势比
表3 SES预测因子的非标准化系数
表3显示SES的预测因子的回归系数.它包括和表2中相似的四个模型.第一个模型显示所有少数种族新移民,除了拉丁美洲人和其他少数种族,比白人移民有显著低的SES.菲律宾人的SES的种族差距最高,比白人移民低9个百分点,紧跟其后的是东南亚人、韩国人、西亚人、黑人、南亚人、阿拉伯人和中国人.第二个模型中,所有人力资本变量,除了说法语的熟练程度,都和SES有显著的相关性.与白人移民相比,人力资本变量的内含物会缩小少数种族的SES差距.第三个模型中,所有社会资本措施,除了有前移民朋友和通过雇主找到工作之外,和SES也显著相关.比较第二个和第三个模型中的相关系数,和表2相比,人力资本比社会资本发挥更大的作用.最后一个模型包含所有变量.这个模型与第二个模型比较显示所有人力资本措施的作用有些削弱SES.这对有加拿大证书的效果尤为显著,数据显示下降超过30%(从2.55降为1.88).这意味着一些社会资本的影响要通过人力资本来运作.另一方面,第三个和最后一个模型比较显示社会资本措施对SES的作用变弱,这也暗示了某些人力资本的效果也通过社会资本起作用.
结果表明除了通过推荐人和前移民朋友找工作外,所有社会资本变量与SES都显著相关.其中,通过学校、老师找到工作要比通过其他手段在SES中高出超过10个点.另外,朋友网的种族同质性减少了SES.除了社会人口统计和人力资本措施的效果,社会资本变量也会帮助减少少数种族移民和白人移民的SES评分差距.
本文研究结果如下:(1)除了朋友网的种族同质性,社会资本措施对移民入境四年后找到工作有显著的影响,这样的影响往往比人力资本更强大;(2)社会资本措施通常有助于增加新移民的SES,但是它们的效果取决于社会资本的形式.(3)社会资本对就业的影响较少的依赖新移民的种族起源,社会资本依靠本身的类型、人力资本、少数种族群体、经济一体化形式有助于劳动力市场整合.
[1]Beaman, L., Social networks and the dynamics of labor market outcomes: evidence from refugees resettled in the U.S.[J].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2011: 1-34.
[2]Potocky-Tripodi, M., The role of social capital in immigrant and refugee economic adaptation[J]. Journal of Social Service Research, 2004, 31(1): 59-91.
[3]Aguilera, M., & Massey, D., Social capital and the wages of Mexican migrants: new hypothesis and tests[J]. Social Forces, 2003, 82(2): 671-701.
[4]Livingston, G., Gender, job searching, and employment outcomes among Mexican immigrants[J]. Population Research and Policy Review,2006, 25(1): 43-66.
[5]Oreopoulos, P. & Dechief, D., Why do some employers prefer to interview Matthew, but not Samir? New evidence from Toronto, Montreal, and Vancouver[C]. Working paper Series N0. 11-13 Metropolis BC,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