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科研路上的一盏明灯

□ 唐加文

到法国巴黎市中心塞纳河北岸的罗浮宫参观，看到每一幅杰作之间都有一种微妙的差别，绝无重复，据说凡是具有鉴赏习惯的人，很快就能看出微妙的差别。

这种微妙的差别，在不同的科学家之间也是如此。很多科学家，都具有一个天生的、特别发达的内感觉器，它能发现宇宙人生万物万有的差别，善于感受他人未曾感受到的心理情感，而且能把感受中最新鲜、最微妙的东西表现与表述出来。那么，科研中文化的作用是什么？

科研与文化的平衡

以工业革命为代表的现代科技的源头是古希腊文明和古希伯来文明。古希腊文明为现代科技提供了理性和自由，古希伯来文明为现代科学提供了信仰和精神。在文艺复兴时期，科学与文化是一对双生子，文化是科学的精神，为科学提供认识世界的根本态度；科学是文化的延伸，为文化提供改造世界的终极手段。

而在急于“赶上世界脚步”的当下中国，科学与文化原本平衡发展、共荣共生的关系被打破了，社会价值的判断越来越体现出“工具理性”的特点。诸多项目争抢速度、各种统计数据铺天盖地似乎已成为“和平崛起”和“国家强盛”的有力佐证。

正如亮丽的奥运会纪录无法替代全民体育发展不足的真正现状，日新月异的经济数据永远无法替代文化成为“精神钙片”维护一个国家的机体健康。当前，我们要警惕片面强调短期甚至短视的经济发展成就，忽视文化和精神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要避免新一代技术官僚的出现，文化和道德教育至少应该获得与技术知识同等的重视，科研工作者能否获得认可？至少要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服务社会的热情和献身精神。

回望浩如烟海的中国历史，曾经的困境，在本质上是技术困境，现代科技力求解决这些问题；但未来的困境，或许更多的是精神困境，国家重提弘扬传统文化正是“文化寻根”。对于一个民族来说，等等自己的灵魂是在寻找继续前行的文化支点；对于科研工作来说，等等自己的灵魂是返璞归真，在重视科学研究的同时，重提科研精神，唤醒对科研文化的重视。

汲取文化正能量

创新是科研的本质精神之一，近年来越来越受到重视。我们要以全球视野谋划和推动创新，提高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能力。

在民族创新和组织自主创新的进程中，创新的突破需要以文化为灵感激发想象，创新的道路需要以文化为支撑砥砺前行，科技与文化在新的历史起点上重新凝成了密不可分的“太极圆”，文化正源源不断地为科技创新提供精神的正能量。如对“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名句，古今的理解不同。很多人世俗化的解读，只相当于一句：时间过得真快呀。而古人的注解却是：流水，不管是涓涓滴滴，或者是汩汩滔滔，还是浩浩荡荡，都是不断地填满一个又一个坑洼，然后继续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夜以继日，无所止息，直至大海。”实际上，古人的解读其实在暗喻，有修行的人就像这流水，有本有源，且天行健自强不息。

塑造良性科研文化

科研水平的竞争归根到底是科研人才的竞争。跨国公司的百年经验告诉我们，拥有深厚组织文化的“百年老店”往往能够聚集某一行业领域的技术精英，只有软实力不“软”，硬实力才能够“硬”。

例如，在科研领域也要允许失败。只有允许失败才能鼓励创新，才有可能闯出一条科研新路。允许失败不仅体现了对科学规律、科研人才的尊重，也体现了任人唯贤、任贤为能的传统文化。当科技与文化产生了交集，组织就有了自己的性格。只有让优秀的科研文化成为扎实的组织制度，营造科学民主的文化氛围，一支支勇挑重担的科研人才队伍才能纷纷脱颖而出。

还有，科研工作中必须有科学民主的文化。一方面要在学者中大力弘扬科学精神，通过强调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创造和谐、有序、包容的科研环境；另一方面要通过建立健全科研创新制度体系，鼓励探索创新，突破条条框框，建设创新环境、营造创新氛围。”

面对青年人才，还要放手给年轻人压担子。对年轻人的培养强调大胆使用，小心把关，积极为年轻人提供发展平台，迫使年轻人在实战中不断成长。科研是对未知领域的探索，是人与自然最亲近的沟通，因此科研人注定要面对孤独与寂寞，甚至是失望和碰壁，也更需要一种永不褪色的创新精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文化是科研的信仰，是科研的“执灯人”，在科研路上有了一盏微茫的灯火，前路才变得温暖、镇定、无所畏惧。

在民族创新和组织自主创新的进程中，创新的突破需要以文化为灵感激发想象，创新的道路需要以文化为支撑砥砺前行，科技与文化在新的历史起点上重新凝成了密不可分的“太极圆”，文化正源源不断地为科技创新提供精神“正能量”。“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古希腊科研家柏拉图提出的“终极命题”千百年来一直被科学与文化用不同的形式阐释演绎。科学与文化代表着人类认知世界的两种不同方式，如同太极阴阳融会贯通，共同指向不断为大众谋求福祉的终点。