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人转”变成“三个人”

李锦华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在“二人转”的世界里，只要男女搭档一组合，那就有戏可看。在“中国美丽乡村快乐行”大篷车演出团队里，就有这么一对搭档。他们是第三季演出的开场秀，是带给观众欢乐、点燃现场气氛的第一把火，他们就是——小鹏飞和陈爽。

可是，当有一天“二人转”变成“三个人”——和谐的二人组合孕育出他们的下一代，变成三口之家时，这戏该怎么继续？

“累都无所谓，就是想我儿子。他叫阳阳。”记者在后台与陈爽聊天时，无意中得知，这个在台上火辣热情、能歌善舞的女演员，已经是一个年轻的母亲。演出密集、天气炎热从来不曾让她觉得辛苦，只是许久不见4岁半的儿子，总是让她牵肠挂肚。“这回出来已经半个月没见了，我平时还有其他演出，基本上每年回家看他不超过10回，每次匆匆忙忙也就三四天。”尽管这对年轻的搭档在台上的表演活力四射，可是下台后的陈爽，一讲起儿子，眼中就流露出与她的年纪不相称的失落。

“你回家看他的时候，他很高兴吧？”记者想跟她聊聊开心的时刻。“为了上台演出，他在4个月大的时候就断奶了，一直是姥姥、姥爷带。所以他小时候都不大认得我。现在大点了，第一天回去他有点害羞，第二天就熟了，可是第三天我就该走了。”陈爽的回答让记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上次回家看他，他坐车送我到村口，我说‘儿子，到这儿下吧，不能送了，妈妈要走了。我儿子一句话也没说，把脸别过去就下车了。”讲到这里，她美丽的大眼睛已经盛满了泪水。记者能感觉到，那双清澈的眼睛睁得圆鼓鼓一眨不眨，是在努力克制情绪，不让越来越满的泪水掉出来。“后来听我妈说，他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到家就趴在床上，我妈问了一句‘姥姥给你拿个枕头睡吧？他就哇得一声大哭起来。”记者递去一张纸巾，这个开朗美丽的年轻妈妈已经无法克制，眼泪汩汩直流。4岁半的孩子或许还不懂工作的意义、不懂演出的含义，但他已经明白，妈妈的离开是必须的。

“我不能想他那个小脸儿别过去的样子，受不了。我知道他是在故作坚强。”陈爽告诉记者，由于常年不在身边，儿子不喜欢吃妈妈做的饭，而她也不太了解儿子的喜好和经常做的小动作。“但我知道儿子喜欢蒜薹和翻斗车。”记者好奇地问道：“阳阳看过妈妈表演吗？”陈爽美丽的面庞重新焕发光彩：“看过啊，我画完妆给他看，他说‘我妈妈真漂亮。他在台下看我们演出特别兴奋，拍手叫唤，‘那是我妈妈，那是我爸爸。等别人演的时候他就不看了。”这时的陈爽终于恢复了开朗、欢乐的模样，她拿出儿子的照片给记者看，那一脸的幸福与骄傲跟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强烈。“这次演出结束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家看看我儿子。”直到采访结束，她依旧喋喋不休地惦记着要回家陪儿子。

这就是大篷车上的二人转演员，他们走到观众身边，把欢乐和热情留在了舞台上，但是对家人的思念和愧疚却留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